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官場新貴
第245章 傷別離 圖安心
放下了電話沒一會兒，李芸芸就走了過來，輕輕地敲了敲內間的房門，朝楊小年笑了笑。「這不沒關門么？你還敲什麼？」楊小年趕緊站了起來，招呼李芸芸坐下，親自拿著水壺給她倒水。
車子開會開發區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鍾。一路上樓的時候，面對著一張張逢迎的笑臉，楊小年機械地回應著，表示自己聽到了那些人的招呼。
「她什麼時候把信交給你的？你還知道些什麼？」楊小年轉過臉去，看著黃晶問道。
這一刻，楊小年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在他們想來，現在天地下就沒有看到錢不伸手的官兒……」李芸芸抿嘴笑了笑說道。
「哦？陳冰婧想回山城公安局？現在開發區這邊的情況她也不適合在這邊，你就看著安排吧。」反正派出所這邊本來就是山城區公安局的派出機構，即便現在籌備處成了開發區，也沒說把派出所一起劃過來。陳冰婧既然想回山城區那就回去吧，但不管你去哪裡上班，你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想跑……門兒都沒有！
楊小年就問道：「每一個佔地工的名額可以賣多少錢？」
「呵呵，你不用這麼激我，該伸手的我一樣伸手。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呢。」看看李芸芸那張臉變得哭笑不得，楊小年不由就搖了搖頭說道：「給你開個玩笑，你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了？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堅持還上這筆賬呢？就像蔡鎮長說的那樣，這個帳又不是你欠的？你
今天是2月3日，農曆臘月二十三，這封信居然是李媛媛昨天就已經寫好了的？看起來，她的離開並不突然，而是早有準備。
也不知怎麼地，腦海里突然就響起了幾句歌詞：「你伴你 飄遠地 我剩我 痛別離 風送風 霧煙中 舊夢依稀 雨滴雨 惹著愁 冷愈冷 怎退避 我在呼叫你 淚盈在心扉……」
楊小年沒有想到，李芸芸居然說出了這麼一翻道理，不由愣愣地看著她，伸出手來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李主任，你說的太好了，現在有些人只顧眼前的利益，在前任後任上推諉扯皮坑害老百姓，到頭來只會坑害了自己。在這一點上，我是深有感觸啊，咱們開發區前一段時間挖坑種樹，我就是拿現錢支付的工資，要不然都沒人敢跟著政府幹活，這種情況說出去難道不丟人么？」
就這麼石雕一般的在車子裏面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楊小年都沒有動一動手指頭。任憑寒風順著車窗灌進來，他居然一定都沒有感覺到寒冷。
他的心一直在滴血，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撕心裂肺般的感覺，讓人無處抓撓，無法排解。
李芸芸就有點猶豫的看了看楊小年，低聲說道：「我接手的時候已經欠了三百多萬，說是修建辦公樓和學校用的錢，從我接手之後一分錢沒欠過。鳳山化工廠三期工程徵用土地，一共從楊家崗、楊家窪、小柴庄、張甸子這四個村徵用了
「嗯，鳳山鎮現在還欠了多少錢的帳？」楊小年點了點頭問道。
李芸芸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老百姓可不管鎮政府大樓裏面坐的是誰，他們只知道欠他們帳的是坐在那棟大樓裏面的官員。他們信任的也並不是哪一個幹部，他們信任的是鎮政府。如過我們不給上一任官員把帳還上，那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他楊大喜的名譽，而是破壞了政府的信譽。這種信任要是失去了，是很難再追回來的。我這麼做，也不過是圖個自己安心罷了……」
黃晶打開車門子下車，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裏面，一溜風似的開走了。
楊小年蹙了蹙眉頭，問道：「有人不忿？不忿什麼？為什麼不忿？」楊小年心說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這個事情是有人故意挑唆的。只不過李芸芸說的吞吞吐吐的，可不知道這個挑事兒的人是誰？
什麼「離心何以贈，自有玉壺冰。」什麼「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什麼「悲莫悲兮生別離，不用登臨怨落暉。」什麼「多情自古傷別離，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古人傷別的詩句多了，居然一句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
楊小年一把把信封搶了過去，黃晶默
你這麼干，別人一點油水撈不著，能同意才怪呢。楊小年在肚子裏面暗笑了笑，看著李芸芸說道：「於是他們就故意把張老師指使到開發處來，想讓我知道有這麼一筆錢的事兒，反正他們也得不到這個錢，讓我拿走了更好，大家都別想占什麼便宜是不是？」
「楊主任，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對打牌的四個人按照治安處罰條例沒人拘留十五天，這個春節讓他們在拘留所裏面過吧。那幾個看牌的沒人罰款200元，停職一個月檢查。只不過，張老師那個事情現在鎮里真的沒法給他解決，我剛才去他家裡看了一下，以我個人的名義贊助了張老師500塊錢，先給他老伴看病再說……」
李芸芸就苦笑道：「7000元一個，一共可以賣2758420元，再加上我留出來的那三十萬，基本上就能把老帳還上了，可鎮里開了幾次會，大家都不同意……」
黃晶不由得就苦笑了一下：「今天早上，她到我辦公室跟我告別，把這封信交給的我，大約在半個小時前，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在這裏等你，說你會到這裏來找她。我正等的心焦呢，你總算是來了。對了，她還有一句話讓我告訴你。她……她說要有本事，你就把程明秀也收了，但最適合和你結婚的女孩子是陳冰婧。唉，多好的一對啊，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我走了啊，家裡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坐著了。」
李芸芸就更低了頭說道：「
李芸芸展演一笑說道：「這個事情當時我也聽說了的，我還以為您這邊是錢太多了花不出去呢？」
「年，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因為一個特殊的情況，我已經不適合在山城區待著，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你一段時間。你的身後，牽連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反倒是離開，對我們都有好處。我走了，儘管不在你身邊，但我會默默的關注你，天天想著你……好好工作，開發區作為省里的試點，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你只許成功不能失敗。成功之日，就是我們見面之時，如果你失敗了，把開發區搞得一塌糊塗，那就永遠也見不到我了……深愛著你的媛媛，1994年2月2日。」
「你看完啦？」看到楊小年默默地把信裝起來，黃晶歪過頭來問道。
「開著門也要敲門啊，這是表示對領導的尊重。」李芸芸面帶著一絲
說完了正事兒之後，羅仲謙又表示了感謝，並請楊小年晚上喝酒。楊小年現在一肚子不順心呢，那裡有功夫陪著他喝酒啊？自然是借故事情忙予以推脫。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她和自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留下這麼一封讓人看不懂說了些什麼的信，這不是更讓人著急嗎？
楊小年把車子停在黃晶的身邊，從車子裏面看著她，臉色鐵青得怕人。
「謝天謝地啊，楊主任，您終於肯接聽電話了。自打我坐進這個辦公室之後，陳所長就來了三次了，非要求調回山城不可，沒得到您的指示我哪敢答應她啊？楊主任，您說我該怎麼辦啊？」
「這些話就不要說了，處理完了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楊小年擺了擺手問道。
建設局宿舍的大門口，一輛車子靜靜的在路邊停著，黃晶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風衣站在車子的旁邊，西北風吹拂著她的衣角，看去很有一種肅穆的感覺。
進了辦公室剛坐下，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也就在這一天的上午，山城區人事調整的方案終於公布，羅仲謙如願以償的坐上了區公安局局長的寶座。
「她就知道你會找過來，特意讓我在這裏等你的。」黃晶一邊往楊小年的車跟前走，一邊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信封：「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她說看完信你就會什麼都明白了，不要去找她，好好地干好你的工作，她還會再回到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