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夜半彌撒曲
第九章 夜探
當然只憑這幾句短短的對話，我也聯繫不出更多的東西，更不知道他們老大是誰。
我們原本藏在窗沿這兒，很隱蔽，但誰想到，他們一下樓，還把戶外的燈打開了。
我心跳又緩了緩，以為是一場虛驚。
可走廊里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落下東西，正趕回來拿。
只是他一共帶來兩套，他還把另外的擴聽器給了我，這麼一分下去，潘子雙手空空了。
接下來我們就踩著窗沿，各找位置，湊到窗戶旁邊。這窗戶掛著窗帘，不過中間露出一絲縫隙。
都這時候了，我們得想對策才行。這屋子裡正好有一個大衣櫃。也不用陸宇峰出言提醒，我們都默契的往衣櫃湊去。
光憑這句話，我一下聯繫起不少東西。女秘書？我猜應該是曹洋的女秘書吧，換句話說，這別墅女主人也跟人口失蹤案有聯繫。
保鏢的愣勁兒又上來了，他想了想，自言自語說難道聽錯了，又準備關櫃門，不過他也隨手對著衣服扒拉了一下。
我伸手到褲兜中，摸索著把手機掛了。但我運氣很差，剛才的振動，被保鏢發現了。
我們進入鄉間，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停了下來。陸宇峰招呼我倆下車步行。
陸宇峰弓個身子，先悄悄湊到窗戶底下，又對我和潘子擺手，讓我倆先爬上去。
看著保鏢一點點向衣櫃走來，我把拳頭都握緊了，準備實在不行，就武力相見了。
我們仨緊挨著，全擠進去，陸宇峰還隨後
陸宇峰大胆的做出決定，他推窗戶試試，發現這窗戶沒鎖時，一把將其推開，又招呼我們跳到裏面。
可我們也沒白費力氣，別墅後面漆黑一片，尤其有個窗戶底下，還有窗沿，適合借力。
這兩個野狗也真賣力，不過沒多久，他倆都苦痛的把耳機摘了，使勁地搓耳朵。有個野狗還抱怨一句，「別墅里開了屏蔽器，好刺耳的噪音，什麼都聽不到了。」
我有種要淚流滿面的衝動，心說我們還喜滋滋的躲到衣櫃里呢，這下好，被人逮個正著吧？
我挺頭疼，心說隔了這間屋子，我們還在外面，想偷聽，也沒那麼好的聽力嘛。
它走在這種顛婆的路上，也穩穩的，說明車裡也裝了不少人，只是我現在離得太遠，沒法知道車裡裝的是不是女人。
可這時保鏢不經意的一瞥，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又走到衣櫃旁邊的衣架上，把一件風衣拿了起來。
保鏢最終把衣櫃門打開了，不過映入他眼前的，全都是女秘書的衣服，如果不翻找，他不會發現蹲在下面的我們。
隨後他們又聊了幾句老大的事，我聽那意思，這老大還在蹲牢子呢，他們要想把老大弄出來，豈不是要弄一場越獄么？
潘子也不計較這個，他讓我倆偷聽，他負責放哨。
陸宇峰拽著我往下摁了摁。他還當先示範，往後一縮，躲在一堆衣服中。
這不
我多少有種做賊的心理，這時望著保鏢，心跳又快上了。
我們都很著急，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也說趕得巧，他們很快結束談話了，還張羅著一起下樓，明顯馬上就實行跑路計劃。
我們前腳剛準備好，那人後腳就走進來了。這衣櫃還有透氣孔，我藉著孔隙往外看著，發現這是我們的老熟人。
乍一看這玩意跟隨身聽一樣，不過他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抽出一根「聽診器」后，我明白了，這設備是用來擴聽得。
這把我氣的直想罵人，心說這二百五，為啥把東西落下了，這不讓我們仨難做么？
他還拿出一個本子，接著微弱的電筒光，我看上面不僅有這句話的內容，還在旁邊備註了時間。
也就是一瞬間吧，我耳朵里突然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有個男子接話，他倒有點冷血，說早看曹洋四個不爽了，那麼廢物，跟他們當隊友都是種恥辱，被警方弄死了，更好。
陸宇峰把手機拿出來，貼著窗沿把身子微微探出去，用攝像頭對準窗帘縫隙，拍了幾張照片。
也得說阿峰想的縝密，手機拍照也都是無聲的。接著他又把身子縮回來，我離他近，一起看了手機照片。
這倒不是說別墅里的人發現監聽器了，而是他們一定真有要事相商，為防止萬一，才開啟了屏蔽系統。
陸宇峰的手段沒用盡，他一摸腰間
這是很強的白熾燈，一下子後院變得比前院還燈火通明，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就算縮著窩在窗沿下，也變得異常顯眼，而且我們現在跳下窗也來不及了，很容易跟即將出門的人撞到一起。
那女秘書挺浪的，這衣櫃里全是一排排掛好的衣服，這倒方便我們藏身了。
那女秘書說了，這幾天警方那邊有動作了，先後把曹洋四人弄失蹤了，既然今晚這批新貨到了，咱們趕緊跑路，再想辦法把老大弄出來。
我們也高抬腳，悄悄湊過去，蹲在他們身邊。
這時候，沒等我們繼續說啥呢，遠處有動靜，一輛麵包車出現在土路上。
我真有點憤憤不平，心說他們開口閉口都警方警方的，其實警方也在調查曹洋四人怎麼失蹤的，這種事怎麼能亂扣屎盆子呢？
為了趕時間，我們還不得不跑步，而且要控制聲響，弄得這一趟下來，是身心俱疲。
我記得阿峰說過，那別墅附近有野狗隊負責監聽。我們這次來，就該是找他們的，而且怕白轎車容易暴露行蹤，我們不得不中途捨棄它。
或許現在在場的都是我們自己人吧，陸宇峰沒太保留，突然念叨一句，「這女秘書，竟還能沉得住氣。」
最後他也爬上去。我們仨這次配合，真的是乾淨利索。
陸宇峰和潘子在我一左一右，他倆也有了反應，潘子打手勢讓我趕緊把手機摁了，陸宇峰則仔細看著櫃
阿峰的力氣不小，潘子挺沉的體重，踩到阿峰雙手時，他沒怎麼費力的一舉，就讓潘子往上沖了一大截。
陸宇峰先問，「今天有什麼收穫？」
我又往深了想，失蹤那四個人和這個女秘書，難道做了違法的事情？也跟吳昊負責的掃黃案有關？難道是分贓不均，讓女秘書起了殺心，找人將曹洋四個人滅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女主人說的貨是什麼，難道是我上午看過的那輛麵包車，裏面裝的一車女人？
隨後我們藉著樹林，溜到別墅正前面。陸宇峰觀察一番，搖頭說，「這裏燈火通明，沒任何死角，咱們去後面再說。」
我覺得能混進去的可能性很小，別墅現在也沒開Party，就那幾個人，我們怎麼能有機會呢？
這間屋子裡沒人，門也是開的，不過它對面那個屋子中，坐著一個女子和四個男人，女子就該是那女秘書，他們正在談論什麼。
我分析可能是我手機壞了，之前夜裡躲卡車后，它也出現過死機的現象，與此同時我心裏也在恨，不知道哪個逗比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其中一個「野狗」搖搖頭。陸宇峰奇怪了，又問，「難道別墅里這些人，沒提到逃跑的事情么？」
他倆都穿著黑衣服，要是一直不動的話，很難被發現。這大夏天的，我猜他倆身上也都抹了六神了，不然守在這裏，蚊子不把他們吃了才怪。
陸宇峰來了勁頭，催促那兩個野
我和潘子也沒跟陸宇峰爭順序，而且陸宇峰比較虧，他用雙手做踏板，助我倆一臂之力。
就這下扒拉，一下把潘子臉漏出來了。
但陸宇峰決心已定，我和潘子沒什麼顧慮的，他還翻著野狗的背包，拿出兩個東西別再腰間，也叮囑我倆，把手機都調成靜音。
我和潘子也這麼效仿著。
他疑惑地看著衣櫃，又往這邊靠來。
那保鏢不再停留，抱著衣服往外走。本來這一切都好好的，但突然間，我手機嗡嗡振動起來。
等我們仨都進去后，我心稍微平靜些，以為我們安全了。
我心裏又咯噔一下，心說我記得清清楚楚，手機被調成靜音了，怎麼成振動了呢？
他二愣子一樣，進了屋四下看著，還念叨一句，「咦？大姐說的衣服不在這兒，難道在衣櫃里？」
這麼走起來也沒多久，等鑽到一片樹林里，陸宇峰吹了個哨聲后，有一片灌木叢中站起來兩個人。
我們目送麵包車開到別墅里，鑽到一個車庫中。
野狗回答，「他們聊了很多東西，但都是家常，這期間女主人也問過，最新的貨到了沒有，這算是最大的疑點了，我都記了下來。」
我和阿峰把那個「聽診器」都按在玻璃上，等戴上微型耳機后，我學著阿峰，把擴聽器的音量挑一挑。
陸宇峰膽子大，拿望遠鏡望了望后，下了個決定。他讓野狗繼續留在這裏，我們仨想辦法混到別墅里偷聽去。
就是上午給搶修車倒車的那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