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3章 寒窗苦讀

「石賢侄，回府吧，這陣子風聲緊，你不要再去那些煙花之地了，本官和魏大人他們都理解的。」許顯純哈哈一笑，拉著石劍出獄，語氣甚是關心他。

魏廣微他們幾個樂得見牙不見眼。

寒風怒吼，捲起落葉，又重重甩下。

卻沒有人應聲而來。

「謝謝！真的好感謝諸位叔父，小侄……」石劍在京呆久了，知道他們不是好人，本欲漸漸疏遠他們，此時卻被他們幾個感動得熱淚盈眶，哽咽著竟然說不下去了。

霜後花園中落滿紅葉，庭院一片荒涼寂寞景象。

「石公子，剛才老夫礙於場面，對不起。」田爾耕早在石府等候了，一見面就向石劍賠禮道歉。

石劍心頭一熱，道：「許大人，麻煩你領小侄去見公主，小侄感謝公主大恩。」

刑部地牢里，有些陰森恐怖。

沒有了歌妓的嘻鬧聲，沒有了岳鳳潑辣的諷刺聲，也沒有了昔日高朋滿座的大笑聲。

他們親陪石劍回正陽門外的石府，親熱異常。

「哦……是，小侄理解的，田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珠珠，沏茶。」石劍訕笑幾下，迎著田爾耕進門，招呼歌妓沏茶待客。

他明春科考能否過關？魏秋婷抓他又放他，能否瞞過江湖中人的眼線？她真有婆家了？

石劍心頭有些難過，自憐自嘆一番。

每天正午，許禮派來的博士準時給石劍講解四書五經。

「賢侄，入冬了，你得好好念書了。本官也知道你因為發生了一些事，不方便出去，本官替你想好了，每天讓太學館的博士到你府上來，單獨教你。你呢，就耐著性子，多呆府上，本官……呵呵……和魏大人他們幾個，會經常過來看你的。」許禮關切地對石劍道。

他走出大牢，卻見魏廣微、許禮等人已在大牢門前候著。

偶然，王鋒、崔鐸乃至崔呈秀，都會過來看看石劍。

冬日里，北風呼呼，凜冽刺骨。

柳樹榦乾巴巴的，向灰沉沉的蒼穹伸張著炭條似的枝杈。

守門的錦衣衛見是上司許顯純，哪敢不開門的？乖乖聽話，開門開鐐銬，放石劍出來。

這種關心，讓石劍從心底到嗓門都是熱乎乎的，感覺不下決心讀書還真不行，要是明春科考考砸了，那可太沒面子了。

他急忙又從書房裡拿出裝有金條的木盒子，給他們幾個每一人一盒。

「什麼？公主借慕容勝之名保舉我？太謝謝她了！」石劍恍然大悟，激動得跳了起來。

「賢侄，潘汝湞的公子潘有為看上公主了，公主早已出去，會見潘公子了。哈哈……改天吧！」許顯純哈哈一笑，又低聲給他透露一個小秘密。

「哦……謝謝許大人。」石劍聞言，心頭一陣惆悵：原來魏秋婷早有婆家了。唉……我只是一個小混混……

石劍強忍著辛酸，把岳鳳、魏秋婷、龐美玲及眾歌妓的倩影，全壓在心頭下面，終日習文練武，提筆臨摹字帖。

「事後，公主得知你沒被選上作遼東戰將，所以想再幫你一把。她讓你好好念書，明年參加科考。叔父奉命替你疏通關係，幫你重入國子監念書，又怕你分心，所以替你先領走了珠珠姑娘她們，現在她們幾個……呵呵……分別到咱幾個府上了，要不……呆會讓她們回來？」魏廣微奸笑兩聲，插話進來，又解釋一番。

「石公子，你受苦了。公主是怕江湖中人再找你麻煩，所以讓錦衣衛公開抓你，其實，公主是在保護你。走，這是你的金扇和血劍，哦，這皮袋的銀子金條，你點點，看少了沒有？」許顯純一邊說，一邊遞還石劍血劍、銀物。

「哎呀，賢侄，千萬別這樣，別別別，好了，你歇會，你馬大叔正在廚房給你弄飯吃的。咱們幾個，就先回去了。」魏廣微連忙為石劍拭去淚水，然後領著田爾耕幾個人告辭了。

每天晚上，魏廣微、許顯純、田爾耕、許禮輪流來看石劍，還帶著各地方主官進獻的地方特產過來。

「來人，開門，給石公子開鐐銬。」正當石劍不知所措之時，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來了，喝令守門的錦衣衛開門。

「哦，不用看了。謝謝大人，呆會小侄請客。」石劍恍然大悟，長舒一口氣，心想：原來魏秋婷是在幫我啊！

「賢侄呀，公主說，在江湖上，你甚是關照她，作為朋友，她也應關心你。她此次借慕容勝之名保舉你競考武生，是想你有一番作為，將來名揚遼東。唉……可惜東林黨人不容你呀！」田爾耕見石劍奇怪起身，便拉他坐下，繪他談魏秋婷對他的關心。

「許大人，你來了，謝謝你來救我。」石劍大喜，心想京城的官員消息真是靈通，這才入獄一會功夫，便有人來救自己了。

天空灰濛濛的。

「呵呵……不用了，小侄本就想將她們送給諸位叔父的，現在你們領走了，正好……正好！來來來，拿些盒子去，謝謝你們又保舉小侄。」石劍無奈，也只好道是了。

石劍也懶得出門了，每天早上起來打坐練內功，正午聽課，下午練功，晚上臨摹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