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競技篇：扣人心弦
第0186章 大幫瓦解
大夥心道：「好在雲幫主有先見之明，要不然，當真是在劫難逃。」
這一掌是雲劍清憤怒下聚全身之力，當場便震死了董海，自己突然也覺得真氣散亂，站立不穩。
他心頭一寬，隨即對朱元龍道：「雲劍清花了十幾年心血建起的總舵山莊被焚，總舵精英幾乎全部被殺，六合幫可以說是完了。爾等先去休息，天黑前上路回京。」
「快換箭，小心雄櫻匪徒躥出來。」朱元龍懾于雄櫻會好漢的虎威，心頭害怕，急又命童格等人做好弓箭準備。
待宮長樂埋屍回來，眾人進入密室，下地道而去。
董海趁他心神分亂，端過一杯茶遞給雲劍清，道：「幫主息怒，且容小的們從長計議，準會有辦法讓巨鯨幫臣服的。」
宮長樂擲劍于地，急上前扶住雲劍清，驚世駭俗地問：「師父，發生何事？董海有何不妥？」
董海轉身就逃。
童格上前，拉拉寇振海的衣袖，拱手道：「大人，朱大人在向大人請示下一步行動？」
他轉身又對鍾萬強等人道：「鍾幫主，師妹，敝庄下面有一秘道，可通往後山出口，唯今只有先逃出去，再從長計議。如何？」
朱元龍不得將令，不敢擅自行動，又不敢多問，急得團團轉，十指互搓，「格格」直響。
「啊……」董海凄厲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吐血而亡。
朱元龍見狀，驚喜地道：「寇大人，你沒事了？」
朱元龍聞言，既喜且憂，急道：「大人，六合幫總舵還有雄櫻會四虎將，卑職不是他們的對手。」
董海眼看毒計被識破，對那弟子立施毒手，「呼」的一掌拍去。
他隨手接過茶，喝了一口。
他略一思索，含糊其辭地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如何向皇上、長香公主和候大人交差？且先看看慕容勝的傷再說。」
「不必懼之。憑寇某的武功和在御林軍中的地位，縱使回京后，朱元龍告我一狀，也不怕。」寇振海收起傷感，反而勸慰風天橋。
宮長樂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師父有令，當即抽劍，一招「雲罩霧涌」，瞬間襲向董海上中下三路。
雲劍清又氣又怒，搶步而追，又大喝一聲：「樂兒，快截住這叛徒。」
丁華江一掌抵住他的后心，運功給他療傷。
「燕兒別慌，有丁長老為令尊療傷，令尊定能安然無恙。」石飛紅拉開雲中燕，為她拭淚，好言相慰。
那隻紅影，在他眼前飄來盪去。
約摸一炷香功夫。
「靠！你不想見石飛紅就直說嘛，還那麼多費話。」朱元龍暗罵寇振海一句，忐忑不安地率眾復返六合幫。
「大人，朱元龍的眼神不對勁。」風天橋待朱元龍一走，馬上提醒寇振海。
寇振海、慕容勝自顧身份，一旁觀戰。
雲劍清醒
風天橋見寇振海甚是自信，想想他的話有理，這才鎮定下來。
「嗖嗖嗖……蓬蓬蓬……」
「操！沒有寇大人的提攜，你還在江北做殺豬佬呢！奶奶的，你真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心裏只有功勞二字，你將來不得好死。」童格聞出他話語的味道，雖不敢當面頂撞他，但是心裏暗罵朱元龍祖宗十八代。
雲劍清氣力不支，暈了過去。
「朱大人，如此大火，不見庄內有人救火，也不見有人出來，卑職以為，匪徒肯定已先行逃走。」童格收刀入銷，走到朱元龍身邊，把想法相告。
他一聲令下，數十枝火箭射向山莊，山莊隨即起火。
「哼！我們走！」朱元龍腦海間掠過寇振海的神情，將六合幫一網打盡的設想功虧一簣，不由甚是不滿。
樹枝搖曳，「丫丫」直響。
「奶奶的，巨鯨幫膽敢如此欺侮敝幫，此仇不報，雲某誓不罷休。」雲劍清當場大怒，拍案而起。
鍾萬強也不客氣，豪爽地道：「石女俠，老夫受傷，只好難為貴會好漢了。」
雲劍清飛躍上前，一掌拍在董海后心。
雲劍清中毒后凝住真氣拚死抵抗，聞聲趕來的眾香主、弟子拚死力戰，然始終難敵大內高手，紛紛慘叫倒下。
雲中燕凄然地叫了一聲：「爹！」連忙扶住他，擔心與憂慮一起湧上心頭，惶恐不安，淚水滑落。
「總得有人陪著慕容大人啊。唉，本官也不是賴得出、謝佳的對手，你遠遠用火箭射，先燒六合幫總舵，再見機行事。」寇振海聞他提起雄櫻會，不由又是心頭一疼，眼泛淚光。
寇振海聞言一怔，心想：我與紅妹的十幾年前誤會還沒消除，剛才又多了一層誤會，此時回去，難免會與謝佳等人有衝突，我豈能與雄櫻會再起爭執？
夜色陰森，凄迷悲涼。
宮長樂頗為不安地望著師父，甚為他的傷勢擔憂。
寇振海想到此，道：「元龍，只有慕容大人和本官才能與鍾萬強對敵，慕容大人受傷了，鍾萬強也該受傷。雲劍清中毒后又傷重，六合幫內已無高手可言，本官、風天橋留下相伴慕容大人，你與童格率眾趕回六合幫總舵，殺他一個回馬槍。」
他哪想到董海瞬間會在茶中下毒？
「大人，除六合幫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朱元龍急拱手躬身，再次提醒寇振海，暗示差事尚未完成。
半炷香功夫，寇振海逼出了慕容勝體內的於血。
「啊……」那弟子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一群御林軍官、錦衣衛進來見人就殺。
「當年朱元龍、陳大海都是追隨我的人，現在他們一人投向長香公主門下，一人心向海珊，我若再拖延的話，恐怕朱元龍會就此事告密。」他雙掌緩緩從慕容勝背部移開，心思倏轉。
秋夜悲寂，山風送寒。
秋風蕭瑟，樹影晃動。
朱元龍見寇振海沒有答話，不由甚是尷尬。
石飛紅知他「鷹爪」二字指的是寇振海，不由黯然神傷。
「嗯，敝幫乃是天下第二大幫，如不能拿回那批貨，從此顏面無存，難以立足江湖。賢弟去歇會，待燕兒、樂兒回來，再從長計議。」雲劍清點了點頭，又關切地讓董海去休息。
董海拔刀不及，急急左閃右挪后躍。
火光衝天，映紅山野。
朱元龍等人道了聲「是！」，便施禮退開。
「董海外出，向巨鯨幫討還貨物，不意被人收買，剛才趁與為師說話之機，在茶中落毒……」雲劍清簡介解釋幾句，忽感頭暈，話猶未了。
他咬咬嘴唇，強自抑壓心頭的酸楚，冷冷道罷，朝朱元龍揮揮手，便轉過身去，又坐在慕容勝身邊。
眾人從後山出來，回頭望去，只見山莊已火光衝天，想來是敵人援兵趕來，抓不著眾人，便放火燒庄了。
童格見狀，與風天橋相視一眼，各自擔心寇振海往後的命運。
萬分危急之中，好在石飛紅和鍾萬強等人趕到。
宮長樂說到此，又「不……」
與董海同時回來的一名弟子，見雲劍清喝了一口茶，卻突然良心發現。
火光中，寇振海臉上淚痕猶在，心頭傷感陣陣，似沒聽到朱元龍在說什麼。
不時有殘葉飄進廳堂。
寇振海聞報了燒庄一事，暗道：「總算可以交差了。」
火光獵獵，山腳霧濃露寒。
秋風蕭蕭，黑夜悲愴。
「嗯……」雲中燕含淚地點了點頭，她左顧右看，想想還有雄櫻會四虎將在，心頭略寬。
石飛紅與寇振海舊侶重逢，一個是「強盜」，一個是「官老爺」，他們是再續前緣？還是撕拼一場？
就在此時，宮長樂剛好進來。
董海回到六合幫總舵，躬身向雲劍清負荊請罪，稱這一趟差沒辦好，高大成不肯放回貨物。
晨曦初顯，山霧繚繞。
他想起雲劍清平時對自己及幫中兄弟非常好，今日又怎忍心他送死，眼見他又喝了一口，便叫了一聲「幫主，茶中有毒」。
「哦？」寇振海這才回過神來，愕然而問。
「朱大人，走吧。」童格拉拉朱元龍的衣袖。
寇振海已沖開穴道，示意隨從放他下來。
朱元龍率眾趕到六合幫附近時，喝令眾隨從用火箭襲擊。
她強忍著心頭的傷感，咬咬嘴唇，點了點頭，道：「請師兄安排吧，敝會弟兄來斷後。」
「哈哈哈……」
他語氣不快地下令回撤，下山得寇振海復命。
他說罷，走向慕容勝，扶他起來，運功為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