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篇：情竇初開
第0068章 遠走他鄉
「什麼？你就是石公子？蘭兒姑娘呢？她還在雪山上學藝嗎？」馬夫聞言，激動萬分，老淚閃光，關問起張蘭。
「叔父大人，嬸嬸，實不相瞞，小侄與黃連素無親無故，其實，小侄姓石名劍。」石劍站起身來，看到諸玉鳳眼神的憐愛，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已被何叢識破，便索性道出實情。
他樂得屁顛屁顛地去書房寫信了。
她現在已知石劍的身份是假的了。
「大叔，傳聞臨安山水秀天下，去臨安吧，你出城一路往東南走。白天盡量多趕路，晚上在城裡歇息，一路上你安排食住就行了。」石劍安慰他幾句，心想自己處於江湖風浪上，白天不可拋頭露面，便掏兩隻元寶讓馬夫安排一切了。
「恩師，你……不是睡了嗎？」石劍回頭一看，甚是驚愕。
「謝謝叔父大人指點，叔父保重。」石劍聞言，忘了一時的不快，轉身向他拱手道謝。
「去江浙？對呀！走。」石劍驀然想起蘇醒是江浙人，而自己也常自稱是江浙人氏、父親是做大買賣的。
他瞟了一眼那兩隻元寶，咽了咽口水，急也鑽進馬車裡。
「好吧……叔父，你與嬸嬸先歇息吧，小侄出去走走，再想想。」石劍有氣無力地道。
石劍從此要踏上經商之路？他到臨安后順利嗎？
惆悵相思卻躺在石劍的心上。
「好，你逛盪一會，本官寫信給江
月光如水流灑。
「叔父，那錯過此次機會，又得等三年，到時徒兒都二十多了，又還不知能不能中？唉！這可如何是好？」石劍聞言大急，額頭都見汗了。
「現在是二月底了，你是去江浙開路引嗎？那可要走水陸兩地，來回也得兩月，這填表和戶籍的事情，三月初就應該要辦結了，來不及了。」何叢彷彿看穿了石劍的心思，又瞄了諸玉鳳手中的三根金條，便又指點石劍一下。
「石劍？」諸玉鳳吃驚而起，怔怔地望著石劍。
「是，小侄也想參加科考，然後為官。」石劍感恩戴德地道出實情。
「公子，你想考秀才呀？」諸玉鳳總算明白他們爭論什麼了，便問石劍。
何叢見石劍老實起來，一時又心情複雜，心裏又有些後悔：把姓石的趕走了，往後就斷了一條財路。可不趕走他，此人身份複雜，又有可能給自己惹火燒身。
「謝謝公子……嗚……太好了。」馬夫知道石劍重情重義，腦海里閃現過當年石劍對張蘭的情義，想到往後衣食無憂，激動得哭出聲來。
蘇醒見石劍對一個馬夫出手也是兩隻元寶，更感覺自己跟著石劍走是對的。
爽舒樓出了人
「做假證一旦事情敗露，被人蔘一本，那不僅是身敗名裂，還得連累家人族人，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你做假證、秀才是請人代考的、官是買來的，甚至後世的人都會笑話你。」何叢見自己猜中石劍的心思，高興起來，也忘了一時的不快。
「大叔，你忘了？小侄是石劍呀。」石劍一時激動，扶著馬夫的雙肩，如實相告。
石劍忽然心頭一陣難過：麗酥對自己還是不錯的，現在被自己害了。不對！她還不是靠那些被迫賣身的妓女身體賺錢？有些新來的妓女不從，還不是被她打得遍體鱗傷？
因為當年的小石頭已長大成人了，長身玉立，富貴逼人。
夜色蒼茫，燈籠光芒昏暗。
「是，聽公子的。」馬夫顫抖著，將兩隻元寶放入懷中，當即爬上馬車，駕車出城。
「考試可以做假，但戶籍身份假不了，府上的情況也不能假，要不然以後官場爭鬥，有人到皇上那裡參你一本，那你就不只是丟官罷職那麼簡單了，而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抄家滅族、砍頭的死罪。」何叢站起身來，不再挽留石劍，但又怕石劍花銀子后真的會中榜，便又留條後路，站在他身後，再提醒他一下。
「馬大叔，是你？」石劍回過神來，卻發
「爽舒樓里有馬車，快！」蘇醒指了指門前等客的馬車。
唉……
「嬸嬸，謝謝你。這是小侄的一點心意，小侄要上京趕考去了，他日若能中榜，定當回川謝恩。」石劍掏出三根金條，塞進諸玉鳳手中，轉身便走。
「蘇師爺，你是偷聽到了小侄與何叢的對話了吧？你為何不向他辭行后再走？」石劍再走一會，側頭又不解地問蘇醒。
「哼！你真當本官是糊塗蟲呀？只怪本官一時為你的金銀財寶所迷。」何叢氣呼呼地道。
「慢……公子留步……」諸玉鳳連忙攔住他，卻因男女有別，又不知說什麼好。
「孩子，蘇某可也是秀才出身，你借口逛街，實是糊弄何叢狗官，蘇某可是心中有數，你這一去，一定是去而不復返。」蘇醒上前與他並肩而行，揭穿了石劍的目的。
「你雖沒拜蘇某為師，可咱倆實是師徒名份，不管如何，蘇某感覺還是跟著你走好。蘇某還有點學識。你不是要做買賣嗎？到江浙去，那裡商息濃，老夫保你賺銀子。」蘇醒生怕石劍拋下他，便拿出師徒名份來壓他。
「我真要離開何府？路上會被江湖中人發現嗎？我已熟悉這裏的官場中人，就這麼扔下這些關係、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人生？」石劍走了一會，又迷茫請教蘇醒。
「不錯，小
他下定決心，離開蜀川，到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大叔，難得你還記得蘭兒，走，你往後就跟著我了，小侄保你終老都衣食無憂。」石劍甚是激動，鑽進了他的馬車。
「不錯，他剛才發火的時候，把老夫吵醒了。至於向他辭行嘛，他到時不放，老夫就難堪了。到江浙后，老夫再託人送信給他。走吧，得趕緊買馬車，否則要關城門了。」蘇醒尷尬一笑，新鑲的金牙從他嘴裏發出燦爛的光芒。
老鴇麗酥，還立在門口拉客，往日門庭若市早已不再，樓前冷冷靜靜的，一位客人還把拉客的麗酥推倒在地。
石劍急加快腳步，卻不知不覺來到了爽舒樓門前。
石劍卻怔住了。
「做買賣？」何叢聞言，驚叫一聲之後，又對石劍道：「做買賣好，本官昔日任谷香縣令，與谷香殷商江在行、錢有餘關係還算不錯，賢侄，你跟他們做買賣去，本官一定關照你。」
「孩子，你有的是銀子，到哪還不都可以建立關係？」蘇醒不以為然，輕鬆一笑。
「
他想：看這小子倒是講情義之人，他若做買賣賺大銀子，那老夫也可以從中漁利啊，可不能讓這小子跑遠了。
石劍走出何府，又一次迷迷茫茫。
「孩子，你可不要拋下老夫呀？」忽然，他身後傳來了蘇醒的聲音。
「說實話，何叢小家子氣，做不了大官。那老不死心裏只惦記著幾兩小銀子，眼睛也只盯著小通判之位。可他那是蔡坤一夥的對手？蘇某不想再呆在何府，不想再受他的氣。老夫與你一起走。」蘇醒試探出石劍真要走，便也不客氣地道出實情。
「你……要監視我？」石劍一驚。
「公子爺，你是……」事隔多年，馬夫卻認不出石劍了。
「可徒兒也是無著無落呀？」石劍感覺他在說實話，便也說實話了。
「鳳兒杳無音信，娘親沒有線索，蘭兒在雪山學藝沒那麼快出師下山。唉……走吧。」石劍點點頭，心裏卻雜念叢生。
「老爺子也說得有理。石公子，算了吧。你不做官，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你挺機靈的，不如去做買賣？將來花些銀子打點，官府中人還不一樣聽你使喚？」諸玉鳳可不想眼前這個財神跑了，便委婉相勸。
「嘩！」諸玉鳳接過三根燦燦發光的金條，喜不自勝，差點樂出聲來。
「公子，去哪裡？」正當石劍凝神看爽舒樓時，蘇醒叫來的馬夫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