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五卷 藏地檔案

第五十六章 屍堆

第五卷 藏地檔案

第五十六章 屍堆

奇怪,那小子不是有結構圖嗎?怎麼也會中招?難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區域,是處於那第四份未出世的地圖中?
就在這時,我聽見大伯突然驚呼了一聲,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忍不住好奇,不斷像往前看,卻被遮的嚴嚴實實,須臾,鬼魂陳自動放平身體,我得以看清前方的情況,只見一道石門赫然呈半開的姿勢,將大伯擋在了對面,而石門下方,則卡著一個鐵鑿,因此無法閉合,露出後面黑漆漆的空間,緊接著,從空間里突然冒出了一張人臉。
我說這可不好推測,如果說真要有危險,走了這麼久,我們為何連一點兒血跡也沒有看到?
大伯一邊喊著王哥的名字,一邊小心的在那些古屍中挪動腳步,我也跟著找,心想會不會是這裏太憋屈,王哥在受傷的情況下暈倒了?
他看了一圈兒,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我的腳下。
王哥揣測說,會不會是他依舊不在乎偽裝了,所以認為人皮面具沒有用了?
我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場景,王哥走到這裏的時候,暗門突然翻轉,將他整個人都帶到了石門後面,或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哥希望給我們留下線索,或者弄出聲音引起我們的注意,所以瞬間將槍扔了下來。
王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扔下自己的槍支,我和大伯對望一眼,頓時明白出事了。
我們檢查了一下附近,同樣是沒有血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這下,連鬼魂陳都顯得有些驚訝,我看向他,指望他能拿個主意,鬼魂陳緩緩搖了搖頭,漆黑的目光敏銳的在各處巡視。
他當時雖然受傷,但多年的山林生涯,讓他比較謹慎,也很沒有安全感,因此跟我差不多,一向是槍不離身,而此刻,他卻只有一支槍留在地上。
鬼魂陳身體斜側著,將我的視線完全堵死了,我側過去,只能看到他的頭黑背,這小子看起來瘦,似乎沒什麼肌肉,但蘊藏的爆發力卻很驚人,穿著我的衣服,雖然長短合度,但稍微有點兒大,因為一路來的艱辛,上面還有很多破洞和裂口,其中一個裂口上,剛好有兩個洞眼,乍一看,就像一個簡單的笑臉一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頓時覺得周圍寒氣更重,陰冷異常,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大伯的神色有點兒不對勁,直勾勾的盯著屍堆的某個地方,但臉色正常,也不像是鬼化的樣子,我立刻朝著他走了過去,道:「大伯,怎麼了?」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登山鞋左邊已經脫幫,露出小腳趾頭,被磨出了很多血痕,鬼魂陳這麼一看,我覺得挺不好意思,心說難道自己太久沒洗腳,味道有些重了,於是將腳往後一縮,就在這時,我也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在我原本踩腳的地方,有一道扇形的痕迹。
我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是大伯,他應該是從另一面進入石門後面了,鬼魂陳立刻一閃身也躲了進去,我估計大肚子當時的情況,應該和王哥差不多,也是被這些旋轉的暗門給坑了。
我估摸了一下他最後說話的時間,約是五分鐘前,便道:「咱們趕緊回去找。」說話間,便和大伯開始往後移動,唯一的探照燈在鬼魂陳手裡,他挑了挑眉,明顯覺得不爽,但也沒說什麼,跟著我們一起往回退。
「什麼!」我驚了一下,道:「他不是走在你旁邊嗎?」由於我和王哥之間還隔著一個大伯,因此我也一直看不見他的人,大伯這麼一說,我才提臀收腹,探出腦袋,利用空隙往大伯旁邊看,那裡雖然黑沉沉的,但也不是漆黑一片,哪裡有什麼人。
他也不知做了什麼,片刻后,便朝我打了個手勢,說道:「鐵鍬。」我依言艱難的去翻裝備包,將鐵鍬遞給他,心說難道鬼魂陳是準備把牆挖開?著辦法也不是不行,但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恐怕夠嗆。
我乍一看到眼前的屍山,饒是這一年來見過不少屍體,也被驚的不輕。鬼魂陳用探照燈快速的照了一圈,發現這是個密封的石室,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這扇翻轉的暗門,並沒有看見王哥的影子。
我們這三人都不是蠢蛋,這道划痕的發現,立刻讓所有人都推演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鬼魂陳不由分說,一把將我拽了過去,遠離那道扇形痕迹,估計是怕石門會突然翻轉過來。
我以為會在裏面發現王哥,但令我驚訝的是,在石門後面這個黑沉沉的空間里,橫七豎八的布滿了無數的屍體,它們全都呈現出一種乾屍的狀態,有些已經蠟化,就像被滷水粘在一起的雞爪似的,造型離奇,有些接近扭曲,彷彿是曾經被人隨意堆砌在一起的。
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問眾人:「你們是,那大肚子起初應該是不打算扔了人皮面具的,要扔,他當時應該直接就扔在入口的地方了,為什麼他會走進來一段時間后,才決定將東西扔掉?」
我一愣,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根據王哥和大肚子的情況,我們之前所走的通道兩側,顯然還有更多的暗門,如果每個暗門的後面都是屍體的話,我們豈不是行走在一個大型的屍堆里?
大伯學著鬼魂陳的樣子,用腳尖,將槍支勾起了,只不過他沒有鬼魂陳那麼靈活,因此造型顯得很搞笑,即便在這麼嚴肅的情況下,我還是感覺到一種喜感,如果不是咬著自己的舌頭,提醒自己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我恐怕真的要笑出聲了。
痕迹特別淺,這種痕迹,一般會出現在門后,門在長期推動的過程中,形成一道扇形的划痕。這道痕迹很淺,顯然鬼魂陳所注意的並不是我的臭腳,而是那道扇形的痕迹。
我道:「這也說不通,他在入口處徘徊了那麼久,手裡頭又有地圖,按理說什麼事情都應該比我們謀划的更深遠,他如果決定放棄偽裝,也會直接丟棄在入口,照我看,他有點兒像是被逼扔掉人皮面具的。」
「您說話可真夠損的。」我藉由和大伯鬥嘴,緩解一下心中的壓力,說著說著,我發現王哥沒吭聲,他狀況不好,又喜歡硬撐,別是出什麼事了,於是連忙道:「王哥,你怎麼不說話,情況還好吧?撐不撐的住?撐不住也沒辦法,地方寬我還能背你一程,這裏太窄了,你拿出女人生孩子的毅力,出了這裏我們再想辦法。」
然後,我們往後退了五六分鐘后,王哥倒是沒遇到,而是在地面上看到了一提槍。
我知道,鬼魂陳是要和我調換一下位置,好去仔細查看有暗門的地方,便立刻踮起腳,盡量將自己拉長,收腹含胸,騰出空間,鬼魂陳身材偏瘦,立刻貼著我面前擠了過去,緊接著,我的大部分視線便被擋住了,也不知他剛才處於這個位置,是怎麼發現那道淺淺的痕迹的,那視力,都趕上貓頭鷹了。
很快,大伯將槍拿在了手裡,極具喜感的姿勢消失了,我也鎮定下來,大伯查看了一下彈匣,神色嚴峻道:「子彈是滿的,徒弟沒有開過槍。」
但石門翻轉、槍支落地,都應該有聲音才對,為什麼我們當時都沒有發覺?難道這條通道,可以吞噬某種聲音?
期間我沒在說話,四人橫行在狹窄的通道里,我一直搞不明白這條通道存在的意義,道路,就是用來讓人走的,但這條道,怎麼也不像是給人走的。
我說完,王哥卻沒有搭理我,他雖然沉默寡言,但對於我的話,向來是有答必應的,像這種無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就這時,我旁邊的大伯突然道:「哎,徒弟不見了!」
比起找人,鬼魂陳似乎對這間石室的結構更為感興趣,他站在一個角落處,也不知在摸索什麼,頭也不回,淡淡答道:「是開鑿這裏的工人,為了防止這個地方被泄露出去,在完工後,他們就被殺害。」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是肯定的,如果當時真遇到什麼需要開槍的情況,我們不可能聽不見,我們當時每個人之間間隔的距離,不過二十公分左右,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呢?
是王哥的。
王哥肯定是在我們前進過程中,體力不支,暈過去或者倒下了。
緊接著,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側頭,漆黑的眼珠子轉動幾下,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換位置。」
大伯已經習慣了,哼了醫生,道:「記住了,我不會寫成孫阿狗或者是孫阿貓的。」
這裏光線昏暗,沒準兒王哥正倒在那個屍體身上,得好好找找才行。
根據這些推測,我差不多可以弄清楚鬼魂陳的處境了,他不是一個被動的人,現在揪出了貪污肚這個姦細,局面上就主觀了很多,以他的個性,應該已經在策劃後路了。
一時間,大伯兩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便只能停止這個話題,專心的往前走,須臾,我問大伯有沒有想起了那個奪走他玉佩的神秘人是誰,是不是貪污肚,大伯依舊說不確定,我覺得挺沮喪,說道:「看來你離老年痴獃又前進一步了,痴獃不要緊,千萬要記得遺產的受益人要寫我的名字。」
大伯預測說;「難道是他在這裏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危險?」
一邊找,我一邊道:「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我頓時反應過來……這地方的牆壁上有暗門!只有暗門轉動,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