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局中局》第十卷 佛陀的獰笑

第七章 鬼上身(二)

第十卷 佛陀的獰笑

第七章 鬼上身(二)

要是電視里演,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保準會寧死不屈,但我沒那麼傻,眼前這夥人都是悍匪,我被綁的嚴嚴實實,還再跟他們犯倔,真是腦袋缺根弦。
我顧不上陸宇峰了,整個身子往牆上一靠,痛苦的瞎想辦法,不過這種怪感只持續一小陣,不久后,我腦袋平靜了,耳邊卻又出現了哼哼呀呀的歌聲。
阿峰想掙脫我,也拿出一副不信的樣子看著我。
林三兒陰險的笑了,把煙掐了,盯著我和陸宇峰說,「一人五十萬吧,這價位不離譜。」
林三兒可是有承諾,只要送錢,他們這些人就不收拾我倆,但這小矮子眨巴眨巴,不知道想啥呢,又奔著我走來了!
我一看用不上繩子了,就把它丟掉,又想往阿峰身邊湊,可剛走幾步,我腦袋裡好像抽搐了一下,緊接著跟發燒一樣,嘩嘩往上升溫。
我是豁出去了,這麼又鬥了一會兒,阿峰卻遲遲不過來支援。我挺好奇,偷偷回頭看一眼,這一下差點呆在當場。另外那兩個敵人,已經把阿峰逮住了,正用繩子綁他呢。
林三兒也真效率,立刻點了根煙吸起來,只是這哥們故意吸的快,一口接一口的。
我拿起褲帶使勁掄,想把他倆抽暈,但打了幾下我就看出來了,這倆人身手不錯,卻故意讓著我,不出狠拳狠腳,就想趁空把我摁到地上活捉。
乍一聽他跟母雞下蛋似的,但怪事來了,我腦袋又開始熱上來了,這次勁很大,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我一合計,倆人不就一百萬了,問題是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啊?我搖頭回復他,說太多了。
看林三兒把電話撂了,又沒事人一樣的去玩牌了,我心裏無奈地嘆口氣。
我能感覺到,他不難受了,只是剛才亂蹬腿耗盡了力氣,讓他冷不丁起不來。
小矮子看我醒了,對著那十多人喊了句,那些人都一同望過來。
我沒法子,只好點點頭。林三兒當我面打了電話,接通后,他還把電話摁在我耳朵旁邊。
我心說他是真人不露相啊,合著我們還沒來吐蕃呢,就被敵方勢力盯住了。
這期間黑面人往後退了幾步,又吹了聲哨。衚衕兩邊各自跑出兩個人來,還向我和阿峰衝來。
這話我服氣,阿峰的計劃很完美,我倆不僅沒捉到人,反被逮住了,不能說我們多廢物,而是敵人真的太怪太強大。
這是一個封閉式的大倉庫,也看不到外面什麼天色,只有幾盞黃燈點著照亮。我被人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旁邊是阿峰,他也有同樣的處境,但還在昏迷中。另外在我身邊站一個小矮子,他手裡拿個木瓢,遠處有十多個人,要麼休息要麼玩牌呢。
黑面人對我這麼頑強的抵抗,很不滿意,他指著我,咕、咕、咕的叫起來。
我和陸宇峰這麼久沒回家,潘子早急了,他當先問,「小白你在哪?」
我低下頭時,他都離我們很近了。他穿著一個長筒皮靴,披著一個風衣,臉上遮著一塊黑布,上面留出眼睛鼻子和嘴的洞兒。
那小矮子一直站在不遠處,他不合群,反倒一直看我。
但這話一出口,我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說完了,又中了林三兒的計了。
我手機通訊錄里沒幾個好友,也都是化名,但林三兒用直覺,翻到小獸的電話后問我,「這是不是那個同夥?」
我一臉不解的抬頭看,整個心嚇得都怦怦直跳了。也因為這麼一分散精力,我沒留意到有個人出現在衚衕口,還緩緩邁步,向我倆走過來。
我有種跳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看著阿峰又私下嘀嘀咕咕起來,我忍不住跑過去,一把拽住他。
我沒怎麼考慮就答覆了,說我選拿錢換人,又問林三兒要多少錢。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突然間一激靈,鼻子、嘴巴,以及臉上全是水。
我糾結一下,又先捨棄黑面人,奔到陸宇峰旁邊,我想扶他。但陸宇峰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又主動站起來,往旁邊躲了躲。看架勢,我們仨成了三伙人了。
我當先扭頭,奔向兩個敵人。
這種溺水的感覺把我嚇住了,也一下醒了。我抬頭看了看。
他先轉移注意力,望了望陸宇峰,又不解的問我,「你們都被鬼上身了,為何你沒事?」
緩了一小會兒,等聽筒靜下來,林三兒又繼續打電話,他先贊了句,說兄弟口才不錯,緊接著一轉話題,告訴潘子,不許報警、不許耍滑,儘快準備五十萬過來贖人,不然後果自負。而且先不說交易地址,讓潘子籌完錢再來電話。
黑面人也看出我的意圖了,他呵呵笑笑,又囑咐我,「別急著動手,看看陸宇峰再說。」
他說,「兄弟,你同夥的聲兒你聽到了,放寬心,他目前沒事。」
我和他冷冷對視一會兒。雖說他沒拿武器,也沒攻擊前的徵兆,我卻有種直覺,這人不簡單,比壯漢和拿刀賊還要厲害得多。
林三兒又往下說,「你倆來麥當勞的時候,QQ還有人回話,說明你們還有一個同夥,這樣吧,我們這些人當賭徒,無非為了錢,擺在你們面前兩條路,一是讓你同夥拿錢過來贖人,只要錢到位,我們以後絕不找你們麻煩;至於第二條路嘛……」
林三兒不管我表情多麼苦逼,他笑的更開心了,反問,「太多了?恩……說明你們果真有錢,按我的經驗看,打個五折應該差不多,五十萬,這次絕不還價,不然老子的匕首就開葷!」
陸宇峰沒回復,默默的站著,我是沒當回事,覺得阿峰會一致對外的。
這是明擺著的挑撥離間,這種初級、原始的套路,陸宇峰能信才怪,但怪就怪在阿峰真信了。他想了想接話說,「沒錯,來了吐蕃后,潘子和小白一點事都沒有,我腦袋卻總疼,跟中毒一樣,一定是他倆搞的鬼。」
這人也熟悉,就是林三兒,他笑呵呵的過來,盯著我嘖嘖幾聲說,「哥們,你是警方派來的吧,還想抓我?咱在吐蕃能混這麼久,絕非僥倖!」
我被鬼上身的字眼刺激住了,但我相信沒有鬼,按照經驗,他這麼說,也該是做幌子,之前的一切怪異,絕對是他搞的怪。
隨後林三兒又一皺眉,還把手機拿開一些。我聽到手機聽筒那裡哇啦哇啦響起來,估計是潘子開罵了。
這種感覺也噁心,又疼又癢、又麻又酸的,更無奈的是,我用手撓,也只能隔著腦門「解解饞」。
絕不能讓阿峰再迷糊下去了,我指著黑面人說,「這才是敵人,咱倆先把他解決,別的好說。」
他說著從背後摸出一把匕首來,對著我胸口輕輕劃了一下,強調道,「我用這把刀,把你倆剮了,一片片的把肉削下來,估計天亮前就能搞定。我給你一支煙的之間考慮下。」
但沒等我在說啥呢,林三兒把電話搶回去了,他倒跟潘子聊起來了。
我挺吃驚,黑面人卻對陸宇峰的狀態很滿意,繼續說,「阿峰,你就沒猜出來,潘子和小白都是姦細么?」
我用餘光一瞥,陸宇峰坐起來了,只是狀態不好,有點頹廢。
小矮子不理會我的目光,又故意退後兩步,換另一個人上場。
我沒聽錯,這歌聲竟是從天上傳下來的。都說有天籟之音,但就是個比喻,現實中哪有天籟?
我對這十多人沒啥感覺,反倒看著小矮子,心裏恨意連連。這人我認識,是我們去北京做手術時,非得跟我們搶病房的那個主兒。
有人一個掃腿把我撂倒。我立刻處在劣勢,但鬥志尚在,還想撕扯。
我認栽了,也不得不說,林三兒這個賭徒,對錢這方面的把握,真的蠻準的,我和陸宇峰的手機早被這些人拿走了,林三兒又找到我的手機,翻看起來。
最後我扛不住了,倆眼一翻暈了過去。在意識快要喪失前,我隱隱聽到一個聲音,也是從天上傳來的。不是那種哼哼呀呀的唱歌,而是反覆的三個字:「莫斯科」。
我讓潘子先別說話,光聽我說。我心裏這麼打算的,看能不能用點暗語提醒他,讓他跟當地警方聯繫下,一起過來把悍匪剿滅了。
有這麼多人盯著,我也不可能做什麼小動作。我又扭了扭身子,想找個相對舒服的位置。
時間很緊迫,我先下了決定,跟阿峰布置計劃,我負責後面兩個,讓他用飛針把前面兩個敵人解決后,再來支援我。
陸宇峰長吐一口氣,也不亂蹬腿了,干抱著腦袋在地上干躺著。
我剛才逃的匆忙,沒撿甩棍,現在手裡沒武器,就把褲帶抽了出來,想用它把黑面人解決掉。
看架勢阿峰沒反抗,我搞不懂這到底咋了?而這麼一分神,敵人有機可乘了。
我估計著,潘子想把卡里的五十萬取出來,至少要忙活小半天,這期間我只能靠在木樁子上苦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