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25章 溜須拍馬
月亮飄出雲端，由圓變彎，慢慢西沉。
「朕據皇后舉薦，封魏忠賢為九千歲！由魏廣微連夜擬旨，明日早朝宣詔，起……駕……回寢宮……」朱由校拋下一句話，挽起張后，轉身而去。
「此一時，彼一時。公主那邊，親爹會去解釋。只要石劍為能親爹所用，公主也會把仇恨暫放一邊的。」魏忠賢略一思索，不以為然。
「寇大人護送殷大人去邊關了，皇上雖降了他的職，但對殷大人重視，代皇上去巡視邊關。」風天橋來不及向唐關等問好，急將殷有招、寇振海去向稟報與石劍。
「謝謝九千歲，諸位大人晚安！」石劍不敢再強行推辭，連忙朝魏忠賢躬身道謝，又朝呆若木雞的周應秋等人一躬身，轉身隨魏府丫環到偏房歇息去了。
石劍為一班親信部屬的忠誠而感動，又感覺對不起他們，自己愧對他們的前途。
他想：石劍武功高強，智勇雙全，自己想也需要這樣的人才，不如收他為己用？
「哈哈哈……本官是九千歲舉薦的正四品官員，九千歲既是本官的恩人，又豈會加害於本官？」石劍意態瀟洒，笑得比田爾耕更響。
「石劍文武雙全，如能為爹所用，爹又多了一員猛將，何樂而不為呢？況且，他入國子監是爹找皇上硃批的，他科考作弊是微兒幫忙的，他提正五品到戶部任職也是微兒幫忙的，爹和你們花這麼多精力培養石劍，卻把他逼反了，一番心血豈不是白費了？」魏忠賢見乾兒子們還似懂非懂，又費力
若因為自己與魏忠賢鬧僵，那唐關他們沒了仕途，又會重入江湖廝殺，對他們的性命可不利。
「石兄弟，你沒事就好，咱們一別可是兩年了。唉，可惜殷大人被魏閹弄得降職了，要不然，你肯定不會有那些謠言的。」風天橋情緒激動，握著石劍的手，流下了淚水。
「好啊！潘大人一方大員，果然妙計生輝啊！」崔呈秀聞言，拍案叫絕。
「臣遵旨，一定不負皇上重望。」石劍激動地道，皓目淚光閃閃，心頭才稍稍放心下來。
向陽只聽得目眩頭暈，心想：自己剛才好在沒騙石劍去見海珊，現看皇上對石劍那麼好，真要關押石劍，那自己豈不是人頭落地？海珊，你家十八代女人都是妓女！
月色如紗，給皇宮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蒙朦朧朧的。
「謝主龍恩！」
他忘了自己還大魏忠賢兩歲。
「二位兄長，呆會陪小弟去看望殷大人、寇大人。來來來，小弟給你介紹這些谷香來的英雄。」石劍也是感慨萬端，移開話題，給風天橋、唐關等人相互介紹。
魏忠賢、魏廣微等人又黯然失色。
「孩兒們，石劍得到加封之事，還須封鎖，只要武林還記得對他的仇恨，他就只在官場上混下去，也就繼續為爹所用。汝湞孩兒剛才提的事……最好先稟奏皇上再辦吧！」魏忠賢聞言，心頭大喜，但卻不想表露自己心思，拋下一句話回房了。
「嘿嘿……小子，還想走？」
「親爹，你快點頭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到時普天之下，都知道親爹榮升九千歲爺了。」魏廣微連忙催魏忠賢點頭答應。
「對對對，兩年前可是咱們聯名舉薦石劍出任龍庭都尉、押糧前往山海關的，咱們再與石劍明爭，那可是自打耳光呀！哎呀，還是親爹記性好，親爹點子多。」崔呈秀恍然大悟，翹指稱讚魏忠賢，嘴巴更甜。
他聞言暗笑，暗贊：潘汝湞拍馬屁的功夫真是天下第一流的，自己正如魏忠賢所說，要想在官場上混下去，也必須完全學會拍馬屁的功夫，不能一知半解。
「哈哈……好，石大人有心就行了，千歲爺改日再宴請石大人吧。夜深了，石大人就住千歲爺府上吧！」魏忠賢見石劍不叫自己親爹，心頭頗為失望，但仍挽留石劍留府住宿，以示恩寵，盼能收服石劍。
魏忠賢及一群乾兒子皆是驚喜交集，急下跪朝朱由校的背影謝恩，齊聲高叫。
「親爹，你有二寸方金節制姓石的小雜種，為何不讓孩兒誅殺他呢？皇上對你很好，不僅沒怪你，還加封你為九千歲，孩兒們殺了小雜種，你還可保孩兒們無事呀！」周應秋不解地問。
魏府聲振蒼穹。
明月朗朗，溫柔鮮活。
「哎呀！潘大人，你真是親爹的好兒子呀！咱弟兄中多幾個象你這樣的大員就好了。」周應秋翹指盛讚潘汝湞。
「唉，皇上當時說張后舉薦親爹為九千歲，又說親爹舉薦那
他忽然又想：自己品級高了，說不定以後還能平品調任地方主官呢！他這麼一想，心頭又高興起來，邁步走出魏府。
他又想自己與月兒等宮女的骨肉性命還操縱在魏忠賢手中，在魏忠賢沒死前還是不能過份刺激他，免得魏閹把月兒等人連同自己的骨肉宰了。
「可公主恨他呀？」魏廣微生怕得罪魏秋婷，又提舊事。
「石大人，你沒事了？」一直給石劍看府的風天橋與韓朝真二人聞聲開門，急問石劍。
他被魏忠賢調入京城，本是指證石劍而來的，此時見石、魏二人不僅無事，還得加封，連忙討好。
魏府內仍是燈火通明，還在議論魏忠賢與石劍之事。
他與她曾是相依為命的孤兒，二人患難與共，情真意切。
尤其是唐關，可是張蘭的心上人啊！
「哈哈……謝謝九千歲！夜了，微臣不敢打擾九千歲歇息，微臣改日再來拜會九千歲」石劍心想：若魏忠賢在酒水裡下毒，那我豈不冤死？皇上雖加封我了，可魏忠賢卻比我更得寵。
他想起在咸陽宿營時，唐關深夜潛來，告知石劍：自己與宋子青多等人已經辭呈了、國子監司業王朝已出任涪城通判。
他想：自己若稱魏忠賢一個太監為親爹，那豈不是留下千古笑話？他委婉地稱魏忠賢為九千歲。
想想魏忠賢隨便一句話，便可讓王朝、凌鋒出任地方主官。
「愛卿回川，只是暫任
周應秋更是哭喪著臉，心道：石劍惹來很多江湖仇殺，老夫送他離京赴川上任，如途中有人伏擊，老夫豈不是要陪著送死？
石劍會甘心做有職無權的右參議之職嗎？
魏府侍衛又圍上了石劍。
石劍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張蘭著想。
「二位兄長，沒事了，謝謝你們這麼多年替小弟看府。」石劍感動地握著風天橋二人的手。
他這麼說話，魏府侍衛又退後了數步。
「那小兔崽子得張后寵信，武功又高，若真殺你們，親爹可就失去了左臂右膀了。皇上剛才故意以親爹口吻舉薦那小崽子，無非也想那小崽子感恩親爹，從此與親爹好好合作啊，也想親爹不再為難張后。」魏忠賢看著雙雙迷茫的眼睛，便細談心得感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石劍雖睡偏房，但內力深厚，聽力尤佳。
因為自己犯事是自己的事情，本與唐關他們無關的，他們是本著對自己的忠誠，既辭官又上京冒險的。
石劍想想任右參政，有職無權，既不能提升人員，又無工程可做，也無政績體現，更無銀子可撈，實在無趣。
而唐關他們要官複原職，或是以後得到提升，自己就得爭取魏忠賢的支持。
他走出皇宮，早有唐關等人牽馬過來，眾人隨石劍回正陽門外的浩大石府安歇。
「孩兒聽爹一席話，
他語氣立時變得親切，意在暗示石劍，可以認自己為乾爹。
翌日早朝後，石劍走出皇宮，無人再敢阻攔。
「哈哈……你們退下！」魏忠賢奸笑一聲，走到石劍跟前，道：「孩子，千歲爺現在為你設宴，恭賀你榮升！」
海珊也對石劍另眼相看了。
魏忠賢點頭了，周應秋自然不敢阻攔。
魏廣微、崔呈秀等人卻仍是迷惑不解。
「唉……」石劍聞言，想自己進京一趟，卻不能見上殷有招，也無緣去問寇振海關於雄櫻會血案線索之事，有些失落。
「恭喜九千歲！千歲爺，其實微臣一直真的很佩服你、敬重你，因為你是微臣的大恩人呀，當年沒有你找皇上硃批，微臣豈能入讀國子監？」石劍見魏府無人敢攔自己，便大聲頌揚魏忠賢。
「我就此冤死，肯定沒有仇報。」石劍心裏嘀咕一下，委婉拒絕，卻也不想過分刺激魏忠賢，又道：「千爺歲，微臣忠於皇上，也忠於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交辦微臣，但請吩咐無妨。」
魏廣微等人聞言，不住點頭。
他心想：吏部掌控在魏忠賢乾兒子周應秋手中，也不想與之結仇太深，否則，以後自己就沒前途了。
唉，這魏忠賢還真有過人之處，揣測人的心思之准，可能是天下第一神人了，難怪皇上對他那麼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