第822章 把酒談心

我一聽這個話，立刻興趣又上來了。急忙問道：「能是什麼線索呢？對了，我記得當時你說過，這個案子應該是以自殺結案的。因為找不到合理的證據，就這樣一直結的案。」

雖然老爺子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裏的苦楚。而且他說兒子的話，就像鞭子重重地一下下打在了我的心上。頓時我喝酒的情緒少了很多，反而自責和愧疚湧上了心頭。

這個還真是一個新線索，特別是這個昏睡的情況，我覺得很有些意思。為什麼會出現昏睡呢？而且孟老爺子的這個外甥女，為什麼反而說沒有異常呢？

吳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倒上了一杯酒。我端起來說道：「老爺子，來我敬你一杯酒，什麼話我們都不說了，都在這個酒里，我先干為敬了！」說著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吳老爺子撓了撓頭，靠在沙發上對我說道：「這個事情呀，我也是聽人家說的。據說孟老頭的父親呀，當年很風流的。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還有一個女人。不過聽說這個女人的出身不太好，好像是個戲子還是個妓女來著。總之是進不了孟家大門的！但是後來這個女人呀，還是給孟老頭的父親生了一個閨女。但是這個女人也難產死了，孩子被送到了鄉下。也不知道怎麼個原因，孟老頭還是把女人生的孩子認下了。再後來就聽說這個女人也死了，留下了一個剛剛上學的女孩。也就是後來出現的，孟老頭的外甥女。」

神秘失蹤的外甥女，這個有些意思呀！這個女孩到底了解多少事情，為什麼會突然就消失了？難道是被殺人滅口了？這種可能性不大，難道真的去了外地么？

吳老爺子擋去我的手，擰著酒瓶子說道：「二十多年前，我抓了一個黑道的大哥。這小子在監獄裏面揚言要找我報仇，但是我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誰料到這個傢伙出獄后，居然真的向我下手了。哎，那次也是怪我，一個不留神，被這小子刺了一刀。差一點點，這條老命就沒有了。後來我的同事們四處搜捕這小子，誰知道他居然裝成一個修鞋的，天天就在我家門口，看著保護我家人的同事不在，利用這個機會……，唉，也該我那老伴命不好，一刀下去就沒有再醒過來。後來人雖然抓住了，但是我的家也就這樣完了。」

我正這麼想呢，吳老爺子端起了酒杯，我和吳老爺子碰了一下酒杯，他一口喝完酒後對我說道：「當時呀，還有那個老孟頭還有一個外甥女。是他的親外甥女，一直在老孟頭的身邊伺候著。這個丫頭乖巧伶俐的很，小小年紀就把一個家管得井井有條的。後來老孟頭給她在一個照相館里，著了一份工作。」

「等等！」說道這裏我突然喊了一聲說道：「前兩天我從九峰山回來的時候，看到院子里有個老式的照相機。難道這個照相機，就是孟老爺子的外甥女用的么？」

我一聽立刻皺緊了眉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讓吳老爺子記得這麼深，他和這裏面的案情有什麼關係？他又知道一些什麼呢？

吳老爺子看我有些沉思，笑著拍了拍我說道：「來，小張我們繼續喝酒，別管我那兩個混賬王八蛋了。我一個人在這裏也逍遙自在點，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吳老爺子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沒有說是自殺結案的，只是說這個案子是懸著的。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又問起我的徒弟了。誰知道徒弟給我說的時候，提起了一個人。我才想起來，我很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想到這裏我突然問道：「那個孟小霞你老人家見過沒有，她和失蹤的這個女孩像么？還有，我記得孟老爺子家裡沒有親人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親外甥女？」

哎呀，這個關係也夠複雜的。這一下弄出這麼多人和事來，我還得慢慢的整理和分析。首先孟老頭為了什麼，認下來被遺棄的姐姐或者妹妹？那麼這個遺棄的姐姐或者妹妹，為什麼又死了？是生病死的，還是有別的原因呢？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孟老爺子的這個外甥女，也就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留下的這個孩子。都知道一些什麼事情，現在人又去了哪裡呢？看來真正的關鍵，是這個失蹤的外甥女了。

我突然很想罵吳老爺子的兩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好人就是忤逆子的時候，可是我突然想到了我。好像我和他們也差不多，一樣沒心沒肺的，自己的老父親還躺在病床上，忍受病魔的折磨。老母親又要帶孫女和孫子，又要照顧父親。我卻一天四處遊盪，我和吳老爺子的兒子有什麼分別呀！

老人好像看出來點什麼，立刻對我說道：「哎呀，你看我這個豬腦子，只顧著喝酒了，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在局裡還有幾個徒弟，基本都混得不錯。那天有個過來看我的時候，無意中我就提起了孟家的事情。我也沒有說是你想了解，只是問了一下當時的案子怎麼了結的。他說沒有了結，但是卻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吳老爺子想都沒有想，對我說道：「這個怎麼可能，當時這種老式照相機都淘汰了。不過一些偏遠地區還是有的，至於是不是那個丫頭用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接著給你說！」說著又喝了一杯酒說道：「當時出了案情后，兩次都是這個丫頭在現場，所以她被叫去問話。我當時已經退休了，但是還有個顧問的頭銜。所以看了他們的審訊記錄，我記得這個丫頭曾經過說死者當時沒有任何異常現象。可是我們了解的情況是，死者當時出現過長達三天的昏睡。」

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不用問我都知道，應該是孫老爺子來了。這些好了，兩個老小孩又要掐架了。我可以坐在這裏，看他們倆鬥嘴了。只是我不知道，居然一件真正的秘聞就要被揭起了……

酒蟲犯了以後，誰能擋得住呀！但是看他要開酒我還是攔了一下，眼睛朝屋子裡面看了看。笑著對他說道：「你這麼喝酒，難道家裡沒有人出來管你么？」

我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吳老爺子繼續說道：「也就在孟老頭的兒子出事後的第三天吧，我要是記得沒有錯的話就是第三天。這個丫頭就不見了，別人問起都說是因為自己的表哥死了，心裏難過出去散心了。可是一直到現在，我都在沒有見過那個丫頭。」

吳老爺子笑了笑，也把酒喝完了。然後抹了一下眼睛說道：「我有兩個兒子，但是都是個混蛋。好容易供著上完大學了，一個出國再也沒有回來。就連他媽出事了，都沒有打個電話問問。另一個人是來了，但是一直怪我當了警察，不僅害了他的母親，也沒有一點關係幫他走門路安排個好工作。後來跟著一個煤老闆去了大同，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就是想見見兩個孫子，都見不到呀！」說著老人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吳老爺子實在等不住孫老爺子了，把熟食拿了過來，打開酒就要和我先吃。對於這方面，我是無所謂的，再說了這老爺子自從我進了門坐下后，雖然人和我說話，但是兩隻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兩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