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病院驚魂
第一章 眼病
潘子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閉口不言。
眼藥水一進眼睛，稍微有點刺激感，就好像被冷風凍了一下似的，隨後除了有點麻木，也沒其他不良反應。
雖然我想到一種可能，做手術的人，心臟和血壓不好，臨時出岔子了，但我覺得這太巧合，弄不好之前死的人，也跟局中局有關。
就他那邋邋遢遢樣，明顯是劉千手。
這麼一來，我和潘子算順利住院了，陸宇峰也說過，劉千手在病區的三號房間，我們來到住院部，我就想往三號房裡進。
潘子說行，而且他演戲本領比我強，捂上眼睛還哼哼呀呀的，乍看起來，都快活不起了。
光聽門牌號，就知道這倆房間挨著，雖說也離得近，但保護起劉千手來，有點麻煩。我跟小護士又念叨幾句，看能不能幫忙。
當然了，我沒機會跟這對男女聊天套話，一晃時間到了，我和潘子又進了診室。
我趕緊打圓場，故意笑哈哈走過去，跟潘子說，「行了，叫劉哥，別叫人家外號了。」
我特意看了看她胸牌，她叫孫苗。我記住她了，心說一會她要是把手機拿走不給我倆，我好能打聽找到這個人。
我不敢睜眼睛，怕影響藥效，急忙靠在椅子休息。
我在車裡一直沒照鏡子，去了酒店，就躲在廁所看了看眼睛，真沒想到，被這藥水侵一晚上，我雙眼通紅一片，看著都有些嚇人。
醫生拿眼底鏡給我們查了查，下了結論，說是眼底出血，需要住院排號等手術。
我也不管他為什麼認識我，就拿這事盤起關係來，我壓低聲音跟他說，「我是小白，還記得我么？」
我一看心說得了，跟劉千手當舍友的希望是行不通了。
但沒法子，我倆交了錢，又滴了散瞳葯。散瞳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我和潘子就在診室外面找個椅子坐著。
孫苗當時臉就沉了下來，我懷疑潘子猜對了，醫院沒這規矩，是她非得有這規矩的，她一擺手說我倆就不能進去，又不理我們，一轉身回去了。
小白這兩個字眼刺激到劉千手了，他緩緩扭過頭來，不過打量一番后，他說了句讓我吃驚的話。
我和潘子互相看一眼，這問題有點難住我倆了，我憑著自己僅有那點醫學常識，回答說，「我是摔得。」
我還擔心的問陸宇峰，眼睛紅成這樣，真的沒事么？
孫苗說不行，醫院有規矩，病人不能隨便去別的病房。潘子不服氣，問了一句，「醫院有這規矩？我不信，你拿出文件我看看。」
潘子說話聲有點大，他這幾句探長，劉千手沒反應，倒是讓其他病人都好奇地往這邊觀望。
醫院有要求，住院病人都得穿病號服，我和潘子也不得不換衣服，又是那小護士拿著病號服走過來，她規矩真多，讓我倆把手機鑰匙什麼的同時交給她，她會幫我們整理好，放到一個小盒子里再還給我們。
那女的就可勁安慰他，說沒事。
我跟陸宇峰建議，反正我們仨都會開
可趕得不巧，小護士翻著本子一查，說三號房四張床都住滿了，讓我倆都去二號房。
我本來就隨便聽聽，權當解悶了，但他說了一個事，讓我挺敏感。
阿峰是自己人，不會忽悠我倆。我也沒防備，當先滴了起來。
他又找出一盒葯，看瓶子上寫的是維C，不過我知道，這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裏面指不定是什麼呢。
我是沒好意思，不然真想說他兩句，我倆這雙紅眼睛都快趕上兔子了，還散什麼瞳，正常人都能瞧到不對勁。
潘子沒詞，被我一提醒，他立刻接話，說也是摔得。
他心裏害怕做手術，跟女子說，「這醫院前一陣有過先例，有人做手術時，死在手術台上了。」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乖乖去了二號房。
潘子也瞧到了，他還把手機拿出來，翻出陸宇峰留的那張照片對比著，問我說，「小白，你看那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那醫生搖搖頭，跟我們說，「別說摔得，有人問，就說被人打得。」
這樣一直快到天亮，我們趕到省里了，還找個酒店，買了五小時的鐘點房，臨時休息一下。
我發現真是啥地方有啥感覺，就算沒生病，我倆來到病房，跟病號一接觸，整個心也顯得有點悲觀與凄涼。
醫生笑著說沒什麼，我發現他笑聲挺有個性，呵呵中還稍微有種姦猾感。
我們當時就掛上
我想的周全，還多帶一個水杯。
從烏州到省里，這路途不近，我們還是開夜車，估計少說要六七個小時。
我指著三號房找個借口，說這裡有我認識的，我要見見他。
這該是給病號提供的休息區，現在看電視的人不少，我本來對他們不感興趣，但掃了一眼后，發現他們中坐著一個鳥窩頭。
本來我們仨久別重逢，應該好好聊一聊，但現在一點這方面的氣氛都沒有，陸宇峰悶悶的開車，我和潘子沒多久都沉沉睡起來。
我看他說的這麼嚴肅，也很正式的把葯接了過來。
不過孫苗脾氣不好歸不好，她倒是挺在心，沒到半個時辰，不僅把手機送回來，還帶了兩套洗漱用具，是給我和潘子住院用的。
等趕回來時，潘子把我的位置都留出來了，他還正跟劉千手打招呼呢，探長你好這類的。
我們就此臨時分開，我和潘子全上了樓，找到那個眼科專家。
我發現看眼科挺墨跡的，雖然這醫生是事先聯繫好的，但他竟然還讓我和潘子先去散瞳，檢查眼底。
潘子盯著孫苗背影一咧嘴，又瞧著我。我心裏這麼想的，犯不上跟護士鬧彆扭，不然我們歸她管，准落不下好。
這病區挺大的，也有病號像我倆一樣，沒事瞎
我們沒說話，默默坐著，可我耳朵能聽得到。這期間在我旁邊坐著一對情侶，男的散瞳了，女的陪他。他嘴不閑著，總瞎念叨。
我心裏挺納悶，因為眼科手術，又不是內科、腦科手術，給眼珠打了麻藥，就算再疼，也疼不死人，怎麼可能有死在手術台上的呢？
可這丫頭上來一股橫勁兒，把她白衣天使的形象全弄沒了，跟我倆拿出橫眉冷對的架勢，最後還不耐煩了。
這樣等到早晨八點，我們奔著眼科醫院去了。省里的眼科醫院還是名氣小，不如北京，所以也沒所謂的看病難、看病貴。
這二號房裡也住了另外兩個病人，我跟他們冷不丁接觸，顯得有些陌生，我和潘子先沒急著行動，都躺在床上，習慣下氛圍。
我算被潘子這缺德獸打敗了，這時候叫什麼探長？不是露餡的節奏么？
我心說這還用問么？就又跟潘子說，「你先去陪劉千手，我拿葯去。」
我覺得我倆得出去走走，不然躺太久了，別把潘子硬生生憋出病來。
我還跟那醫生說聲謝謝，他畢竟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照顧我倆一次。
陸宇峰讓我放心，還再次強調，讓我把眼藥水揣好，去醫院也每天都滴一下，這樣看起來，跟眼底出血是一個癥狀。
來到這兒，我和潘子算與外隔絕了，只能靠手機跟陸宇峰取得聯繫。
這借口讓我挺無奈，畢竟被
他說這「維C」是給劉探長準備的，讓我們見到他后，務必每天兩粒的喂他吃藥。
我挺不解，因為這麼一來，他多累啊。
潘子估計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躺著躺著，還突然長嘆一口氣。
我招呼他一起去三號房，可沒想到，還沒等進三號房的門呢，孫苗就把我倆喝住了。她還特意從護理台走出來，來到我倆身邊問，「你們幹什麼？」
劉千手不認識潘子，所以潘子不好接話，可他之前叫過我小白，我覺得他一定認識我。
而且他這就給我們開了個條兒，讓我倆去樓下辦住院手續。等我和潘子要走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們的眼底出血，是怎麼弄得？」
我先接過眼藥水瞧了瞧，又擰開蓋子聞了聞，不過眼藥水的瓶口太小，我聞不到什麼味兒。
我倆沒病要裝病，所以不能左顧右看的，我跟潘子說，咱們捂著眼睛，弄得可憐點。
我跟潘子說算了，等護士換崗了，我們再去三病房就是了，我倆又藉機在病區里溜達上了。
陸宇峰嘿嘿笑了，從兜里摸出一瓶眼藥，遞給我和潘子說，「我不是不想讓你們幫我分擔，而是你倆明早要就診，趁現在一定要弄出有病的樣子來。這眼藥水是特製的，沒毒，不過會刺激眼球變紅，你們每個眼睛都滴上兩滴，然後好好在車裡休息就行了。」
我說的葯就是維C，既然有這機會見面了，我得趕緊先讓劉千手把今天的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