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0534章 奸臣病死
「唉……」朱由校聞言，嘆了口氣。
呂源似夢如幻地看著雨水滴落，感覺這場雨來得不是時候。
「爹為何會這麼虛偽？家翁之前不是對石郎讚賞有加嗎？」她心裏盡打疑問，百思不解。
春去夏來，鳥語蟬鳴，萬木蔥蘢，枝繁葉茂，蓮葉滿池。
他被他們弄糊塗了，鬧不清誰說的是真？誰說的又是假？
「皇上，楊大人上次微服私訪，親眼見證石劍是愛民如子的好官，他可能是遭人妒忌吧。聽說石大人之前任知縣時，曾判處呂源外甥王才、原涪城知府蔡坤表親韓進死刑，現在呂源領頭參劾石大人，會不會與這些仇恨有關呢？」韓朝真也湊前上來為石劍辯護，又舉例作證。
「爹與家翁竟然聯合川中要員一起彈劾石郎？石郎……你怎麼會把他們給得罪呢？你不是好官清官嗎？為何就得不到川中要員的認可呢？難道你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人面獸心？」蔡如意手撫床上沉睡的愛子的小臉，串串淚水滑落。
綠樹婆娑，綠草茵茵。
陽光斜斜的鋪著一層溫暖。
「大小姐，盧旺月病死了。」管家興匆匆地推開府門而入，大聲嚷嚷。
「大人，當務之急，建議上報兵部，讓仇揚出任劍閣關守將，這可是川中駐兵最多、也是川中最重要的關隘之一，不能落入馮振庭手中。」高迎強雖然不再統兵，但仍想控制部分兵馬。
聖旨到了，什麼內容？
「皇
在石劍鐵腕強治之下，商隆民興。
「聖旨到！」
朱由校鬱鬱寡歡地來到東北隅的假山上，登高而望，全園景色一覽而無餘，心情又頗為好受些了。
屋檐下的水聲滴滴答答。
他背手而去，緩步走向御花園。
高迎強等人無言以對，馬府內氣氛好不沉悶。
在成都的眾從三品以上官員急急趕到呂府，下跪接旨，磕頭三次，高呼三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杏花泛紅，蜂舞蝶飛。
「秋兒提得好。不過，暫時只讓馬致富落馬，如同時讓高迎強也落馬，難度有些大。再說，高迎強一介按司，既沒管銀子的權，也沒管駐軍的權，暫留著他，涉及面別太大。」魏忠賢點頭贊同，露出了微笑，卻又趁機提點一群乾兒子。
「來人，快招集從三品以上官員，擺香接旨！」呂源又驚又喜，馬上大聲下令。
老百姓只要一提起石劍，便是翹指稱讚。
川中從三品以上官員沒幾個，只有呂源、馬致富、高迎強、蔡坤、許禮及各稅司。
「謝謝親爹！」魏
呂源回到客廳坐下，便聽得府門聲響。
「大人，下官現在想起來了，姓石的野狼讓鄔聊巡視江川，就是要置鄔大人于死地，因為那野狼在涪城不好下手。」又跑來成都求官的盧寶川緊急支持恩人蔡坤，加以想像發揮，重提往事。
「皇上，販私鹽可是死罪，石劍不僅收姚家錢財，且威逼川中首富嫁女與他，這樣的人品，不處置他可是有損朝廷聲譽呀。」御史李良附身下來，蹲在朱由校身旁道。
她既為蔡坤等人的話語感到憤慨，又為石劍的前途命運感到憂慮，還為石劍到底是如何的人感到撲朔迷離。
他將石劍派人偷潛入京，送來遊樂輝的血書遞與朱由校看。
古老松柏、花卉、石景等點綴著御花園。
「啪！好在生兒……」呂源聞言，恍然大悟似的義憤填膺，一掌拍在木柱上。
「唉……盧旺月被人做了手腳倒有可能，黃連素的飲食起居卻是他的親信或是家人負責，他身邊的人並無一人離開過他。」馬致富搖了搖頭，又嘆了一聲。
朱由校聞言，一陣腦轟耳鳴。
蔡如意心頭陣陣苦澀，整天聽著父親及一班老部屬在家翁面前說石劍如何壞、如何狠，如支支銀針狠扎她的心肺。
雨洗蒼穹，風吹哀愁。
淺藍色的天空顯出憂鬱之情。
「好……好啊。微兒，令弟就接任應天巡
涪城境內，一片歌舞昇平。
「皇上，馬致富、高迎強在川不得人心，也應該削職罷官候審。」周應秋也拿著一疊舉報馬致富的信遞與朱由校。
周應秋心頭一陣激動，連忙附身下來，把魏忠賢的大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為他捏腿。
「親爹，石劍讓人呈來鐵掌幫泣血所書，狠參馬致富，馬致富這回肯定落馬。孩兒舉薦馮振庭接任布司，舉薦傅星接任都司，許禮兼任漕運司，有此三人管銀子與駐軍，到時川中便是遍地都是親爹的金身了。」魏廣微見自己落後了，連忙補上。
崔呈秀樂哈哈地連忙上前給他捏肩捶背。
「既是石劍設套讓盧旺月病死的，那石劍會不會東窗事發？」龐美玲聞言又是激動，又有些擔心。
「就是啊。初春時涪城茶馬司提舉賈威福沒答應借銀子給府衙，便忽然當街發酒瘋了，這裏面肯定有鬼。」向來香也不錯過機會，更是煸風點火。
春天輕鬆一笑走開了。
「唔……」魏忠賢點了點頭。
「親家，肯定是石劍做了手腳。姓石的狗嵬子為了給親信復讎，竟讓劉來福在城頭當眾殘殺游氏家人，那些可是手無寸鐵的人呀。世上當今最狠毒的就
「朕累了，讓朕想想，眾卿家暫且退下。」朱由校聽耳聞他們唇槍舌劍，頭都大了，哪有心思看這些奏章？
一隊人馬在宮中太監、錦衣衛在巡撫府左參議安子午的引領下，走進了呂府。
「真的？太好了，真是上天報應呀！」姚路陽推著愛徒白家新而出，仰天大笑，笑中帶淚。
「此人任人唯親，現在涪城所屬各州縣全是他的親信，能不說他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嗎？蔡大人多年栽培的官差幾乎全死在他手上。盧大人稱他是野狼，還真形容對了。」同來成都跑官的白優龍，沒忘記親弟白優惠被石劍處死一事，再舉例子證明石劍滿肚子壞水。
「盧旺月身子一向很好，怎麼姚氏案子之後忽然就得病了？全身在潰爛，給他看病的郎中忽然人間蒸發了？是姚氏暗中做了手腳？還是心狠手辣的石劍做了手腳？」呂源喃喃自語，思潮起伏，不覺道出聲來。
「他咋那麼忙？又去巡視谷香？又帶著張蘭去？」龐美玲背靠大榕樹，托腮沉思，既想石劍，又為張蘭與他同行而起醋。
「皇上，若然只是呂源、蔡坤為報私仇彈劾石劍，那其他川中要員為何簽名？石劍讓下屬在涪城城頭砍殺鐵掌幫的婦孺，那是正義所為嗎？微臣請皇上三思，內閣議定，石劍至少應該削職罷官候審。」李良將一份奏章遞與
他想說「好在還沒遭毒手」差點失言，急忙打住。
馬致富的表情陰鬱得可怕。
風飄雨瀟，悲情渺渺。
「盧旺月病故？他身子可是一向很壯實的。黃連素重病，全身潰爛，終日高燒，到底是什麼原因？」高迎強、田路風、袁偉清齊聚馬府里，聽著馬致富的咆哮，無言以對，也不知是何原因。
「親爹，今晨咱們對李良提議讓石劍下馬之事沒有異議，是想藉機也讓馬致富、高迎強落馬。親爹意下如何？」崔呈秀也來到了魏府，向魏忠賢作了關於朝中兩派為石劍爭論之事。
初夏的第一場雨，瓢潑而下。
「嘶……」魏忠賢登時舒服得閉上了眼睛，低聲呻吟起來。
「親爹，看來石劍落馬是定了，那涪城知府就由王朝接任吧，據秘報，石劍那些所謂為民辦實務的銀子是籌來的，他沒動稅銀一文。王朝接任知府後，孩兒讓他將除足額繳稅國庫外，再將多餘的銀子送到親爹府上來。」周應秋也不甘落後，把自己的所思心得稟報給魏忠賢。
「二位大人，黃將軍與盧旺月得的病似乎相同，會不會有人暗中下毒呢？聽說盧旺月初得病時，曾請過郎中，可那老郎中開一次葯后就不見了，此事可疑啊。」田路風將自己的疑慮托出。
朱由校一目十行看完，背手來回踱步。
「也只能這樣了，將黃連素送到成都來治療吧，老夫遍請川中名醫，為他醫治。」馬致富點了點頭，又仰天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