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夜半彌撒曲
第十八章 沾血的草鋪
我還對他擺擺手，結果遠處那人喊了一句，「什麼人！」
我們倒是能助跑跳遠一式，不過三米也挺危險，一旦跳不過去，我們就瀟洒的進溝了。
我想個主意，建議道，「要不我們圍著樓繞一圈找找，萬一有沒溝的地方呢。」
潘子小聲念叨，「小白你說，要是有個人躺在草墊子上，難受的使勁蹬腿，又忍不住地用手撓牆，這是什麼節奏？他在幹什麼？」
我和潘子都追問是啥，我還合計呢，替代設備！估計也很先進吧。
結果陸宇峰嘿嘿一笑，拿出三隻手電筒來，又問，「怎麼樣，這設備你們會用不？」
我是這麼想的，既然跟敵方的人遇到上，我倆也別盲目逃了，反正他就一個人，我倆合力把他解決掉就是了。
陸宇峰翻了翻包，回答潘子說，「夜視儀我真沒帶來，但有個替代設備，絕對能滿足你。」
我拽著潘子說，「這草墊子咱們應該拍下來，絕對是個證據。」
潘子首當其衝。其實爬鐵八爪是講究技巧的，雙手死死拽著繩子，等腿能蹬到牆體后，就手腳都用力，一點點踩牆往上走，這也是最省力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糟了，這不是阿峰，而是守衛，我和潘子豈不是被發現了？
他問我倆，「咱們是分開還是統一行動？」
另外也能解釋了，為啥那大狼狗見到生人這麼無所謂，合著這狗都習慣了，肯定隔三岔五就看到一批批女子被帶到這個工地來。
我猜到是啥了，冷冷看著潘子，對他強調，「小獸，你身為男人，難道對這東西不熟悉么？」
陸宇峰笑了笑。我管他這是不是嘲笑呢，他又指著最靠外的那棟樓，我們仨悄悄湊了過去。
另外草墊子下方，像被什麼東西刨過，或者說被人用腳蹬過，我又順著往上看，發現草墊子上方挨著牆的地方，牆上全是一條條的划痕，貌似是指甲摳出來的。
這樓里全是各種空房，連門也沒有，我們就挨個屋子看看，試圖尋找到蛛絲馬跡。
周圍靜靜地，陸宇峰又辨認了方位，帶著我們直奔東北角的兩棟樓。
我沒別的招兒，又問陸宇峰咋辦？
接下來的陸宇峰就沒啥說的了，他嗖嗖爬鐵八爪，跟猴子上樹一樣，而且在落地的一剎那，就扭身收繩子了。
我心裏默念阿峰剛說的話，我真懷疑，不就是一條狗嘛，他咋能從狗身上琢磨這麼一番大道理呢？
我們都順利的站在圍欄裏面，還一同四下望著。
我和潘子打起警惕心，一同鑽進去。他捂著電筒四下照照，我則專門看那個草墊子。
這房子也沒窗戶，要是沒人打掃，三天不到就得髒了，尤其望著這地面，我敢肯定，這屋子經常有人過來。
等來到第五間屋子時，我發現這裏地面很乾凈，角落裡還放著一個草墊子。
我和潘子一人接過一個，我們仨都特意捂著手電筒，控制溢出來的光。
我心裏對
守衛大步往我們倆身邊跑，我倆不可能幹等著，我和潘子一使眼色，我倆嗖的一下又鑽回屋子去。
我們沒多耽誤時間，收好相機后，就準備離開，繼續找證據去。
難道陸宇峰的證件不是假的？他真的是北虎部隊的特種兵么？
其實我真沒覺得有啥難的，現在是電子產品高速發展的時代，擺弄相機，問題不大。
我和潘子想到一塊去了，我倆都毫不猶豫的回答，「統一！」
潘子本想這麼模仿，但他不是這塊料，試了幾次，身子都橫不過來，這小子來股倔勁兒，索性用引體向上的道理，拽著繩子一點點爬上去了。
我本來也想不明白，心說難道是抽風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嘛。
我心說今天逮個機會使用一下，也算不白來嘛。
我們仨趕緊行動，這一次沒出岔子。
可剛走出屋子，外面射來一股很強的電筒光。我還納悶呢，心說阿峰怎麼也不小心了，弄這麼強的光幹嘛。
我發現我倆真是好基友，同樣這麼膽小，我倆很默契的沒分開，一起奔著一個方向去了。
我招呼潘子過來瞧，還把這幾處可疑的地方照給他看。
我們要這麼抹黑找證據，肯定不行。潘子就問，「阿峰，你一定都帶好設備了
陸宇峰跟個豹子一樣，獨自消失在黑暗中，我和潘子沒急著走，我倆互相看了看。
我愣了，潘子也愣了，看我落到他身邊后，他還問我，「小白，你練過用鐵八爪嘛？」
我倆純屬猜測，但我相信這次猜的八九不離十，接頭人和女秘書何止涉黃？他們應該是非法拐騙，從偏遠或者一些鄉間，弄一些女子回來，逼迫她們賣淫，有些女子還是黃花閨女，他們這些畜生就先在這裏享用一番。這草墊子就是罪證。
我眼睛不經意的對著血跡打量，又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這東西我見過他用一次，在綏遠村，當時跟陸宇峰剛認識，也沒太細想，現在看著他熟悉的拋出鐵八爪，讓其死死拽在二層一窗欄上，我腦中突然閃出一個意識，能把鐵八爪玩這麼熟的，絕不是一般人，哪怕特殊線人，也不該都會這種本事。
陸宇峰望著樓體，拍了拍背包說，「咱們帶了傢伙事，沒問題。」
我招呼潘子一起湊過去瞧，我也稍微鬆開手指，讓手電筒光線更亮一些。
這距離也不近，潘子落到二樓時，累的呼哧呼哧都喘氣了。
潘子支持我，他還當先拿出相機來。這種相機我們都是頭一次用，潘子得現擺弄。
等他忙活完，我們仨觀察一下環境。這裏沒燈，黑漆漆的。
我本來沒多想，但被強姦兩個字一刺激，腦袋靈活了，聯繫起很多東西來，甚至還不
陸宇峰又使勁拽了拽鐵八爪，發現很牢固后，對我倆說，「你們先上，我最後負責收繩子。」
就憑他說的這三字，能證明他明白了。
我也眼巴巴瞅著，說心裡話，我還沒用過夜視儀呢，但看電視里演的，用那玩意看東西很爽。
我心說我哪學過啊？但好不容易讓潘子佩服一把，這機會不能白丟。我故意很嚴肅地回答他，「請叫我天才！」
我懂他的意思，這兩棟樓都可疑，我們分開行動，就是分成兩伙，一夥一棟樓，這麼做倒是省時間，但危險係數大。真要遇到守夜的敵人，沒陸宇峰在，我心裏沒底。
可這缺德獸就是不讓人省心，他忘了關閃光燈了，啪的拍了一下，一股白光出現，把我都閃到了。
我和潘子都說行，陸宇峰走前還拿出兩套帶著繩索的鐵八爪，分給我倆，那意思一會調查時，遇到啥溝壑這類的，我們能用。
我以為我也引體向上的爬過去得了，但很奇怪，當我腿蹬到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閃出一個念頭，很輕鬆地就橫著身子，熟練的踩了上去。
陸宇峰說不妥，又強調我們這麼繞圈，很容易暴露自己。
我擺擺手，也不跟他鬥嘴，反問他，「接頭人跟女秘書認識，而女秘書涉黃，那天咱們也看到了，逃跑的麵包車裡確實都是女人。再看看這草墊子上的罪惡，難道你就沒啥想法么？」
潘子看我這狀態，想歪了，問我，「咋了？你失望
他挺機靈，喘氣時用手捂住嘴巴，沒發出多大的聲響，他還對我擺手，那意思該我了。
我略顯失望，而且我是沒直接說出來，手電筒這玩意兒還有啥難度，農村三歲小孩上廁所，都會打手電筒呢。
但我沒時間問他了，大狼狗剛鑽回去，我怕我們再拖沓一會，這狗別又鑽出來擋路，我們可沒包子餵了。
這樓沒蓋完，一層外面圍著一條大溝。這溝很深，目測少說有五米，而且也得有三米寬。
潘子一個頓悟，又立刻噁心的使勁抹手，嘴裏還呸呸叫著說，「真他娘的點背，原來這裏發生過強姦。」
陸宇峰指著腳下說，「咱們就以這裏為集合點，現在分散開，對二層做調查，十五分鐘回來集合。」
就在血跡周圍，我們發現了白色的乾枯物，潘子還用手摳了摳，說這玩意兒以前是液體，都滲到草墊子里了。他還問我能是啥呢？
在草墊子中間區域，有好幾處都有血跡，但出血量不大，也都乾枯了。
潘子悶悶想了想，又猛地一抬頭說，「不會吧？」
我倆沒拒絕阿峰的熱情，也都把它掛在肩膀上。
我好奇他帶的啥，跟潘子一起旁觀。陸宇峰選個地方，又從背包里拿出鐵八爪來。
前四個屋子，都沒啥問題，也沒可調查的地方，全空蕩蕩的，地上一層塵土。
我揉著眼睛跟他說快點關閃光。
潘子應了一聲，又調整好，接下來對著草墊子各個關鍵地方一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