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02章 舌戰按司
「啪」地一聲，高迎強又一拍驚木案，對著石劍大喝一聲：「石劍，白優龍所說是否屬實？你從實招來。」
石劍扶定高迎強，高聲道：「田路風，高大人發話拿你，你還不縛手就擒？你還敢屠殺本府官差？難道還要本府親自出馬拿你嗎？」
「石大人是清官！」
「這個……那個……啊……哦……」高迎強愣獃獃的。
潘棟用雙鉤鉤住田路風的脖子。
眾衙役連忙回府衙搬出凳桌來。
「白優龍，你把石劍如何向你索賄之事，速速向本司道來。」高迎強聞得石劍保證田路風安全，便朝白優龍大喝一聲。
「撲通」一聲，摔得白優龍眼冒金星，頭暈腦轉。
「田路風圖謀不軌，謀殺高大人，殺了他。」劉來福躲在人群中大嚷了一聲。
「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人群靜靜地望著石劍。
「大人，下官是被告，理應傳原告白優龍過來啊。」石劍眼利，剛才看到了白優龍。
「大人休慌，下官內功還過得去，呆會無論下官生與死，都保證先為田路風療傷，你先審判下官吧。」石劍瞪了那刑官一眼，嚇得他連忙退後一邊。
「是！大人。」白優龍見高迎強連使眼色，心頭稍為鎮定，道：「狗官石劍……」
潘棟趁機橫肘對田路風后心猛擊一肘，又狠踹袁偉青后心一腳。田路風與袁偉青狂噴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被彭金石、潘棟一人一腳踏在了腳下。
「姐姐，別怕，俺家公子不會輸的。」張蘭聞聲而至，在人群中找到了唐美林。
他對高迎強恭敬有禮，又朝一頂轎子底下一指，大喝一聲：「來人，將頂轎子底下的白優龍提過來。」
「媽呀！」白優龍嚇得連忙鑽進轎子底下去了。
按察司一眾官差登時嚇得渾身無力，手足酸軟。
彭金石一劍架在袁偉青的脖子上。
「白優龍是卑劣小人！」
那些躲起來的老百姓聞聲而出，慢慢聚攏起來。
「哈哈哈……」圍觀百姓登時轟然大笑。
「高大人，饒命啊，下官這是一時不小心說錯話而已，不是有心罵周大人和呂大人的。」白優龍嚇得滿臉惶恐，連忙跪在高迎強求饒。
他驀地一招「三英會呂布」，左掌划圈，右掌直推，連環三掌分襲田路風和袁偉清二人。
「你……涪城稅課司提舉白優龍狀告你利用提拔任官員之機貪污受賄。」高迎強大吃一驚，知道石劍武功厲害，生怕他會忽然出手殺了自己。
石劍明明贏了，咋還讓高迎強來審他呢？
「來人，拿下田路風和袁偉清，他們意圖謀殺高大人，所有在場中人都看到了。」石劍從渾身發抖的高迎強身後閃出，朝彭金石等人揮了一下手。
「那好，高大人，本府替你來問白優龍吧。」石
「高大人，這……只是下官一時言語有錯，不算誹謗，求高大人給下官作主啊。」白優龍此時真是後悔莫及，早知石劍這麼厲害，就不要整他了。
石劍此時已明白高迎強要取自己性命了，他以惡還惡，瞬間抓住田路風和袁偉清小小的不是之處，便再也不客氣。
「是！大人。那石……石大人任涪城知府那天晚上，他召見下官到他府上，說將舉薦王朝出任同知，將有通判職位空缺，讓下官掏三萬兩銀子給他，他會替下官疏通上下關係，擔保下官一定坐上通判之位。」白優龍結結巴巴，差點又說錯詞了。
「回大人，白優龍所說純屬誣陷，如果你不信，可問白優龍是否知道下官府上的情況？」石劍平靜地向高迎強拱手道。
田路風和袁偉清眼睛都難以睜開，別說以攻對攻了。
「高大人，田大人傷勢很重。」按司刑官此時拱手走來稟報。
盧寶川躲在轎子里直尿褲子。
「哈哈哈……」石劍仰天大笑，道：「高大人，聽到了吧？不是本官自封清廉，這可是老百姓的聲音。是不是白優龍跑到成都后給你送銀子了？要不，他一句話怎會驅動你來抓下官？」
「啊……」高迎強又嚇了一大跳。
「大人，白優龍這是誣衊朝廷吏部尚書周大人和巡撫呂大人啊，按大明律例，白優龍已犯誹謗、誣衊之罪，理應當斬。」
他們本就風聞石劍武功深不可測，殺人不霎眼，此時見田路鳳二人被擒，他們哪還敢上前去，連刀劍也拿捏不住，「咣當咣當」地掉在了地上。
石劍三掌劈出，端的是如狂風疾卷，氣貫長虹，迅如猛虎。
他們急閃兩側。
「打死田路風這剌殺高大人的死匪徒！」蔣孝振臂高呼起來，圍觀百姓一樂，也跟著高呼起來。
人群忽見眼前狂風捲起陣陣塵土飛揚，紛紛后閃。
「好功夫！」人群中的唐朝元暗贊了一聲。
「大人，下官此時尚是布司府右參政兼涪城知府，白優龍出言不遜，誹謗下官是狗官，他是不是說吏部和巡撫呂大人有眼無珠，任用狗來作知府呢？」石劍猛然抓住話題，迅速出擊。
涪城四條新政面臨諸多壓力和困難，是否就此終結？
「潘棟，你馬上找訴師擬寫狀紙，本府要上書朝廷，狀告白優龍誣陷本府和吏部周大人、巡撫呂大人。」石劍得理不讓人，哪會放過機會？
「你……你……敢殺朝廷命官？來……來人啊……」高迎強嚇得雙腿直發顫，差點跪倒在地上，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袁偉清一劍「橫掃千軍」攻向石劍左側。
一名捕快提出了臉色慘白的白優龍，朝高迎強案桌前一扔。
「高大人，你不是一般小吏，有話好好說。」石劍收掌，氣定神閑地縱到高迎強跟前，拱手抱拳，依然禮數
田路風急忙展臂攔住了袁偉清等人，也怕石劍會拿高迎強作人質。
「這……」
「什麼？田路風敢殺朝廷命官，要將他誅殺？好，下官一定按高大人指令辦差。」石劍再次抓住高迎強的馬腳，內力一吐送，聲音清晰地傳入遠遠閃到兩邊的眾官差和老百姓耳中。
「你……大胆，你作惡作端，罪有應得。來人！拿下這狗官。」高迎強臉紅耳赤，急忙喝令抓人，以掩飾窘態。
「將這狗官就地正法！」田路風大喝一聲，拔出鉉刀，一招「刀劈華山」朝石劍當頭劈去。
「哈哈哈……」全城百姓聞訊而來，有的站在路邊，有的大胆靠前高迎強轎子后，有的索性爬上屋頂去。
「什麼這個那個，快快道來。」高迎強一拍驚木堂，怒喝一聲，他還想爭回顏面，感覺石劍不會向他下毒手，又對他禮敬有加，他的潘司威風又回來了。
「咦，這……這小子咋了？」人群中的唐美林見狀大奇。
人群中的蔣孝率先尖叫，一群百姓聽了也跟著高叫起來。
「這個……」白優龍臉色尷尬，羞得滿臉通紅。
張蘭、唐美林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這……」高迎強額頭又冒汗了。
「白大人，你先起來，這石大人告你是另一回事，現在你要速回答本司的問話。」高迎強拭了一下額頭的汗，好在靈機一動，沒受到石劍的干擾。
石劍施展「天羅步法」閃身一晃，躲到了高迎強身後。
雖
「嘩！好在石大人武功高強，周全保護高大人。」人群中的劉來福見狀又大嚷起來。
潘棟、彭金石二人趁機晃身而上。
「白優龍，你說到本府召你到石府向你索賄，那本府問你，石府有多少僕人？當時在場的人是誰？有誰看到你進入石府？你是抬著幾箱銀子進入石府？誰幫你抬的？你一介小小知縣，又哪來那麼多銀子？」石劍回身朝白優龍喝道。
他已知石劍厲害，這案子還真不好審，那些百姓又在起鬨。
「他……咋犯事了？」唐美林芳心一驚，妙目圓瞪，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石劍霎時被碎屍萬段了。
「來人，將府衙公堂的刑棍、案桌凳子合搬出來，今兒本府接受高大人的審判，歡迎全城百姓觀審。」石劍見好就收，給了高迎強一個台階下。
「白優龍，你不是告本府貪污受賄嗎？現在高大人當街公審本府，你起來列舉本府罪證吧。如果證據確鑿，本府縛手就擒，願被高大人繩之以法，死而無憾。」石劍扶起白優龍道。
「哈哈哈……」人群轟然大笑起來。
「石大……石公子還真厲害，文采武功都好！」唐美林贊了一句。她拍拍胸部，芳心稍定，拉著張蘭的手高興地跳了起來。
「哎呀！」一聲。
「不是！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爺！」
田路風和袁偉清二人嚇了一跳，急急收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