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抗日Ⅱ》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150章 大鬧鎮子

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150章 大鬧鎮子

「轟,轟」兩聲爆炸幾乎同時響起,塵土飛揚,碎片橫飛,幾個正要衝進去的鬼子被爆炸的氣浪掀得幾乎飛了起來,屋內的慘叫聲隨後傳了出來,鬼子中隊長和大木蒼野幾乎都愣住了。敵人還沒有逃走,正在襲擊皇軍。
黃曆的思想在鬥爭著,腦子在急速轉著,盤算著自己該如何逃脫,等到有了些眉目,才堅定而迅速地端起了槍,兩百多米的距離,不用瞄準鏡,他也有把握擊中軍犬。為了自己的愛人,他甘願承受被追殺的危險。殺了軍犬,鬼子還拿什麼來追捕他們。
大木蒼野皺著眉頭,一把扯住一個小軍官,嚴厲地命令道:「快去打電話,通知出口哨兵,什麼人也不要放行。」
鎮上的日軍遭到襲擊后,大木蒼野便接到了電話,率領著自己的人馬迅速趕了過來。駐軍中隊長雖然是上尉,但對這個快速部隊的指揮官並不敢怠慢,他還禮已畢,將大木蒼野讓進了辦公室。
「明白了。」鬼子中隊長命令身邊的小軍官率人包圍這裏,自己轉身就要回軍營打電話,這時門被撞開了,轟然一聲,大門倒在地上,掀起了無數的塵土,鬼子們端著槍蜂擁而入。
遠遠的,鎮外還響著槍聲,他知道程盈秋的想法,但凡不到最危險的時候,她便不會輕易離開,總要多牽制鬼子一段時間。而他,並不覺得殺了憲兵隊里的五六個人而感到滿足,他直奔南街的三井物產公司。
黃曆在街角探頭觀察了一下,覺得從正面進去有些麻煩,便拐進一條小巷,來到了三井物產公司的後院倉庫,翻牆而入。
黃曆不怕鬼子,但對這兩條軍犬卻不敢小覷,況且程盈秋和林保根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在撤退時並沒有採取相應的措施,如果這兩條軍犬被投入到追蹤之中,很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大木蒼雄和駐軍中隊長推門跑了出來,立刻被其他鬼子保護起來,能夠向兵營里射擊的地方几乎沒有,鬼子們很快確定了三井物產公司的側窗,嚎叫著奔出兵營,直撲旁邊的三井物產公司。
現在的時間是不到夜裡九點,三井物產公司還有幾間屋子亮著燈光,突然的襲擊的戰鬥似乎沒有影響這裏的日本人的興緻。在一間屋子裡似乎有人在喝酒唱歌,日本的三弦琴象是奏著哀樂般吱吱呀呀。
「媽—的,日本鬼子,你們開心到頭了。」黃曆嘴角上翹,露出了陰冷的微笑,悄悄地靠近了房門。他偷窺片刻,猛然拉開了房門,一個箭步躥進去,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以一秒一發的速度發射著,來不及慘叫,來不及呼救,三個喝得正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日本鬼子便被擊斃。
「這裡是帝國公司的產業,怎麼會有偷襲者潛入?」日軍中隊長又驚又怒,快速部隊還未展開行動,便在自己的兵營里遭到了襲擊,要倚重的軍犬一死一傷,損失雖然不大,但以後的行動卻要舉步維艱,自己也要承擔責任。
從屍體的腰上取下一串鑰匙,黃曆嘩啦嘩啦,將牢門打開,低沉地說道:「這裏面的鬼子都死光了,你們從後門逃跑吧,逃得出逃不出,就看你們的運氣了。」說完,把鑰匙往地上一扔,轉身走了。
鬼子營房裡出來了一個軍官,是上尉,摩托車上下來的少尉大木蒼野立正敬禮,標準而又嚴肅。
月光下,兩條軍犬很老實地蹲坐著,大木蒼野手下的士兵知道很快便要出發,並不敢遠離,有的在低聲說話,有的在抽煙,抓緊這短暫的時間放鬆。
黃曆聽到身後的爆炸聲,他冷然一笑,回身將一顆手榴彈扔到了電話線桿下,管他有沒有用,混亂越大,他越容易逃脫。腳步絲毫不停,他邊跑邊將兩支手槍別在後腰,在又一次爆炸聲響過之後,衝上了北大街,邊跑邊高聲喊叫道:「敵襲,敵襲,增援軍營,增援軍營。」
黃曆早已甩掉了外衣,穿著鬼子軍裝,端著三八大蓋在跑動,這一身裝束,再加上混亂的景象,倒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統統閉嘴的,再喊叫,三鞭的給」監牢門前,一個鬼子憲兵用參雜著中國話的語言大聲罵著,揮舞著一根藤棍敲打著鐵欄杆,還有幾支伸出來的黑乎乎的瘦弱的手臂。
軍犬是在軍隊中服役的犬的統稱。犬是一種具有高度神經活動功能的動物,它對氣味的辨划能力比人高出幾萬倍,聽力是人的十六倍,視野廣闊,有弱光能力,善於夜間觀察事物。經過訓練后,軍犬可擔負追蹤、鑒別、警戒、看守、巡邏、搜捕、通訊、攜彈、偵破、搜查毒品、爆炸物等任務。
三井物產公司早已經關門下班,和它並列的鬼子兵營門前卻亮著燈,兩個哨兵走來走去,將詭異的影子在地上拉長又縮短。
幹完這一切,黃曆來到二樓,將側窗打開一條縫,側窗正對著鬼子兵營,他可以一覽無餘。
沒有機會了鬼子們在摩托車后各找隱蔽,軍犬也躲藏了起來。黃曆咬了咬牙,快步下樓,向後院跑去。
東拐西繞,黃曆很快便來到了西門大街上的憲兵隊門前,憲兵隊的門前點著一盞明亮的汽燈,一個哨兵的鬼影在燈下搖來晃去。剛才黃曆看到一群帶著臂章的鬼子憲兵向鎮外奔去,他判斷裏面留下的人並不是很多了。
「敵襲」旁邊的軍犬訓練員嚎叫起來,一個日本鬼子嘴上的煙頭掉在了地上,多數的鬼子還未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難以想象,竟然在軍營里遭到襲擊。
「閣下,請指揮士兵包圍這裏,這裏不是只有一個正門吧?另外,請打電話通知鎮子出口的哨兵,不要放走任何人。」大木蒼野咬住了嘴唇,他憤怒之餘,也很佩服偷襲者的膽量,敢在這裏當著眾多人的面開槍射擊,是膽大包天,還是有恃無恐。
「呯」黃曆再次扣動了扳機,但第二隻軍犬聽到槍聲,立刻動了起來,子彈偏了,從它的背上劃過,雖然也受了傷,但並不嚴重。
不是黃曆狠心,而是他確實沒這個能力,帶著這些犯人衝出鎮子,想都不要想,這不是拍電影,子彈可是不長眼睛,要是這麼干,恐怕連他也得陷在裏面。但他也沒閑著,他把樹上那個男人放了下來,連拖帶拽地來到後門,沉重的鎖頭已經被砸開,看來犯人已經跑出去不少。他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說了聲「小心保重」,便快步走進小巷,轉上了大街。
黃曆跑到後院,翻牆而過,急速向鎮北逃竄。鎮子里的槍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已經漸漸消停下來,有不少人家點起了燈火,但轉瞬之間,又被迅速吹滅。
鬼子們衝到了三井物產公司的門口,喊叫著,先是一通亂槍,然後擁上去撞門,咣咣,咣咣,皮靴、槍托猛烈地砸在木門上,震得上面的牌子直掉灰塵。
「哈依」小軍官瞅了一眼正在怒發如狂的中隊長,轉身向兵營里跑去。
戰爭沒有正義,這句話不管對不對,黃曆的行動都不受影響。他挨個屋地搜殺著,又有兩個日本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殺雞給給」鬼子中隊長怒吼一聲,拔出指揮刀奮力一指,鬼子們嚎叫著又撲了上去。
鎮子里亂鬨哄的,老百姓都關門閉戶,生怕惹禍上身,街道上寥寥的行人也匆忙躲避,只有日本鬼子和憲兵在街上跑動著,叫喊著。
就在這個時候,黃曆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他微微一愣,快步上樓,在側窗處窺探著。
呯三八大蓋輕快地向後座了一下,黃曆沒有停頓,立刻再次推彈上膛,瞄準了另一隻軍犬。
大木蒼野是個很有頭腦的年輕軍官,看過河邊的襲擊現場后,他並沒有置之不理,而是琢磨著相應的舉措。說到追蹤,也就只有軍犬最為適合,不管是白天夜晚,它都能工作,有了它的助陣,襲擊皇軍的支那神槍手將無所遁形,象老鼠一樣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向上司彙報了自己的想法,並且得到了讚許和支持,迅速從北平憲兵隊調來了兩條軍犬。除此之外,他還給附近各個駐軍據點打了電話,如果遭到少數敵人的襲擊,馬上通知他,他已經奉命組織了一支快速部隊,進行抓捕敵人的行動。
黃曆沒有放開他,一個老百姓很可能會做出意外的舉動而破壞他的計劃。他將長槍隨手倚在牆上,右手抽出手槍,裝好消音器,向著有亮光的房間走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盞小馬燈在樹枝上搖曵,那個被吊著的男人已經被放了下來,牢牢地綁在樹上,左臉上被皮靴踢出來的傷口紫紅色地腫脹著,他的頭微微下垂,胸脯一起一伏。
黃曆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貼著圍牆轉到了昏暗的角落,將槍背好,他雙腿一蹦,手已經扒上了牆頭,全靠著手臂與手指的力量,他的身體上升,頭探出了牆頭,向裏面窺看。
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同伴的身影,向這邊飛快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幾個鬼子哨兵互相對視了一下,心中有些納悶,怎麼不打電話,而是直接派來的傳令兵。鬼子班長滿臉的鬍子,看來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幾步跑到崗亭前,搖著電話,聽筒放在耳邊,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憲兵隊的所在原來是一所富裕人家的大房子,鬼子佔據后,將圍牆加高到了三米多,沿著牆壁還能看到聳立著的磚瓦造的屋頂。
子彈急速飛來,軍犬的耳朵只來及動了一下,已經被擊中了身體,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卻一時沒有死,在地上痙攣著,抽動著。
五輛摩托車在兵營門口稍一停留,便昂然開了進去,在營房邊停了下來。上面的鬼子跳下車,竟然還牽著兩條狼狗,這讓黃曆吃了一驚。
鬼子兵營的操場上並沒有人,崗樓的探照燈來回掃視著,黃曆能看見上面哨兵的身影。觀察了一會兒,黃曆下樓,在三井物產公司的大門處拴上了兩顆手榴彈,又來到倉庫,翻出煤油灑在貨物上,剩下的倒在地上,又找出一根蠟燭,削掉大半,小心翼翼地點著這一小截蠟燭,放在煤油里,轉身出了倉庫,將門鎖好。
咔咔咔,黃曆一點也不掩飾地走了過去,他的胳膊上多了憲兵的臂章。這所監牢是在後院,他從前院走來,已經毫不留情地殺掉了所有遇見的和找到的日本鬼子,包括伙房裡系著圍裙的一個胖傢伙。全都是近距離一槍爆頭,絕不留情。
鎮子北口的哨兵已經增加到了七個人,槍聲乍響時,他們不明所以,搖過電話,值班軍官說有敵人潛入了鎮子,在兵營外進行襲擊,隨後沒有任何交代便掛掉了。等到槍聲密集起來,又有爆炸聲響過,他們大眼瞪小眼,端槍準備著軍營下達新的命令。
聽到響聲,樹上被綁著的男人抬頭看了看,見是一個日本鬼子從院子的角落裡走出來,哆嗦著咬緊了嘴唇,眼睛緊盯著黃曆,那裡面有憤怒和憎恨。
黃曆「嗯」了一聲,走到這傢伙身後,對著他的後腦勺扣動了扳機。咣當,鬼子的屍體一頭摔在了鐵欄杆上,慢慢軟倒,監牢里發出了驚叫,然後鴉雀無聲。
黃曆腳一蹬,身體一偏,已經趴上了牆頭,看了看落腳的地方,地上有一個還未挖好的坑,土堆上胡亂插著一把鐵鍬,他輕輕跳了下去。
這個日本憲兵一點也沒在意,因為,在憲兵隊里怎麼會有敵人,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以為是同伴來換崗,嘟嘟囔囔地說道:「是村田嘛,這群混蛋,還敢吵著要水喝,不打就是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