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二十六章 防空洞

第四卷 雲南蠱事

第二十六章 防空洞

我倆趕緊將他背上的木簽子拔下來,賤嘴道:「不行,不行,得消毒,這些木頭都不知埋了幾十年了,肯定有很多細菌,孫子,醫大畢業的高材生,趕緊的,拿出你的專業本事來。」
當然,這個傳說是否屬實我不知道,但防空洞的意義很明顯,它是用來備戰的,並且是由當時的政府統一規劃,由民兵主要負責執行的,洞里會存放各種物資,而且為了防止敵人在最後一刻入侵防空洞,洞里還借鑒了古代的軍事地道技術,埋伏了大量機關。
我道:「什麼猜測?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
這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兩處機關,一處是暗箭,牆壁上有一個個箭孔,只可惜裏面的竹劍早爛成了灰,因此什麼都射不出來。另一個是『扎釘』,就是將尖木頭紮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筏子,人躲在後面操控,敵人一進來,筏子就砸下來,將人砸成馬蜂窩,只不過那個筏子,同樣也爛掉了。
我道:「這地方怎麼會有個洞?小賤,你走路好歹也留神點兒,你這麼重,要把你拉上來可夠費勁兒的。」
賤嘴摔下扒下鎖,將鐵欄柵完全打開,步入了前方的土洞里,我緊跟其後,一進入其中,便覺得有一種土腥味兒撲面而來。
此刻張易霄這麼一說,我猛然覺得,此刻我們所處的這條結構嚴謹,而且還有機關的地道,豈不正是像極了防空洞的結構?
只不過與之相比,地道戰是人民自發組織的,但防空洞卻是有明確規劃的,因此不管是從開鑿結構、加固程度等,防空洞都更勝一籌。
我愣了一下,瞬間會晤過來。奶奶的,怎麼會把這茬兒給忘記了呢!防空洞是在抗戰期間,為了躲避敵人炮火的轟炸,用來保護人身、財物的安全而挖掘的洞穴。
賤嘴一邊哀嚎,一邊試著站起來,道:「姓孫的,你他媽的就缺德吧,哥們兒我屁股都快摔開花了,趕緊把我拉上去。」說話間,他掙扎著站起來,結果疼的呲牙咧嘴。
我忙道:「咋回事兒?」
賤嘴道:「姓孫的,再敢往哥們兒傷口上撒鹽,哥們兒就往你嘴裏塞狗屎。我剛才走的時候,前面是沒有洞的,結果一踩下去救踩空了,而且這下面有很多倒刺,只不過都是木頭做的,已經爛掉了,要是沒爛,我現在肯定被捅成刺蝟了。」
當時除了青壯民兵被組織參加挖洞,一些黑五類、牛鬼蛇神也被強制參加懲罰性勞動改造,每天十幾小時高強度的打炮眼、爆破、除渣。這樣的全民行動,使得當時的防空洞遍布全國,甚至有傳言,國家曾經派一支軍隊,到崑崙雪山裡挖過防空洞。
這地道十分亢長,也不知通向哪裡,如果真要證明它是一個防空洞,就必須找到兩個標誌性的東西。
像是了解我的疑惑,張易霄突然道:「我有一個猜測,只是暫時還找不到證據。」
看到此處,我們幾乎已經可以認定這是一個防空洞,但與此同時,我想到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問題。
張易霄說過,二十一年前,律嚴寺曾經也毀滅在泥石流中,要知道,律嚴寺是處於懸崖半空的,如果當時的災情,連處於半空中的寺廟都受到波及,那麼整個清源鎮的人,幾乎都不可能有生還的幾率。
賤嘴顯然也明白過來,突然雙眼放光,背也不疼了,激動道:「聽說防空洞里曾經是用來放武器放糧食的地方,而且有很多防空洞由於被炸塌,所以很多物質都無法轉移出來,這地方這麼偏僻,沒準兒物資什麼的都還在,咱們或許可以弄到一兩支槍呢?」
賤嘴不搭理我,片刻后,他手一頓,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便往外拔,我一看,竟然是一截小拇指大小的尖木頭。
張易霄道:「看這走勢也說不定。」
我和張易霄驚了下,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兩人趕緊合力將賤嘴拽了上來,他一上來,立刻嗷嗷直叫,道:「背上還有,趕緊給拔出來。」我倆一看,只見賤嘴後背上,插了好幾個木簽子,好在他脂肪夠厚,木簽子全扎在表皮上,只受了些皮外傷。
張易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如果真是防空洞的話,這地方的出口就肯定不止一個,因為當時為了防止被敵人圍困,防空洞的設計,採取的是狡兔三窟的策略,會設計很多隱秘的出入口。」
第二是物質儲備區,一般會設置成隔間,以防止發生火災等事件,引發連帶效應。
我直接就踹了他一腳,罵道:「噁心不噁心,這點兒小傷消個屁毒,別裝死了,你要想被那些和尚逮個正著,就自己在這兒躺著吧。」賤嘴估計也忌諱那些神經兮兮的和尚,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第一是居住區,地面上的人們因為抗戰而躲到地下,必須會規劃出生活居住區,一般這種區域,都會留下一些人類生活過的蛛絲馬跡。
我覺得有些沒頭沒腦,於是扒開張易霄的肩膀往前一看,只見在張易霄前方三四米處左右,地面露出了一個方形的大洞口,洞口幾乎佔據了整個地道,只有挨牆的兩邊,有約二十厘米左右的落腳點,賤嘴則完全不見了蹤影。
1960年代中期開始,毛主席強調突出備戰問題,要準備糧食、布匹,挖防空洞、修工事,並且提出「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指示。
這顯然不可能,那麼那批活下來的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躲過那場災難?
我以前也覺得耍槍是件特別帥氣的事,但或許是最近半年來槍支見的太多,因此我反而沒有賤嘴那樣的興奮感,而是比較冷靜的分析道:「要是真有槍,還會等你來撈嗎?估計早就被那些和尚處理了,而且這隻是咱們的一個猜測,是不是防空洞還吃不準。」
不用說,他肯定是掉到前面的土洞里去了。
思索間,通道的盡頭處出現了一扇鐵門,準確的來說,是一種鐵欄柵門,將我們的前路完全阻隔了,欄柵中央是一把鐵鎖,鎖卻是開著的。
而我們在山外,小文則說,當時還活下來一批人,那批人都是地勢比較高,所以幸免於難。
此刻,我是走在最後一個的,土洞略微狹窄,因此眼前只能看到張易霄的背影,周圍的土洞打磨的十分平滑,一丁點兒土渣滓也沒有,像是在打磨初期,經過特殊加工一樣。
疑點來了,難道他們的地勢,比古寺還高?
我和張易霄趴在土洞旁邊往下看,只見這個土洞高約三米左右,長約有兩米多,賤嘴此刻正四腳朝天的倒在土洞里,嗷嗷直叫。
我們眼前的方洞並不算長,成年人一個助跑就能跳過去,想必那些和尚應該是知道這裏的機關的,否則也不至於現在被賤嘴撞上。
我道:「什麼機關?專門用來對付肥胖人員的?」
我心說不好,別真是摔出什麼問題了吧?正打算問他要不要緊,賤嘴便將手摸到屁股後面,動作下流的摸過來摸過去,我趕緊道:「哥們兒,有人在呢,你注意點影響。」
欄柵的後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過根據這柄鐵鎖的情況來看,那些僧人似乎也經常進出這裏,繁複的開關,使得鐵鎖與欄柵的結合處沒有一點鐵鏽,反而摩擦出了一種光澤,接著手機慘白的閃光燈,可以瞧見欄柵後面的一片空地,是土洞結構,山石延伸到這裏,已經消失了。
其實賤嘴出國后,我們一直沒聯繫,他雖然知道我在學醫,但根本不知道我具體學了哪個專業,我那專業實在太丟人,也不好說出來,便道:「咱們眼下沒有消毒手段,不過我聽說人的口水可以消毒,要不我借你點兒?」
鐵欄柵上已經銹跡斑斑,很顯然在這裏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而且這是在山體的內部,無法現場澆築,這些鐵欄柵,想必都是當年從外面一捆一捆運進來的。
緊接著,便聽賤嘴的悶聲道:「摔死我了。」張易霄嘴裏嘶了一聲,道:「怎麼會這樣?」
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全國展開了大面積的防空洞開鑿事業。
我們三人挨個挨個的跳過機關,便接著往前走,這一次則更加小心翼翼了,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破地方,又是挖地道,又是放機關,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隱隱約約冒出一個想法:他們躲入了這個防空洞!
現今有很多防空洞都處於空置的局面,因此近幾年來,逐漸有人將其發展成了旅遊事業,天津西城區的紅升附近就有一處防空洞,我曾經還想去參觀來著,但當時因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沒有達成。
緊接著,賤嘴低下頭,打著手機,似乎是在觀察地下的情況,隨即便聽他罵道:「我操,這是個機關!」
而且我們發現,土洞的走勢是傾斜向上的,也就是緩緩拔高,賤嘴猜測道:「咱們會不會順著這條土洞走到山頂去?沒準兒山頂會有別的洞口。」
賤嘴道:「那敢情好,咱們直接從其它出口出去,這樣就不怕被和尚逮個正著了。」
賤嘴噎了一下,道:「這麼說我到時候還要還你?別介,我現在就還給你,張嘴,我吐了啊……」
「你有沒有聽過防空洞?」
凡是看過電影《地道戰》的人,只要想一想地道戰裏面是個情景,就可以想象出防空洞的情形了。
結果我們往前走了沒一段距離,前方的賤嘴突然哎喲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