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嗜血傀儡
第九章 新線索
矮警員現在任務在身，我心說他就算有點職業操守也該心裡有數吧，跟姦夫大體談談就得了，反正也知道是誰了，先忙活公事，等回過頭兒再詳談嘛。
女孩確實有料，跟我們抖摟出來了，說那小痞子跟她念叨一嘴，最近找個活兒，能掙一千塊錢，而且下午放學后，他們一起回家時，小痞子還說今晚老闆就能給錢，約好了在他家門前衚衕里見面，還問女孩來不來，等錢到手了，他能帶著女孩瘋一把去。
我們並沒立刻趕往北郊，沈文聰反倒把警車開回警局，他迅速換了套便裝，又開了另一輛私家車。
但還沒等他要做啥，窗戶那兒傳來響動了，好像有人在外面爬排水管。他和沈文聰又對著窗戶衝過去。
而就在這時，我們誰也沒料到，會有一個東西突然從草叢裡飛出來。
可這裏太大了，我們冷不丁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沈文聰先隨意走走後，最後指著一個方向，讓我倆跟上。
這黑影被嚇住了，又爬到窗戶上。矮警員不等黑影還有啥舉動，伸手把人強行拽進來，還讓黑影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我和潘子徹底呆了，也對沈文聰刮目相看，我是覺得，這哥們能當上隊長，絕非僥倖。
我是沒著急，還把潘子拉住了，我打心裏有點回味過勁來了。
無線電那邊回答，說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有報案人地址，我們可以趕過去瞧瞧。
沈文聰開車很快，等到了北郊，離森林
沈文聰愣了下，又把槍放下了，但矮警員還啥都不知道呢，要用手銬子銬住黑影，順便喊讓我倆把燈打開。
我看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地面，知道他又開啟痕迹專家的模式了。
我沒瞞著，把之前遇到小痞子學生的事說了一遍，尤其可疑的是他給我、潘子和體育老師拍過照。沈文聰也覺得這是個線索，我們又按照地址趕到那學生家。
我們四個都急了，一同往裡沖，矮警員很積極，跑在了最前面。
沈文聰是小隊長，有權配槍，他就把槍拿出來，指著窗外，而矮警員真彪，他又拎個電棍探出身子，對著一個黑影喊，「別動，爬回來。」
沈文聰擺擺手，招呼我和潘子往外走。
等結束通話后，沈文聰看著我，問我為什麼這麼問。
我就是抱著隨便問問的態度，沒想到沈文聰又給我一個驚喜，他從一個鞋印里扣出一小塊黃泥來，攆碎了在手裡把玩一番說，「整個延北，能有黃泥的地方只有北郊區，那裡有一小片野生森林，要我說二位別怕辛苦，跟我去一趟如何？」
矮警員咦了一聲，喊了句，「媳婦？」
我沒接話，沈文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又招呼我倆先下樓，在警車裡等著。
我打心裏認定，這矮警員絕對是被腐敗弄得，讓他腦子進水了吧？這明顯不是兇手，而是他媳婦偷
我是覺得沒啥辦法，這事只能按正常流程調查，但沈文聰老到，琢磨一番又問了句，「你兒子有女友么？」
我被這話一刺激，想到一個可能。我失態一次，也沒經過沈文聰的同意，就冒昧把無線電搶過來，問這失蹤的學生是不是看著跟個小痞子似的。
我很留心地看著，心裏卻很納悶，心說有啥了，這角落別說人了，鳥毛都沒一根。
其實她早點發現早報警的話，我相信情況會比現在要好，說白了，都不知道她兒子啥時候丟的，在哪丟的，這讓難度無疑加大好多。
這黑影跟矮警員還認識，都快急哭了，喊話說，「劉哥劉哥，我錯了！我跟你媳婦兒是頭一次。」
我和潘子很肯定的表態了，沈文聰連連說好，又嘆了口氣，接著帶我倆回到警車裡。
在這股力道的衝擊下，卧室門咣的一下又開了，還砰的一聲撞在一個人腦袋上。
我不懷疑沈文聰這番推論，但也忍不住問他，「沈隊，你有法子知道兇手帶著學生去哪了么？」
我們倒不會因為這女人的打扮而影響到情緒，我們圍著她，沈文聰先讓她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我們仨悄悄地退到走廊里，潘子還不避諱念叨一句，說光憑肚子就知道矮警員無能，而他媳婦又這麼愛運動充滿激情，能性福才怪呢。
但這時候警車無線
女孩是擔心小痞子打歪主意，就拒絕了。
沈文聰又聊了幾句，把電話先掛了，這次我們算有線索了，也即刻出門，奔向衚衕。
沈文聰真是個好警察，沒抓狂，先報了身份，又問這女孩能不能提供線索。
但真被沈文聰猜中了，女子說有，還翻出了兒子小女友的電話。
這對沈文聰是個考驗，我和潘子也幫忙，扒拉著草叢，方便沈文聰觀察。
沈文聰猶豫一下，又說人在精而不在多，有我們仨就足夠了。
他緩了緩又繼續說，「我以前的老師是痕迹專家，我試著還原下當時場景，男傀儡站的很淡定，他留下的鞋印很穩，而學生有些驚慌，他的腳在地上偶爾扭動幾下，這裏、這裏，這都是證據，另外他們談到最後時，男傀儡下手了，一定用什麼手段把學生捂暈了，這學生蹬腿了，在牆角和地上都留下很深的蹭印。」
我隱隱有種不忍，其實也明白，沈文聰想多叫人，但延北警局實在操蛋，警員的單兵素質上不去，剛才不就出現一個不服從命令，還在家捉姦的么？
按他的話說，警車和警服太明顯，容易打草驚蛇。我倒是有另外個擔心之處，問沈文聰，「要不要多叫些人手。」
響了好半天電話才通，這女孩估計都睡下了，剛醒時脾氣不咋好，她也更不是善茬子，對電話罵，「哪個王八蓋
她挺急，都哭哭啼啼的，跟我們說，她跟丈夫離婚了，是單親家庭，她在一家KTV工作，要上夜班，所以每天在兒子放學時，她都已經出門工作了。她兒子倒是偶爾不回家過夜，但出去玩的話，也會把校服脫了，換上別的衣服。今晚她回來后，看到兒子沒在，本以為又出去玩了，誰知道去衣櫃一看，兒子沒換衣服。
我是忍住沒笑，但也覺得沈文聰這次挨罵有點虧。
我和潘子沒法管這事，就隨著沈文聰一起走了。
我明白，雖然沈文聰是警察，但管不了這種事，還得矮警員他們私下協商。
那學生一身痞子氣，他老娘也差不到哪去，看穿衣打扮，更讓我冷不丁想到小姐了。
說實話，我和潘子是挺累，但都明白現在絕對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或許我們熬一熬，就能及時救男學生一命。
沈文聰把電話要過來，也顧不上時間，直接撥通電話號碼，還故意用的免提。
女孩也是學生，哪見過這種場面？早就嚇呆了，媽、媽的叫著，估計是跑到家長卧室喊人去了。
警車裡有手電筒，我們仨一人一把，一邊走一邊照。我和潘子沒啥發現，但突然間，沈文聰喊了句有了，又帶我們奔向一個角落。
我打心裏給女孩一個贊，心說這丫頭是佔到運氣了，不然今晚失蹤的，保准有她。
沈文聰最後不耐煩了，又嘆了口氣，要開車帶我倆走。他想回延北中學看看。
有句老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應驗了，當我看到報案人時，想到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和潘子打定主意，一左一右的分列在兩旁，護送他。這樣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一片草叢中。
這人沒來得及哼就倒在地上，我瞧出來了，這是個沒穿衣服的女子，身材還挺苗條。
但我們在車裡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矮警員露面，反倒是二樓的燈亮了，離這麼遠我能聽到矮警員在家裡的咆哮聲。
本來卧室門是開著的，在我們衝過去一剎那，門正要被關上，矮警員跟瘋了一樣，狠狠來一腳。
這樣又費勁溝通好一會兒，才讓女孩一家淡定下來，她也能正式跟我們談話了。
我和潘子都一愣，因為他兒子才中學，我心說多大年紀就想著處對象了？
但沈文聰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觀看以後，下結論的說，「這裡有兩種不同的鞋印，一個是球鞋的，磨損比較厲害，說明這人愛運動，也總穿這鞋，應該是那學生，而另一款鞋，大約四十碼，估計鞋主身高一米七出頭，另外看鞋底壓力及地表硬度，這人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還有整個鞋的前腳掌磨損很厲害，說明這人重心往前，這是武把子的特徵，這還是個男款鞋，結合上述分析，這很可能是真的兇手，也就是男傀儡。」
她這才覺得不對勁，給前夫打電話，又問了幾個朋友，都說兒子沒來，她這才報了警。
這衚衕不太大，我們也沒分工，聚在一起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