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局中局》第六卷 梅山蠱冢

第二十章 老藤深淵

第六卷 梅山蠱冢

第二十章 老藤深淵

因為我們之前走過一遍,所以我特別留意,這次呂政帶路,會在哪裡不一樣。
奇怪的是,呂政這一番交談,不僅沒讓獵手消火,反倒把他們凶勁激發出來了,他們氣的臉色都紅了,拿出一副恨不得把我們剝皮抽筋的架勢,哇啦哇啦叫起來,又一同從腰間摸出一把石制匕首,猛地沖向我們。
我們都很敏感,各自拿起武器,陸宇峰還喊了句,「誰?」
呂政回答,「父輩確實說過,沿著深淵走,會發現一片密集的老藤,這些老藤從上至下,像繩索一樣貫穿整個深淵,只要順著藤爬下去,就能見底。」
我被深淵的場景震懾住了,也不糾結怎麼走出鬼打牆的事了。陸宇峰也不恐高,特意蹲在深淵邊上,凝重地望著下面。
可剛歇上沒多久,打我們上方飛下來一東西,我本來好奇是什麼,等離近了,我才發現,是那個侏儒鸚鵡。
也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來氣,潘子當先罵了一句,說這三位怎麼跟滾刀肉似的,這麼難纏呢?
我和潘子一起當先表態,歡迎他的加入。而且他還真給力,接下來陸宇峰說我們迷路的遭遇后,他看著這片森林很自信的說,「不是鬼打牆,梅山這裏經常出現指南針失誤的情況,我曾聽外來考察人員說過,這裡有強磁場。不過大家放心吧,我本身就是個不怕磁場的指南針,你們跟我走,一定能出了這片區域。」
這麼一來,形勢大逆轉,呂政全信了,還拿出一副恨得直咬牙的架勢說,「梅山村落的人都善良,怎麼會出現兇手呢?你們還缺人手么?我想加入,盡自己微薄之力,助你們將兇犯繩之於法。」
但事與願違,沒多久,上方就出現了三個黑影,他們順著老藤爬了下來。
陸宇峰也有這方面的準備。
我們都站在這片藤索前,陸宇峰先稍微探個身子,抓著一個藤索試了試,他想知道,這藤索到底結不結實。
一個獵手站了起來,剛看他打扮時,我以為我們又得搏鬥呢,可仔細一看臉,我這顆心稍微落了下來。
可就當我們糾結的時候,遠處灌木叢動了動,裏面有東西。
宛小寶最先扛不住了,她建議說,「我們歇一會吧。」
陸宇峰當先回答,他把大體情況介紹一編,而且也把我們這次任務的事都透漏一些。
我被這種奇特說法震懾住了,也突然明白了,為啥叫老藤深淵。
我們就一點點往下去,我也沒看時間,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反正霧氣越來越濃,尤其被霧水沁的,讓我們渾身濕漉漉的。
他們是拽著藤索橫著往我們這邊沖的,要是拍電影的話,該很有視覺衝擊感,可惜這不是電影,而是實打實的搏鬥。
我詫異了,隨後心裏狂贊,也偷偷跟潘子使個眼色,那意思咱倆當線人還是嫩啊,咋就沒想到做個假證件呢,等這次回去的,找個做假證的,也花倆錢。
原來是垂直九十度的,現在竟緩了一下,變成七八十度了,雖然依舊陡峭,但人站在上面,也算有個落腳借力的地方,而且老藤也出現了,先是稀稀疏疏的,最後大面積一片一片出現。
我們想逃是不行了,拼不過速度,只能都站起來,最好應擊的準備。
我以為只要宛小寶拿出警官證,呂政就會信了,他是明事理的人,我們間也不會打鬥了。
我氣得只想跺腳,心說她早不丟晚不丟的,竟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按說呂政和宛小寶配合起來也不該出岔子才對,但邪門了,他們很賣力的防守著,卻讓獵手鑽了空子。
它是打定主意,在底下跟我們匯合了,而它的話,引起我們的警惕。
我、潘子、陸宇峰,我們仨一組,一致對右,三支甩棍一同亂舞,在瘋狂的防守下,讓那兩個獵手根本沒可乘之機。
我真納悶他們怎麼發現我們的,尤其這三位還是老熟人,就是之前過大河,追蹤我們的。
陸宇峰點點頭又問,「你還聽過什麼信息?這深淵怎麼下,父輩有說法么?」
阿峰最後有了結論,點頭說,「一條藤索,至少能架住兩個人的重量,我們可以試試往下爬了。」
我又快速轉動腦筋,合計其他辦法。陸宇峰本來也望著宛小寶,這時看我們四個有點下不來台,他露出一絲糾結的表情,突然有了舉動。
呂政有些不信,我當然偏向陸宇峰了,還趕忙接話,跟宛小寶說,「木瓜妹,把你的證件拿出來給呂政看看。」
可宛小寶這個不爭氣的,她突然面露為難之色,一攤手說,「我警官證丟了。」
陸宇峰這麼問也讓我迷糊,有指南針在,再怎麼鬼打牆,我們也不該繞回來吧?
呂政看到這兒,又大咧咧來了一句,「你們沒證件就說是警察,真的是特別的壞!」
我繼續抬頭往上看了看,心說難道鸚鵡在提示,深淵上方來了敵人?那我們也不必害怕,有這層霧氣的保護,敵人不該發現我們才對。
雖然我們都處在陡峭的斜面上,但拽著繩子坐一會,也能稍微解解乏。陸宇峰稍一合計,點頭同意了。
這獵手也真狠,舞著匕首繞過他倆,直奔我們仨來了。
有個區域的老藤還很特異,明顯被人做過手腳,每隔半米,就會出現一大股被擰好的騰索,直向下的延伸到霧氣之中。
我們五個也拽著藤索縮小範圍,集中起來防守。
我心說阿峰就是阿峰,做假證都這麼狠,弄這麼特殊的名頭,要是遇到膽小一些的,不得把人嚇個好歹的?
這麼一來,一旦有人失誤,不小心滑下去,有其他人用繩子拽著他,也能讓他撿回一條命來。其實這法子在登山攀高時,也會被用到。
我們的甩棍威力也不小,而且相比匕首,至少在長度上佔優勢。
我望著深淵,估計大家跟我想的一樣,多少都有些壓力。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五個用了五個藤索,一人一個,互相間的間距能隔著一米左右吧,而且陸宇峰還找來繩子,把我們五個攔腰系在一起。
呂政開口了,他用土話跟三個獵手嘰里咕嚕地交談著。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打心裏猜測,他是在給我們說好話,試圖避免打鬥,也順帶看能不能說服三個獵手加入我們,一同尋找兇手。
我怕他探身子出岔子,別滾下去,也湊到他身後,拽著他褲腰帶。
三個獵人不斷地換著藤索,調整方位,最後左右兩邊包抄我們。左面一人,右面兩人。
陸宇峰說事不宜遲,又帶著我們沿著深淵邊緣走上了。這樣足足走了半個鐘頭,我發現深淵的坡度發生變化。
短短半天時間沒見,它又變得活潑了,使勁扇翅膀,先飛到陸宇峰肩膀上,停留一會,又丟下一句話,沖向深淵底下。
不過也有點撒謊,他說我們是警察,要抓犯人。而梅山村落死的人,都是這當地的犯人殺害的。
陸宇峰也真能演戲,還點點頭承認了。
我能品出來,我們要下這個深淵,問題是深淵中霧氣很濃,根本看不到底,我們怎麼下去成問題了。
他也不顧及啥,直接把紅本丟給呂政說,:「你看看吧。」
不過我們五個成了一個整體,這也讓我們互相間不得不照顧了,畢竟被腰間繩子束縛著,不能爬的太快或太慢。
呂政一臉驚訝的接過小紅本,更怪的是,他打開小紅本看了幾眼后,更加詫異說,「北虎部隊的特種兵,兼東北區反恐特勤?」
它說,「嫖客來了!」
這時呂政的反應也很大,他獃獃地站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我聽父輩人說過,梅山有個老藤深淵,底下是一個奇人的居住場所,難不成我們碰到這個傳說了?」
陸宇峰還有一絲惻隱之身,沒打算要三個獵手的命,他沒發射飛針,也沒用砍刀,還強調不讓我們用,就拿甩棍把他們打跑了。
呂政這話一出口,就跟無形的板磚一樣,一下把我拍懵了。潘子和宛小寶也是一點不解。
我們五個人中,宛小寶在最左面,陸宇峰在最右面,一會開戰,他倆也會首當其衝的迎敵。
他們下來速度很快,都背著大弓,只是這種場地用不上雙手,不適合射箭,他們氣的哇哇叫喚,只好儘快接近我們,貼身肉搏。
但邪門了,我覺得我們這次走的也沒什麼區別,不到一刻鐘,卻真出了這片森林,來到一個深淵面前。
我還跟陸宇峰使眼色呢,那意思實在不行,他再把小紅本拿出來,給這三個獵手瞧瞧。
說完他還當先引路。
這人是呂政,我們跟他還算有點交情,情況未必那麼糟糕。
他摸向行李包,從一個暗兜里,拿出一個小紅本。
但他也不太熱情,冷冷望著我們。這是個直腸子,直接開門見山問,「你們為什麼殺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