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4章 遼西危機

熊廷弼冷冷地道：「晚了，你若不撤廣寧守兵，不會有今天這個樣子。」

「妹子，兄長對不起你，沒保護好石兄弟……嗚呼……」岳森急抱岳鳳起身，失聲痛哭。

「妹子，對不起，是兄長無能保護石兄弟，且又多次誤會他，對他數次拔劍相向。而今，他戰死沙場，還蒙受著淫魔的罵名，他死不瞑目呀！嗚……」岳森看望妹妹，想勸慰她，卻因心頭無限酸楚，淚滴床沿。

「岳賢侄怎麼樣了？」半月後，當眾人還悲思不斷時，公孫文卻跨進來。

岳森等人趕到山海關城中，將小羅馬交與熊廷弼。

沒有人敢提石劍在西平堡失蹤之事，生怕剌動岳鳳心弦。

「謝謝義父，這也是石劍心中所願。」岳森聞言，喜不自勝，連忙代石劍拱手道謝。

「賢侄，你去歇會吧，順便托公孫文領小羅馬南下，替老夫尋高手收之為徒，好好培養名將之後。老夫現在提筆擬寫奏章，呈報皇上。」熊廷弼忽而又臉色凝重地支開了岳森，自己留在公堂上伏案揮豪。

「公孫大俠？可有我家相公消息？」岳鳳一躍而起，急問公孫文。

岳森閉上雙目，任淚橫流，傷心欲絕。

秋風慘淡，秋草枯黃，秋雨悲戚。

眾人圍著岳森，好言勸慰，然而各人的心頭都甚是沉重。

「徐兄，你回來了？」岳森聞聲而起，一把抱住徐緩，見他安然無恙，心頭才多了一絲寬慰。

山海關以外的國土全部陷落。

眾人相見，免不是又是唏噓長嘆一番。

秋風陣陣，草木搖落，蕭瑟悲涼。

朝廷會否向山海關派援軍？石劍等人能否守住鎮武堡？秦正方戰死沙場，會讓武林有什麼震動？

「哈哈哈……好……」熊廷弼仰天大笑，笑中帶淚。

「石賢侄只是一員押糧官，但能心系遼東戰事，不僅多次獻計獻策，且借兵去解西平堡之圍，現又重奪鎮武堡。老夫會奏請皇上，加封他為大將軍。」熊廷弼聽了岳森關於石劍還活著的消息，既感慨，又稱讚，心頭甚是寬慰。

原來徐緩隨熊廷弼來到山海關后，被分至王化貞軍中。現在王化貞兵敗，又隨他一同回駐山海關，前來看望岳森。

悲秋寂寥，其色慘淡。

「公孫大俠，這個……你嘴裏所說的石賢侄，可是小侄的石學弟呀？」徐緩用衣袖拭去淚水，又不解地問公孫文。

「秦大俠是忠良之後，處事穩重，雖然家道敗落，但他這些年行俠仗義，助貧濟困，揚名東海。想不到……嗚……」岳森聞言，哭出聲來。

熊廷弼抱著嬰孩，仰天長嘆，彷彿沒聽見一樣。

「石賢侄與袁長河抓皇太極作人質，成功逃回鎮武堡。唉……秦大俠在野山坡遇上金兵，心系鎮武堡的將士，不舍糧草，被金將鰲拜一錘擊死。石賢侄只好讓我潛回來告之熊大人，能否請朝廷派援軍？」公孫文滿臉憔悴，血跡斑斑。

熊廷弼入關，接著王化貞等也退入關內。

「好……」岳森點了點頭，含淚下床，去找熊廷弼。

「對呀！他去年沒獲准從軍，后又參加科考，中舉了，皇上親賜他為同進士……他現是龍庭都尉、五軍都督府兵馬指揮了。」公孫文點了點頭，把石劍因禍得福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把所帶的五千人交給王化貞為殿後，向山海關退去。

劉馨傍著岳森，無語淚流。

王化貞領著殘兵敗將，在大陵河遇見熊廷弼，提出要守寧遠。

「大人，小民沿遼東灣潛北上查探情況，爾後回來稟報。」謝佳心疼如絞，卻不善言辭，又心系石劍的安危，便含淚拱手，向熊廷弼告辭。

「唉，熊大人，西平堡失陷，羅將軍夫婦以身殉職，冒銘戰死，石大人讓卑職轉告你，他……無愧皇恩……」岳森卻聲淚俱下地轉身上前，向熊廷弼稟報戰況。

「岳賢侄，節哀順變，往後再讓金狗血債血償。現在，你最重要的是要將戰況向熊大人稟告，向朝廷請撥援兵。否則，鎮武堡里的五千將士，也會象西平堡的將士一樣殉難。」公孫文抹拭淚水，急又安慰岳森，同時提醒他現不是傷感的時候。

「相公，石兄弟呢？鳳妹，你也來了？」劉馨聞聲而來，既問岳森，心頭又有一種不祥之感。

「真的？喔……太好了！什麼？」岳鳳聞言，愁思立散，歡呼雀躍，待聽到秦正方不幸戰死時，驚世駭俗地怔住了。

「相公……嗚……」岳鳳腦海閃過石劍與袁長河擋在堡門、爾後被潮水般的金兵淹沒的情景，不由慘叫一聲，暈倒在地上。

「岳兄弟……」此時門外進來一人，親切稱呼岳森。

「相公，別再說了，這樣只會讓妹子更傷心。」劉馨坐在床頭，手捧岳森的臉，淚如雨下，無言以對。

「石學弟真是因禍得福呀！」徐緩聞言，慨嘆一聲，語氣里甚是羡慕。

岳鳳心系石劍，全身發冷，欲哭無淚，病倒在床。

劉馨呆若木雞，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