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5章 討還公道

彎月初升，湖面籠上一層薄紗。

成正福剛才在艙中見石劍兩招殺了他的五個隨從，已知遇上勁手，此時射鏢，並無一擊即中的想法，只想阻滯石劍。

「老小子，想騙少爺？呵呵……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想還我銀子是吧？」石劍提刀，轉身欲走。

「公子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三歲小孩，公子……饒命啊！爹……娘……爺爺……孫子求你了……」他聞言一頭磕在船板上，登時全身發抖，聲音都變了。

石劍可不想有人報案，他中指一彈，一粒石子如箭離弦，擊在正欲跳水的舟子后心上。

「哎呀……噹噹……」成正福眼花繚亂，攔擋不住，雙臂「天府」、「曲池」兩穴被石劍的刀尖刺中，雙腿也被石劍各劃一刀，雙手無力拿斧，板斧掉落船板上，雙腿受傷，立足不穩。

「黃都？原來是你！好，你家成老爺此回認栽，還給你。」成正福這才看清是石劍，既驚又怒還怕。

成正福本是滑頭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連騙數十人。

「三十六計，保命為上。」

他一招「日出日落」撩格開成正福的雙斧，刀法融入奇快身法之中，緊跟著便是一招狠辣無比的「指天畫地」，劈、砍、崩、洗、截、刺、攪、壓、掛、雲，一招十式。

「娘呀……」划船舟子此時才看清有人刀劍相向，打了起來，躍身欲潛水而逃。

「哈哈……好……本公子給你療傷止血……」石劍收刀，附身連點他身上幾處大穴，止住了他的血，又聲色俱厲地道：「汝是何人？哪個幫會？居在何處？銀兩放在哪裡？」

「老不死，你今晚不加倍還少爺銀子，就拿命來賠。」石劍一刀架在成正福的肩膀上。

他「撲通」一下，跪在石劍的跟前。

這帶衣鏢刃上帶勾含毒，鏢尾系紅綠綢，若給擊中，拔鏢出來，還會給傷口劃開一個大口，傷者血流如注，難以止血，鏢上的毒性會順血入侵心臟，傷者既流血不止，又會中毒，中鏢者一般都無法可救，只能痛著等死。

他忽見眼前銀光閃動，急揮手一甩，數粒石子盡甩而出。

他甩袖射鏢，跟著就是從腰間拔下雙板斧，縱身一躍，便是一招「開山挖土」，一斧劈來，一斧由下往上鉤往他腹部。

成正福會說實話嗎？

他探手入懷，佯作掏銀子，忽地朝石劍一甩手，數枝銳三角形的帶衣鏢從他衣袖激射而出，分射石劍上、中、下三路。

「成正福，沒看清少爺嗎？你可是從本少爺身上騙走了一萬兩銀票啊！房子呢？藥鋪呢？」石劍憤怒地用劍指著他。

「好，你說出來便是乖孫子，把你的老底全說出來，這麼多年來行騙了多少銀子？」石劍甚是好笑。

石劍的武功是他父親融入平生在江湖上所見劍法、刀式、槍刺、斧砍、鞭卷、鐧掃所創的獨特招數，劍中雜刀，劍作刀使，刀作劍剌，招式奇特兇狠，具有逆向思維，既出敵手意料，又奇快、狠辣、勢猛、烈准。

舟子「哎呀」一聲，「撲通」跌入水中，濺起陣陣水花。

他長期遭人追殺，養成了一個右手持刃或呈掌、左手拿暗器的習慣。

「噹噹當……」成正福的七枝帶衣鏢登時被石劍擊落。

此時的石劍，武功大有所成。

成正福雙腳落地，一招「揚帆出海」，雙斧揚劈側砍，斧風粗獷豪壯，摻雜著剁、抹、砸、摟、截，猶如劈山開嶺，要將石劍大卸八塊。

「公子饒命啊！求公子給小人療傷止血，要不然小人血流不止，會沒命的。小人不敢了，一定加倍還你銀子，一定，一定……」成正福見自己不出三招，便被石劍擊傷，手足無力，哪還敢死頂？

「小人是在臨安城中經商鑄鐵的……哎呀……怎麼有蛇咬呢？哎呀……癢死了……還有螞蟻……」成正福剛想編一套謊言搪塞，找機會逃走，豈料話沒說完，便全身痛癢起來，十分難受。

「噹噹當……」地連響數聲，雙雙落船再戰。

「咚……」地一聲，成正福嚇得心膽俱裂、魂飛魄散，心中明白已中眼前少年的獨門點穴辣刑，周身痛癢難受。

哪知石劍此時激憤異常，石子甩出，也是縱身揚刀撲來，二人在畫舫上空刀斧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