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戰雲密布
顧天佑未置一詞，轉而問野鶴：「道兄有什麼看法？」
顧天佑對聯邦法律一無所知，自然不曉得該怎麼跟這些聯邦貴族打交道，不客氣的：「可以，你看著辦吧。」
顧天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白雲，道：「要走你就走，雖然老子這輩子干過的混賬事多的數不過來，但至少還從沒有丟下自己的女人逃生！」
顧天佑道：「我不關心浩劫，但我在乎聖葉鎮這個地方，我看中的地方，天王老子想要破壞也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顧天佑左右看看，又抬頭瞧了一眼，笑問：「那你說他們在哪裡動手最合適？」
野鶴額首道：「是的，我們假設這條路已經存在了，現在正是極地荒原的春荒期，數百億的荒原蠻族正飢餓難耐，這些蠻荒人都是被放逐的巫族囚徒與當地野獸混生雜交的後代，多年來一直試圖突破北方防線侵入神國，與雷霆大陸的巫族人形成呼應，全仗著北軍勇悍，又有北冰海天塹隔阻才沒讓他們得逞，可一旦讓他們通過寂滅森林防線跑到這邊來，那可真是一場曠世浩劫了。」
顧天佑含笑點頭，道：「說的很好，接著說下去。」
「你是想提醒我，日歸城已經在我的仇人清單上榜上有名了，若是他們過來，對我只會百害而無一利？」顧天佑笑問道：「你覺著我該站在神國北軍方面？」
顧天佑擺擺手道：「算了，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太難了，你已經被洗腦多年，他們連天機閣那樣的地方都能滲透進去，以你的心性經驗在這種老江湖面前，還能保留幾分本性不失其實已經很難得了。」話鋒一轉又問秋靈兒：「你說說，剛才那女的為什麼這麼痛快的同意咱們把這批糧食帶走？」
顧天佑開始以為是有什麼陷阱，仗著底牌夠多也沒怎麼在意，小心留意帶著小狐女和野鶴跟著來到神農幫糧倉，出乎意料的是楊坤竟變的格外配合，一指那堆積如山
野鶴若有所悟，道：「你是在懷疑有人想讓神國亂起來，打算從北方打開一個缺口？」
野鶴道：「你的意思是……」
野鶴沉吟良久，頹然嘆道：「若真是這樣……」說到這裏，竟說不下去了。
顧天佑打斷他的話，道：「你說的是內因，我再說說外部環境，大元首圖謀多年誓要取回域外天舟，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大聖師潛歸盤古元界，親手封印了兩界通道兩千多年，如今卻要再打開封印，目的到底是大元首還是太昊元聖？或者是兩界霸主的地位？總而言之，神國雖然表面上政通人和，貴為震旦元界中最強大的國家，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內憂外患，隨時有可能陷入動蕩中。」
野鶴道：「同宗同源，這種時刻就應該拋開政見立場，同仇敵愾！」
顧天佑以為楊坤不會同意，沒想到這個奧菲娜把臉一沉，先前寧死相抗的楊坤便立即慫了，不但讓開道路，還主動在前面引路向著後面走去。
顧天佑嘿嘿冷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信仰的那個天道教在這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這個楊坤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這個天下若是亂起來，對誰最為有利？」
野鶴仰頭也看了一眼，勃然變色道：「純藍鬥氣！」又道：「好像還有一個已經到了紫鬥氣的境界！」
「如果眼淚可以阻擋七級脈衝武器發射的子彈，那麼這個世界該是多麼溫柔？」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從天而降，接著舞空而至，擋在顧天佑的身前，卻是藍眸皓齒的混血女子，長的清麗絕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優雅貴氣，緩步走來，淺笑嫣然，道：「您就是新來的治安官顧大人吧，我叫奧菲娜·菲尼克斯，來自菲尼克斯商團。」
秋靈兒附和道：「想從主人身上踏過去，就得先從靈兒的屍體上踏過去！」
小狐女立即浮空而起，一條水龍在她面前迅速凝聚，擺出搏命的架勢，斷然道：「主人快走，小奴奴擋住他們！」
奧菲娜道：「見教可不敢當，只是想請大人賞個面子，允許我用和平方式解決大人和楊幫主之間的問題。」
純藍鬥氣對應的是神國這邊的大聖巔峰境界，紫鬥氣則已經是半步至聖的修為了。而且對方是有備而來，肯定還準備了厲害法寶，或者聯邦的先進殺人裝備。這樣的綜合實力顯然不是當下三人能夠對抗的。
野鶴道：「要是我來安排，就現在最合適！」
回去的路上。小狐女一臉狐疑道：「主人，這件事太奇怪了，那個楊坤先前死都不肯讓咱們把糧食帶走，這個叫奧菲娜的女人一出來，三言兩語他就同意了，他們一個陣營的人，怎麼前後意見反差這麼大？」
野鶴道：「菲尼克斯家族號稱不死鳥家族，這個家族的成員，不管是戰士還是魔法師，都天生具備火德道相，與火元親近，家主巴洛克·菲尼克斯大聖騎士，是聖殿騎士團元老之一，被稱作最接近光明的人，在聯邦內部也是著名的鷹派代表人物，因為長相英俊無比，又被聯邦人譽為天下第一美男子。」
「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野鶴擔憂的提醒道：「若是他們的計劃成功，戰亂一起，北軍突然受損，他們不需要直接派大部隊過來，只需將極地冰原的蠻族引過來，整個北方地區的神農族裔都將陷入苦海中，朝廷必定會發兵增援三眼大聖，首選的援兵當然是距離最近，也最機動靈活的西海大軍。」
野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說不定對你而言還是個機會吧。」
女子容色秀麗，身材婀娜完美，款步而來，一顰一笑都自帶強大氣場，只論五官精緻，不談神韻氣質，姿色絕不遜於胡莫菲。顧天佑暗自驚艷，面上不露聲色道：「
空中白雲變幻莫測，忽而如龍，又忽然如美人多嬌。顧天佑眯眼看著，一動不動，道：「來不及，也沒有必要，而且除了這兩個人外，我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就為這股子氣息，老子便是戰死也不能逃！」
顧天佑仔細留意了糧倉里的動靜，又隨手打開幾袋子糧食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任何異常。俗話講，伸手不打笑臉人。先前已經把話丟出去了，人家糧食也給了，顧天佑沒別的法子，只好用空間法器收走了大部分糧食后告辭離去。
「神國會立即亂起來的。」野鶴從小在天一學院里學習，成年後因為腦域開發方面的天賦異稟而被選入天機閣接觸天下辛秘，以他的博聞強記，論起這些廟堂江湖的格局可謂是如數家珍。續道：「王二聖雖然是王家出身，但是這幾年在張姜溪暗中支持下，一直在致力於推動君臣分治天下的新政，七大種姓當中的天策李家是支持他的。」
顧天佑道：「我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根據獲利原則作出的推斷，你可以相信也可以懷疑。」
他的信仰還沒有崩潰，只是出現了一絲動搖。顧天佑察言觀色，作出這個分析。
秋靈兒道：「既然是這樣，主人剛才為什麼不發作動手？」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若是一心想要翻臉動手，總能找到理由吧，那個奧菲娜身上有股子特別精純的火元之力，我看著就不爽，真想跟她干一架。」
野鶴頓時遲疑起來。
野鶴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已經有了殺掉咱們搶回糧食的辦法，只是為了不引起神佑軍在鎮子里的內線的懷疑，不想在神農幫那邊動手。」
野鶴眉頭緊鎖，同樣臉上寫滿了困惑，道：「那女人是菲尼克斯家族成員，卻能直接命令楊坤做事，甚至可以讓他的態度一下子來個大轉身，這關係可不僅是一個陣營那麼簡單，這個楊坤實在是太複
菲尼克斯是聯邦貴族的種姓之一，與米霍克，愛德華茲和羅納德一起並稱為光明教會的四大貴族。這妹子雖然沒有官職，但只憑一等貴族的身份就可以見官大三級。
顧天佑嘿嘿一笑：「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老子身邊呆久了，悟性提高很快嘛。」
奧菲娜微微躬身，告辭道：「顧大人跟著他去取糧食，我便不陪著去了。」說著，飄然而去。
此舉大大違背了聯邦低等貴族見到高等級貴族該有的禮數規定，這奧菲娜也不以為忤，道：「大人不是想要神農幫倉庫的糧食嗎？拿走便是了。」楊坤面色一變，剛要提醒什麼，奧菲娜卻把臉一沉，吩咐道：「楊幫主，你還不帶大人去取糧食？」
小狐女道：「如果主人的推斷是對的，那他們一定是在醞釀著一個大計劃，而且多半是針對即將到來的神國北軍的。」
顧天佑道：「其實沒什麼複雜的，咱們只要知道他跟咱們不是一個陣營就夠了。」
野鶴插言道：「他們用了八十年時間把聖葉鎮的亞人族控制在手，然後將聖葉鎮建設成了現在的樣子，每年都有上百萬的冒險者在這邊討生活，想要混進來一批姦細，有的是時間針對寂滅森林與極地荒原的地形地貌做詳盡細緻的考察，甚至是修一條簡單的道路也並非不可能！」
野鶴稍稍遲愣了一瞬，道：「你的意思是天道祖師也參与了這件事？」
「王家地位超然，君權神授似乎不可動搖，楊趙兩家鎮守日歸城，與聯邦接觸頻繁，受新思想的衝擊，一直主張皇權只作為國家象徵，權利交給議會和內閣的體制。」野鶴繼續說道：「再加上相當一部分受到新思潮影響的年輕貴族，一直在主張鼎新革命，倡導取締貴族人人平等的新民主生活，如今這些年輕人已經成為執掌皇權的張劉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顧天佑道：「老子不關心他第幾漂亮，只在乎這個家族還有米霍克家族這
顧天佑笑道：「不只是懷疑，而是有很大把握！」又道：「不過這事兒對我而言不算什麼壞事，他們成功了，天下大亂才方便咱們火中取栗，他們失敗了，聖葉鎮這個地方對他們而言也就失去了戰略價值，咱們剛好可以留下來安心發展。」
秋靈兒想了想，道：「她已經準備了另外一批做了手腳的糧食？」搖搖頭，又道：「好像不大可能，因為那個楊坤先前的反應太逼真了，根本不像是已經把糧食掉包后該有的反應。」
「現在不是問我的意思，而是你是什麼意思？」顧天佑打斷他的話，反問道：「如果可以確定天道祖師也參与了這個計劃，你是不是還要繼續你那個充滿理想主義光芒的信仰？」
顧天佑道：「只要亞人族肯配合，這並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
顧天佑未置可否，又問道：「還有嗎？」
顧天佑不說話了，忽然仰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天，一大片白雲正緩緩飄過，有一團藍光在其中若隱若現，忽明忽暗閃爍之間還隱約可見一絲淡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逝，那裡有兩個人，非常厲害！
野鶴神情凝重，沉聲道：「如果他們身上有九級以上的聯邦武器，加上相同級別的法寶，就算你身邊真有兩位先天神魔大聖，沒有稱手的法寶，恐怕也很難抵擋住那紫鬥氣之人，聯邦的能力劃分與咱們是有差別的，嚴格來說，這個人在神國這邊已經是至聖級別人物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實力，你那些虛形幻像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秋靈兒得到鼓勵，欣喜的一笑，道：「小奴奴覺得他們多半是在這批糧食中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