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二十一章 夜半迷影

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二十一章 夜半迷影

我明明感覺到,那個腳步聲在朝我靠近的。
第三封信顯得十分簡短,但它所傳達出的信息,卻令我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腳步聲雖然停止了,但我心裏卻有種感覺,它就在我們的房間里,正在黑暗中盯著我。
我心髒的跳動鄒然加快,黑暗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覺得額頭冒起了一陣白毛汗。
賤嘴怒了,道:「我們房間里什麼也沒有,別再散播謠言,小心我抽你。」我按住賤嘴的肩膀,示意他淡定一些,因為青年畫家沒必要說謊,於是我問他:「是個什麼樣得女人?」
「不錯,這裏曾經確實很有名。這間寺廟,名為律嚴寺,始建於明朝萬曆年間,幾經衰敗,現在的格局,早已經和從前不一樣,我來之前曾經做過調查,這間寺廟其實也已經毀於二十一年前的那場山體滑坡中,由於當地大部分人死於這場災害,有些失去家人的家屬,便主動重建古寺,並且出家為僧,日夜念經為死去的家人祈福。」
我手頭上沒有武器,只有書桌上放著一把水果刀,我握著水果刀走到門前,按住了門把手,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打開房門。
外面不是鬼,而是一個青年人,穿著白色的衣服,臉色青白的站在我門口。
賤嘴道:「我一開始其實覺得他人不錯,但現在我才發現,這人的心機也忒深了,而且古寺里人這麼多,他不找其他人合作,為什麼單單找咱們兩個合作,你說,他看上了你哪一點?」
狹小的門口立刻被我和賤嘴堵得嚴嚴實實,青年畫家無法看到裏面的情況,於是收回目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道:「有東西在你們房間里。」
這樣排除下來,我和賤嘴似乎就是最佳人選。
我搖了搖頭,道:「國內像這樣建造在懸崖上的懸空寺其實並不多,按理說這裏應該很出名才對。」
賤嘴問我對張易霄的事情怎麼看。
這麼看來,第三封信,是一封救球信,那麼,它是誰寄來的?
房間里的擺設依舊是老樣子,沒有被移動過,也沒有留下什麼腳印,那剛才的腳步聲是哪裡來的?
儘管我已經做好門口有鬼的心裏準備,但真看到眼前的東西時,我還是嚇了一跳。
「我們都是普通的生意人,有什麼能幫助你的?況且,我現在自身難保,實在沒有精力去幫你調查你小叔的下落。」
緊接著我反應過來不對勁。
賤嘴顯然比我更早被嚇醒,他指了指門外,肥胖的臉神情有些扭曲,做著唇形道:「它在門口。」
沒有時間,沒有落款。
什麼也沒有。
賤嘴這人怕鬼,晚上睡覺的時候非要睡在裡邊,因此現在我一轉身,幾乎就碰到了他身上的肥肉,也就是說賤嘴在睡覺,那腳步聲是哪兒來的?
賤嘴一看不是鬼,也硬氣起來,蹭的跳下床,對青年畫家道:「你小子吃飽了沒事幹,想找抽是不是?」
張易霄道:「這隻是一種可能。你知道這間寺廟的來歷嗎?」
嚇死的那個僧人,究竟是人為的,還是真如信裏面所寫,是被鬼魂給嚇死的?
腳步聲蔓延到了我的門外,然後它停住了。我知道,它現在就守在我的門口。我將自己關在這個房間里,不敢在出去。
踢踏、踢踏。
青年畫家眼神閃動,彷彿在回憶什麼可怕的事情,壓低聲音道:「我睡覺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然後打開門,就看到有個黑色的人影在院子里走,我跟著它,它一路走到了你們門口,然後就消失了。」
說實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鬼了,看賤嘴被嚇得臉色都變了,便決定自己打頭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救命、救命……
我一個激靈,猛的張開了眼,眼前漆黑一片,然而,在我睜開眼的這一瞬間,腳步聲猛地就消失了,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我看向張易霄,他緩緩搖了搖頭,道:「我有兩個猜測,第一,就是寄這封信的人現在被困住了,而我小叔當年的親筆書信,不知為了會落在他的手裡,他通過這兩封書信,誘使我來救人;第二,或許寄信的人就是我的小叔。」
我嗯了一聲。
想通這一點,我便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於是對賤嘴說:「現在路被堵住了,就算要出去,也是三天以後的事情,咱們既然已經來了一趟,遇到這麼多晦氣的事情,就不能空著手回去,不妨先跟他合作,有進展最好,沒有進展,咱們再離開。」
剩下的只有孫師師和那個青年畫家,那個畫家一路上沉默寡言,跟誰都不好相處,並不願意搭理我們,至於孫師師,他似乎跟張易霄處得不錯,只不過這人還是個在校大學生,性格上也比較孩子氣,對於張易霄來說,並不是好的合作對象。
確切地說,是一個體型比較大的人。
那是一種夾雜在山風裡的哭聲,似乎有很多人在哭,聽不出是男是女,聲音似乎是從寺廟裡傳來的。
我想了想,實話實說,道:「看得出來,他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而來的,對於這間寺廟的來歷也打探的很清楚,如果要尋找蠱王,那麼我們跟他一起行動,會方便很多,只不過我在想……蠱王究竟是死了,還是如他所說,是隱藏在這座寺廟裡面。」
青年畫家緩緩搖了搖頭,道:「我只看見背影,不過……」
和信裏面描寫的場景一模一樣。
張易霄道:「不錯,那一位客人,絕對接觸過某種很厲害的蠱,否則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而且,你知道那個客人在這裏住了多久嗎?」
我又嗯了一聲。
我心裏驚了一下,壓下心頭的害怕。
賤嘴打了個寒顫,道:「原來那哭聲是真的,我昨晚也聽到了,你小子還不信,看吧,我沒有騙人,這地方果然鬧鬼。」
我嚇的倒抽一口涼氣,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那個青年畫家。我看門后,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立刻直勾勾的盯著我的房間,那種眼神,彷彿是在我房間搜尋某種東西,讓我想起了尋找妻子姦夫的丈夫。
張易霄笑了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蠱王就隱藏在這些僧人中?」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了那個紅眼睛的中年人,道:「僧人里到不像有養蠱的,反倒是那一位客人……」
每天晚上,古寺的地下都會傳來哭聲,一陣一陣的,就好像那些死去的人來找我索命一樣。
一個正常人,又沒有出家,誰會在古寺裏面待上一年?特別是這樣一座詭異的寺廟裡。那麼之前放螞蟥的,會不會就是他?
頓了頓,他道:「看身材,它是個女人。」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房間里響起了腳步聲,我以為是賤嘴起來放水,因此沒有在意,而是轉了個身繼續睡覺,結果一轉身我就挨到了一個人。
青年畫家嘴唇微動,說道:「我看到,她沒有頭。」
張易霄沒有多言,送我們出了房門。賤嘴別看膽子挺大,但他最忌諱鬼神,在看過那三封信之後,哪裡還敢一個人睡,抱著被子擠到我房間里,美其名曰照顧兄弟,我看他一臉慫樣,也懶的趕他走了,兩人熄燈后,便在黑暗中低聲交流。
我噓了口氣,隨後心頭火氣,怒道:「大半夜的不睡覺,裝神弄鬼你有病啊?到我門口想幹嘛?」
賤嘴的疑惑,也正是我覺得最不對勁的地方,但轉念一想,同來的一行人中,那兩個女大學生畢竟還年輕,張易霄不可能選擇她們作為合作對象,而富豪一家則不是什麼好貨色,與他們合作就更不可能的。
我倆對視一眼,立刻就轉頭看向床外邊。
我驚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他沒有死?」
賤嘴道:「要不咱們把燈打開。」
開關就在我們床頭,緊接著,我眼前猛的亮起了刺目的燈光,賤嘴此刻正靠坐在床頭,腦門上全是汗,一手按著開關,眼睛瞪大的盯著我。
我和賤嘴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沒有直接答應張易霄的要求,而是道:「我需要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我想出去,我想從這座古寺里出去。
這種感覺實在很可怕,我渾身幾乎都被冷汗給打濕了,就在這時,我的手被一隻汗濕的手給拽著,黑暗中,想起了賤嘴的聲音,他似乎很緊張,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你醒了?」
此刻已經入夜,古寺里的燈光是老舊的電燈泡,散發著昏黃的光芒,我們三人團座在書桌周圍,三人的影子匯聚在牆壁上,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鬼影,顯得分外瘮人。
打定主意,我倆不再交談,在黑暗中逐漸睡去。
「不過什麼?」我問。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個世界上有鬼,只是我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此刻,我心裏的震動也無法用語言表述。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間房間里待了多久,陽光已經許久沒有透進來,誰來救救我。
從古寺地下傳出的哭聲?夜間離奇的幽靈?
「原來是這樣。」賤嘴感慨道:「難怪那些僧人看起來都那麼古怪。」說著,他嘆了口氣,道:「原來都是孤家寡人,不過張警官,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易霄雖然不至於獻殷勤,但今晚我們所談的話題確實過多了,於是賤嘴問完,我也靜靜等著張易霄的回答,只聽他道:「我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
我愣了一下,和賤嘴對視一眼,賤嘴神色一變,強自鎮定道:「什麼東西?你別瞎扯。」
我示意他說下去。張易霄伸出一根手指,道:「他在這裏住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