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國毒王
第五章 詭異
我以為他是醫生呢，但醫生來鄉間看病，怎麼也得背著個藥箱子吧？他不僅什麼都沒拿，還長得像個保鏢。
我們隨便聊幾句就轉入正題。接頭人跟我們說，「慕斯鎮前陣來了一個官員，要調查一樁警員貪污的案子，可案子還沒完，他就離奇死亡了，上頭高度重視，讓警方務必儘快抓住真兇。」
我想大不了住宿錢我出了，帶著他倆睡大床去，但阿峰蜷在座位上很快就打起呼嚕，也不知道真睡假睡，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出去睡的想法只好作罷。
黑子就該是他那朋友，他倆先後這麼想，我覺得不會是神經敏感這麼簡單，我和潘子也特想四下看看，觀察一看，但這麼一來，我們仨的舉動就太明顯了。
我都愣了，心說他這摳門玩意兒，難道是為了省錢，要我們在車上糊弄一晚上？
陸宇峰繼續開車。我看了看表，這都凌晨三點多了，眼瞅著天亮，我們折騰一宿，也該找個地方睡一會了。
我以為接頭人能拿出相片給我們看呢，誰知道卻來個近距離接觸。
我趁空問，「老哥，你們這果樹林里蹲著什麼東西，是大狗嘛？」
這期間我扭頭看到鄰居家門前站著一個漢子。
我們六個人都坐在這轎車裡，稍微有點擠，阿峰坐在副駕駛，他朋友開車，我們奔著慕斯鎮去了。
剛開始我就是隨便聽聽，可播了幾段錄音后，我聽出問題來了。
等我們一行人出來
我想起昨晚那女子了，她不就說她丈夫死的時候渾身發紅么，還有她兒子，腦門上也黑了一塊。
我和陸宇峰互相看了看，雖然沒說話，但眼神的交流告訴我，他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陸宇峰點點頭，算是對官員死亡情況有初步了解了，他又轉口問細鬼和刀客的情況。
這意思很明顯了，轎車歸我們使用了。我也不想跟潘子在後面擠，就爬到副駕駛上。
這場合我也沒好意思勸潘子啥，我們一起湊過去，盯著屍體看起來。
過了半個鐘頭，一輛黑轎車開過來。這地方路不好走，黑轎子還開的這麼急，我心說司機是真顧不上刮底盤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陸宇峰自己出來了，他坐到駕駛座上。
這兩個特殊線人目前還杳無音訊，接頭人也沒啥可說的，但他拿出一個錄音筆，說這是他們做任務后每天彙報的錄音，讓我們聽一聽。
陸宇峰都沒興趣繼續吃了，一邊無意的攪和碗里的粥，一邊回我說，「昨天黑子說有人跟蹤咱們，我還沒太在意，怎麼現在我也有這感覺了呢？」
我就急忙四下看了看，只是我這邊沒倒車鏡，看也看不出啥來。
我能想像得到，這種死法有多折磨人，而且被病毒的字眼一刺激，我們仨不由得都往後退了一步，尤其潘子，啪
我一聽是關於警察貪污的事兒，一下想到靈媒詛咒案了，雖然慕斯鎮離隴州很遠，但我覺得這裏或許真的能有一些聯繫，甚至跟綏遠村有可能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我把車座調了調，迷迷糊糊睡起來。不過等到六點多鍾時，我就醒了。
正巧路邊有個早餐攤，賣稀粥、豆腐腦兒的，我們也都餓了，就一同過去，找個空桌子禿嚕禿嚕吃起來。
這根本是答非所問，我還琢磨著，能吃狼的東西，那絕不是狗，難道是豹子？但豹子也不長那樣啊？
後院房中早就坐著一個人，五十多歲，穿著風衣，看著像是個寫稿子的文人，不過陸宇峰跟我們介紹，這就是我們的接頭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具體什麼職務，但絕對跟寫稿子是不沾邊了。
睡在車座上，這罪不是一般人受的。我趕緊下了車，扭腰踢腿的活動一番。
陸宇峰對我倆使個眼色，我們也不管吃飽吃不飽了，立刻結賬走人。
我指的就是我們潘子爬到后牆時看到的那個古怪。傻漢子想了想，也顧不上吸煙了，拍手笑著說，「你問的『詭詭』吧？它可厲害了，幫我們守果園，餓了就去山裡吃狼，可它對人特好，不輕易咬人呢。」
什麼吃飯啊、麵包啊這類的，我估計是暗號，等撂下電話了，他又帶著我們去了郊區的一家超市。
潘子這次又賺了，
車在農家院門前停下來，陸宇峰和另一個男子一同下車。我看著男子心裏好奇。
這樣穿梭幾個街道后，陸宇峰趁空打個電話，我發現他這電話好古怪，說的幾乎讓我聽不懂。
他和男子一人一個，抱起這對母子。我見狀緊忙配合，提前去開門。潘子則去拿我們仨人的行李包。
我問阿峰一句。陸宇峰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招呼我幫忙。他就讓我揣著糊塗當明白，領著我倆又急急忙忙跑到瓦房裡。
我都習慣了，看著這超市心說一定又是一個據點。
這屍體就該是官員的，而且被冷凍保存的特別好，沒腐爛的跡象，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皮膚卻發紅，有點像螃蟹被煮熟的感覺，腦門上還淤青好一大塊。
傻漢子看著煙挺興奮，急忙接過去，但他不會抽，吸兩下咳咳直咳嗽。
我還想問，這時陸宇峰招呼我上車，我只好跟傻漢子告別。
阿峰也這麼做了，他最後的結論是沒異常。那朋友壓著心裡不安的勁兒，又帶著我們趕路。
陸宇峰和他朋友下了車，他倆警惕的四下看看，又把母子都抱到列印社裡。這列印社本來是關著門的，等他倆來到跟前時，門開了，裏面有人接應。
進去后，陸宇峰看沒其他客人，對店主做了幾個很明顯的手勢，店主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但他依舊不漏聲
接頭人給我們緩衝的時間，又接著說，「省里專門調法醫過來檢驗，說官員屍體上有一種很怪的病毒，這病毒會入侵人的心肺和消化系統，讓人呼吸衰弱，伴隨著飢餓慢慢死去。」
我和潘子商量了一下，他留在屋裡看護母子二人，我跑到院門前，跟女子剛才舉動一樣，半開著門，翹首企盼著。
陸宇峰對接頭人說的這些很敏感，也不想讓我和潘子知道得太多，就急忙岔開話題，讓接頭人主要說說那官員死時的疑點。
剛開始沒什麼，進了鎮子后，他朋友開著車在一個轉盤附近繞了好幾圈。我們都覺得不對勁，陸宇峰還問了句。
我就提個建議，就近找個賓館，潘子附和地點點頭。可阿峰玩狠的，等我們遠遠離開列印社后，他找個街邊又把車停下來，熄了火對我倆一笑，說了句晚安。
他朋友拿出一副懷疑的態度說，「自打進了鎮子，我有種直覺，有人跟著咱們。」
這屋子裡有張大床，潘子進來時還特意在上面坐了坐。接頭人來到床前，對著床沿摸了摸，摁住一個摁鈕，這床竟然跟柜子一樣，床面掀開了。
現在大馬路上空蕩蕩的，上車后陸宇峰就把車開的特快，我都懷疑我們這樣闖紅燈得交多少罰款。
光聽錄音，我就能品出來細鬼是個很有條理的人，他先說當天遇到的情況，又說他認為的疑點以及怎麼處理的，最後又說下第二
我是沒覺得有什麼，但吃到一半時，陸宇峰就時不時四下看看。他這麼做很古怪，我問咋了？
這大半夜的他也不睡覺，估計是被我們的折騰勁兒弄醒了。他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年紀，整個人邋邋遢遢，尤其看我瞅他，他還咧嘴呵呵笑了，雙手不住在大腿上擦來擦去的。
合著潘子剛才是坐在棺材板上了，他臉色特不好看，使勁拍著屁股。
我有點明白了，這一定是阿峰要帶著這對母子去鎮里醫院看看。雖說女子說過，鎮里醫院她都去過，但阿峰人脈大，說不定認識牛人呢。
這錄音一共有五段，也就是五天的彙報，接頭人按時間順序先後播放起來。
我這麼一弄，把他倆也弄醒了。我們仨也沒洗臉的條件，都隨便用手抹了抹，權當乾洗了。
我以為我們能去一家醫院，但最終停在一個很偏僻的街道邊上，扭頭一看，對面還有一個門市。
我特想跟進去看看，但又一合計，自己沒那身份，只好跟潘子一樣老老實實在車裡等起來。
這門市叫秋水列印社，門臉也不大。不過我心裏清楚，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列印社，應該是特殊線人的一個秘密據點，裏面還配帶某些醫療設施。
我覺得這人有點傻，不過我也真想問他點事兒，就大步走過去，一邊打聲招呼喊他哥，一邊遞了根煙。
我冷不丁看直了都，因為床里竟然放個冷凍櫃，裏面躺著一具屍體。
我們都感興趣，一同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