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23章 害人害己
「石卿家，你無權殺魏公公，朕已賜他二寸方金印，除朕之外，朝中任何人動公公寒毛一根，便是死罪。」朱由校還真不想魏忠賢死，他還須靠魏忠賢替他威脅權臣。
魏府侍衛急速而退。
「皇上，果然不出臣妾所料，魏忠賢多番進言，還真是有目的。」張后見證過石劍對自己與朱由校的忠勇，本就一直保著石劍，此時哪能放過相助石劍的機會？
星星閃爍，皎潔的月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石劍，你敢在皇宮裡行兇？還不住手？」海珊也朝石劍大喝一聲，卻不敢上前。
「來人哪，石劍以上犯下，將他誅殺！」魏廣微大喝一聲，田爾耕、許顯純等人領著一干侍衛圍住了石劍。
魏忠賢、周應秋等人一怔，沒想到張皇后如此精明。
「長記性就好，起來！」魏忠賢這才收起惱怒。
「哼！卑鄙無恥的閹球，你為得寶刀，竟放風出去，散播謠言，稱本官戶籍為假。本官現就代表皇上，斬你人頭，以振朝綱。」石劍收起血劍，接過寶刀，欲殺魏忠賢。
他還真象自打耳光一樣，當即龍顏大怒，平生首次說髒話。
一山還有一山高，魏忠賢有制約石劍寶刀的二寸方金。
「啟奏皇上，欲從魏府拿回寶刀，一般人是拿不回來的，到時那閹球可能還會將寶刀藏匿起來，並找借口反咬微臣一口。微臣以為，還是皇上親自去。」石劍機靈，學著朱由校的語氣，也稱魏忠賢為閹球。
「皇上，石
他也留了一手，免得與魏忠賢撕破臉，他還得靠魏忠賢制約那些權傾朝野的文臣武將。
他遲遲不見向陽與石劍，不由破口大罵：向陽人頭豬腦、是狼與狗的雜交種。
他扶起魏忠賢，又是一副少見的森嚴。
「親爹，石劍只是一個領五品銜的小通判，何須勞師動眾？直接由孩兒免掉他，再將他交大理寺處置就是了。」周應秋是吏部尚書，心想：老夫一紙公文便可讓石劍下馬了，還用得著這麼多人出面嗎？
石劍連忙收刀。
魏忠賢的親信侍衛乖乖命人抬出寶刀。
「什麼？鳴鴻寶刀可是朕賜給愛卿的，魏忠賢竟敢搶那寶刀？」朱由校大驚失色。
她與這班奸人抗爭多時，雖見他們下跪相迎，但也知他們心裏不服。
「石都尉，今晚誰敢對本宮無禮，你可殺無赦！」張后早想治治這班奸人，果斷下令。
魏府侍衛呼啦啦又朝石劍圍上來。
「住手！誰說石劍是罪犯？他是皇上御封的龍庭都尉。」張后隨即大喝一聲，回應周應秋。
「兄弟，楊漣諸人都有呈文上奏皇上的，請求由左光斗下去核查石劍戶籍一事，好在這些奏章都壓在本官手中。石劍年紀雖小，卻有一幫老不死護佑，板倒他並非易事。」魏廣微也提醒周應秋小心。
張后已領著石劍等人走進了魏府。
「微臣磕見皇後娘娘，祝娘娘福體
「謝主龍恩！」石劍當即又朝朱由校跪下磕頭謝恩，歡天喜地地陪張後去魏府了。
「皇上，救命呀！這狗奴才想殺臣之後，再密謀造反啊！」魏忠賢如見親爹一樣，急急跪爬至朱由校跟前，哭哭啼啼求饒。
魏忠賢話音剛落。
「皇上，剛才石劍已害公公脖子，請皇上治石劍死罪，因為他抗拒皇上御賜的二寸方金印。」客氏趕緊捧著兩塊二寸方金印，哭天抹淚地遞與朱由校。
「親爹，孩兒忙於四處放風，有一事忘了告訴親爹，昨夜有人潛入坤寧宮，將殷有招、楊漣等人聯名保石劍、請求重新核查戶籍一事的奏章，直接送入了張後手中，已由張後轉呈給皇上了。」田爾耕此時滿頭大汗上前稟報。
「向陽死狗公，為何還不來？難道被石劍宰了？」御花園的海珊，已召集自己的貼身高手五人，苦等向陽領著石劍到來。
她高聲讚揚石劍，其實是說給朱由校聽的。
他還真怕石劍會宰殺魏忠賢。
明月皎潔，猶如白玉盤浮在深藍色的天幕上。
魏府侍衛嚇了一跳，連忙退後。
「住手！」忽然一聲大喝，卻是朱由校不放心，既怕魏忠賢傷害張后，又怕張后得手讓石劍傷了魏忠賢，尾隨而來。
「誰敢上來？」石劍旋即在魏忠賢脖子上一劃。
「親爹，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後一定長記性。」田爾耕「
他們平素也想害張后，可張後由朱由校護著，沒有倒下，還是皇后。
「稟奏皇上，魏忠賢大逆不道，派諸多高手從微臣手中搶走鳴鴻寶刀，現今又散播謠言，想殺臣滅口，微臣求皇上做主，為臣伸冤。」石劍立身拱手，額頭磕得很紅。
海珊與五名貼身侍衛呆若木雞，好似丈二和尚摸不著腦。
魏府中人登時迷茫地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是，親爹和魏兄教誨得是。孩兒明日早朝首先出列，狠參石狗嵬。」周應秋聽了，再也不敢怠慢，連忙表明態度。
「放肆！六部尚書在此，幾時輪到你一個罪犯說話？來人，給石劍掌嘴！」周應秋仗著自己是吏部尚書，有權任免地方官員，霍地起身，喝令魏府侍衛圍住石劍。
「皇後娘娘駕到！」許顯純高叫一聲。
「奶奶的，魏忠賢這個死閹球，朕宰了他，來人，傳朕旨意，讓魏忠賢把石卿家的寶刀送回來。」朱由校當著眼前屋后近百侍衛高手，被張后一番誇讚石劍的話說得臉熱心跳，很不好意思。
「皇后，你領侍衛去那閹球府上拿回寶刀。石愛卿，你也一起去。」朱由校只好下旨讓皇后親自魏府。
石劍等於鐵腕的形象已在他心中定格。
「孩兒們，明日早朝，你們儘管提議，借戶籍一事，弄死姓石的小雜種。至於汝湞孩兒，親爹會保他平安無事。那梁來興嘛
「候總管，皇上有旨，你速隨本宮一起去魏府，替石卿家取回鳴鴻寶刀！」張后冷冷地道了一句，並不停下來，從海珊身旁走過。
「什麼？啪！」魏忠賢聞言大怒，甩手就給田爾耕一記耳光，在靜夜中尤其響亮。
「來人，快救公公……」周應秋等人嚇得聲音都變了。
石劍這回又如何是好？
「魏忠賢，本官在涪城任通判沒多久，你讓許顯純等人蒙面闖進本官住地，依靠鐵扇人幫人多勢眾，強行搶走本官寶刀。當時本官想以死報浩蕩皇恩，可那樣一想死了也不值，本官務須討回寶刀，免得你拿寶刀為害人間。」石劍在涪城自認出向陽以來，便一路思索對策，早有應對。
「走吧。」羅列凡反應過來，拉起海珊，急尾隨近百錦衣衛，緊跟著張后前往魏府。
「哎呀……來……人，抬出寶刀交還與他！你們……退下！」魏忠賢脖子一痛，血水流淌，嚇得尖叫一聲。
「恭迎皇後娘娘！微臣不知娘娘駕到，請娘娘恕罪！」魏忠賢只好領著一群乾兒子，跪迎張後進宅。
「師弟，向陽來了……怎會這樣？」海珊師兄羅列凡從樹榦后閃身而出，卻見張后居中、石劍侍左、向陽侍右，領著近百錦衣衛而來。
他們也只好跪迎了。
「魏忠賢，快把皇上賜給石愛卿的寶刀交還出來，這可是皇
石劍「唰」地一聲，取出血劍，施展「天羅步法」，晃身到魏忠賢跟前，一劍架在他脖子上，大聲喝道：「交不交出寶刀？」
「卿家平身！卿家鐵腕正吏風、辣手除幫匪、重金修水利、大胆鏟污吏，皇上與本宮都清楚的，皇上還批轉殷大人關於大明各縣以谷香為樣的奏章。卿家當年抗金，皇上聞訊還翹指稱讚你忠勇可嘉。那寶刀是皇上親賜予你守護坤寧宮的。」張后扶起石劍，媚媚道來石劍的諸多事迹。
那鳴鴻寶刀可是自己賜給石劍的，石劍殺了魏忠賢，魏忠賢也無冤可伸。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海珊見是張后，不見怠慢，急忙上前躬身接駕。
「娘娘，哪有此事呀？分明是石劍想掩耳盜鈴，淡化他假戶籍一事，所以才誣衊微臣等人的。」魏忠賢急忙起身辯解。
魏忠賢提督東廠，自然會調集錦衣衛高手保護自己。
朱由校經常看有關石劍鐵腕治污吏的奏章。
她知道石劍武功高強。
魏府里依然燈火通明，裡外侍衛雲集，不亞於坤寧宮。
一干侍衛想笑而不敢笑。
「秋兒，石劍自下放地方任知縣以來，皇上最愛看有關他鐵腕正吏風的消息，別小看此黃毛小兒。他曾在西苑湖上救過皇上，又是皇上欽點的龍庭都尉，他雖任地方小吏，但他仍掛著龍庭都尉。你只能免掉他的通判之職，卻不能削他的龍庭都尉。」魏忠賢雖是目不識丁，卻久居深宮，頗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