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順百順
第196章 你這是強人所難
李霞就搖了搖頭：「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啊？只不過，你這麼做並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齊連長，聽楊小年的話，先讓你的人住手，如果他給你的結果讓你不滿意，你再動手也不晚啊？」
「你們會認真調查？你騙誰啊？」齊連長不信任地看著楊小年說道：「他們有沒有罪，還不是李奮進這個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說了算？」
「那不可能，我不是司法人員，也不會查什麼案子，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嘛？不過，我答應你，讓那個李奮進迴避，你看可不可以？」
「齊連長，我還沒有說怎麼辦呢，你就這麼先入為主了？」楊小年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來呢，是奉了區委陳書記的命令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他會讓人嚴肅認真的調查這個事情，如果你的岳父岳母沒有犯罪，他們就一定會被釋放的。如果你公報世仇，帶著你的兵衝擊政府，他就會去找你的上級去控告你，等待你的，將會是軍事法庭的審判。濫用國家機器，私自調動部隊，這個罪名你承擔不起的……」
看起來，齊連長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在大門的兩邊，各自站著兩排全服武裝、穿著迷彩服的士兵。
「就是啊，這小兩口怎麼回事兒啊，咱們講究個先來後到好不好？想看得清楚你早來啊？我們這都在這裏排了半天了……」
偶爾，也有一些穿著制服的幹警三五成群的從人群外面走過，但大多都是低著頭一
區公安局坐落在山城區中部十字大街路東路北的拐角處，當初隔壁就是區政府。90年的時候，區委、區政府在城北蓋了新樓搬遷出去，公安局卻依然還留在原地，只不過把和區政府中間的院牆砸倒，形成了一個很大的院落，辦公區域在下面各個局裡面算是最大的。
「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大勁兒往前擠什麼？不怕進去崩身上血啊？」
「李奮進，你個縮頭烏龜，你給我滾出來，不然的話，你信不信老子回去調大炮過來把你的樓轟平？」齊連長臉紅脖子粗，在人牆裡面正對著大門的地方來回地走動喊叫著。
「那你怎麼才肯相信我？」楊小年緊盯著他問道。
看著這個場景，楊小年就不由得搖了搖頭，你說這玩意有什麼好看的啊？真的要是警察和進人發生了暴力衝突，那可都是帶著傢伙的，他們就不怕崩身上血了？
李霞和楊小年趕到的時候，這裏滿大街已經聚集了成千的人。十字大街是山城區東西南北的主幹道，道路上黑壓壓一片全都是人，人山人海的把交通完全堵塞，楊小年老遠就下了車，很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居然連公安局的門都找不見在哪裡了。
到處都是情緒高昂的人群，說什麼的都有，當兵的全副武裝和警察對抗，這種事情在山城區還真的沒有發生過呢。
「齊連長，大家手裡面都有武器，這一步還是不好
「你忍忍吧，這個時候還怕什麼疼啊？不用勁兒咱們進不去啊……」楊小年一邊說著，一邊又使勁兒分開了站在最前排的人，拖著李霞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那些看熱鬧的群眾其實也不是不怕事兒，在他們的前面，一排當兵的臨時擔任了『交警』，組成了人牆擋著不讓他們往裡靠呢。
「好，目標正前方，誰敢阻攔的話，就地……」這傢伙還真的敢下達衝擊的命令？剛擠進來的時候，楊小年也被這個陣勢驚呆了，現在聽到齊連長馬上就要下達最後那個「沖」字了，他心裏豁然一驚，大吼道：「慢著，齊連長……」
「我都已經給你說了，我不是司法人員，我也不會查案子，你讓我查，我怎麼知道怎麼查啊？」楊小年哭著臉說道。
這些人大都是在路面上執勤的交警，現在上級領導都正忙得焦頭爛額呢，誰也想不到安排他們干點什麼差事，路上的交通根本就不用指揮了，就算是想指揮他們也指揮不了。別看這些人在外面轉轉悠悠的好像在忙什麼似得，其實就是存心在看熱鬧。
「連長，我們不怕，和這些警察干吧？」那些當兵的齊聲大吼。
楊小年並沒有站住，而是又往前走了兩步：「齊連長，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已經認定了你這個朋友。我今天來，就是幫著你處理事情的，你信不信得過我？如果你不信我的話，那你就問李霞……你應該認識她吧？」
「什
「弟兄們，你們怕不怕死？」看著自己的手下，齊連長大聲問道。
齊連長搖頭道：「他？他這個人是不錯。只可惜，他也是山城區的政府官員，他們全部都官官相護，他是不會為了我得罪李奮進的……」
楊小年打聽清楚了情況，那裡還有時間和他瞎蘑菇，拽著李霞一路往裡面擠，氣的李霞用小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好幾下子：「你慢點啊，拽的人家手臂都疼了……」
「不怕……」「不怕……」戰士們大聲的回應。
「你那也叫武器？時間到，兄弟們，亮傢伙……」隨著齊連長一聲大吼，那些當兵的齊刷刷的把肩上背著的長槍甩了下來，一個個持槍在手，眼神不錯眼珠的盯著齊連長的動作……
「你們閉嘴，沒有老子的命令誰要是敢亂來，老子先斃了他……」齊連長大手一揮，對著手下那些丘八大喊了一聲，接著又對裏面那個警察說道：「你也不用想著瓦解老子的軍心，這些人都是我的兵，別的長處沒有，復興命令同從指揮絕對一流。老子要不是顧慮你說的這些屁事兒，早就他媽先給你腦袋上穿一個窟窿了。老子顧慮是有，可再怎麼說也是個漢子，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還有十秒，李奮進那縮頭烏龜他媽再不答應放人，老子絕對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的……」
一路擠進去，說什麼話的都有，但聽了面前正往外擠的這人的話之後，楊小年心裏終於寬心了不少。從他的話裏面，最起碼證實了裏面現在還沒有動手。為了證實一下，楊小年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還沒動手吧？」
「李小姐，您不會是要我什麼也不做，甘心受人家欺負吧？」齊連長的眼圈都紅了，看著李霞問道。
「齊連長，武器是對付犯罪分子的，可不能對著自己的弟兄……有事兒好商量嘛，真要是造成流血犧牲，只怕到時候齊連長和手下這些弟兄們都脫不清干係吧？就算齊連長你自己不想活了，可這些弟兄們都還年輕，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就不為他們考慮考慮？」
「齊連長，你這樣可不是辦法啊？讓這些小兄弟陪著你犯錯誤，你就真的忍心嗎？」楊小年分開了面前那兩名當兵的，一邊往裡走這，一邊說道。
「除非……你來查這個案子，我才能相信你們調查的結果。」齊連長凝視著楊小年說道。
李霞終於在路邊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把車停好，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楊小年的身邊，看到這麼嘈雜的一幕，她也不由得蹙緊了眉頭：「現在不會已經打起來了吧？」
「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很能打，我也很佩服你，可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不這麼做還能怎麼做呢？」齊連長很是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楊小年說道。
「我、我扛不住了，快急死人了，那些當兵的幹麼
「不像……不過也不好說。咱們得進去之後看看情況了，可不能在外面這麼干站著。齊連長失去了老婆，肯定不會很冷靜，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楊小年一邊說著，一邊抓著李霞的手拽著她往裡面擠：「借光借光，讓讓……」
那人被楊小年抓的咧了咧嘴：「哎呀，你輕一點而啊。已經打完一次了，好多人都負傷了，警察仗著人多，那些當兵的一時半會兒沖不進去，現在正在休整呢。領頭的那個大個子情緒太激動，我怕一會兒得動傢伙，所以就先躲出來了……哎你鬆開啊，你還往裡去，不怕死啊……」
「扛住……必須扛住。咱們絕對不能對大兵兄弟們動粗，可也不能讓大兵兄弟們衝進局裡來……齊連長，聽我的話，咱們好好地坐下來談談，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這種場面他們也沒見過，平時那些大領導在他們面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誰能看得見一個小交警啊？這些人也犯不著自己衝進去買命，可又不能下班回家，也就只好暫時在外面溜達著巡邏了。
「不放屁，有什麼好談的？你回去告訴李奮進，要麼現在放人，要麼咱們痛痛快快的干一場，我老婆孩子都死啦，老子也不活啦……」齊連長的聲音有點顫抖，他憤怒地指著在裏面喊話的那個警察大聲地吼道：「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現在還有半分鐘的時間，到時候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讓弟兄們動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