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一卷 國醫密碼

第二十七章 麵條

第一卷 國醫密碼

第二十七章 麵條

大伯解釋道:「這是個偷獵的,估計跟龍血樹林里那人是一夥的,只是不知為什麼,會死在這裏。」我猛地想起了晚上吃的人肉魚,頓時覺得噁心,道:「沒準是遇到什麼危險,全部淹死在河裡了,咱們晚上吃的那些魚,或許就啃過他的同夥。」
今天這一天,噁心的事情可夠多,在這麼下去,我就快要習慣成自然了。
有些人說,撈屍的人很沒有良心,但事實上,這個行業不僅噁心,而且背負了很大的危險,拿點紅包倒也無可厚非。
「什麼小黃狗!」大伯拍了我一巴掌,示意我不要瞎取外號,道:「是不是毒藥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為小天跟你一樣傻?」
大伯沒我這麼害怕,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在觀察屍體,片刻后,指著身體道:「你看他穿的衣服。」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正在河邊洗冷水的小黃狗,一看之下,不由愣住了,布滿濃霧的河面上,正漂浮著一條船,船上有兩個人。
我覺得有點不太可能,我身體一向不錯,有時候冬天忘了換煤氣,經常都是洗冷水,從來也沒感冒過,這一次難道真的中招了?
民國美女吸完『麵條』,將臉轉向我,露出了一個極其猙獰的笑容,我只覺得心髒的跳動陡然停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腦袋上沖,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此刻,我就彷彿被夢魘了一樣,明明知道外面的情況,卻就是醒不過來。
難道真的是因為昨晚洗了冷水澡?
顯然,這其中的關係,或許並沒有大伯講的那麼簡單,我實在難以理解,大伯都一把年紀了,究竟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這麼折騰的。
說到洗澡還真是,這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一身的臭汗夾黃泥,我被大伯這一提醒,便擰了毛巾在河邊擦擦洗洗,擦著擦著,突然發現河面上似乎飄了什麼東西,藉著篝火的光芒,影影綽綽,也看不真切。
大伯搖了搖頭,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頓了頓,他又道:「身上如果出現什麼不適,隨時告訴我。」我在心裏將姓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大伯一說完,我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我感受了一下,道:「身上似乎有點癢……」
想了很久,還是不得要領,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我看到有人拉開了帳篷的拉鏈,一陣冷風頓時灌了進來,一開始,我以為是小黃狗,變想讓他快點把拉鏈拉上,冷死了。
我立刻就想起了《鹿鼎記》裏面,神龍教教主給韋小寶吃的神龍丹,頓時連撞牆的心都有了,哭喪著臉問道:「難不成這是毒藥?小黃狗有沒有吃?」
靠!難不成這小子真是個玻璃?
大約是我臉色不好,大伯驚了一下,道:「是不是生病了?昨晚上讓你別洗,二月份的地下水,跟冰箱里凍過一樣,你偏不聽。」大伯邊說,邊摸了下我的額頭,頓了頓道:「發燒了。」
此刻,天還沒有大亮,河面上漂浮這濃厚的霧氣,小黃狗蹲在水邊洗臉,大伯和鬼魂陳在收拾包袱。
剛好身邊就有一根樹杈,我穿著個內褲,站在河邊翹著屁股去鉤那東西,大伯道:「崽崽,大半夜的幹啥呢,也不怕得風寒,洗完了就過來烤一烤。」
小黃狗低著頭,半晌,抬起來,輕聲道:「你在跟我說話嗎?」他一抬頭,只見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裏吊著一根猩紅的舌頭……這、這哪裡是小黃狗,分明是民國小姐的臉!那張如同打了白粉的臉,正慢慢向我湊近,猩紅的舌頭一甩一甩,似乎隨時都會碰到我的嘴。
「鬼、鬼……」此刻,除了這兩個字,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是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好青年,在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除了恐怖片,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場景。
我恨不得立刻走人,哪還有心思去看他,大伯這麼一說,我也只能壯著膽子多瞄兩眼,結果一瞄就不對勁了,這衣服是專業的登山服,而且有很多小口袋,似乎不是買得,而是特製的。
但緊接著,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有人在摸我的臉,那雙手很滑、很涼,似乎還在我耳邊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麼,我又聽不清楚。
這一次是真的醒了,沒有小黃狗,也沒有民國美女,我覺得渾身都發冷,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手一摸我的臉,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小黃狗一向躲我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湊上來?更何況,他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玻璃,沒事摸我臉幹嘛?羡慕我兩天沒刮的胡茬?
他說話間,我樹杈的鉤子就鉤住那東西了,便也顧不得回話,一個勁地將東西往岸邊拉,大伯被吸引過來,眯著眼看了看,也就這我的手一起使力,片刻后,浮在水面上的東西被我們拖到了岸邊,我看了,差點沒吐出來,直罵自己手賤。
大伯臉都黑了,道:「那是因為你兩天兩夜沒洗澡了。」
我頓時怒了,罵道:「給老子下來。」
我頓時怒了,道:「他不提醒我!」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但就是移不開眼鏡,片刻后,那個女人抬起頭來,嘴裏叼了一根東西,我一看,頓時胃裡就翻騰了……那是一根腸子,民國女人哧溜溜一吸,就跟吸麵條一樣……
女人是那個民國小姐,她正把頭低在男人腹部的位置,不知在幹什麼。
稍微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我道:「這地方怎麼會有屍體,大伯,你不是說,這蟒山裡很少有外來人嗎?」
我也覺得自己這兩天運氣很背,聽說枉死在河裡的屍體,七日之類,鬼魂都不會離體,會附在屍身上,等替死鬼,誰撈誰倒霉,黃河每年就會吞噬很多人的生命,在黃河下游,便有專門打撈屍體為生的人,撈上岸,根據身上的證件,通知家人出錢領屍,出不來錢的,便將屍體從新扔回黃河。
被我鉤過來的,竟然是一具屍體,也不知在水裡泡了多久,浮腫青白,彷彿按一下就會破裂似的,五官都漲變了形,猶如一張大白餅。
正想著,大伯說換班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讓我去把小黃狗他們叫起來換班,等我自己鑽進帳篷里,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大伯的事。
大伯看了眼帳篷,見裏面沒動靜,於是在我耳朵上擰了一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小崽子,你什麼時候能機靈點,姓陳的是什麼人,他給的東西你也敢吃?」
其實這一路上的危險到還在其次,關鍵是姓陳的給的那顆葯,如果只是要大伯帶路,那麼為什麼變著法兒讓我們吃藥?
我霎時間倒抽一口涼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強烈的恐懼之下,反射性的一腳就踹了過去。結果我這一腳踹出去,頓時覺得腳下傳來一陣劇痛,似乎踢到了石頭,緊接著,我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外面的篝火透進來,講帳篷里照的紅彤彤的,我立刻抓住了摸向我胸口的那隻手,低頭一看,愣住了,居然是小黃狗?
帳篷里就我一個人,灰濛濛的,外面有一些動靜,我準備爬起來,但卻渾身發軟,最後,我幾乎是雙腿發抖的走出來帳篷。
我看著大伯,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咽了咽口水,低聲問道:「大伯,這啥意思?」
原來……是個夢中夢。
畢竟,有誰願意沒事去黃河裡免費撈腐屍?除非他吃飽了撐的。
我知道事情不對勁,在睡夢中努力掙紮起來,妄圖掙脫這層夢障,許久之後,當那雙手準備伸進我衣領里時,我才醒了過來。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大伯神色變了變,道:「河裡撈屍最不吉利,把他放下去。」我們收了鉤子,任由屍體重新漂浮在河裡,很快就被激烈的水流一路捲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