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七章 謎團

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七章 謎團

我也見過和尚,真和尚假和尚都見過,根據我的經驗,一般的假和尚,他們的神態都比較浮躁,屬於那種脫下僧袍,就和路人甲沒有區別,他們雖然住在寺廟裡,卻有一個俗塵的心,用信徒們的香油錢吃喝玩樂,甚至換上便裝去嫖娼。
我覺得肚子里飢腸轆轆,胖和尚說過,這裏的用餐時間,中午是12點到1點半,晚上是6點到7點半。還有9分鐘,但願食堂還沒有關門。
緊接著,我撐著傘快步往回走,走到大雨滂沱的途中,才想起自己忘記問胖和尚蠱王的事了。
除了這個簡陋的廁所以外,其餘的一切都很令人滿意,我將自己攜帶的行李收拾出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放鬆疲憊的筋骨,原本我只打算休息一下便去食堂吃飯,但我沒想到,往床上一躺,竟然會突然睡著了。
一道閃電堪堪劃過,照亮了房間內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幅畫。
在這裏,除了這些和尚,顯然已經看不見本地居民,那麼蠱王的事情,會有著落嗎?
我道:「哥們兒,是你抱著我的大腿,非要來感受大自然的美妙,關我屁事。」我去看他們的雞腿,發現是從外面帶來得真空包裝食物,而且都已經被啃的只剩下骨頭,連渣都沒剩下一點。
我正打算出去,卻發現自己書桌上竟然放了一份食物,只不過已經冷掉了,旁邊留了一張字條:睡、睡、睡,你他媽的是豬投胎啊。
由於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實在睡不著,躺在堅硬的床板上,立刻陷入了胡思亂想著。
「去你娘的。」我道:「哪兒來的撲克。」
而且我記得,白天進入寺廟的時候,似乎也只有胖和尚一個人,那麼剩下的僧人呢?他們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參禪?還是說突然憑空冒了出來?
水汽順著窗戶灌進來,竟然有些冷,我起身將窗戶關了,摸出自己的手機,令我驚訝的是,手機竟然沒有信號,徹底打上了一個紅叉叉,但上面的時間顯示,現在時晚上七點二十一分。
去食堂的路,必須要下一段約二十米長左右的石階,此刻正是黑夜,站在石階上,頓時有一種凌空感,整個人似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我往下看,除了能看到寺廟食堂里隱約的燈光之外,周圍就是墨一樣的黑暗,等我走到食堂時,褲腿和鞋襪都濕的差不多了。
胖和尚點了點頭,只派一個僧人去給我乘了碗米飯,隨後眾人擠了擠,給我空出了一個位置,我們開始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我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賤嘴立刻招呼道:「孫子,快過來助戰,你爺爺我褲襠都快輸掉了。」
看來,只有等明天了。
在這種強烈的窒息感中,我猛的蘇醒了過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又無法醒過來,夢中,我處於一間農舍里,農舍的房門和窗戶都從外面被鎖上了,我心裏感覺很驚慌,想從這個房間里出去,但潛意識裡又告訴我,這是夢,既然是在夢裡,就不用這麼著急,等醒過來,自然就從這個房間里脫困了。
這間古寺佔地面積並不大,但卻有如此多的僧人,而且根據這些僧人吃飯的時間來看,他們的吃飯時間,明顯是與遊客錯開的。
食堂搭了兩條長桌,每條大約能坐十多人左右,此刻,兩條長桌上都坐滿了僧人,我一看到他們的臉,背上的寒毛頓時就豎起來了。
我先是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夢中我被泥石流淹沒了。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是因為白天的經歷,所以才會做了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這時,那個胖和尚出現了,他問我為什麼現在才下來。
出門的時候我看了看周圍,發現其餘人的房間都暗著,只有賤嘴的房間里有亮光,而且似乎還挺熱鬧,於是我敲門進去,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一進去,好傢夥,他、張易霄、孫師師,三人正在打撲克,桌子上還放了幾個雞腿。
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大概是被風吹開的,此刻,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我想著,一邊撕了紙條,但粥已經冷了,而且我一個大男人,一碗粥根本喝不飽,所以我端著粥準備去食堂,但願還能剩下一點熱飯熱菜。
我頓時覺得詫異,我沒有想到,這座看起來偏僻而寂靜的寺廟,居然有這麼多僧人。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骨瘦如柴,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骼上,臉因為消瘦而顯得特別長,乍一看,就如同一桌子從地獄爬出來的鬼怪一樣。
賤嘴道:「小文的店裡順來的,這鳥地方,電腦沒有,電視就能收到兩個台,我他媽的是吃飽了撐的,當初才會陪你來這兒,你說你當時怎麼不阻止我呢?」
我覺得自己站在這一群鬼怪一樣的和尚中很狼狽,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無意間打擾了鬼怪的聚餐一樣。
窗外下著大雨,外面電閃雷鳴,電光時而突然劈下,將窗外的天地撕扯的一片雪白,緊接著又立刻陷入黑暗中。
怎麼說呢。
雞腿?寺廟裡還提供雞腿?
畫是黑色打底的,上面有一道道白影,像風、像光、又像人揮舞的手臂,感覺十分抽象。畫沒有框表起來,就是一張在一張普通的畫紙上畫出來的,被一根鐵釘盯在牆上。
和尚們收回了看向我的目光,靜靜吃飯,整個食堂,安靜的只聽得到外面的雨聲。
我不知道自己一開始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它,或許是我當時太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床上。
那是掛著床對面的牆壁上的一幅油畫,在寺廟裡看到油畫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有,應該也是古典的水墨畫比較搭調,西洋的油畫出現在這樣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廟裡,實在很不搭調。
難道這些僧人不願意與遊客見面?
還有那些和尚,真是一群可怕的和尚,原本我還覺得這座古寺很正常,但在看到那些和尚的一瞬間,我覺得一切都不正常了。
沒有落款,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賤嘴,他其實是個比較細心的男人,只不過因為長得胖的原因,因此很少有和女同志親密的機會,至今還處於饑渴邊緣,當然,或許在美國那些年,這小子曾經花錢買過洋妞,但有人花錢買醉,他也只能花錢買睡了。
真是我的難兄難弟。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身上全是濕的,而要想洗澡,則必須到二十米以下的澡堂,想了想,只能忍受一晚,用衣服擦了擦身體,便倒頭睡覺。
我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
房間比我預想中的要乾淨,設施也很齊全,一張硬板的單人床,上面鋪著主席,配一個枕頭和一張灰色的薄毯,床頭旁邊是一個老舊但乾淨的書桌,配著一把灰褐色的木椅,書桌不遠處連接著一個小隔間,裏面是廁所,當然,這裏不配備臭水馬桶,是用石磚砌起來的一個洞口,下面黑乎乎的,也不知是排向哪裡,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錯覺,會不會在上廁所的時候,從裏面伸出一隻手。
轟隆——!
「唉。」我看了他們三人半晌,只能認命的舉著傘往食堂走。
我想起了那個跟我們同行的青年畫家,或許在這個房間里,曾經也住過一位畫油畫的畫家,他某一天突然畫了這樣一幅畫,覺得不錯,但又沒有裱畫的工具,所以便將它釘在了牆上。
於是我坐在農舍的桌子上沒有動,但片刻后,我耳朵里就聽到了轟隆轟隆的聲音,彷彿是打雷一樣,緊接著,一種如同泥石流滑坡的聲音滾滾而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我的房子就倒了,我瞬間被泥石流淹沒,緊接著,便是一陣窒息的感覺。
一陣狂風夾雜著雨水從我身後灌進食堂,我的後背瞬間被淋濕了大半,這才讓我驚醒過來,感覺去關閉食堂的門。
原本,我吃飯是很不注意形象的,總會弄出一些動靜,但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這一頓飯,我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等我吃完飯後才發現自己腦門上全是汗。
而真和尚,不管他們體型如何,但他們的神情大多是寧靜的,沉穩的。而我眼前的這一幫和尚,該怎麼形容了,我覺得,他們簡直不像人。
推開食堂的門,瞬間,無數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我撒了個謊,道:「可能白天太累,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睡著了。」
這些日子,我總是夢到楊博士三人,彷彿是來找我索命一樣,但奇怪的是,這一次的夢,卻突然改變了。
這一睡,頓時將我拉入了一個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