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佛陀的獰笑
第十五章 保命法則
我們悄悄來到廁所門口，她家是雙拉門的，我和潘子就一左一右站在兩旁，潘子又給手帕上倒了一些拍花兒葯。
我倆一動不動地靠牆坐好。我還眯著眼，留意坡腳老太的舉動。我希望這老太太「慈悲」一把，以為我倆昏迷了，她能放鬆警惕，只過來查看。到時近距離接觸上了，我的拳頭就能派上用場了。
雖然頭次接觸妙指，但我能肯定，這人靠譜也守時，他沒回來很可能出了意外。
街上行人全被嚇住了，四處躲避，我和潘子也不敢出去。這幫暴民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餐館門口。
我和潘子都站起身，湊到窗戶處往外看了看。
但坡腳老太的行動更迅速，她突然咕咕咕的叫起來。與此同時，我腦袋又出現古怪了。
他們隨後全對著朋仁沖了過去，那些拿汽油瓶子的，還先把瓶子丟出去，讓朋仁門前起了一把大火。
可真等數到三時，廁所里的水聲停了，坡腳老太尖聲喊了一句，「誰在外面？」
等逃出秀麗小區后，我扭頭看看，發現坡腳老太沒跟上來，我心裏稍微安心，又騎上摩托，帶著潘子離開。
我跟潘子說，「裝暈。」
但「幸運」的是，老太沒這麼做。她顯得心情不錯，又哼著歌在屋裡轉悠一會兒，緊接著去廁所洗澡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糟了，沒想到坡腳老太腿腳這麼好，這麼快追來了。
我們到家時，我發現陸宇峰躺炕上睡著了，
我倆是頭次來這兒，對附近很陌生，不過這也不是啥繁華地段，看幾眼就差不多眼熟了。
我倆不考慮一會地不地道了，也不管冒然衝進去會看到什麼，反正我舉起手，那意思，我數到三，我們就往裡沖。
潘子說行，但剛走幾個台階，他腿一軟，竟然滑到了，還用屁股咚咚咚的下了好幾個台階。
我記著他說過要去朋仁小額貸款公司，我就跟潘子商量，要不我倆出趟車，去那裡找找，看有沒有啥消息。
我聽著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稍微鬆口氣，現在氣氛沒那麼緊張，我和潘子也能悄悄交流一下。
我把目光又放在長筒靴子上，估計這裏面另有乾坤，說白了，這雙靴子的底不一樣高，穿著它，立刻彌補了老太的不足。
我和潘子都不知道發生啥事了，我看門口那兩個監視我們的人，也把精力放在別處了。
潘子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是拿定主意了，回復道，「這老太是重要人物。只要今晚把她擒住帶回去，這次任務就能完成一多半了。」
他們看了看餐館，又瞧了瞧朋仁，有個人帶頭說了句，「看！這裏！」
我把摩托開到衚衕里，扶潘子下來，我倆就這麼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潘子點頭說行。我倆稍微喬裝一下，又戴了摩托車頭盔做雙保險。我開著車，查了手
我冷不丁頭都大了，心說難道是地下賭場的人發現我倆了？那他們鼻子也太靈了，我和潘子這麼隱蔽竟也被發現了。
我反應過來了，心說這是垃圾婆，我們虛驚一場。
老太太很淡定的從我屁股後面拾起一個空易拉罐，又一腳給它踩扁，放到大麻袋裡了。
這還沒完，隨後朋仁里衝出不少人來，有滅火的也有打鬥的。
不過垃圾婆也給我敲警鐘了，我是真不敢這麼再待下去，也不管潘子還難受不難受的，招呼他上車。
妙指說過，上午回來匯合，但別說上午了，我倆等到下午兩點，也沒看到他的影子。
我急中生智，摸著潘子兜，把那瓶拍花兒葯拿出來，對著廁所瞥了過去。
我和潘子商量怎麼辦，潘子的意思，我倆找機會逃，最好能從餐館後面溜出去。
我就給他解釋，說門外左邊有個打電話的小青年，一刻鐘都沒走，門外右邊來了個看樣是等人的中年男子，也是這麼長時間動都沒動，他們還不經意的往餐館里瞧瞧。另外有兩撥人，在門前出現兩次了，好像圍著餐館繞圈呢。
但現在我也沒啥勁，只好依舊扶著他，我們這對難兄難弟，一腳深一腳淺、稀里糊塗的來到樓下。
我這下瞧得清楚，她確實不是坡腳老太。我挺詫異，也順帶著真挪了挪身子。
坡腳老太又俯身把面罩撿起來，我眼睜睜看著她的
潘子又是捂腦袋又是捂肚子的，反正看著很難受，這樣過一支煙的時間才有緩和，而這時衚衕口兒還出現一個人影。
現在的陸宇峰，就是個木訥漢子，我們挖到啥消息，沒必要跟他商量了，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我打著主意，等明天妙指回來了，我們仨碰一碰。
潘子點頭說好，我倆又從床底下爬出來。
潘子比我還慫，他不僅跪下了，還臉一白，張嘴哇的吐了一口。
這麼近距離看著他們，我發現一個怪異。這幫暴民臉上不僅帶著怒意，還有一種白痴似的獰笑，似乎都沒有清晰的邏輯而言了。
我聽到外面傳來很鬧的嘈雜聲，也有噼里啪啦的聲響。
原本監視我和潘子的兩個男子，這下熬不住了，他們喊了一嗓子，跟暴民鬥了起來，還有那兩撥繞著餐館巡邏的，也加入到打鬥中。
這次沒腦袋發熱，就好像裏面進了個蟲子一樣，在瘋狂的攪和我的腦漿。這把我疼的，忍不住跪在地上。
這是個老太太，穿著一件風衣，背著一個大麻袋，臉上還矇著一條黑巾。看身材跟坡腳老太很像。她還一晃一晃的正奔著衚衕里走來。
想想看，倆大老爺們吃麻辣燙，又不是小情侶，都坐在一邊成什麼樣兒了。
但我相信這撥人已經把所有能逃跑的地方都卡死了，潘
我們來吐蕃后，一直沒跟警方聯繫，因為這裏的警察不怎麼給力，未必能鎮得住地下賭場的人，但為了保命，也只好把他們這幫救兵搬出來試一試了。
我把摩托靠邊停下，招呼潘子說，「走，哥請你吃麻辣燙。」
一大堆骯髒物全噴到地上，甚至我褲子也被濺到一堆大點子。我沒時間心疼褲子，怕坡腳老太再咕咕幾聲，我倆能抽搐而死。
現在能很肯定了，坡腳老太就是黑面人，可這一瞬間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心說她是坡腳啊，黑面人走的卻很流暢，這又怎麼回事？
潘子很想回頭看看，但忍住了，又悄聲問我什麼情況。
我腦中瞬間想到一個詞，暴力事件。早在烏州時，我就有所耳聞，而且新聞也報道過。
我咬牙撐著，拽起潘子往門口逃。但潘子走的踉蹌，剛來到門口，廁所門就要被打開，坡腳老太馬上要追出來了。
這時間段餐館里人不多，我倆挑了個好位置。其實我倆都面沖門坐著才好，這樣都能看到朋仁，但這麼一來，也顯得有點怪。
我告訴他想吐不怕，腦袋一歪，隨便怎麼吐，又中途不停留的直接回了貧民區。
我留意到，朋仁對面有個小餐館，招牌是麻辣燙，我一合計，我倆就坐到這裏，藉著地勢先觀察朋仁一番吧。
我倆故意吃的很慢。等過了一刻鐘吧，我沒覺得朋仁有啥異常，反倒察覺到，
我算服了她了，我倆沒漏破綻，這都能被她發現了？我也不打算再偷偷摸摸，趕緊跟潘子說，「沖！」
我怕她隔遠對我倆咕咕，我腦筋一轉，一時間想到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我和潘子趁空離開她家。我還問小獸，「有沒有勁兒下樓？」
潘子臉沉下來，也說我分析的沒錯。
這老太太也確實這麼做的，但等來到我身邊后，她指著我喊了句，「大哥，麻煩讓讓。」
我跟潘子說，「咱倆好像被人盯住了。」
我鬧心上了，心說禍不單行，在這節骨眼上，我倆還能攤上這種事。
有十來個人吧，看樣都是當地的，他們有的拿著棍棒，有的拿著汽油瓶子，正瘋狂亂打亂砸呢。
潘子點頭說行，我正要撥110，這時來了個意外。
在這種關鍵時刻，潘子還能這麼說，我猜他真扛不住了，我又一合計，我倆也都脫離虎口了，歇就歇一會兒吧。
這是一個黑色的面罩，上面露著鼻子眼睛和嘴，這可是黑面人的招牌。
藥瓶沒砸到人，不過打碎后，裏面的乙醚迅速揮發出來，坡腳老太被熏到了，門剛開一個縫，又不得不關上。
這樣過了一會兒，來到一個衚衕口時，潘子知會我，說不行，想吐。
我算明白了，合著朋仁也跟地下賭場有聯繫，這他娘的全是敵方組織的。
我看潘子臉都疼的直扭曲，我也理解，這種下樓方法有多折磨人。
最後潘子讓我一把，他背對門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