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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偷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偷看!

「郡主過譽了,郡主過譽了,李家實在當不起,實在擔當不起啊!」
賈環對專註臨帖的賈探春輕聲道。
各色筆筒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賈環樂得自在,將屋內大致覽了一圈后,便走到床榻邊,撂起紗帳,只見史湘雲一把青絲拖于枕畔,錦被只齊胸前,中衣袖子攬起,一彎雪白的胳膊撂于被外,腕上兩個金鐲子也沒取下。
手被打開,史湘雲怒道:「誰是你未婚妻?你未婚妻是公主郡主,不是我。別碰我,你走吧,快離了這地兒,不想看見你。」
只是……」
唉,苦思無法,只得上門求救。
只是,宮裡已經沒了五百年年份的老參了,太上皇那裡最多也只有三百年份的。
賈環還是沒臉沒皮的賠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找你找誰?」說著,還伸手幫史湘雲理了一理眉梢邊垂下來的發梢。
我尋遍了整個神京城,都未能再尋到一株五百年年份的老參。
聲音嬌憨。
史湘雲大口啐道:「那你去找你的林姐姐,繼續你的美事去吧,來尋我作甚?」
案上另一邊設著很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似的冬菊。
黑!
史湘雲連連捶打掙扎,可又哪裡掙扎的開。
賈環見此異狀,忽地反應過來,臉色瞬間不自然起來,厚著麵皮惡人先告狀:「雲兒,你……你怎麼能偷看呢?」
賈探春將賈環引進屋后,便顧自又站在大案后,懸筆臨帖了。
面無人色的管家聞言后,忙躬身跑出去。
不過,心中雖然不滿,可李翰還是不敢得罪贏杏兒,他沉聲道:「郡主所言甚是,犬子李武,粗蠢愚笨,鄙陋可憎,口無遮攔,口出無狀。昨日,臣已將其重重責罰,現在已經起不來身了。」
贏杏兒搖頭嘆息道:「誰說不是呢?但世情如此,又有何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侯爺這般知情理。
急需老參固本修養。
雖然明知道贏杏兒在胡說八道,可李翰還是不得不咬牙配合道:「這奮武侯府和賈家的關係不是頗有淵源嗎?為何此時竟捨不得一株老參?」
鎮海侯李翰滿頭冷汗,還不得不賠笑道。
李翰心裏著實沒底,這位惹不得的姑奶奶到底想作甚,只能試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郡主光臨李家,所為……」
賈環離開個屁,不僅不離開,他還擠上榻邊坐下,更不要臉的伸手強攬過史湘雲。
而屋內東邊便設著卧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史湘雲才不怕,鬆開口怒視著他,道:「你咬啊!」
想起二十萬兩這個數字,李府管家就覺得快要疼昏過去了。
但太醫說還不夠。
李翰一張原本白凈的臉,變得蠟黃蠟黃的,陪著哭喪的笑臉,咬牙切齒道。
……
話雖如此,俏臉上卻也浮起了兩點紅暈,美人初醒,更添幾分嬌艷。
「啪!」
那賈老三黑心肝死要錢的名頭早就傳遍了神京,這明珠郡主不會就是因為這才看上他的吧?
賈環看的心動,賠笑上前道:「雲兒,那哪裡能叫醜事,那叫美事。」
剛才還說輕咬,這次可是真咬了,賈環也確實感到了疼意。
李翰聞言差點哭出來,連連搖頭道:「郡主說笑了,郡主說笑了,原本就是微臣那個不肖孽子惹出的禍,都是應該的,都是應該的,哪裡談得上一個借字。」
對了,侯爺不妨準備好筆墨紙硯,我也好寫一張借條。」
賈環呵呵笑道:「無妨,反正我夜裡才能再過來,她氣早就消了。」
李翰總算明白過來了,繞了一大圈,敢情,這位是來給賈環打抱不平的!
若對方只是一個妾倒也罷了,她還可原諒。
賈環笑道:「讓她多睡一會兒,美容覺嘛,越足越好。」
她覷著眼看著賈環,聲音有些飄忽道:「環兒,昨天我們走了后,你都幹啥了?」
說罷,又對站在門口隨時恭候吩咐的僕人道:「去將那個孽畜抬來,讓郡主看看他的下場……」
只是,人家卻不願憑白的拿出來給賈家……」
雖然按理說,五百年年份的老參差不離也是這個價,可是……
贏杏兒聞言,目光淡淡的掃了李翰一眼,道:「擔不起?呵呵,侯爺說笑了。鎮海侯世子連榮寧二公都敢質疑,區區一座侯府,雖富麗堂皇的有些過了些,卻也沒什麼擔當不起的。」
「呸!不要臉!」
「呸!」
一邊跑一邊腹誹道: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昨日的是非曲直李翰已經打聽過了,他敢斷定,那是賈環這壞種故意給李武挖的一個坑。
只是,賈環哪裡又捨得用勁,唯恐硌住了佳人。
賈環聞言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何意,正在琢磨,卻見身後的賈探春忽然站不住了,俏臉上浮起一朵雲霞,也沒那麼爽快利落了,支吾道:「你們聊,寫了一早的字,我去外面走走。」
賈環如今的皮肉結實的和牛皮似得,他若再一用勁,尋常人用刀都輕易刺不入,更何況區區女子的牙口?
贏杏兒輕輕搖頭笑道。
我不過區區一個小郡主,又哪裡來得這麼些個銀子?
即使對身家百萬的李家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真黑!
賈環面對賈探春時不過是淡淡的微笑,可聽到這聲音后,笑容瞬間濃郁數倍,賊眉賊眼的成了諂笑,顧不得賈探春的「鄙夷」,忙轉過頭去,看著睡眼蓬鬆,正撓著一頭青絲的史湘雲,「驚喜」賠笑道:「雲兒,你醒來啦?喲!雲兒,你美容覺睡的真好,瞧瞧,多好看!」
太過分了吧?
「方便,怎麼不方便?不就是……不就是區區,區區二十萬兩銀子嗎?我李家給!」
最後聽說當初鎮守黑遼的奮武侯府,因藉著地利之便,倒是採過五百年份以上的老參。
臨窗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書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方硯台。
再大氣的女子,也逃不開醋意。
史湘雲也聽不得這些,尤其是當著第三人。
說罷,也不顧兩人的反應,就快步出去了,臨門口,還差點把放在那裡的一個小凳子給帶翻。
難怪相傳這明珠郡主一眼就相中了賈家的老三,合著還真是一家子啊!
猝不及防下,史湘雲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陡然圓睜,身子也瞬間緊繃,卻又緩緩的鬆弛下來,合上了眼……
賈環摟緊了她,得意的抿嘴偷樂。
那可是二十萬兩啊!
史湘雲見狀,愈發「惱火」,扭頭張口就在賈環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
可對方卻是與她地位相等的人,這就讓她不得不在意了。
卻也不理,徑自出門而去。
案中邊沿還有一大鼎,內有檀香縹緲,不時的從獸口中飄出。
贏杏兒面色不變,笑道:「是這樣,環哥兒原本就被人偷襲擊傷,身受重創,還是靠太上皇賜下的一棵珍藏多年的五百年老參給救了回來。
身後,賈探春嘴角狂抽,有點……反胃……
其他姊妹的房間多是分裡間外間,都是隔開的。
卻不妨,昨日竟被貴府世子一句混賬話又給氣昏了過去。
贏杏兒聞言,臉上忽然綻放出極為燦爛的笑容,撫掌笑嘆道:「侯爺果然最明事理不過,待賈環傷病好了后,我定然讓他登門相謝……
最後,氣呼呼的史湘雲也懶得管了,只是沒好氣的瞪著他。
但賈探春的房裡,竟沒有隔斷,裡間外間一體,所以看起來格局格外闊朗。
「呵呵,我看他的下場作甚?」
一嬌人在內正酣睡。
當然了,若是侯爺手頭不方便的話,那我就只能回宮,向我皇祖去借了。
他皺起眉變凶臉,威脅道:「你再咬我,我也咬你了啊!」
李武雖蠢,可這打也打過了,罰也罰過了,還沒完?
他裝模作樣的低聲凄慘求饒了幾聲,可表情浪蕩,卻讓史湘雲更氣三分,又用三分力。
賈探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後邊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夜裡氣就會消了?」
那奮武侯世子最為可恨,他竟然張口向我索要二十萬兩銀子的參錢。
史湘雲眼神越來越不好,瞪著賈環道:「你做下那等……那等醜事,還敢賴我?」
卻說賈環進了賈探春的屋后,頓時來了興趣。
「唔!」
說罷,對侯在門口處的管家吼道:「沒聽到郡主的話嗎?快去庫里,典出二十萬兩銀票出來,快去!」
這……
捶胸頓足,好似是人家做了甚不要臉的事一樣。
賈環遵命,嘴巴送上,飛速的印在了史湘雲的唇上,「咬」住后不再鬆開。
現在的情況……
賈探春這才又抬起頭來,笑道:「又不是什麼正經事,有甚可忙的。三弟要走?怎麼不叫雲兒起來?天也不早了。」
賈探春啞然笑道:「你這是變法兒的笑我丑……也罷,你要去就去,只是,雲丫頭醒來后若是怪你,你需仔細著。」
「三姐,你忙,我先去了。」
太醫再三叮囑,不許他再受氣生怒,否則後果堪憂。
……
「嘎!」
看著對外事絲毫不覺的史湘雲睡的正甜,賈環只輕輕的將她的臂彎放回被裡,又將錦被往上提了提,替她掩蓋好后,又端視了好一會兒,柔和的笑了笑,便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