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篇：妙計求生
第0038章 主僕情深
「你呀，就知道看人家姑娘，人家還小。」中年美婦身旁的少女道。
「蘭兒，提著你的劍，咱玩玩去。」石劍和張蘭慢步上山。
「哦，我明白了，不僅男的不可以看女的，女的也不可亂看男的，對不對？這些天啊，你總算讓我明白了許多男女間的道理。」石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因為她以前曾親眼看到財主家的一個丫環與一個家丁好象私下有什麼問題，便給財主浸豬籠了，還警示全莊子里的人，不可破壞風俗。
「林兒，你還不知猴兒的性子？」中年漢子道。
「哦？」中年漢子聞言，心頭一震，急細瞧石劍，喃喃地道：「石大俠當年較為粗獷……這小男孩秀氣……」
「對對對，蘭兒，你真是聰明，等安頓下來，咱就請個先生來，一起念書，長長見識。」石劍聞言，高興地道。
「蘭兒，你不是要吵著學輕功嗎？你呀，要多爬山，而且要多跑，來，我教你呼氣、吐氣，然後你試試跑跑。」石劍當即教張蘭呼氣吐氣之法，然後讓她提劍在前跑。
「師父，過去問問不就得了嗎？」「金絲猴」青年道。
他深知自己四面楚歌，行事更加謹慎了，出手也更狠了。
「你……格老子的，別仗著自己是什麼財主的小孩，就不識抬舉。」「金絲猴」可氣了，舉起巴掌欲打石劍。
「小雜種，你敢戲弄大爺？」「金絲猴」連遭石劍譏諷，氣得忍不住了，一個
「蘭兒，到亭子里歇會吧。哦，那邊小亭沒人，咱到那邊去。」石劍道，拉著張蘭來到一處小亭坐下。
「川北，我已經找了多次了。如果川中、川南還找不到，那希望就不大了。」石劍感嘆地道，小小年紀，語氣充滿了傷感。
石劍忽見他們過來，忙拈幾枚細小鐵針在手。
「嚇！」「金絲猴」連忙縮腿，一招「雙風貫耳」雙拳分擊石劍臉上兩側太陽穴，又快又狠。
「猴子，師母看對面那小妮子好象有些眼熟，似在哪見過似的？」中年美婦若有所思地道。
「女的不會隨便看男的。」張蘭連忙別過頭去。
張蘭雖然是苦孩子出身，但如此爬山，還提著劍，不一會便香汗淋淋了，累得喘氣之聲越來越粗。
「他們似並沒隨從，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孩。不過，樣子倒是挺惹人喜歡的。當家的，你說呢？」中年美婦對中年漢子道。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不過，這些臭規矩真是太麻煩了。」
「公子，真羡慕你們有這麼美好的童年生活。要是快點找到鳳兒姐姐就好了。」張蘭自幼便給財主家做丫環，聽了石劍的往日趣事，十分嚮往。
「馬大叔，就在此停下吧。」石劍掀開車簾，伸手在馬夫身上拍了拍道。
「小孩，你家是谷香的？」「金絲猴」一到亭里就問石劍。
「哈哈哈……
深秋的西南，風寒露冷。
她聽石劍問的問題越來越離奇，心頭不禁有些慌亂。
「住手！」中年漢子見門下弟子吃虧，又見石劍身法非同一般，生怕他是名家弟子，急大聲喝停。
「小屁孩，我在問你話呢？」「金絲猴」見石劍對他不理不睬，心頭可來氣了，又走到石劍身旁問。
張蘭嚇得大叫一聲：「公子小心啊！」
「咳，你這小孩真沒禮貌，也不稱呼公子爺？你是誰家沒教養的小孩呀？」石劍看他二十好幾的人了，長得沒自己高，便譏諷地道。
「師母，你為何忽然好象有些不高興的？是不是徒兒惹你生氣了？」「金絲猴」發現中年美婦怔怔看著對面亭子發獃，奇道。
「這小妮子該不是巴州韓中山家的那個張先生的女兒吧？一年前，咱到韓家，她還給咱酌過茶呢？那小男孩是誰家的公子呀？」中年漢子忽然想起來了。
「為什麼呀？」石劍奇道。
「住手！」中年漢子連忙喝道。
「蘭兒，這裏風景這麼美，天色尚早，咱步行上山看看。」石劍拉著張蘭一跳下車，又對馬夫道：「大叔，你在馬上休息一下，『多多』陪著你。」
石劍剛才拍拍馬夫的背，便是給他點了穴道，又讓「多多」看著他，馬夫便可不能亂來了。
「好象有些眼熟悉……」中年美婦聞言，目光向石劍灑去，遲疑地道：「這小男孩長得與石大俠有
「公子，你真厲害，你一點也不喘氣，臉也不紅。」張蘭道。
張蘭搖了搖頭，卻不敢吭聲。
石劍環顧四周，呼吸新鮮空氣，觀景心怡。
「蘭兒，這裏風景真好！」石劍假裝沒聽到，反走到張蘭身邊去，背手遠望。
「公子，你身上有的是銀子，你其實可以請個先生教你讀書認字的。」張蘭心想石劍其實挺聰明的，只是念書少，便提議道。
「不許你欺負俺家公子。」張蘭挺身而出，護在石劍身前，讓石劍心頭好不感動。
對面小亭也坐著四五個人，皆清一色腰佩長劍，圍著小石桌子品茶，居中的是一對中年夫婦模樣的人。
她感覺到他們好面熟，似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公子，鳳兒姐姐漂亮嗎？」張蘭好奇地問。
石劍將發獃的張蘭拉回自己身後，又道：「本少爺是谷香雜技班的，少爺是雜技班耍猴子的。」
「是，公子。」馬夫躬身點頭道。
車內一對小孩，衣著華麗，男俊女秀。
中年漢子已來不及喝阻了。
他語氣頗為遺憾，又似是歷經滄桑的小老頭。
「咦，師父，你看對面亭子有兩個小孩。」對面亭子一青年劍客指著石劍和張蘭二人奇道。
由山腳往山上走百余米，有幾座小亭。
豈料石劍右腳一點，身子飄起一旋一掌掃來。
「不不不，不看了。」張蘭卻別過頭去了。
「殺人啦！救命啊！」石
「哼！」「金絲猴」連忙退一邊去了。
「漂亮啊，跟你一樣漂亮。那時，我們常常玩雪，堆雪人，過家家，一起上山採藥。」石劍回想兩年前的快樂時光，笑容可掬，滿臉的流光溢彩。
「那要是看了呢？」石劍嘻嘻笑道。
「金絲猴」見石劍腳尖分點自己雙臂穴道，急收拳變爪，抓石劍腳背上的「太白」、「商丘」二穴。
「公子，咱不走了嗎？」張蘭也跟著而出。
「過去看看。」中年漢子領著他們向石劍的小亭子走去。
「嘻嘻……哈哈……」中年漢子一班人和張蘭聽石劍一言，都笑了起來了。
「啪」地一聲。
「公子，路有些難走。」馬夫道。
他臉上左腮被石劍打了一記耳光，左臉發麻又紅還腫，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哎呀，好怕啊！救命啊！」石劍反手推開張蘭，身形一閃一晃，避開「金絲猴」的蹬腿，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卻又欺身上前，駢指朝他的小腿「犢鼻」穴戳去。
青年劍客聞金絲猴直呼他為「大嘴舌」，不由甚為惱怒，可當著師妹的臉又不敢吭聲，便伸伸長舌，紅著臉端茶掩飾窘態。
「咳，這算什麼，我小時候一直在山上跑。你看我的小腿多結實啊。」石劍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掀起了褲子，給張蘭看他的小腿。
「金絲猴
「師母，你看那小妮子提著劍，徒兒瞧他們肯定是什麼武術世家的小孩，山下還停著一輛兩匹馬的馬車呀，一定名門望族之後。」青年劍客搶著推理，添油加醋。
「爹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能亂看。」張蘭聲音甚低。
石劍打了金絲猴，會否惹禍？中年漢子是何人？他會替金絲猴出頭嗎？
他自己輕輕地跟在後面，向天台山的主峰玉宵峰奔去。
「哈哈哈……」中年漢子和那一對青年男女哈哈地笑了，他們明知石劍是取笑「金絲猴」，但也不生氣，風度很好。
主峰玉宵峰拔地一千八百多米，狀若衝天高台。
他們正是石劍和張蘭。
他嘴巴奇大，說罷伸伸長舌，又指了指山下那輛馬車。
「師妹，大嘴舌打小姑娘的鬼主意，還不如打你的鬼主意。」另一瘦小青年劍客道，他發如金絲，滿臉長毛。
「天台天台，登天之台」，天台山因此而得名。
他招數未老，右腳一撐，身子快速一旋，又一招「猛虎回頭」，反掌一掃。
張蘭怔怔地看著中年漢子夫婦還有那少女。
「女的要是讓男的看了，將來就嫁不出去了。這是以前財主家的大丫頭告訴俺的。」張蘭紅著臉的。
「死猴子，雪山派就數你壞。」少女嘟起嘴道，鬧了個滿臉通紅，卻是滿心歡喜。
在谷香境西南天台山的一條小路上，馳騁著一輛馬車。
「我是男的，我又不嫁，給你看一小腿有什麼？」石劍對這些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