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六卷 生死雪域

第四章

第六卷 生死雪域

第四章

「你給我閉嘴!」
小黃狗撥打了好幾個電話,似乎是在吩咐手下組織人手,大約不到兩個小時,他便告訴我人手已經備齊,剩下的便是一些裝備,他的人明天就會動身去秦嶺,但王哥會不會跟那些人回來,就不得而知,這得靠我自己想辦法。
這棟別墅挺大,看起來和普通的別墅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顯得比較怪的,可能就是它所處的位置太孤僻了,眾所周知,別墅的好處,就是在於有單獨的空間,可以自由規劃,但人是群居動物,再怎麼渴望自由空間,也不會遠離人群,在別墅區里,互相之間也不會隔的太遠。
小黃狗不吭聲,我又問道:「那裡面有什麼?皮鞭?人獸?你怎麼不早點說,我應該去買一件體面一點的衣服。」不過到了那地方,穿什麼都差不多,反正早晚要脫的。
小黃狗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屌絲,你經常將寶貴的時間花在遊戲上,分數高很正常。我可是很忙的,像我這種成功人士,是不會有閒情逸緻去玩這種低級的遊戲。」
每個人所身處的位置不同,眼界也不一樣,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我鄭重的寫上這樣一段話:我很思念你,見信速回。
我破了小黃狗的記錄,玩到四萬分時,車子在一棟白色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進去時有人帶路,來接應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光頭大漢,十二月份的北京城滴水成冰,在所有人都裹上棉衣時,他還穿著西裝,留著光頭,真是難為他了,這年頭,做門衛都不容易。
靠。
怎麼沒人出來接客?
我道:「像你這種沒有親人的人,是不會感受到對親人的思念的。」將信交給老頭,由他送出去后,我問小黃狗下一步的計劃,他沒有明說,第二天一早,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將自己裹的像粽子一樣,噴了整整半瓶古龍水,然後才上車。
我忽然覺得小黃狗挺可憐,於是道:「那你的童年確實夠苦逼的,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在玩這種遊戲,是為了彌補童年的陰影嗎?」
進入郊區后又開了二十分鐘,我感覺越來越偏了,這裏的路和綠化雖然不錯,但過往車輛比較少,周圍山多,應該還屬於正在擴展的區域。
在沒有擁有現在的藥鋪之前,我在精神病醫院,每個月工資是四千左右,外加各種社會福利。
我覺得很疑狐,看著手中老款的掌上遊戲機,黑殼塑料的機身,全是摩擦的痕迹,顏色都掉的差不多了,明顯是有人經常拿在手裡玩,最後我甚至注意到,機身原本應該是摔破的,被人用膠水粘了起來,只不過比較精細,所以我一開始沒看出來。
剛寫完裝進信封,一回頭便發現小黃狗在一邊偷看,他隨後低頭看著地面,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自言自語道:「節操呢,節操掉哪裡去了。」
我心裏一動,想起在網站里看的一些變態新聞,比如:富豪淫亂俱樂部等等,一時間各種花邊新聞在我腦海里不停翻滾,我忍不住道:「兄弟,你知道的,我家教也比較嚴,那種地方我還是不去了。你非要拉我去也行,你得保證不告狀,我會被我那古板的老爸抽死的。」
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小黃狗所擁有的勢力和財力,恐怕是我這輩子也無法達到的,在我心裏,這已經很強大了。
難道這地方就是那什麼淫亂俱樂部?
我一時啞然。
像是注意到我的疑惑,小黃狗忽然道:「我小時候被迫學了很多東西,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表面上雖然榮耀萬千,但一不留神,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去過學校讀書,全部是由家教完成的。」
小黃狗翻了個白眼,道:「別跟我提奧特曼,我小時候因為浪費20分鐘看了一集奧特曼,被我爸吊在樹下面曬了200分鐘,他告訴我,你現在所做錯的每一步,將來都有可能為此付出十倍的代價。」
我思索一翻,便給王哥寫了封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交待一翻。
我道:「你跟我講這些幹什麼?為了刺激我這種屌絲嗎?」
他所謂的幫,我大約也能猜到一些,其實,我和小黃狗雖然為了各自的立場,經常會處於對立的局面,但不得不說,拋開立場后,小黃狗和我的交情確實不錯,即便沒有這個交易,我也不忍心看著他這樣腐敗下去。
小黃狗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彌補?錯了,已經過去的事情,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我後來將它粘好,只是為了提醒自己,只有足夠強大,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否則,我連一個喜愛的遊戲機都保不住。」
此刻,小黃狗家裡加上我,攏共就三人,既然我已經知道了情況,小黃狗也不躲了,大搖大擺的進進出出,為了我的鼻子著想,我往他身上噴了一整瓶玫瑰花的香水,因為玫瑰花的味道比較濃,但是和酷似屍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之後,反而更怪了。
車行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們逐漸到達了郊區,我雖然來北京的次數挺多,但沒怎麼四處走動過,因此也不知具體到了什麼地方,只覺得人煙稀少,一眼看去還能看到山脈,只不過這一年來走過的地方太多,見慣了高山大澤,偶然一見這些一個小時就能爬上頂的小山,還真有點鄙夷的感覺。
「他一直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給我送了這個遊戲機,結果被我父親發現,當著我的面摔碎了。」
當時我想的是,什麼時候能月入過萬就好了,能有個一萬塊我就滿足了,現在,我的鋪子,每個月盈利大約兩萬,但我想的卻是,看看人家的正規的藥店,月入七八萬,我簡直就是一條可憐蟲。
我頓時有種流淚的衝動,說道:「兄弟,我終於知道你這麼變態的性格是怎麼來的了,感情黃伯父他本人就十分特別。」
我不是什麼文藝小青年,在信的結尾處,我將自己真實的感受書寫下來,雖然有些肉麻,因為這種話在平時,打死我也說不出口,但寫在紙上,又是另一番感覺,但願王哥見信后,能夠冰釋前嫌。
車子隨意停在了路邊,我們兩人朝著那棟別墅走去,越靠近才發現,它真的很白,太過潔白的顏色,讓人聯想到醫院,即使是大白天,也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果真應了那句老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和小黃狗待在房間里,對他現在的情況做了多種推測,但都僅僅停留在推測的局面上,並不能進一步證明,最後小黃狗道:「或許是跟你們當時接觸的某種東西有關,當然,也可能和體質業關,你留下來幫我,我組織人手去秦嶺找人。」
「變態?你知道什麼是變態嗎?待會兒到了地方,我讓你見識見識。」
於是我對小黃狗說道:「兄弟,這個世界上牛逼的人太多了,你不用那麼為難自己,現在這樣就可以了,難道你非得像奧特曼一樣,才能算強大嗎?」
怎樣才算足夠強大?
小黃狗依舊保持笑嘻嘻的神色,道:「談不上刺激,人都會羡慕別人擁有的東西,我小時候從來沒有玩具,這是我八歲生日的時候,劉叔偷偷送給我的,也就是每次給你開門那老頭,如果你對他的稱呼能改一改,他會很高興的。劉叔是我爸手下的老夥計,在一次火拚中受了傷,再也不能動武,所以就留在我們家當管家。」
進去之後,是在正常不過的客廳,根據客廳的傢具和布局來看,既不會顯得寒酸,也不會顯得太過奢侈,似乎主人只是一個小有家產的普通人,我大伯那別墅都比這個好,傢具里有很多都是古董,相比起來,這裏就有些寒酸了。
「天吶。」我忍不住道:「我一直以為你大腦的智商很高,八千分這種記錄,你是怎麼創造出來的,我八歲的時候就能玩到兩萬分了。」
但這個地方,四處望去,卻只有這孤零零的一棟,這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或許這就是高富帥和屌絲的思想差距,我以為小黃狗只是為了回味童年,沒想到他真實的想法卻是這樣。
說實話,現在寫信的人實在不多了,但此刻我才發現,這種靠筆墨表達感情的方式實在難能可貴,很多面對面難以說出口的話,在文字里都可以寫出來。
車上只有我們兩人,車窗也關的很緊,透過車窗往外看,整個北京城都是暗淡的,他沒說具體去什麼地方,但小黃狗不是個會無聊到處瞎竄的人,因此我便隨手抓起了車裡的一個掌上遊戲機玩起來,是那種老式的遊戲機,在現代社會,真可謂是古董了,裏面有俄羅斯方塊等遊戲,我隨手看了看記錄,居然只有八千六百二十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