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秘錄》第六卷 生死雪域

第八十一章 推銷

第六卷 生死雪域

第八十一章 推銷

第二天,我以為余老頭要帶我去溜達,但他告訴我時間是下午,上午可以自由活動,我想了想,給小黃狗打了個電話,約他在一家酒樓見面。
余老頭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心的,樂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說道:「乖孩子,快起來,這是見面禮。」說著塞了一個紅包給我,接下來也到了晚飯時間,房間里只有一個保姆,那婦女不喜歡說話,就知道幹活,吃飯的時候一張大桌子,我們倆一人坐一頭,感覺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很彆扭,我忽然想到,如果阿莉死後,余老頭都是一個人在這張桌子上吃飯,那得多難受啊。
閑逛一圈無所事事,我直接上床睡覺,時間才九點半,對於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我想,只有經歷過疲憊的人才懂得,能在太陽下山後,安安心心的在床上睡覺,是一種怎樣的享受,我幾乎沾床就睡了。
且不說我一旦拒絕,能不能走出這個門,即便他不威脅我,出於大伯的問題考慮,我也是騎虎難下,與其替姓趙的辦事,不如找個大靠山,又幫大伯了一樁心愿,何樂而不為。
婦女笑了笑,道:「好孩子,你猜對了。」
我道:「你是我媽?管那麼多幹什麼。」將人打發走,我回了余老頭的家,心裏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既然可以擺脫姓趙的,那我自然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有餘老頭這顆大樹,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比如查一查鬼魂陳的下落,即便查不出他的下落,也可以摸一摸陳家的底。
我正看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這是兩位夫人,年輕的是原配,和余先生結婚十年,生下阿莉小姐沒多久就去世了;這一位是繼夫人,是二十年後,阿莉小姐失蹤的第五年娶的,不過六十八歲就去世了。」
「這麼說阿莉的事情你也知道?」
「那我需要做什麼?」
小黃狗還是很給我面子的,沒讓我等太久。
我於是問道:「你怎麼幫我?」
余老頭盯著我,道:「年輕人,你很聰明,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在雪山裡發生過什麼,老大和老二沒能將消息傳遞給我就瘋了,你知道的比我多,下一步該怎麼走,你比我清楚。」
他臉上的烏青已經全部退去,身體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看起來已經恢復正常,看來我們當初的情況,果然還是和輻射有關,想必我體內變異的細胞應該也恢復正常,估計不會再分裂出什麼三胞胎了。
我懶得跟他貧嘴,問道:「我來北京辦事,順道問問你這邊的情況,姓趙的那邊有傳消息嗎?」小黃狗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說道:「還沒有,別提他行不行,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窩囊,你怎麼老給我找不自在?」
將遺像掛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實在有些瘮人。
我覺得很新鮮,道:「那你不害怕,你覺得恐怖?地下室放著一具不腐女屍,你就不哆嗦?」
衣服是余老頭讓人準備的,很正式的一套西裝,而且鞋襪什麼都是新的,我挺不樂意,心說這是怕我去給他丟人嗎?不過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我發現自己一打扮還是挺帥的。
現在更好,連這位大媽都是天機的成員,這是要鬧哪樣啊。
我道:「OK,不提姓趙的那混球,你有沒有海姐那邊的消息?」
我倆坐在包間里,先吃喝一陣,小黃狗便道:「我說,你不會就是叫我來吃飯的吧?你平時摳的跟鐵公雞……啊不對,鐵公雞還能出銹,你就摳門的跟不鏽鋼公雞一樣,今天怎麼捨得出血?我可說好了,有事就直說,我忙。」
「知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於是問道:「你在這兒幹了多久?」
我猛地醒悟過來,指著她說道:「難道你是天機的人?」
余老頭不在家,也不知都八十來歲的人了,不在家裡打太極,瞎溜達什麼,這顆靠山,真不知什麼時候就兩腿一蹬了,實在不保險。
像是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余老頭笑呵呵地說道:「我也是將國民當成自己的女婿,你是他唯一的侄子,咱們就來個親上加親,以後就認我當干爺爺,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當然不是帶我去遛北京城,估計是要將我的新身份給介紹出去。
「呸呸呸,你正經點兒,我只是弄不清楚大伯和她的合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姓趙的抓了她會怎麼樣?」
小黃狗聳了聳肩,道:「不知道,或許會強姦一百遍吧。」
認了干爺爺之後,這棟別墅對我免費開放,吃完飯天色也晚了,老頭兒讓人給我收拾了客房,說讓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帶我出去遛一遛。
能不能別用和我媽一樣的口吻?我有些汗顏,心說這個『天機』怎麼什麼奇葩都有,那個傻了的老大老二,剛開始不說話,後來情況略微好轉之後,每次我或者孫二去探病,就會拽著手喊:「哥哥,吃糖。」試想一下,兩個壯漢,一米九的各自,嬌滴滴的管我叫哥哥,我沒當場吐出來,已經是我心理素質強硬了。
余老頭笑了笑,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你今天走不出這個門。」這是恐嚇,赤裸裸的恐嚇。下一步該怎麼走?原本我只是想等鬼魂陳主動出現,但現在看來,鬼魂陳是打定主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而且余老頭說得沒錯,現在大伯傻了,我們孫家,完全陷入被動的局面,可以說是任人宰割,在這種時候,我不得不挑起這個擔子。
上車之後,余老頭告訴我,他要帶我去參加的是一位高層的壽宴酒會,會有很多相關人員到場,藉著這個場合,算是把我這個孫子給推銷出去,主要是,趙家的人也會出席,簡單來講,就是告訴他們,孫邈這小子,以後我罩了。
這時,我看到牆上有一張黑白像,一看就是遺像,上面是兩個女的,一個年輕,大約三十歲左右,一個比較老,大約六十歲左右。
我默默估算了一下,這樣看來,在余老頭第一個太太死後,他一直只有阿莉一個女兒,和阿莉可以說是相依為命,誰知阿莉長大成人,又突然失蹤死了,這種打擊可想而知,後來娶得這個老婆,也不過生活在一起十來年就死了,他現在已經是接近八十歲的高齡,無兒無女無老婆,這個太凄慘了。
婦女笑了笑,道:「我如果害怕,早就被余先生潛走了,正因為我不害怕,所以還留在這裏。」
我直接將這個想法說了,那婦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在心裏想想就行了,可別當面說出來,余先生位高權重,是個有臉面的人,這些傷心事當面說出來,就是在打臉了。」
我心知跟這小子扯不出什麼,只能哀嘆自己這頓飯的錢是白花了,既然沒有消息,那就吃夠本兒吧,吃飽喝足后,我示意他可以走人了,不用留在這裏給我添堵,小黃狗反而道:「你哪一次來北京不是到我那兒蹭吃蹭睡的,今天怎麼轉性了?你來北京幹嘛?」
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間房間里,現代的東西不多,電腦也有,但裏面沒有遊戲,我看了下郵箱便無事可做,在空蕩蕩的別墅里瞎溜達,直到此時,我才感覺到這裏的冷清。
小黃狗警惕道:「你問那女人幹嘛?她懷你孩子了?」
而且看得出來,余老頭對大伯並沒有惡意,就如同他自己所說,如果真的要找大伯報仇,何至於等到現在,或許是愛屋及烏,所以無法對我們下手罷了,但如果這事情牽扯到阿莉復活,那問題就大條了。
等了大約一個鐘頭,余老頭忽然從樓上冒了出來,穿著筆挺的中山裝,頭髮梳往後梳,就跟領導人似的,顯得特別有精神,他說時間差不多了,讓我換身衣服和他出門。
「十來年吧。」
我心知他這是在給我上一層保護膜,有了這重身份,姓趙的也不敢公然要挾了,我心裏雖然很不願意認這老頭當爺爺,但還是不得不給他上了杯茶,在那婦女的操持下,還給這老頭磕了三個頭,在心裏說道:我的親爺爺,我不是想背叛你給別人當孫子,我這是被逼無奈,好在你們倆也算是親家,雖然大伯和阿莉沒有結婚,但這都守了半輩子活寡了,事實勝於雄辯,就當是給親家爺爺磕頭了。
余老頭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多,他道:「姓趙的勢力確實很大,但我給他們使些絆子還是可以的,我活著一天,就可以保你們孫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