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65章 為情所困
呂源要自己與呂初生結義？
「本府臨時匆忙而來，未備禮物，這點小小心意，請二位收下吧。」石劍見安子午和呂初生親到他房中看望，關問他是否喝醉，心頭激動。
「可是，現在到了成都，他的命、咱們一家三口的命還掌握在呂大人的手上。」韓鳳凰一步一步誘導。
「石大人，咱可是左右參議呀！往後得多溝通，來，咱握個手。」安子午又假意推了一下，緊緊地握了石劍一下。
「事已至此，還說什麼呢？石大人，希望將你與意兒之事深藏起來，那可是你與咱家三口四條人命啊。這是成都，呂源不僅本身武功高強，而且侍衛如雲，他要宰咱，那可是易於反掌。嗚呼……」韓鳳凰再也忍不住，終於哭出聲來。
呂初生也向石劍拱手，笑著推開他的手。
「哼……」蔡坤憤怒地起身，扶壁而走。
「大人……那卑職就回府一趟，看望恩師了。」彭金石朝石劍一躬身，轉身回姚府去了。
「宰了他們……」蔡坤聽得潘棟已抓住鄔聊和程修竹的信使，既激動又放心。
看來呂源也以為自己與魏忠賢關係好了。
蔡如意聽著，卻是一股寒意從心底冒上了心頭。
「大人……你們快去辦理，我去買葯……」宋子青見狀，拋下一句話，急急離去。
他淚水漣漣，既喜又苦還憂。
「安大人一直對本官關懷備至，這可不是賄賂大人，只是本官與大人的一點私人感情。」石劍把三根金條
「意兒，石大人……石劍那小子是很不錯，年紀小小便坐上了右參議兼涪城知府的位置，他文武雙全，一表人才，以後前途無量。」韓鳳凰撫了蔡如意的秀髮一下，溫聲低語。
「這狗娘養的，真會討好人，怪不得會連連破格提升？」蔡坤偷聽到石劍又討好安子午與呂初生，不由悻悻地罵了一句。
他然後收金入懷，樂哈哈的，笑得見牙不見眼。
「唔……」兩名漢子聞得石劍放過自己，驚喜交集，竟然衝破穴道，點了點頭，喉嚨發出聲來。
他吼聲下令，精神陡振。
「石大人是文武雙全，蔡大人和夫人放心便是了。」潘棟哈哈一笑，解開二人身上的麻穴，放他們走了。
月色如白白的翡翠，透灑進銀光，帶來一絲涼爽之氣。
她想想如果不是蔡坤刻意要至石劍死地，他也不至設陷來套女兒。自己母女遇上蔡坤這樣的不良之人，又有什麼辦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鄔聊，你真不是人，枉本官護著你。你和程修竹竟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想置本官于死地。哼！我不宰了你們，我就不叫石劍。」石劍氣得臉色煞白，將舉報信撕得粉碎。
他今天已是兩次收石劍金條了。
「咱一家真不該來成都。」蔡如意喃喃地道了一聲，便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咚咚咚……」門響了。
他想：
她明白：勸說蔡如意嫁與呂初生這場仗，只能贏，不能輸。
「你爹一把年紀了，做官多年，家中也頗有積蓄，不再愁穿愁吃。他做不做官，娘也不在乎了。你如嫁與石劍，呂大人顏臉無光，他要是找一個借口，把爹娘砍了，你和石劍會過得安心嗎？還會有幸福嗎？石劍還有前途嗎？」韓鳳凰語氣平靜，甚是和氣。
呂初生見安子午已收金條，便也假意推讓一番，然後收金入懷，樂得屁顛屁顛的。
蔡如意會接受娘親的勸說，嫁與呂初生嗎？
這是討好上司親近之人的絕好機會，他連忙掏出六根金條，分遞安子午和呂初生各三根。
聞得開門聲響，他連忙閃身回房。
「呂兄，小弟早仰兄長之名，早想前來拜會，聆聽指教。今日能親睹兄長迷人風采，實乃三生有幸。呵……這點小小心意，就當小弟請呂兄喝酒的吧。」石劍伸出左手，又硬把三根金條塞到呂初生手中。
「哦，伯父伯母，你們還沒睡啊？」石劍開門，見是蔡坤夫婦，連忙請他們入房。
「為什麼？放他們回去，那他們不泄露給鄔聊二人知道？」蔡坤驚慌失措地道。
石劍趕緊回房，攤開右手的公文紙一看，竟然是鄔聊和程修竹舉報自己與蔡如意情事的信。
石劍喝酒過多，勞累過度，思慮
兩個漢子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聲來，想是被宋子青等人點了啞穴。
夜色誘人，星月交輝。
「畜牲！你……你還有臉再提此事？」蔡坤心頭也是陣痛，他甩手就要給石劍一記耳光，可又忍住了，只好恨恨地大罵。
韓鳳凰泣聲轉身，尾追蔡坤而去。
月色薄紗似的流瀉進驛館里，似一層薄霧罩在石劍的床前。
石劍搖搖晃晃地開門，卻是宋子青、潘棟、彭金石押著兩個漢來了。
哈哈……是他高攀自己？還是自己高攀呂氏？
「哦？伯父開玩笑了？小侄哪來之喜啊？」石劍疑惑地看了蔡坤夫婦一眼。
「大人，鄔聊和程修竹那兩個狗官果然告你……對不起，卑職為了驗證鄔聊二人到底是否告你，只好將信拆開來看，這是告狀信，他們是在布司府衙大門前給卑職攔住的。」宋子青滿臉慚愧地向石劍稟報，並將告狀信遞與石劍。
「意兒，你知道你爹為何急怒攻心嗎？」韓鳳凰不顧疲於奔命，又來到蔡如意房中，連夜勸說女兒。
「宋兄，快給大人喂葯……兄弟跟蹤那兩個鳥人……」潘棟向復跑回來的宋子青道聲，急急跑了出去。
苦、辣、酸、甜、咸一起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和安子午哈哈一笑，拱手向石劍告辭了。
「哈哈……石大人真是見外了，你不遠護送蔡大人而來，哪有時間備禮呀？呵呵……心意就領了，這個…
「不……放他們回去……」石劍跌跌跌撞撞過來勸阻。
唉……石劍英俊多才，可惜呀！
「這……那蔡姑娘呢？」石劍見韓鳳凰表情，已知不假了，想想自己無心傷害了蔡如意，心頭一陣難過。
「哈哈……賢侄啊，你一表人才，文武雙全，素以鐵碗聞名。呂大人看中你了，想讓你與呂初生結為異姓兄弟。哎呀，你關係廣，晉陞快，往後可別忘了老夫啊！」蔡坤心頭氣苦，既向石劍道明原因，又話語挾帶譏諷之味。
她連聲長嘆，內心幽幽地道：要怪，也只能怪意兒命苦了，是她命中無福消享。
「石賢侄，此事是真的。你與田路風交手之時，老爺子已向呂大人言明，你與意兒已義結金蘭。呂大人見你文采武功不錯，便說讓你與呂初生結義。唉……到了這個火候了，咱也沒必要騙你。」韓鳳凰也是心頭氣苦。
待安子午二人出來后，他又拉著韓鳳凰去敲石劍房門。
他淚水滑落，心頭隱隱作痛，從此真的要與蔡如意永別了。他徹底贏了蔡坤，交上了好運。
他心裏卻想：彭某是故意放信使進按司府的，目的就是要讓你人頭落地，為大汗除去心腹大患。
石劍連忙舉手起誓：石某若泄露與蔡姑娘之事，天打五雷轟！
「娘……」蔡如意聞言，心裏既羞又甜。
他也將蔡如意害得遍體是傷，良心也將從此終生不安了。
「他們若如實向鄔聊、程修竹稟報告狀信
「潘兄，你暗中跟蹤他們，直到他們被鄔聊和程修竹滅口。」石劍終是忍不住了，暈倒過去。
石劍發現安子午塞進他右手中的公文紙，連忙緊捏。
「什麼？」石劍卻以為蔡坤還拿他開涮。
「馬致富已將鄔聊二人的告狀信交安子午轉呈呂大人。安子午看在本官平時的銀子上，將告狀信壓了下來，已給本官撕碎了。潘兄，你們將此二人押交隔壁的蔡坤處置。宋兄，你速回涪城，協助唐關。彭兄，你回姚府一趟省親吧……哎呀……頭很痛……」石劍頭痛厲害，急躺倒在床上。
「這……行嗎？」蔡坤夫婦面面相覷。
「大人，他們也去了按司府。因田路風出來，卑職沒攔住他們。請大人治罪！」彭金石連頭也不敢抬，躬身向石劍請罪。
石劍呆愣愣地坐在床沿，心思如潮。
「女兒不知，但女兒知道，不該這樣氣爹。」蔡如意搖了搖頭。
「你們回去，告訴鄔聊和程修竹，告狀信已送呂大人和馬大人處，保你們無事。」石劍又道了句，便跌跌跌撞撞回房了。
她想想父親吐血，自己也確實要負一些責任。
她心中一陣酸楚，淚光泛眼。
「賢侄啊，老夫是來道賀的，恭喜你又要高陞了。」蔡坤強忍心中的不快和氣惱，開門見山就向石劍道賀。
他心頭無恨凄楚愧疚，淚水嘩嘩而下。
她忽然間感覺就此讓女兒離開石劍，還真是上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