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47章 逼宮奪權
石劍起身，拿過桌面上的毛巾，為他拭去嘴邊的血漬，又一掌抵住他后心，為他運功療傷。
石劍要財有財，要官有官，女兒嫁給他也不會輸給嫁與呂初生啊！
聞得石劍進房來的腳步聲響起，他更加氣怒交加，急憤攻心，血腥上涌，胸悶氣滯，頭昏腦漲，又「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你那麼快答應人家，老夫如何向呂源交待？呂大人的顏面不要了？老夫的人頭不要了？唉，老夫上輩子惹了什麼禍啊？為何生的女兒也是豬頭啊？」蔡坤心頭氣苦，內心連連嘆息。
「娘，你真好！」蔡如意嬌羞地傍著韓鳳凰坐下，把頭伏在她的懷中，眼前全是幸福的前景。
沒想到一會，韓鳳凰的語氣又轉了，還讓石劍進房來看他。
他立在蔡坤床前，聲淚俱下，道：「叔父，小侄看你來了，盼叔父身體早日安好。」
他越聽韓鳳凰的話就越氣苦。
「可是你不是真心愛意兒？誰都看得出你的狼子野心！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蔡坤瞪大眼睛，氣得直吹鬍子。
「伯父，其實小侄與你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韓進是該死的，你即使護著他活著，他遲早也會連累你，總有一任官員會拿他開刀，何必為一個死鬼斷送你的財路呢？」石劍得理不饒人，話語如利箭，剌在蔡坤心上。
他青春年少，政績有目共睹，享譽朝野，將來還能把官做大，說不定他將
現在石劍兵不染血，就攻入蔡家。
「老爺……是石大……石……救了你。」韓鳳凰一時也不知稱呼石劍什麼好，結結巴巴地稟報蔡坤。
此時蔡府僕人哪還敢攔石劍？連韓鳳凰和蔡如意都把他當作姑爺一般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老爺，算了……」老僕人蔡岳見他氣成那樣子，連忙好言相勸。他小時是蔡坤的書僮，一直跟著他，對他的感情甚是深厚。
「回來！」蔡坤見石劍真要走，反而急了。
蔡坤傷感心酸，老淚縱橫。
她知石劍頗通醫理，而且武功高強。
「爹……」
「伯父大人，別衝動，小侄能否娶意兒？現在不是由你說了算。」石劍見他還死頂，索性坐到他身前。
「唉……」蔡坤醒來便聽到不喜歡聽的話，睜眼一看又是最不喜歡看到的人。
石劍起身，扶起蔡坤，自己上床，坐到他身後，雙腿圓盤，雙掌按他背心要穴上，為運功輸氣。
老夫頭髮熬白了，為何還治不死這個小雜種呢？
「小侄連戒指都打好了，家父也要來提親，誰說小侄對意兒不真心呢？你是不放風說家父是販馬的嗎？這回我便讓你看到家父是做絲綢買賣的，看你還有何話好說？」石劍說得有理有據，又言帶恐嚇。
韓鳳凰母女無奈，只好出去，帶上門，驅開僕人，雙雙走到大廳等候。
「伯父，你本是內傷未痊癒，現在又氣怒
僕人紛紛閃開。
「你……夠狠！算老夫有眼無珠，竟然提攜你這樣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人。」蔡坤被氣得又想噴血，憤憤地指著石劍道。
「岳母大人，不用傳朗中，你讓人把人蔘熬雞湯給叔父……岳父大人喝下，小婿來運功為他療傷。」石劍不讓一絲機會溜走。
他越大罵韓鳳凰，心裏就越傷感。
「小侄明白，你是顧慮呂大人會顏面無光，一生氣就找借口上報吏部，然後你擼下去了，再捏個罪名送你到大理寺，把你砍了。對不對？」石劍一針見血地直捅蔡坤心窩。
「你……」蔡坤手指石劍，卻有氣無力，那手又垂了下來。
他很艱難才說出「石賢侄」三個字。
蔡坤剛喝完湯不久，身子稍好一點，正靠在床背上，聆聽大廳里韓鳳凰母女與石劍的對話。
他連忙招手叫他回來。
她說完，便坐倒在椅子上。
「爹……」蔡如意忽然有些害怕。
「是！」石劍哈哈一笑，拿著人蔘奔向後堂，走進蔡坤房中了。
他現在雖然官不大，但品級也不小了。
她一軟，便道：「你自己拿著人蔘，到他爹房中去，不要惹他生氣啊！」
他的心情更
他越想著呂源會對他有什麼後果，他的心理壓力就越大。
石劍見他無話可說，便步步進擊，但語氣柔和，又柔中帶剛。
再說，此人是皇上親賜的同進士，據傳皇後娘娘甚為看重他，風聞他還與魏忠賢還有關係，也是前途無量之人。
蔡坤大他幾十歲，官品也只與他平品而已。
他又氣又怕又後悔，呼呼直喘氣。
石劍見狀，又回頭道：「伯父，你好好考慮，你不再理小侄，小侄也無所謂。大不了，小侄不做這個右參議，小侄回京城，一樣有官做。挑明了說，小侄根本無須依靠你。」
他氣得又對韓鳳凰低聲大罵一通：「奶奶的，老夫當初為何會娶韓鳳凰這個豬頭呢？石劍那死雜種就三言兩語把你說服了，你就當人家是女婿？」
蔡坤無懈可擊，又真怕石劍父親是做絲綢買賣的，到時石劍反咬一口是自己中傷於他，那自己全家都要完了。
他本內傷沒痊癒，現又思想負擔重，壓力增大，病情更重了。
「老爺，別罵了，我求你了。」蔡岳跪倒在他床前。
他繼續擺事實講道理：「小侄無論人品、聲譽、武功、文采、家財，有哪樣比呂初生差？小侄與意兒兩情相悅，又有何不可？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很正常啊！」
「老爺……來人哪……」蔡岳大喊了一聲。
「蔡大人，你當年傳授受本官射箭之術，本官也沒少報答你啊！本官到涪城
「老爺……」
「你的傷，一般朗中是醫治不好的，只有小侄的內力傳輸，才能給你根治。你如果不相信，小侄可以馬上離開，不再來看你。」石劍說罷，假意起身離座。
「你……狗雜種，你果然厲害。好，算你高明，可老夫偏不讓你娶意兒。」蔡坤氣得脖子都變粗了，嘴邊又滲出血來。
「現在小侄在意兒面前可說話比你靈，你看著辦吧？」石劍道罷，轉身要去開房門。
「狗賊，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們一走，蔡坤馬上翻臉。
剛開始，他聽得韓鳳凰大罵石劍，他心頭十分高興，希望石劍會被她罵走。
他長吁短嘆，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韓鳳凰母女地道：「你們……先出去，老夫有話……跟石……石……賢侄說。」
「爹……你醒來就好，石相公真的對你很好……你看他都一身汗了。」蔡如意上前扶著蔡坤道，眼神既得意又自豪。
韓鳳凰心念一動，心想：石劍無論是人才，或是文才武功、名聲都遠比呂初生好不知多少倍，何必為了蔡坤弄一個官來當，而葬送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呢？
「你……哇……」蔡坤又被他氣出血來。
「伯父，你醒來就好，小侄總算為你出了一點力。」石劍下床，畢恭畢敬地站著床前對蔡坤道。
「蔡大人，不用翻臉這麼快吧？好歹也是本官為你運功輸
蔡坤心頭一凜，還真嚇了一大跳。
「好好好，蔡岳，你親自去熬人蔘湯。」韓鳳凰急忙答應。
「不用你這狗雜種那麼好心。」蔡坤卻一扭身，掀開石劍手掌。
「快傳朗中……」韓鳳凰泣聲吩咐家人。
她們看到地上一大灘血，雙雙撲到床前，各拉蔡坤一隻手。
「唉，把房門關上，鳳凰，你把僕人驅開，不讓他們偷聽。」蔡坤朝她們二人揮了揮手。
沉醉於幸福和憧憬中的韓鳳凰母女，聞聲急趕往蔡坤房中。
蔡如意甜甜地一推石劍：「娘鬆口了，你還不快去？」
「蔡大人……來人哪……」石劍一進房就看到蔡坤吐血暈倒，連忙大呼小叫，比任何人都緊張。
蔡坤一想也是有道理，根本無法反駁。
「哎呀……」蔡坤一下子就緩過氣來了。
韓鳳凰思前想後，連心也被石劍征服了。
「你……好……狗賊，你想怎麼樣？開條件罷了。」蔡坤氣得「哇」地一聲，又噴出一口血來了，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不放權給本官也就算了，本官沒什麼，本官年輕，可以等。可你在本官上任途中伏擊，三番五次與向來香密謀害本官呢？你還否記得你讓方世中他們大放謠言中傷我之事？你密報呂源稱我是假戶籍，想讓皇上治我一個欺上瞞下之罪、滅我九族？你我之間，到底誰狠毒？」石劍一番話說得蔡坤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黑，一陣青，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