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08章 處死凌鋒
「老人家，那你早點安歇，有什麼困難儘管找石大人，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唐關將老郎中護送回府，再次表示關切。
「回大人，凌大人是心臟病忽發，系喝酒過多所至。」郎中捏開凌鋒的嘴巴，又翻翻他的眼皮，便起身向孫雲鶴稟報。
老郎中跌跌撞撞地拾起藥箱，顫巍巍地下樓去了。
他為保官位，手段越來越辣。
「孫大人……」石劍隨後趕來，也是全身濕透，氣喘吁吁地奔上樓問。
陽光明媚，春風送暖。
「老人家，你若有親人需要石大人安置，不妨提出來，現在府衙和各縣衙都有捕快空缺。」唐關又親切地替老郎中提出藥箱，從拐角小巷裡走了出去。
「凌大人，你與孫大人在京如親兄弟一般，今晚就陪孫大人好好聊聊吧，本官飲酒過多，先行告辭了。」晚宴之後，石劍安排好驛館的護衛，便拱手向孫雲鶴告辭。
「凌大人身上沒有傷呀！難道酒中有人下毒？可是他的皮膚沒變色！不可能呀，咱也喝酒吃肉了。」慕容勝在凌鋒身上前後左右地細察一遍，也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傷痕。
他背手搔搔癢，也沒在意，便繼續扶著酩酊大醉的孫雲鶴上樓。石劍則冷笑著下樓，領著唐關等人回府了。
「老人家，這是石大人給你的元寶，對不起了，讓你受驚了。」老郎中剛下樓，走出驛館不遠，唐關便閃身而出，將老朗中拉進拐角處，給他一
「原來凌大人之前心頭有病！」孫雲鶴恍然大悟，這才起身坐下，抹拭額頭上的汗水。
「郎中到……」彭金石與蔣孝全身濕透，架著郎中飛身上樓。
「石大人，皇上收到了你關於申請派員前來開採涪城下屬鹽鐵金礦之事的奏章。來，這位是胡公公、這位是劉公公、這位是杜公公，他們受皇命，前來涪城監礦開採，請石大人妥善安置。」孫雲鶴把三名太監推薦給石劍。
「哇……」
蔣孝、劉來福等人急躍進房來，然後又紛紛退出去傳郎中，並派人去稟報石劍。
「收下吧，慕容大人，大夥私交甚好，石大人素來潔身自好，哪會行賄啊？」孫雲鶴生怕慕容勝不收，到時弄得自己也不能收了。兩根金條價值上千兩銀子啊。
石劍自掏腰包，給他們每人送兩根金條。
「孫大人，本官決定在安州擇址建一座新安州城，同時建一座千歲祠堂，請大人回朝後稟報九千歲。煩請大人代攜公文回京呈報，如何？」石劍想想接下來得安置唐關等人，拉著孫雲鶴、慕容勝走進內堂，把自己即將出台的新政向孫雲鶴提請出來。
「凌大人……凌大人……」孫雲鶴一探凌鋒的鼻子，已經沒有氣出，不由嚇得跌坐在地上。
「孫大人，下官給你洗把臉。」凌鋒扶著孫雲鶴上樓，又親自倒水，用毛巾為他抹臉洗腳。
「謝謝
「大人……」凌鋒關緊房門，又小跑到孫雲鶴跟前。
「孫大人，涪城府衙擬建安州新城的公文擬草好了，請大人過目。」蘇醒敲門進來，躬身將公文遞與孫雲鶴。
「哈哈……謝謝孫大人指點。」石劍聞言，心頭又是一陣沉重，只好強顏歡笑，拱手道謝，又道：「八品以上官差，隨本官到川味去宴請孫大人。」
慕容勝尾隨而入，冷眼旁觀。
「來人呀……快傳郎中……」孫雲鶴嚇出一身冷汗，高聲尖叫起來。
凌鋒得意地笑了，攙著孫雲鶴的手上樓，卻忽覺后心稍稍一麻，如被蚊子叮了一下。
不一會，豆大的雨點便「啪啪」地落在地上，濺起陣陣水花。
「為大人洗腳，是下官本份。」凌鋒厚顏無恥，刻意討好。
「哼！什麼皇命？瞧那閹樣，便知是魏閹的人了。」石劍瞟了一眼三位太監，心裏甚是惱火。
「這……謝謝唐大人。謝謝石大人呀！」老郎中在暗中看著金元寶閃閃發光，掂量還挺重的，登時喜不自禁朝唐關連連躬身道謝。
「孫大人，下官沒……事，可能喝多了吧？」凌鋒大驚失色，本來喝成的紅臉變成了豬肝色，感覺有些頭暈。
春夜喜雨，沒有淅淅瀝瀝之聲，彷彿是一層濕漉
「好了，你先出去。」凌鋒見孫雲鶴已經酒醒，決定秘報石劍與楊漣三人師生關係之事，揮手讓蘇醒出去。
「凌大人，你咋了？你的臉型咋會歪歪扭扭的？」孫雲鶴驀地驚叫一聲。
「什麼？」慕容勝一躍而出，細瞧凌鋒臉色，也不由驚世駭俗地「啊」了一聲。
「滾出去……恩師……嗚呼……」石劍一把推倒郎中，附身下來拉起凌鋒的手，淚如雨下。
「不過，朝中六部借鑒石大人成立千歲祠護衛營的經驗，將在蜀川試點成立千歲祠籌建局，正四品規格，由許禮出任大使。由各府各出銀十五萬兩並提供風水寶地，由籌建局統一標準與規格，同時在各府城籌建十座千歲金身。」他收了石劍的金條，心裏樂開了花，語鋒一轉，把消息提前告訴了石劍。
「哦……慕容大人，本官與諸位大人歷來私人感情好。這隻是本官為各位奉上路上的茶水費而已。再說，你昔日不是薦舉過本官參加武舉競考嗎？咱也算是師徒關係吧？」石劍淡淡地道。
「郎中，快……看看凌大人是否有救？」孫雲鶴驚魂未定地朝老郎中大聲喝道。
「不對……」慕容勝感覺有些不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凌大人，辛苦你了。」孫雲鶴醉意醒了很多，拍拍凌鋒的肩膀道，甚是親切。
慕容勝領隊下地方，從沒收過銀子，聞言感覺有理，訕笑一聲，便收金條入懷了
他表面故作不知，熱情歡迎地道：「哎呀，太好了，朝廷派員監督礦藏開採，那可是對本官的最有力的支持啊，歡迎歡迎。彭金石，你馬人領人保護三位公公，入住驛館，後天再送三位公公到幾個縣去督戰採礦。」
「慕容大人，咋回事？」孫雲鶴驚恐之下，酒意全醒，立即附身下來，一起察看凌鋒身上的情況。
他掏出那兩根金條，少見地笑了笑，心道：石劍說是私人感情，一出手便是兩根金條，三人六根，價值三千多兩白銀啊！說得輕鬆，不貪不挪，哪有這麼多銀子？
凌鋒忽地噴出一口血來，很是鮮紅。
「石大人，你這是行賄啊？」慕容勝既正直也是武痴，見狀勃然大怒，冷冷地道。
他猛地扯開凌鋒的衣服，寒氣襲來，冷得凌鋒直打哆嗦。
「兄弟啊，你為何不等老哥回來？為何不見上老哥一面？」王朝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喪著臉，猶如死了親爹一樣。
門外偷聽的凌鋒暗暗叫苦，心道孫雲鶴真是人頭豬腦，咋不聽老夫意見就滿口答應呢？咋把親爹的計策泄密呢？
「謝謝孫大人。」石劍當即拱手道謝。
「怎麼會這樣？凌大人剛才在酒桌上還挺豪氣的嘛？難道是飲酒過度？或是身體本是有疾病？」慕容勝對凌鋒沒有感情，但對凌鋒離奇死亡卻苦苦思索。
「三位公公，請！」彭金石領命，恭請三位太監走出了府衙。
「啊？怎麼
「孫……大……人……」凌鋒斷斷續續地張口，欲言又止，再噴出一口血來，頭一歪，雙腳亂蹬兩下，便身子一軟，合上了雙目。
凌鋒因歡迎京城官員而飲酒過量導致心臟病發之事，第二天便傳遍大街小巷了。
哦……不對，他本是富商之後。
他想：還是做地方官舒服些，整天大魚大肉的，連曾在皇上跟前當差的石劍也要到地方來，原來地方官還真是油水足啊。
石劍撥銀一萬兩，托孫雲鶴帶回京城，撫恤凌鋒家人。
去谷香巡視剛回到涪城的王朝，趕赴驛館，撲在凌鋒的屍身上，嚎啕大哭。
「大人，這不關小民事呀！凌大人是心臟病發、飲酒過多所至啊。」老郎中嚇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
「嘩！石大人真是年少有為啊！擇址建一座新城，那可是要上百萬兩銀子的。好，本官把你的事，當成自己的事來辦。」孫雲鶴收了石劍兩根金條，既翹指稱讚，又拍胸擔保。
「這血……不象是中毒呀？」慕容勝又是一聲驚叫。
雨漸下漸大，天空雷鳴電閃。
然而，凌鋒也非一般人物，他的死就此算了？
「凌大人不幸心臟病發，去世了。」孫雲鶴紅著眼睛，流著淚水道。他與凌鋒在京城長期飲酒縱慾，感情頗深，沒想到凌鋒在歡迎他的宴會上多喝酒而去世了。
雨絲密密斜斜地織著，親吻大地。
凌鋒感覺天在旋，地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