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我這個還算是好，這麼快就得到了老人的讚譽。雖然這老頭說話有的時候很不中聽，但是剛才的讚譽我能聽得出來，是他發自內心的。要說讓這樣一個有些胡攪蠻纏的老頭誇你，我覺得確實有些不太容易。

但是要怎麼撬開這個老頭的嘴呀，像這樣的老頭一般都是很機警的。而且他在山中多年，遇到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的了。會不會對我說真話誰都不敢保證的。不過我還是想試試，看看能不能從老頭的嘴裏套出一些話來，而且是能對我有些幫助的。

老頭一聽，立刻笑呵呵地說道：「要不是這樣，你來我們鄉下吧！我看你人很不錯，到時候哄得我開心了，說不定直接招你當上門女婿算了。我那個大孫女的學習還不錯，長得怎麼也能配得上你。」

我不由自主地說道：「邙山屬崤山余脈，高出黃河、洛河水面近百米之多，地勢開闊，南有洛水，地處黃河與洛河交匯處，在水口是上上之選。風水理論中，葬地講究生氣凝聚、風吹不到，並且有水流可以界止生氣。郭璞祖師寫的《葬書》是這麼解釋的，能夠給人帶來福音的葬地，靠的是葬地內的生氣。生氣在地里流動，遇見風一吹就散了，遇見水流一攔擋，就停止不動了。邙山一帶屬於北枕邙山南蹬洛水，正是靠山面水，藏風聚氣的理想營墳之所。」

「十四！」老頭說出個歲數後接著說道：「你可別看她歲數小，里裡外外的活那可是一把手。而且學習特別好，在班上還是學習委員哩！」

老頭一聽哈哈地笑起來，對我說道：「哈哈，你這個胖子真有意思。我就是看你背著我走路挺悶的，所以找點話逗逗你而已。孫女可是我的心頭肉，你以為我真的會讓她嫁給你？」

我沒有好氣的對他說道：「大爺，我的親大爺。剛才我正在想事情呢，結果你冷不丁的打了我一巴掌。你說說，我能不哆嗦么？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敢不敢不這麼嚇人？」

我搖了搖頭，對老頭說道：「行，你老人家夠狠的，居然用這樣的話忽悠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去？現在給你個贖罪的機會，給我講講你在這裏遇到的奇聞軼事！」

「哈哈！」老頭大笑著對我說道：「好了胖子，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你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不錯，能尊重老人還能體恤貧苦者，是個不錯的死胖子。」

這可真的把我給難住了，你說我想知道的吧，還不能直接問他。問別的吧，又不一定是我想知道的。想到這裏我有些無奈地說道：「哎，這個你自己看吧。我在這裏也不熟悉，對你更是不熟悉。你知道些什麼，我也不太清楚。這樣，你想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我聽他要我放下他，我也沒有多想就放了下來。然後說道：「誇我也就完事了，還要帶上個死胖子。能不能把死字去掉，聽著怎麼那麼彆扭？」

他一聽呵呵笑著說道：「好好，原來我打擾你思考問題了。先給你說對不起，不過你小子也不太對。這走路就走路，你胡思亂想的要是出點事情怎麼辦？你出了事情不要緊，城裡的醫療那麼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可不行，家裡又沒有錢，想去看病都難。」

我最恨人揪我耳朵和打我的臉，特別是從背後偷偷的打。我一般想事情的時候，精神都很集中的。這麼冷不丁地打一下，渾身就像受了驚嚇的一樣會哆嗦的。

想到這裏，我皺著眉頭說道：「親大爺，你太不地道了。本來是我想聽你講講這裏的奇聞軼事，怎麼成了我給你說這裏的風水了。而且你還不領情，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老頭好像也看出了這一點，立刻在背後笑呵呵地說道：「看你人高馬大的，又長得這麼肥。怎麼膽子怎麼小，就拍了一下你的臉，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好吧，我差點暈死在路邊。回頭看了看背上的老頭，無奈地說道：「大爺，你孫女才十四歲。你知道我多大了？我都三十的人了，娶個十四歲的小屁孩。你說我是娶媳婦呢，還是給自己找閨女呢？再說了她還未成年，我要是娶了她，國家法律都饒不了我。」

老頭一聽，沉默了一會對我說道：「胖子，我看你應該是個學道的人。你給我說說，我們邙山這一帶是不是風水真的就那麼好。千百年來，埋在這裏的人不計其數，現在又修了公墓，可是對我們這些庄稼人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還要經常受到盜墓賊的恐嚇。」

做個好人有時候確實很難，經常要忍受很大的非議。只有事情真相被認可以後，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花環和讚譽，才能飛撲而來。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邙山雖不高，但蜿蜒而綿長，是中龍主脈的聚結處。北宋道士李思聰的《堪輿雜著》中，洛陽被描述為『四山緊拱，河洛悠揚』的大聚會之所，而洛陽北面的邙山不僅是中龍主脈的聚結處，且有伊、洛、瀍、澗四水乃至黃河環抱穴地，因此這樣的地方肯定被認為是最好的陰宅所在，這也是理所應當。」

老頭聽到這裏后，揪了揪我的耳朵說道：「胖子，說你胖還真的給我喘上了？一會的功夫又是這個祖師，那個道士的說了一堆。還沒完沒了的什麼水口，什麼中龍的。是不是看我是個莊稼漢，沒有多少文化故意說這些的？」

「哎！」我沒有辦法和他交流，好像我在城裡什麼都比他好的一樣。於是我對他說道：「我的親大爺，你敢不敢不這麼說話，你以為城裡什麼都好？現在就是上廁所，也要找地方排隊。要是去看病，先不說漫天亂飛的藥費，就是排隊挂號，你都要沒日沒夜的排上幾天才能遇到大夫。至於空氣污染，食品安全這就都不說了。所以城裡有的時候，真的比不上你們農村好。」

不過這樣也算是好，既然他能說你的好，說不定也會說些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個老頭，知不知道那些大墓的事情。按理來說他是這裏的本地人，而且常年在山中採藥。對於這些事情，應該多少都是了解一點的。

我皺了一下眉頭，心想對呀，不是我問他的么？怎麼迷迷糊糊的反而成了他問我答了？我暈呀，今天怎麼老犯糊塗。被一個死老頭，整成這個樣子了？

老頭笑了笑對我說道：「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走了！」說著朝我擺了擺手，從我身邊越過，頭也不回地走了。一陣清風吹過，只有我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站著……

我這個滿臉的小黑線呀，真想把這個老頭扔一邊去算了。不過轉念一想，人家也是好心。算了逗逗老頭得了，於是我笑著問道：「大爺，你的大孫女多大了？」

對，想到這裏，我心裏稍稍有些喜悅了，就算他不是這裏的本地人。但是經常在這裏採藥，也說不定會聽到一些事情的。而這些事情，有可能就是我想知道的。

「哈哈！」老人在我的後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對我說道：「你這個死胖子，原來順著我的話說是為了這個。你藏的夠深的，好吧，看你被我下山的份上，說說你想知道些什麼？」

老頭看我不說話，居然伸手在我的臉上打了一下說道：「胖子，你想什麼呢？是不是像吃了蜜蜂屎一樣，這會偷著笑呢？我告訴你別胡思亂想，我這是看你剛才表現好才那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