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低頭》目錄

番外篇:小娘砸

番外篇:小娘砸

習慣了一個人,所以蘇逸晨做飯的手藝漸長,竟然能夠燒出一大桌令人垂涎的飯菜了,這讓葉陽大喜過望,直誇她是個精明能幹的好媳婦。
蘇逸晨慢慢抱住了男人的身體,發出了傷心欲絕的哭聲。
正驚異間,田俊偏頭一看,目光落在了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釣魚人身上,這不看還好,一看就連下巴都差點驚掉了,他原先還以為這兩個釣魚的估計是附近的住民,老實巴交的糙漢子,可眼前這個分明是個女的,雖然帶著草帽,但是那絕美的容貌,卻讓他看上一眼,就已經徹底的驚呆!
葉陽試圖再次抓著她的手,卻被一下甩開了。嘆了口氣,輕聲說:「別鬧了,快點跟我回去。王磊沒死,如今WL組織分裂出去的一半勢力,已經扶持他為新首領,改名黑衣軍,正在不斷的發展壯大。你很清楚王磊的脾性,他最喜歡對我的親人下手,你是我的軟肋,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
「你們是什麼人!」田俊緊繃著臉色,以最快的速度擋在了蘇逸晨面前,對這伙混混呵斥道:「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你們不要命了!」
短短六個小時里,他不知道接下了黑衣軍的多少刀,也不知道自己揮出去了多少刀,砍翻了多少人,地上掉落了多少的斷臂,周圍躺下了多少人。
一年來,她走過了很多地方,也見識了很多事情。甚至很多次還嘗試讓自己忘記那段感情,以自己的那堪稱傾國的容貌資本找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好好的談一場戀愛。
兩分鐘之後,他出現在了公寓門口的圍欄外,看著夜色中從四面八方從這裏匯聚的黑衣人,十個、三十個、五十個……最後連成密密麻麻的一片。
田俊一看急了,惱火說給臉不要臉,你們這群下流胚子,真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三百多名黑衣軍,無一人能夠突破自己的防守進入公寓,那條用刀刃劃出來的邊界後面,甚至連一滴鮮血都不曾沾上。
不出所料,喝下他動過小手腳的水之後,妹妹和小娘砸都已經睡熟,不到明天日出,也不會醒來。
剛從柵欄里出來,蘇逸晨就掙脫了他的手,抹乾凈眼淚,冷冷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放心,我不會前牽扯到你的,到時候萬一我被抓了,你別管我就是。」蘇逸晨吸吸鼻子,笑容仍舊苦澀。
田俊扔掉兩根木棍,拍拍衣服上的泥土,聳聳肩說不礙事。要是連這點小傷都扛不住,以後還怎麼為你遮風擋雨?
他當初只是想讓她出來散散心,以為這個口是心非的女孩兒心情好了自然會回來,可沒曾想這一走就是一年,真的就沒有跟他聯繫過。
「遮風擋雨」這四個字,他故意說得極重,同時還用自認為深情的目光,款款地注視著眼前佳人,祈望能夠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絲被自己感動的神色來。
「難道她喜歡釣魚?」田俊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委屈你們了。」
「行,聽你的。」年輕人很爽朗的笑了,摘下草帽露出一頭烏黑細碎的頭髮,甩了甩,一左一右分別抓著妹妹和蘇逸晨的小手,徑直離開了這片草地。
蘇逸晨對這久違的稱呼很是懷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混蛋心裏又在打什麼主意。不過葉北就在旁邊,讓他到家裡休息一晚,倒也不用擔心夜裡他偷偷地摸到自己床上來,於是冷漠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邊罵著,一邊把那流氓頭子的手狠狠打掉。
他一人一刀,站在大門外,背對著門口,死守。
東邊泛起了魚肚白。
「我一個人也過得很好,不用你操心。」蘇逸晨看到葉陽並未說話,只覺得心中難受,凄然說:「你走吧,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你身邊有那麼多女孩子,還需要我做什麼。」蘇逸晨苦澀地笑笑,不忘看了一眼身旁的葉北,略帶挖苦地說:「而且還帶上了她?」
她掰著手指頭數數。
「晨晨,你沒事吧?」
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再去想令人煩惱的東西,哼著小調,偶爾踢踢路上的小石子,一路離開了家。
「如果……我還能回來。」
他毅然轉身離開房間,再也沒有回頭。
而早些時間還底氣十足的田俊,眼睜睜看著那三個人遠去,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葉陽沉默了。
這個人工湖很大,平時在別的地方看到釣魚的人也不在少數,可他媽的下面那兩個人所處的位置,明明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之內啊,不說以他的地位,根本沒有人敢來這裏進行騷擾,就是這一塊河畔,四周圍都有鐵柵欄圍起來的,高達整整三米,頂部全是尖刺,尋常人根本是不可能翻越的。要想進來,就必須得從他這裏得到鑰匙開門才行,可他又並沒有記得自己放過誰進來了啊?
右手微動,一把細長的尖刀從袖中滑落,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田俊大喜過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做出了回答。要知道,能夠得到蘇逸晨主動的邀請,可是這半年來,破天荒的頭一次!
葉北看不下去了,想要再勸,可是葉陽揮手制止了她的話,微笑道:「好,我不管你就是了。不過遠來是客,老子跨了幾個省到你這裏,你這小娘砸怎麼也得留我在家休息一晚,吃點東西再走吧?」
便在這種寂靜之中,正在上演著一場慘烈到極點的戰鬥。數百人的進攻,一人的死守,形成了極端的對比。除了細微的腳步聲、鮮血濺射聲、斷肢掉落聲、再無其他雜音。
田俊嘴角流血,氣喘吁吁的站直腰,原本雪白的襯衫早已髒得不行,眼角、下巴等地方,還隱約可見淤青的部分,著實傷得不輕。
蘇逸晨皺起眉頭,乾脆站得遠遠的,既不幫忙,也不勸阻,就這麼略帶諷刺地看著。
快到中午,她來到一處湖堤旁,那個叫田俊的男人早就等候多時了。
她知道,她還放不下,還突破不了心中那一層薄薄的芥蒂。
在旁邊被晾了半天的田俊終於忍不下去了,明知道蘇逸晨跟這兩人認識,可他就是受不了自己女神跟這小子含情脈脈的對視,於是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兩個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私人湖邊,怎麼進來的?」
說完之後,田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可就在他撥號的時候,旁邊花池背後突然鑽出七八個染著頭髮的二流混子,將兩人團團圍住,陰陽怪氣地說:「這麼好的食物,扔掉多可惜呀,施捨給哥幾個吃行不?」
身後的公寓里,一晚上都睡不踏實的蘇逸晨和葉北同時醒來,兩人坐直身體,對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隨後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徑直跑出了公寓。
他低頭用刀在門口外一米的地上,劃了一條直線,隨後霍然抬頭,直視眼前這三百多個勢要取他性命的黑衣軍成員,眼中慢慢露出一股殘忍到極致的暴戾。
田俊眯起眼,看著蘇逸晨慢慢地從包包里拿出一小瓶自己準備的白開水喝著,心想以自己的財力和政界上的關係,只要多一些耐心,假以時日,何愁泡不上她?如今最緊要的,是不能夠暴露本色,必須得在她面前塑造一個比較親和的形象,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種前人總結下來的古訓,確實是至理名言。
蘇逸晨從包包里拿出一盒紙巾扔給他,淡淡說我沒事,倒是你為了我受傷了,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忘不了他的樣子,他的笑容,他曾經不經意的一次又一次的呵護。
無法想象,就在門外那一塊地方,昨天晚上到底經歷了何等慘烈的戰鬥。
距離那兩個釣魚的人不到兩米遠,蘇逸晨突然站住了腳步。
如此前所未見的極品女人,尤其是那雙堪稱完美無雙的美腿——田俊半倚在旁邊柵欄上,裝作看著外面的風景,眼角餘光卻火辣辣上下掃視著,從大腿、精巧的膝蓋、圓潤的小腿,還有那白嫩光滑像羊脂玉般的腳趾頭,無一不讓他興奮到極點。
田俊火冒三丈,以為是蘇逸晨被這王八蛋吃豆腐了,登時一把扔掉手裡的傘,捋起袖管就要把這釣魚的拖起來,可是當他的手放在對方肩膀上,使勁兒掰的時候,發現這人的身體竟然好像一座山,沉重得怎麼掰也掰不動!
隨著離那兩個釣魚的人越來越近,田俊不由得疑惑起來。
她緊緊盯著那兩個釣魚的其中一個,咬著嘴唇,突然間大眼睛里,就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蘇逸晨嘆了口氣,慵懶地從床上坐起,隨後在一旁的梳妝台簡單地整理了下頭髮,再換上一身牛仔裝,拎著包包就出了門。
田俊不傻,從這種種跡象就能推斷出對方身份可能不凡,但是他實在受不了自己追了整整半年時間的女神,竟然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釣魚漢,又是哭又是鬧性子的,只要不是瞎眼的人都能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很深,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晚上十點半,屋子裡的三個人都覺得困了,所以葉北和蘇逸晨結伴回房,準備睡覺。
情急之下,蘇逸晨下意識向前,準備去扶對方一把,怎料此人在即將跌倒的瞬間,突然一個反身回來,連手中魚竿都給扔了,妥妥給了她一個熊抱,力道非常大,徑直把她撲倒在了草地上。
昨晚想了一整晚,才說服自己出來,否則她寧可宅在家裡,也不想去見那個故作風度翩翩的男人。
蘇逸晨看著他的臉,看著他慢慢變得溫柔起來的視線,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嘴巴卻還在逞強,冷冰冰地說:「你來做什麼?」
她並不需要刻意打扮,便如他曾經的稱讚:不施粉黛,麗質天生。
剛二五齣頭的田俊不斷給這清冷的女孩兒介紹著菜肴,同時還不著痕迹緊盯著她的眼睛,企圖能夠從她眼裡看出哪怕一絲絲的喜悅來。
田俊眼中精光一閃,隨即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本來還覺得這湖邊風景獨好,綠樹成蔭,是個賞景的好去處,卻忽略這個問題了。晨晨你先坐著,我馬上就讓下人把這些東西扔掉。
當下他沒有猶豫,徑直打開了圍欄旁邊的一扇門,還特地從旁邊拿了一把傘,體貼地給蘇逸晨撐上,兩人緩緩地朝下面湖畔走去。
吃過晚飯之後,三人在客廳里看電視,葉陽三番幾次想過去套近乎,都被蘇逸晨的一雙玉腳給踹了回來,只能抱著個枕頭灰溜溜找個角落坐著,不敢再滋事了。
「誰是你媳婦兒,少給我胡說八道。」蘇逸晨硬著嘴巴,將他的手一把打掉,胡亂擦拭著眼淚,又看了一眼在旁邊笑意盈然的葉北,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田俊本想直接呵斥,看看這兩個釣魚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怎奈佳人在旁,一時又不好將自己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儒雅形象破壞掉,只能跟在旁邊,慢慢地走了過去。
「哎呀,上魚了!」
這一年來,無數次後悔離開,無數次祈望能夠跟他再次相見,可當這一切成真之後,卻又那般的令人煩躁,將所有思念的話全堵在了心頭。
葉陽來到床邊,伸手拉過褪到一半的被子幫她們重新蓋上,然後又在她們的額頭上各自吻了一下,輕聲說:「好好睡吧,等我回來。」
他回望一眼,笑了。
一柄接著一柄的刀朝葉陽砍來,能避,則避。避不了,就用刀格擋;再避不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看著這兩個最美麗的女孩兒進去,葉陽不由得感嘆,曾經互相敵對的兩個人,能夠同住一屋,同睡一床,實在是不容易。他看得出來,蘇逸晨這小娘砸,已經開始慢慢釋懷,開始接納自己妹妹了。
「你住嘴!」蘇逸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發出尖銳的叫聲:「既然你當我是你的人,那你當初為什麼又放任我離開!」
話音未落,蘇逸晨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算了,別亂來。」
年輕人皺著眉頭,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思考,想了很久才說:「如果我說我很想你,所以才來看你,這一定顯得非常沒有誠意。」
「求之不得!」
雙手疊放在一起,以刀駐地的男人,腰桿挺得筆直,看著前方,用那沙啞的聲音回答說:「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更讓他覺得驚奇的是,從認識以來就一直保持清冷模樣、並且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的蘇逸晨,被這釣魚的撲倒在草地上,竟然一點反抗都沒有,反而緊盯著對方的樣子,扁著嘴巴,閃爍著的淚水開始呈線流下。
所有人,無槍,儘是砍刀,哪怕有人受傷了,胳膊斷了,甚至是整個肩膀都被卸下來,都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他慶幸。自己來得及時,哪怕遲了半天,就再也見不到小娘砸了。
「沒事就好。」蘇逸晨並沒有看他的眼睛,目光反而在下面的湖畔遊離著。
葉陽關掉了電視機,又將所有窗戶的窗帘全部放下,走進了房間里。
葉北對於這樣的稱呼已經選擇默認,而且好像還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感覺,蘇逸晨呵斥幾句不成,也就由得他了。
田俊手裡捏著一個高腳杯,輕輕搖晃著裏面的紅酒,儒雅地看著面前絕美的女孩兒,緩緩伸出手,展示著眼前已經擺著琳琅食物的餐桌,說我知道你肯定還沒吃飯,所以特地叫下人們準備的。
夜深了。
「你知道我沒有那種意思。」
「只要我葉陽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就休想越過這條邊界!」
他站在床邊,留戀地凝視著這兩個深愛的女人,久久移不開腳步。
因為就在剛才那年輕人再次露出笑容的瞬間,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為恐懼的事物。
一枚雕刻著四朵鮮花圍繞一個太陽的奇特圖案、只有傳聞在八省王葉陽身上,才能夠看見的白玉吊墜。
「怎麼了?」田俊皺起眉頭,順著蘇逸晨的目光看下去,穿過圍欄,湖畔下有兩個人,戴著草帽,背對著這裏,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樣貌。
「找死!」流氓頭子火冒三丈,當先一個勾拳將田俊打趴在地上,隨後一聲令下,七八個小弟立即圍了上來,掀翻桌子,將這個在本市都算得上是有名的公子哥一頓痛毆,拳拳到肉,不斷發出悶響。
從那一聲「上魚了」到兩人跌倒,前後才不過七八秒鐘。
葉北在旁邊看到自己哥哥難為的樣子,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訴及蘇逸晨,在她外出的這些日子,葉陽無時無刻都在派人保護她,別說是一些圖謀不軌的色狼,就單單是王磊的黑衣軍,就被他無聲無息的擊退了四五次。為此,還折損了十多個陽盟的精英。
不要問為什麼,作為這個城區最富有的男人,有錢就是任性。
推開大門,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紅色,連綿到了視線的盡頭。
年輕人轉過身,慢慢斂起了笑容,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突然露出了一絲極其嚇人的暴戾,面無表情地說:「在這半年中,你在酒吧里,給她的飲料下了六次迷藥;像剛才那種跳大神的把戲,就搞了四次——我很早就說過,你要是真想追求一個人,那就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的來,少弄這些歪門邪道。」
約莫是一年了。
然後他才得以發現,這是一個22、3歲的年輕人,長得並不帥,卻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越看越耐看,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同時,這小子平靜的臉上,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一種只能出現在那些年過半百的漢子臉上、經歷了太多太多事情的滄桑。
「呵呵,你來了啊。」
眼睜睜看著那個看不清楚樣子的釣魚人,摟著蘇逸晨的腰,單手撐著草地站起。
田俊睜大著嘴巴,已經說不出話來。
蘇逸晨的公寓不大,本也是她一個人住的,所以可以睡覺的房間只有兩個,因此只能她和葉北同住一個房間,葉陽單獨住一個。
這份令人驚嘆的絕美,不說他從未見過,簡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甚至連他一直尊為女神的蘇逸晨,都要稍遜一籌!
卻不能。
「聽說你從小在南方長大,所以這些大多都是南方各個城市的特色菜,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而這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葉陽才決定親自出來,否則等到那些黑衣軍集結完畢,蘇逸晨就真的危險了。
「因此,我只能說,我是來接我媳婦兒回家的。」
她說:「我們回家吧。我不鬧了,再也……不鬧了。」
午夜十二點整,訓練有素、以匿聲著稱的黑衣軍,對這個公寓發起了強烈的進攻。
突然間,蘇逸晨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了個決定,深呼吸后輕聲說:「田俊,既然你的傷沒事了,那陪我下去走走吧。」
田俊心急火燎地跑回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害,首先詢問蘇逸晨有沒有受傷。
蘇逸晨踉蹌地往前走,出了門口,顫抖著身子來到儼然一個血人的葉陽身邊,看著他那雙疲憊到極點且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身上那數不盡的刀傷,慢慢用手捂住嘴巴,哭泣說:「發生了什麼?」
「不要鬧了。」葉陽破天荒地動了火氣,沉聲說:「你是我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你的女朋友?」
他心安。為了自己深愛的人而死,值得。
這個邊陲小城雖沒有太多紅燈綠酒襯托出來的繁華,但是街道兩旁鬱鬱蔥蔥長滿花草,卻別有一番令人愉悅的清新。
田俊思前想後,考慮到以自己的人脈與財力,未必就比這小子差,方圓百里還沒有他不認識的達官貴人,所以底氣立馬壯了,過去推了那年輕人一把,說我他媽問你是什麼人,知道老子是誰嗎?敢私闖民宅,信不信老子立馬報警把你抓起來?還有,你離我女朋友遠一點兒,再碰一下她,信不信我弄死你?
田俊的別墅就在上面,所以方圓這一片區域他都叫人打理得很好,該有樹的地方有樹,該有花的地方,也有花。這不,就連下面的河畔,也是一片翠綠的草地,腳踩在上面極為舒服。
那年輕人回頭沖他打了個哈哈,摸著後腦勺說不好意思啊,你那個柵欄估計是銹透了,被我一掰就掰了個豁口。說著還指了指身後的一個方向,田俊沿著對方目光望去,果然發現那處地方的鐵柵欄露出了一個可供人通過的圓孔,只是那柵欄換上去才兩三年時間,根本不可能出現銹透的情況,即便是銹透了,二指厚的圓形實心鐵條,也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夠掰彎的。
田俊敏銳地發覺,這一刻蘇逸晨情緒突然有了些波動,就連雪白的手掌,都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田俊撐著傘,看著草地上的兩個人正以一上一下的姿勢擁抱著,已經徹底蒙圈了。
但可惜,這女孩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樣子,這不禁讓他有些失落。不過田俊並不氣餒,正是因為她這種拒人千里的冰冷,才更讓他有徵服的慾望,像外頭那種幾萬一千就能任意玩弄的隨便貨色,倒貼給他都不要。
這個小城人口不多,但住這裏的大多都是有錢人,方圓幾里全是花園式的別墅,環境相當優美。
那幾個混混對田俊的話置若罔聞,徑直來到蘇逸晨面前,為首一個直接就把臟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目光火熱道:「妞兒,長得不錯哈,有興趣跟哥幾個玩玩不?老子是這片地方的頭兒,對哪個夜店都了解,隨便你怎麼玩,怎麼喝都行。」說著,就要用手往她臉上摸去。
最後揮舞得手臂已經酸麻,身上所受的傷累積起來,已經讓身體變得毫無知覺,他搖晃著身體,吃力的站穩。
田俊暗暗發誓,無論用什麼辦法,自己都必須要搞定她,哪怕散盡家財也不在乎!一旦成功了,將她用繩子捆綁起來扔床上去,兩條美腿往肩上一扛,勢必得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葉陽看著她,看著這個自己一早就認定了的女人,柔聲道:「我來接你回家。」
蘇逸晨緊盯著的那個人突然站了起來,手中魚竿彎成了弓狀,一邊驚叫著一邊往後退,誰料魚竿韌性好,水下的一條巴掌大的鯽魚被慣力高高甩回了後面,這釣魚的人也驚呼一聲,徑直朝後面跌倒而來。
空氣中,瀰漫著強烈的血腥味。
蘇逸晨把開水瓶子放回包包里,掃了一眼面前那些菜肴,冷冷說把桌子擺在大路邊,灰塵滿天飛,還用得著吃嗎?
她忘不了他。
年輕人突然就笑了,看著田俊,輕聲說:「你已經很嚴重地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最後,他嘆了口氣。
就這樣,蘇逸晨帶著葉陽兄妹,一路穿過步行街,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棟有著花園的二層公寓。
甚至乎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看到這個釣魚人的真正樣子,只聽到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讓自己覺得極度不爽的沙啞和磁性,而且年紀還很輕。
他遺憾。此一戰乃生平中最為艱險,自己生機渺茫。
果然,不到兩分鐘,那田俊就在七八個人的圍毆中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兩根木棍,大力揮舞著,竟然將這伙流氓直接逼退,甚至在慌亂中,有兩個流氓還被他打傷了頭,一伙人惡狠狠的放下狠話之後,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