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人皮木偶
第一章 雙案齊發
陸宇峰出奇的把我否了，說這個事交給於擎航他們就行了，我們要立刻接手另一件事，也就是他說的那個好事。
我也不整虛的，又問他，「阿峰，那黑老大是不是不好對付，身邊有厲害的保鏢吧？」
照片里有個屍體，嘴巴大張著，一股股乾枯的血跡分佈在嘴邊，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右半張臉的臉皮全沒了，眼珠子和血肉全都毫無遮擋的暴露出來。
陸宇峰也不嫌臟，從紙簍里把這個木偶撿出來，托在手裡來回把玩兒，我留意到，他看木偶的表情不太對，甚至臉都沉了下來，稍微帶股懼意，念叨一句，「是他？」
陸宇峰被粘了鬍子，臉頰上還貼了一個刀疤，而我直接被染了一頭紅髮，還被修了眉。
陸宇峰拍了拍兜。我知道他兜里就裝了一小袋麵粉，黑老大卻不知道，他還信了，指著路邊林子，那意思去裏面驗貨。
我是真想陪著阿峰一起去，阿峰卻不給我商量的餘地，大步跟著黑老大他們走進去。
我和潘子都盯著陸宇峰，看他停車走下去，我倆也急忙隨著。
黑老大不打算閑扯，直接問，「貨呢？」
陸宇峰的鐵扳指是挺厲害，問題是他就一雙手，不可能快到一時間把黑老大他們全部降服，我還是覺得風險不小。不過也明白，這次任務是逃不掉的，與其害怕敵人強大，不如給自己多打打氣。
我估計陸宇峰是想把囚狐弄到秋水列印社去，那裡雖然
我和潘子一起回答了，不過我說的是壞事，潘子說好事。
我沒料到這照片能這麼血腥，毫不經意的看一眼，隨後頭皮都發麻。
陸宇峰掏出手機，找到一個照片給我們看。
當時看醫院宣傳欄時，裏面就有他，就是那個原超市店主。
接著他又詳細解說。有一個黑老大，是警方要捉的重要嫌犯，從事非法買賣，這次要跟三個南方人交易，而警方就在一個小時前，把這三個南方人抓住了。我們仨要做的，就是冒名頂替，趁著這次交易，把黑老大來個人贓並獲。
陸宇峰跟那醫生說，先讓囚狐住一晚，明天一早，會帶著她轉院。
這種任務乍聽起來沒難度，也算是線人的一個「基本功」了，但話說回來，能讓陸宇峰出馬的交易，想必沒那麼簡單。
我們也不客氣，尤其晚上要捉黑老大，睡眠一定要有保障，我們仨全爬到炕上，擠一塊睡到了下午。
陸宇峰又給我和潘子派了任務，讓我倆今晚好好守在囚狐身邊，不讓陌生人靠近，而他自己要去找于擎航，有個事要急著辦。
我對這黑老大的感覺，他就是一個成了精的狗熊，身板太大了，估摸得有二百來斤，但不顯得臃腫，反倒有種健碩的感覺。
我看過軍隊里打旗語，但很明顯，他倆打得規矩不一樣。我當然看不懂啥意思，等忙活一
我和潘子還定好了，不能都睡著，要輪流守夜。
其實這種分配，讓我和潘子沒啥壓力了，我倆還鬥不過一個人？那可逗笑了，但陸宇峰壓力可就大了，一下面對三個高手。
我們要離開慕斯鎮，去另外一個叫佳木的地方，那裡離慕斯鎮不算近，開車去大約要三個半小時。
陸宇峰點點頭，又補充道，「這個店主死在家裡了，嘴裏被人用56式三棱刺捅了一下，直接戳穿頸椎，一招斃命，另外他被剝下來的臉皮也找到了，就是木偶的頭套。」
我對這個陌生男子很敏感，一把將枕邊的甩棍抓起來，問他是誰？
鬼手是陸宇峰的代號，這男子一下就說出來了，很明顯是我們自己人，但我還是在提防著他的同時，給陸宇峰去了電話。
我分到後半夜，而且正當「值班」我無聊玩手機時，有個人打開房門走進來。
我倆要來兩個摺疊床，一左一右的睡在囚狐旁邊。
這一晚上我們都在路上度過的，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來到佳木的郊區，同樣的，陸宇峰把黑轎車開到一個偽裝成草垛子的車庫裡，隨後我們仨進了一個農家院的瓦房中。
我心說他指的是誰啊？難道阿峰認識這個店主？
潘子冷不丁用這眼睛看人都不自在，而且我看他那囧樣，是強行忍著才沒笑出來。
我又加了一句，強調先說壞事吧。
囚狐的安危
陸宇峰證實了這男子的身份，還說讓我倆收拾一下，五分鐘后在醫院門口等他。
醫生多多少少知道我們的底子，他也沒攔沒勸，還點頭說好。
我還注意到，陸宇峰的摩托上插著一個小國旗，這是我和潘子沒有的，估摸這該是一個交易暗號。
我發現我是看走眼了，這瓦房是普通，但它底下有個地窖，我們鑽到地窖去，這裏擺著一堆古怪的傢伙事，又是梳妝台又是桌椅、藥箱之類的。
我白了潘子一眼，心說這缺德獸，以前吃雞蛋就先可雞蛋黃吃，幹啥都先挑好的來，難道不知道先苦后甜的道理？
我看他穿著一身風衣，雖然進來了，還賊眉鼠眼的望了望門外，怕有人跟蹤他。
陸宇峰拿著小國旗，對這壯爺們打起旗語來。這壯爺們也從后腰摸出一個小國旗。
我們仨誰也沒說話的沉默一會兒，我又硬著頭皮問，「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對付這個殺手，找線索什麼的？」
這瓦房看著普普通通的，裏面坐著一個老頭，估摸得有六七十歲了，他知道我們趕了一夜，讓我們先睡覺，等醒了再談事。
我懷疑那個削木偶的殺手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用軍刺呢？而且他還能把死者臉皮割下來，做成一個木偶頭套。
黑老大是帶著兩個保鏢進去的，按說我們也該去兩個人，但陸宇峰對我和潘子使個眼色，讓我倆
這是有緊急事了，我急忙叫醒潘子。我倆也沒啥行李，更懶著收拾摺疊床，一股腦的跟男子做個簡單交待，就一同下樓了。
陸宇峰也不再多說啥，一腳油門下去，帶著我們趕路。
這時候我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潘子打來的，跟我說搶救室有大動靜了，好像搶救完畢了。
接下來我們又換上避彈衣，穿上摩托車服，帶著頭盔，一人一輛摩托車，在陸宇峰的帶領下，奔著一個山邊去的。
我一看這架勢，自己也別爭啥了，一會好好跟潘子聯合，儘快把這壯爺們解決掉就得了。
我和潘子跟囚狐男女有別，但這時候誰還在乎這個了，我們仨都擠在一個專門的病房裡。
我追問一句，可陸宇峰看著我，搖搖頭什麼都不說了。
我懂他的意思，他一會要對付三個人，讓我和潘子合夥把這個壯漢搞定。
于擎航現在正忙遺棄基地的事呢，陸宇峰卻還要找他，我猜一定跟那木偶有關。
我們掐著時間趕到指定地方，這時那裡已經停了一輛黑吉普，有個很壯的爺們正蹲在吉普前吸煙。
等到搶救室門前時，囚狐剛被推出來，有個醫生告訴我們仨，囚狐很幸運，來的及時，雖然現在昏迷了，但好好養上一個月，就能痊癒。
我並沒多問，說了聲好，就跟他分道揚鑣了。
之前我跟陸宇峰也說過這個木偶，不過他是頭次見到。
潘子看完的反應跟我差不多。而且在細看之下，我還發現
我們站在醫院門口沒多久，陸宇峰就開著黑轎車趕來了，等我倆上車后，他沒急著起車，反倒很嚴肅地問我們，「現在有兩件事，一好一壞，先聽哪個？」
他還急忙走到吉普車旁邊，請出了一直坐在車裡的黑老大。
看我們來，他擺手讓我們停車。
我前後這麼一聯繫，心裡有數了，問陸宇峰，「那個削木偶的真有問題？他要害咱們，還把店主給殺了？」
我聽到這，腦袋都有點嗡嗡了。三棱刺是什麼，我再清楚不過，說白了，這是安在槍上的軍刀，更是一種殺人的利器，只是這刀受管制，一般的武把子根本不會使用。
我知道，這黑老大練過，另外他帶著兩個保鏢，看身手也都是練家子。
男子對我打手勢，讓我別緊張，又解釋說，「我是鬼手派來替班的，他讓你倆儘快聯繫他。」
陸宇峰稍微猶豫一下，回答說，「交易是在明晚凌晨兩點，他們可能帶著槍，而且黑老大的保鏢里有一個身手不錯的，但這都沒關係，你和潘子給我打下手就行，我會偷襲致勝的。」
我倆還好說，潘子被折騰夠嗆，就說眼睛，被老頭黏上幾根皮線一抻，硬是讓他一雙大眼睛變成了緊巴巴的綠豆眼。
老頭讓我們輪流坐在椅子上，他給我們喬裝。
這山挨著漠河，大晚上顯得陰森森的，不過這也成為不法分子交易的理想場所。
我把退路的念頭斷了，還代表潘子表示，到時會儘力配合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