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統三區
葉陽獃獃地看著、看著，眼皮越來越重，最終慢慢地倒在了沙發上。
隨後，我讓他們認清楚了跟我之間的差距，也讓不願意留下的繼續離開，在又走了十五個人之後，剩下的我像之前一樣給他們許諾，再經由呂四娘在旁勸慰，終於平息異心，讓他們加入了陽盟。
就這樣，在震懾、慫恿、嘉賞等一系列手段中，雷震子剩餘的五十余名手下，終於全部被我收編；而南區屬於他的所有地盤，也一一歸我所有。
她的感情，他不懂。
「不怎麼樣。」我平靜道：「就是想找你詢問一個問題而已，如果爽快點回答，並且回答得我滿意了，沒準我會考慮讓你少吃點苦頭。」
這時候聽到我的喊聲，立即撒開了腳步朝外面狂奔而去，但很不幸，最終還是被我派出去的幾個手下追上，反制著押了回來。
兩人抽身而退。在幾步外站定，各自警惕地看著對方。
在整合三區的第二天晚上，疲憊不堪的葉陽正準備睡覺。
聽到我的話，雷震子的手下們眼中立即綻發出了精光，試探著說：「真的？」
除了李旭之外，我跟他的手下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相反的，我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跟他們還算得上是有點香火情，連雷震子那麼多的手下都被我收服了，應付李旭的手下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
白天她全天都在工作，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有時間好好去享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
除了細微的腳步聲，夜色下，就只剩下了偶爾綻發出來的璀璨火花。
由此至終，東方雨都在刻意迴避自己身份的這個問題。
這裏的牆紙、擺設、茶几等，都是她一個人擺放的，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熟悉。
東方雨沒有說話，默默地到廚房燒水，然後給葉陽泡了一杯咖啡。
作為一個背信棄義的叛徒，手下們對王凱恨之入骨，押回來之後。當場就被十多個人圍著打了一輪，直打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娘為止。
像往常一樣做好一切之後，東方雨脫下圍裙，然後在葉陽身邊坐下。
身後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隱沒在黑暗中，透過天上若有若無的月色，能看到他臉上掛著半邊面具，用塗彩勾勒著鬼面的形狀。
一陣稚嫩而清脆的哭聲，將劉小芸在睡夢中驚醒。
特殊篇：東方雨，小念陽
她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長久凝視著來時的方向，眼神有些飄忽。
隨後，她環視著屋內的周圍，柔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留戀。
周圍很暗，連個路燈
葉陽偏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今天晚上似乎有著什麼心事。臉色很沉重的樣子，輕聲問：「怎麼了？」
她把葉陽的腳也放回沙發上，讓他平躺著，從旁邊拿過一條毯子給他蓋上，隨後蹲下來，默默凝視著這張長得不帥，但越看卻越耐看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分外苦澀。
接近午夜了，離開了家裡的東方雨，已然到達了北區外的一處偏僻街道。
過了一會兒，孩子喝飽了，終於消停了些，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一個，來自妹妹他爸，柳長安的邀請。
東方雨拿過桌面上的杯子，將裏面還混雜著安眠藥的咖啡倒掉，清洗完放好，重新回到了客廳。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呂四娘深呼吸一下，恢復了點情緒，冷冷說：「我留下。」
面具男不敢大意，他雖然對自己身手很有自信，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也不可小覷，稍有不慎就有喪命的危險。
到了中午時分，雷震子那些派去附近工廠當保安的手下們陸續回來，人數非常多。有五十多個，聽聞自己老大被幹掉的消息后，都很憤怒，也很彷徨，仗著人多一度想要跟我動手，但都被身為小頭目的呂四娘給勸阻下來。
那些留下沒走的人，面面相覷。只是零星的發出一些呼應，似乎還猶豫得很。
東方雨不言。乾脆用行動證明來自己的想法，一步邁出主動進攻，手中匕首在她修長的五根手指中來迴轉動，像玩蝴蝶刀一般，靈活中又相當穩健，不斷變換著攻擊的方向。
我知道，人都是念舊的，昨天老大才死，今天就得轉投新的東家，確實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平靜道：「只要你告訴我王磊在哪就行了。」
我給幾個手下使了個眼睛，他們立馬會意，押著王凱徑直離開。
「十一點了，怎麼還不睡覺？」剛洗完澡的葉陽正在拿風筒吹頭髮，揉了揉腦門，皺眉說。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個邀請。
估計這個王八蛋臨死了都想不到。自己這些年積蓄下來的大筆錢財，到頭來全給人做了嫁衣，通通被我笑納了。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東方雨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面具男，不知不覺中，袖子內已經滑落一把匕首，被她用手緊緊抓住。
「什麼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葉陽正色道：「你
我笑了笑，說如果在未來的日子里，我讓你們每個人的工資全都翻上一倍、兩倍、三倍！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子，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干？
十一點半，快到時間了。
這一次，她的嘴唇由輕轉重，印在了葉陽的唇上。
只要決心混這一行的，就得做好迎接大升大跌的準備，尤其是做老大的，平日里一群手下擁簇著，固然風光無限，但實力不夠或者粗心大意，被人陰死，那麼下面的勢力與地盤。要麼被人收編接管，要麼所有人全部解散，再沒有其他選擇了。雷震子和過江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說話了。這女人跟我有些小恩怨，我想她心裏肯定十分恨我，為了避免矛盾擴大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以一年為期限。」我伸出一根手指頭，沉聲說：「一年之後，我將會徹底兌換以上承諾，讓所有人都過上更好的日子。如果做不到的話，到時候你們可以重新選擇去留，我絕不攔著！」
「終究，我還是沒法下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如臉上的笑容，溫柔地撫摸著這個男人的臉。看著他烏黑的頭髮、輕抿著的嘴唇、高挺的鼻樑，彷彿百看不膩。
她從床上坐起來。溫柔地呢喃著：「寶寶乖，媽媽在呢。」將身旁一個小小的人兒用被子裹著，抱了起來。
莫名地嘆了口氣，東方雨站起來，從一邊抽屜里拿出個筆記本，在茶几上攤開，快速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再有一年的時間吧。」東方雨輕聲說：「到時候，等到那個女人徹底成長起來，你就會了解WL組織到底有多麼的恐怖了。」
到了十二點整。
這是屬於兩人第一次親昵。
葉陽慢慢喝著，坐在沙發上看書。
「哇哇——」
葉陽一愣，腦中不由得想起那張俏麗而文靜的臉，那個陪著他在深山裡吃了一個多月苦頭的柔弱身影。嘆氣道：「沒有多少的了解。我只知道小芸應該在裏面，而且之前WL組織也給我提供過好多次情報，幫了我很多的忙。」
水很沸，咖啡很苦。
王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目光開始變得有些恐懼，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在哪兒，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根本不親，十幾年了才見了一面而已，很早已經沒有聯繫了。
「不錯，身手仍舊很好。」面具男玩味道：「要是那個廢物知道一直裝作柔弱的你
在地頭蛇紋身輝沒被抓之前，雷震子跟他是合作夥伴，專門乾著一些走私的勾當，自然賺了好些錢。不過這些錢都屬於贓款。貿然存進銀行的話，很容易會被有許可權的有關部門查到蛛絲馬跡，估計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個矮冬瓜就將財產全都兌換成了現金，偷偷藏在了家裡。
東方雨收回視線，臉色慢慢歸回冰冷。
呂四娘還想說話，但我拉下她，徑直走到這十幾個人面前，平靜地說：「雷震子以前給你們工資有多少？」
「你是來阻攔我的嗎。」戴面具的男人聲音很沙啞，似乎嗓子受過傷，破風箱一般。
東方雨又換成了看前面的電視機，答非所問道：「你對WL組織了解多少？」
不過，沒有交集，就不代表他不知道王磊在哪。
之後到了下午，我又帶著人去了西區李旭的工廠。
這時候，房間門被打開了，仍舊一襲長裙打扮的東方雨走了進來。
葉陽突然覺得困了，放下書，百無聊賴地執起了東方雨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就這樣，大手掌貼著小手掌，一個黃一個黑，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劉小芸將她放進了床邊的搖床里，輕輕搖晃著，哼著一首好聽的童謠，隨手將枕頭邊的一個泥人拿在了手裡，湊近了給女兒看，輕聲說：「小念陽，等你長大了，媽媽教你捏泥人好不好？到時候你回去找到爸爸，按照他的樣子捏一個帶回來，媽媽——就很滿足了。」
……
孩子雖然還沒滿月，但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醒來，知道孩子一定是餓了，於是熟練地解開自己的睡袍，喂孩子喝奶。
最後走回沙發旁，再彎腰。
望著懷裡這個肉呼呼的小人，感受著那偶爾傳來的吸吮聲，她將一根手指頭伸下去，孩子立即心有靈犀地抓住，那麼緊，那麼穩，劉小芸甜甜地笑了。
當然，我同樣讓不願意留下的，可以自由離開，但這一次，西區沒有一個人走，也沒有人反抗，李旭在管理上雖然做得很好，但他內心過於殘暴，尤其是經歷了青蛙那樣的餐具，讓得大家對這個魔鬼有了心理陰影，李旭死了，反而讓他們鬆了口氣。
在這個沒有親人、只有上級與下級關係的龐大機構中，女兒，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有我在，你就沒法動他。」東方雨又回頭看了一眼家裡的方向。隨後彎下腰，給自己的裙擺挽了個結。再抬頭時，原本柔和的臉已經布滿了濃郁的殺機！
其實。對
東方雨抬頭看著天花板，反常地往葉陽身邊挪了挪，猶豫了一下，慢慢地把頭枕在了他肩膀上，卻並未說話。
看著東方雨那美麗的側臉，聞著她身上那令人著迷的香味，葉陽放下杯子，想了一下，將壓抑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自從我出現在南區開始，王凱這小子就一直躲在人群後面不出來，只是遠遠站著，不時會怨毒地看我一眼，像一條藏在陰暗處的毒蛇。
東方雨默默地看著，看著。
之前雷震子收買了王凱，讓他幫忙幹掉過江龍，事後答應讓他去管理北區的人，誰知道北區的人竟然直接找我當了他們新老大，讓得這王八蛋的願望徹底落空。
至此，西城區南區、西區、北區，三個區所有地盤、所有混子，全部被我整合，陽盟從最初的二十來個人，發展成了一百多人的巨大勢力，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崛起。
「那小子毫無半點培養價值，無論你怎麼幫他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面具男冷笑道：「上面很早已經決定放棄他了，你不僅沒有動手抹除他，居然還愛上他了。當真是不知所謂！」
「凱哥，別來無恙啊。」我拍拍王凱的肩膀，笑道：「看樣子你在雷震子這邊混得也不是很好嘛。怎麼，你幫忙殺了過江龍。他卻連個小頭目都不讓你做？」
……
說話間，整個人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邁進。雙手各自從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分別朝東方雨的小腹、心臟處刺去。
一時間，所有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了，就連呂四娘也不例外。她咬了咬嘴唇，當先朝我單膝跪下，低著頭大聲說：「我呂紅鸞從這一刻開始，正式加入北區陽盟，暫以一年為期限，定會一心一意做好本職工作，也希望你——不要虧待我們！」
隨後我轉回身，對臉色不住變幻、仍舊在天人交戰的呂四娘道：「呂四娘，是走是留，想清楚了嗎？」
意識即將沉睡的那一刻，他聽到了東方雨近乎飄渺的聲音：「如果某一天，你想要跟劉小芸見面，那麼就得先去陽北酒吧一趟。」
東方雨沒有說話，仍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讓得面具男分外惱火，不由得低吼道：「你給我考慮清楚了東方雨！現在讓開的話，我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一旦我把事實上報，到時候不僅是你，就連你背後
東方雨步步緊逼，手中匕首開始換了一種進攻方式。無論是刺、揮、划、剔，綿長而連貫，一氣呵成。
「不要叫我乳名！」呂四娘滿臉怒火地看著我，一字一頓道：「我、叫、呂、紅、鸞！」
王凱咬牙切齒地盯著我，沉聲說：「你想怎麼樣？」
這些人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問，於是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說：「兩千五，再加上去外面撈點『外快』，能有三千多。」
南區的這部分人順利歸降，算得上是邁出了一大步。我也就順理成章地帶著人把雷震子的總部給佔領了。在呂四娘的引領下，將雷震子所有的財產全部搜颳了一遍，其中尤為驚人的，是在他卧室中一個移動柜子背後的暗格里，找到一個鐵皮箱子。裏面嚴嚴實實裝著一捆一捆的大紅人民幣，數量高達六十萬之多！
不同於過江龍，雷震子的手下人數太多、太雜，缺乏嚴格的管理，人心自然不夠統一，很容易就會潰散。正因為這樣。我才讓不樂意留下的，可以自由離開，免得以後徒增什麼麻煩。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以王磊的性格，如果沒有太大利益關係的話，確實不會跟這個屌絲堂弟有太多的交集，就像看不起我一樣。
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東方雨在身後的忙碌。給他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
呂四娘是南區裏面比較有影響力的一個小頭目，有了她做榜樣，身後那些手下終於徹底打消了顧慮，也齊刷刷單膝跪下，紛紛表示自己也一同加入。
她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東方雨一個錯身躲掉胸口的攻擊，手中匕首下划，只聽到空氣中傳來「叮」地一聲脆響，面具男的刀子就被彈開了。
在她強烈的攻勢下，面具男也終於使出了全力，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在高速移動的同時，又進行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搏鬥。
「好，很好！沒想到從第三屆培訓計劃中脫穎而出的你，居然對那個廢物動了感情，當真是氣死我了！」面具男怒極反笑，說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現在就把你殺了，然後再去殺掉你身後那個垃圾！
她轉身看了看還剩下十二三個的手下，臉上有些悲哀，但卻斬釘截鐵說：「弟兄們！老大雖然死了，但我們還在，日子也還得過下去！葉陽雖然剛上位不久，但在北區的口碑很好，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聞，跟了他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現在，我呂紅鸞打算加入到北區的陽盟中去，你們願意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