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十四章 玉骨(下)

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十四章 玉骨(下)

這段經歷不可謂不奇怪,但我卻覺得有些問題,我是比較了解賤嘴的,以他的脾氣,如果真遇到這種事兒,他肯定是一腳將人頭骨踹的老遠,但這次為什麼會帶回來?
而且更加古怪的是,這具屍體,竟然沒有腐化,而是變成了如同乾屍一樣的東西,他並不是站立著的,而是做靠在土洞邊,只不過由於這裏的地勢漸高,因此賤嘴一開始才會產生屍體是站著的錯覺。
這下子,我也無計可施了,我們兩人對著眼前的人頭骨,大眼瞪小眼,半晌,賤嘴道:「你別愣著,我知道你鬼主意多,到是分析分析,這究竟是咋回事兒?」
賤嘴想到這兒,再去看眼前的人頭骨,頓時渾身發毛。緊接著,他也發現了人頭骨的質地不對勁,似乎像是玉石。
要知道,從我們這裏爬到那塊大石頭的位置,至少得整整一個小時,他就不嫌累得慌?
是什麼東西在反應?
我道:「我和你當然是清白的,但現在沒有證據,事情已經不清不白了,不過那和尚死的實在蹊蹺。」
我立刻明白了賤嘴的想法,當即將相機舉到眼前,對著岩石上那個人影,隨後開始調整相機遠近,鏡頭中的人影被越拉越近,身材面目也逐漸模糊起來,但直到拉近時我才發現,看樣子,應該是個男人,但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衣服,我也沒有見任何人穿過,而且背對著我。
來這地方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古寺里的和尚,一種就是遊客。
賤嘴心知自己體格比較重,為防踩破表層的空土殼子,他於是繞著大坑走,誰知繞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大坑裡出現了反光。
也就是說,這個大坑,曾經還有其他人下來過。
沒人回答他,反而是不堪重負的大洞,掉下了一些碎土塊,賤嘴不敢在大聲喧嘩,於是小心翼翼朝著那個人影走了過去,待走近一看,賤嘴愣住了,同時也嚇的一蹦,腦袋都頂上了泥巴頂,糊了一腦門子黑泥。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早上去一次,現在怎麼又了?
賤嘴雖然家底不錯,但也只是個普通的富家子弟,平生哪裡見過屍體,立刻覺得渾身惡寒,什麼好奇心、求知慾,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嘴裏念著各路神佛的名號,就往外跑,在逃跑的過程中,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動作太大,土洞竟然開始塌陷,如果不是賤嘴跑得快,估計就要被活埋在裏面了。
說著,他便在房間里轉悠起來,尋找能砸開人頭骨的東西,但這人骨十分堅硬,真要砸開,必須得要重一點的鐵器,但我們手頭上根本沒有。
賤嘴道:「去你媽的,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我倆在房間一合計,決定還是等晚上去見張易霄,看他究竟怎麼說。
賤嘴嘀咕道:「難道我唱歌真唱的那麼難聽。」
由於這事兒太過詭異,賤嘴想了想,將人頭骨用衣服包起來,一路小心翼翼的回房,等著我的到來,好跟我一起商量。
賤嘴的腳脖子上,竟然有一個漆黑的手掌印。
我道:「既然你心裏都有數了,還問我幹什麼。」
賤嘴道:「這裏的女的就三個人,體力都很差,我不認為她們能來回折騰。」
我趁著賤嘴瞎轉悠這段時間,將寺廟裡發生的變故一一講給賤嘴聽,一聽說成了嫌疑犯,賤嘴立刻嚷道:「不行,我得找張老大說清楚,我們倆是清白的。」
他不死心,心說這地方山林茂密,肯定不止一隻兔子,狡兔三窟,沒準兒在附近就能找到兔子洞,於是他開始耐心搜尋,兔子洞倒是沒找到,讓他發現了一個大坑。
那個人影,居然是一具死屍。
當時,賤嘴想吃肉想瘋了,看見兔子,腦海里就自動出現了一隻烤的金黃香脆,油滋滋的小兔子,緊接著,他也顧不得我了,肥胖的身體立刻沖了出去。
距離吃完午飯到現在,過去了剛好有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當時在食堂里吃飯的人,都有可能從新爬回那個位置。
賤嘴倒抽一口涼氣,就如同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半晌,他砸了砸嘴道:「你小子,以前膽子小的跟兔子一樣,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他眼光閃了閃,道:「但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打火機並沒有腐蝕的跡象,除了沾了些黑泥以外,都顯得比較新,也就是說,應該是最近才留下的。
這坑土質鬆軟,賤嘴走的很小心,走到深處時,陽光幾乎透不出來,需要藉助打火機的光芒,而這時,賤嘴噎發現了反光的東西,那是位於大坑口部的一個金屬,挖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支金屬打火機。
由於這兩天風頭緊張,我們也不四處瞎逛了,盡量走些比較正大光明的地方,以免顯得自己行為鬼祟,緊接著,我們將人頭骨收了起來,賤嘴打開窗戶通風,然而,他一推開窗戶,立刻便低聲叫道:「孫子,快看!」
賤嘴立刻朝著洞口深處走去,緊接著,在行進洞口的途中,他突然發現前方站了個人,而且彷彿在對自己招手,好像在讓自己過去一樣。
要是在以前,恐怕我和賤嘴的想法是一樣的,但現在,誰敢跟我說這世界上沒鬼,我就想抽他一巴掌,於是我說道:「新時代的教育雖然很先進,但老祖宗留下的知識也是有根據的。」
賤嘴叫道:「哎喲,孫子唉,想法是想法,但你不覺得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太不靠譜嗎?好歹咱們都是大學畢業,接受新時代教育,能不能別這麼迷信?你就給分析分析,這人頭骨究竟是什麼來歷?」
賤嘴愣了,道:「奶奶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又是那個人影。
那兔子跑得很快,以賤嘴的體格,哪兒能追上,沒多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此時,賤嘴則走進了一片繁茂的草叢地里。
我安慰道:「跟你的歌聲無關,如果是這樣,死的就不是他一個,應該是所有的僧人都被嚇死。」
我這麼一想,便問了出來。
當時由於土洞塌陷,賤嘴只顧著逃命,連乾屍的恐懼都忘了,但他記得,自己原本是可以在洞口完全坍塌之前逃出來的,但當時,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腳脖子上拉了一把,使得賤嘴慢了一步,這才被埋了一半。
回憶著自己逃跑時的經歷。
賤嘴愣了。
難道入口處的打火機,就是這兄弟留下的?
我道:「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你怎麼確定是男的?」
但那個位置,究竟有什麼吸引人的呢?
逃出生天時,賤嘴還是晚了一步,被埋住了,但他運氣好,只是下半身被埋,上半身還是自由的,於是他在泥土裡掙扎,使了力氣往外爬,一邊爬一邊叫我的名字,希望能將我吸引過來幫他,可惜我一直沒回答。
我心裏就跟有小貓在撈一樣,有種想看清他臉的衝動,這時,賤嘴想出個辦法,道:「你等我一趟。」說完便出去,片刻后,他脖子上跨了個相機,是孫師師的那個相機,我記得這一款是專業攝影工具,光鏡頭都要八千多。
賤嘴猛的咽了咽口水,道:「你以為我想帶嗎?你看……」說著,他掀起了自己的褲腳,我一看,頓時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張大哥說,這個可能性很大。」
或許能在地上摔開,但這樣一來,動靜未免太大了。
而遊客又分為兩類,一種是蹬高黎貢山的遊客,一種是在寺廟裡借宿的遊客。那麼這個打火機會是誰的呢?他進這個洞又是為了什麼?
賤嘴有些好奇,於是彎下身體,朝著發光的位置看,但由於視角原因,他只能看到一小塊白乎乎的東西,賤嘴是個行動派,他好奇心一上來,立刻就展開了行動,跳進大坑裡,準備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裏的泥土是黑土,土質比較鬆軟,這個大坑,很明顯是水土流失形成的塌陷,洞比較深,而且很不穩固,也不知通向哪裡。
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賤嘴嘶嘶吸氣,道:「疼得厲害,別碰。」
賤嘴想了想,道:「他是被嚇死的?」
我道:「你腳脖子上的東西,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是某個鬼兄鬼弟留下的,至於這個人頭骨……要想直到它究竟是什麼,砸開不就行了。」
從外表來看,死屍身上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掉下來的黑泥,讓人無法辨別,但從身高來看,死者應該是個男性。
賤嘴嚇了一跳,黑漆漆的洞里,突然冒出個人沖自己招手,該不會是遇鬼了吧?他立刻道:「誰在前面?」
我和賤嘴對視一眼,賤嘴道:「這小子究竟是誰?」
等賤嘴好不容易從土裡掙脫出來,他的腳帶出了一個東西,就是我們眼前的這隻人頭骨。
賤嘴指了指自己的腳脖子,道:「還能有什麼想法,擺明是撞鬼了唄,而且八成就是這人頭骨搞的,想讓我帶它重見天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