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14章 情定三生
他心思綢密地在一處裁縫店下馬，讓龐美玲單獨策馬回府，找一處客棧沐浴更衣。
她紅撲撲的臉上，一雙妙目露著愧疚和關切，透著一絲愛意。
「唔！相公，你是哪個門派的？聽說『七殺刀』田路風幾招便在敗在你手中了。千歲祠之戰，連鍾萬強、熊百通當世兩大高手也敗於你掌下。」龐美玲撩撩沾水貼在額頭的秀髮，側頭問，語氣柔順了很多。
她連忙找借口，想要出去。
龐美玲心頭被他的柔情和細心又一次感動，輕聲道：「你脫了長袍，冷嗎？」
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情感流溢著苦盡甘來的味道。
雨過風停。
石劍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反應，便推門而入，打著火摺子，裏面並無一人。
雨下個不停，連馬也走到了屋檐下。
「劍兒呢？」姚路陽聞聲而出，不見石劍同回，頗為詫異。
「不……不要，我說過，未入洞房之前，你不能碰我，我也不會再那麼傻，老讓你佔便宜。」龐美玲大羞，情迷意亂，慌忙側頭，雙手掙紮起來。
「謝謝兄弟！你啥時候回涪城？愚兄隨你走吧？」姚潮海喜不自勝，竟想連夜跟著石劍去涪城。
「你不要是卓世伯請高明術士算過日期，才定婚期嗎？咋又啥事都是你作主？」龐美玲俏臉通紅，嘟起了嘴。
「你們明兒再走吧，與本府岳父大人議議，如何做到你們不出面、又順利收購三處舊縣衙一事？同時，圈定一
她的心被石劍的關愛融化了。
「家翁？不是石旺源？」龐美玲聞言大愕。
「我是哪個門派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出自家父所傳。我出山後與人交手才知，我的武功並不是同一門派的，而是拼湊而成，糅合百家之長。」石劍想想快要與龐美玲成親了，便坦誠相告。
「沒什麼，能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講述過去的故事，也是一種幸福。」石劍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泛出的淚水，又淡然一笑。
「裁撤護衛營后，除宋子青外，其他人員均沒能保留品級或晉級。所以，唐關未能晉任安州主簿，現只是代任。本府也頂著不讓上峰來人，一直讓其空著。」石劍道畢，起身為他酌酒。
彼此都能聽見對方心臟「砰砰……」的狂跳聲。
「石劍對我雖好，但我不能掉進他的溫柔陷阱里，我還要大汗謀圖中原之雄圖大業。」龐美玲的眼帘也是濕濕的，但她又瞬間心思百變。
「好！中秋正是月圓人圓之時，大人選擇如此良辰成婚，一定會與乖侄女白頭偕老。小民定當邀請所有認識的川中商賈出席。」嚴林石聞言，拍手叫好。
「大人，唐關不是已任安州主簿嗎？」卓世才頗為不解。
龐美玲忽覺身子還真有些冷，忙雙手環抱，御擋風寒。
彭金石一陣心頭氣苦，暗
「他也淋濕了，去找客棧，更衣沐浴，呆會在草蘆客棧宴請您與二位世伯。」龐美玲不敢面對父親異樣的眼光，連忙閃身回房沐浴更衣。
兩人在木板的衣衫上纏織著。
「石……兄弟，金翅也想跟潮海師弟一起去。」荀金翅一直黑著臉，忽然蹦出一句。
他率先進去，拾起一些乾柴和破木，生起火來。
「相公，對不起，惹起你的傷心事了。」龐美玲湊近火堆，烤著衣衫，臉上被火光映得紅艷艷的，散發著撩人的淡雅體香。
「好……」石劍點了點頭，又道：「明兒清早到了涪城，你就不要進府衙了，小弟會讓蔣大人直領你去安州找何叢。」
她羞怯不堪，情思難抑。
「待卓世伯請高明術士算好良辰佳期，我就來迎娶你。」石劍拿起木板上的衣服，為她穿上。
「唔……」龐美玲雙目朦上了一層迷霧，化作露珠，晶瑩欲滴。
「好！小弟敬白師兄一杯。」石劍聞言，對白家新肅然起敬。
「白師兄呢？」石劍不答，反問一直端茶倒酒的白家新。
姚路陽登時笑逐顏開，沒想到不用自己開口，石劍也替他安置愛子。
她曾與石旺源一家一起走水路，由謝佳、公孫文護送上京，知石旺源不會武功。
「玲兒……我好想你……」石
「呵……這算什麼？我小時候還赤膊在雪地練功呢！坐吧，呆會雨一停，咱們就回去。」石劍哈哈一笑，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妹子……咋那麼晚回來呀？哎呀，還被雨水淋濕了，快快，去換衣服。」早在姚府府門口苦候的姚潮海，看親妹衣衫濕了，秀髮凌亂，心疼地道。
「嗯……」她終於一聲輕吟，在令人緊張壓抑的靜靄空氣中仍然那麼清晰。
三杯落肚。
她身子承重著石劍身體的重量，雙手被他鉗著，卻掙扎不了，翻身不起。
石劍口乾舌燥，烈火如熾。
「不是。其實，我是一個孤兒，是到臨安時才認石旺源為義父的，我認識他，僅在認識你之前。」石劍觸及往事，眼眶泛紅。
「對對對……何大人是聰明人，豈會不關照石大人的小舅子？」卓世才反應快，同時也想到姚潮海一旦到安州任職，還可以協助自己爭地獲地。
石劍從龐美玲身上爬起，穿上衣衫。
夜色靄靄，山風低回。
「那真正的家翁是誰？他為何從不與你一起居住？你高官得做，理應接他來享福才是。」龐美玲既奇又責怪。
姚府中人及卓世才、嚴林石二人來到草蘆客棧。
「家父早逝，所以，我才成孤兒，我娘至今不知所蹤。在我的印象中，家父那時好似三十多歲，卻瘦得弱不禁風，鬚髮全白。唉……我十歲
石劍側頭對姚潮海道：「大哥，安州剛成立，你倘若不嫌棄，可到州衙里暫任捕快，主官中主簿、州丞尚缺，小弟給你留著。」
龐美玲只好跟著進去。
他的心登時一陣狂跳，體內忽然一陣心猿意馬。
石劍抱著龐美玲，策馬馳奔在成都城中的大街上，心裏也如少女一樣，憧憬美好前程，美好未來。
「呵呵……怕臟啊？相公弄好給你坐。」石劍把破床板搬到火堆前，脫下長袍鋪在床板上，笑道：「現在可以坐了？」
雨後空氣清新，微風涼爽怡人。
火光中。
雨後夜空如洗，星星點點。
他抱著她飛身上馬，策馬回城。
「娘子，原來這是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一間破屋，進來吧，避避雨再說。」石劍朝她招了招手。
「石姚聯姻，大哥直接到府衙里不好，會惹朝野非議，你到何叢那裡，一樣會步步高升的。而且，籌建新安州城，你更有機會建功立業。」石劍搖了搖頭，分析一通。
兩人碰杯喝完，放下酒杯，已看到姚路陽一臉的激動與淚水。
龐美玲耳根盡赤，嬌靨暈紅，全身酸軟。
龐美玲看著屋裡覆滿了塵灰，搖了搖頭，蹲在火前。
石劍一笑，側頭含情地望著她，透過她那襲淡黃色的衣紗，依稀看到了她渾身玉肌雪膚和那幽谷峰巒。
「你到底什麼時候迎娶我？」龐美玲起身，又逼問婚期。
一場春雨，把石
石劍隆重宴請他們。
「哦？難怪很多人稱你戶籍有假，原來真有此事，你這是騙官來做。」龐美玲聞言，忽然嘟起了小嘴。
「大人，姚公子想跟著你府衙里干，跟著你進步快。」嚴林石連忙替姚潮海說好話。
「大人，小民也隨你連夜走吧？」卓世才惦記著三處舊縣衙拍賣之事。
她忽地撲到石劍懷中，又嬌又羞又嗔地道：「你一定要早點迎娶我！」
「我拜石旺源為義父，抬戶籍于石家，便是石家人，何況我文才武功並不輸于當世任何人。」石劍怕再起誤會，急又解釋。
「兄弟……彭師兄、荀師兄與潮海師弟要跟著你走，師妹也將嫁到涪城去，愚兄就留守姚府吧，他老人家跟前就剩愚兄一人了。」白家新沒想當官的事，反而提出服侍姚路陽終老。
「哦，我出去看看雨晴了沒有？」龐美玲看他含情地望著自己，又羞又甜，忽見他眼神出現異樣，心頭一慌，低頭一看自己雙峰，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坐會吧，把衣衫烤乾，呆會雨一晴，便抓緊回去，免得岳父擔心。」石劍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來。
「玲兒，我們就快要舉辦婚禮了……」他雙手按著她的手，眼神迷亂，語無倫次，雙唇又印在她的唇上。
「唔！我今生都是你的。」石劍緊緊擁了她一下，親了她一下。然後輕輕鬆開她，拉起她的手，走出房門。
她聞言心頭一陣竊喜，嬌羞地笑了，笑中含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