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85章 石室書堂
「唉……謝謝石當家！蘭兒如何？」石劍聞言，心頭一陣沉重，又甚是擔心張蘭。
「唉……鍾萬強、熊百通他們在王彪的引領下，找到峨眉山尋仇。石姑娘想起妙悟真人捨生制止武林內耗，所以不想發生過大的流血事件，只好領著西南、東南武林中人暫回雁盪山了。」公孫文激動地握著石劍的手，低聲道。
眾侍衛緊張地四散警戒。
她看到門口已經跪著黑積積的一群百姓。
「稟皇上、皇後娘娘，石總兵即將開始軍屯，用以解決軍隊給養；至於替難民修房子、辦學堂等撫民舉措，石總兵早已撥款下去，現已開始巡視各府州縣，視察修房及辦學堂情況，來春施政銀子，石總兵說可以通過舉辦成都燈會籌措，無須朝廷撥款。」何叢媚媚道來，似乎一切都在石劍運籌之中。
張家軒與石劍相視一笑，均想：朱由校的字雖然寫得扭扭歪歪，卻對許禮等人有威脅作用，相信他們不會掏亂了。
走出石堂大門。
石劍投巨資改建姚路陽捐出的姚府，用作書堂、養濟院，免費讓城鄉小孩到此念書、讓孤寡老人入住養濟院。
張家軒之前對石劍任涪城知府的一些作為不以為然，現在徹底佩服了。
「唔……就讓呂源入宮當大內副總管吧，降為從三品，以示懲戒。」朱由校本是心善之人，聞言點了點頭。
堂長領著幾名先生、一群衣著破舊的小孩，圍了上來。
「好在我奪回了
「哦？何愛卿說說……」張后也有疑慮，趕緊插話。
跟著吏部可是天天有進步。
「哈哈……」朱由校放聲大笑，好不得意。
啾啾鳥語，唧唧蟲鳴，瑟瑟風聲，潺潺水響，相互交織。
張后附在朱由校耳邊道：「皇上，當年你送石愛卿到遼東去積累兵旅生涯是對的，臣妾現在有了更深的體會了。」
「石室書堂！好字，皇上的字寫得真好。」許禮看著書堂大門的幾個大字，對朱由校的書法大為讚賞。
「謝旨龍恩！」何叢一聽，連忙跪謝。
「大人，咋了？」堂長見石劍流淚，不解地問，聲音惶恐。
「謝石大人栽培！」錢智登時樂得渾身發抖。
消息傳開，一群老百姓聞動而來，紛紛前來拜謝。
「皇上，此次蜀川出了叛兵，但也考驗了皇上龍椅下的一班官員，事實證明呂源、高迎強他們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高迎強戴罪押糧晌入遼東與韃子作戰，呂源也自來京城請罪，誠意可嘉。」張后聽了慕容勝之言，連忙向朱由校進言。
蔡坤看看身旁的何叢，心裏也是一陣感嘆：唉……猥瑣的何叢，平時庸碌無能，只會花銀子，沒想到他上京一趟，竟也能辦成事？奇了！
張蘭連法號也起了。
他感觸地道：「有石愛卿這樣的
「啟稟皇上，石總兵智勇雙全，已有辦法解決皇上提出來的問題。」何叢連忙下跪，替石劍說好話。
朱由校一邊聽何叢繪聲繪色地講述石劍如何撫民安境、辦學堂加強教化民眾的故事，一邊牽著張后的手，邁步御花園的花草樹木叢中，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石劍領著許禮、張家軒、傅星、蔡坤等人前來視察。
「石大人，謝謝你啊，沒有你，俺爹早死在街頭了。」
公孫文、謝佳二人卻在羅中寶的引領下進來了。
「石大人真是太有愛心了！」
「二位叔父，石當家呢？」石劍搶步上前，緊緊地握著公孫文和謝佳的手。
即便是許禮、傅星見了石劍，也象耗子見了貓似的。
「大哥哥……」小孩們紛紛拉著石劍等人褲腳，高興地跳著、鬧著。
他想石劍現在是平叛總兵，由石劍執掌蜀川，那自己又可以步步高升了。哈哈……
因為國庫空虛，沒什麼銀子。
夜風吹來，樹葉搖曳。
「表哥他們咋樣？」羅中寶聞言，心頭一寒，甚是擔心尉遲德等人。
朱由校與張后相視一笑，終於放心了。
「哈哈……好！何愛卿，你速回蜀川，傳朕話意，就說石愛卿撫民安境是對的，哦……來人，傳高愛卿擬旨，川中三司暫不定，統由平叛總兵府執掌川中軍政，
哈哈……
「石大人連小孩的事情都想得那麼周到，真是好官啊！」
「石兄弟……」
一場秋雨後，成都上空，空明潔凈。
「皇上，石總兵有事請皇上幫忙。」何叢見朱由校夫婦笑逐顏開，不忘石劍交辦的差務。
受石劍委派，專程到京向朱由校稟報平叛及撫民安境的何叢，樂得渾身發顫，差點摔倒地。
「石大人，今後還有哪個狗官整你，咱老百姓和他拼了。」
「哦？石愛卿一向很自律，不向朕張口的，怎麼這次……？」朱由校聞言，又是一陣好奇。
除遼東戰場，他基本上不親批銀子給任何官員。
「石大人將來肯定是一位好父親！」
「何愛卿，石愛卿既要撫民安境，又要支持遼東糧晌，還給潘汝湞五萬兩現銀，更要減免蜀川百姓一年稅糧，哪他拿什麼來養他所掌控的四省兵馬？他拿什麼來辦學堂和撫民？」朱由校話鋒一轉，又對石劍諸多舉措感到不可思議。
石劍輕輕分開一群小孩，轉身奔往養濟院去了。
「哦……唉……」羅中寶聞言，心上的石頭才放下，卻又低沉地嘆了一口氣。
石劍與張蘭，從此永遠相見之日？
石劍含淚分開鄉民，回到帥府，正欲召集從三品以上官員討論軍屯之事。
「石大人啊，謝謝你啊，是你讓咱家的孩子有飯吃、有
她心想：一向以鐵碗血腥聞名的石劍在平叛后只殺了王朝與花天地二人，執掌大明江山的夫君更要以仁愛示人。
「可是，時近中秋，他為什麼還不籌辦婚禮呢？」她俏臉通紅，螓蛾低首，默默無聞地跟在石劍身後。
幾名先生望著石劍英挺的身影，感動地道。
投入萬兩白銀將浩大的姚府改建而成的石室書館里，有小小假山，有小亭閣，也有小橋流水。
她素來器重石劍，更對石劍寄予重望，尤其關心他的施政。
「哦，沒什麼。你寫份文折給張大人，讓張大人再批點銀子給你，給孩子們買些新衣服。哦，你好好乾，好好對待這些先生，孩子們的將來還得靠他們栽培。你要干好了，過陣子讓你作知縣去。」石劍動情地道。
「父老鄉親們，起來吧。本官早在涪城作知府的時候，就常講，老百姓是官差的衣食父母。誰要是當差不為民作主，那就是混蛋。本官就是不想作混蛋、不想作壞人。」石劍激動地道，連忙躬身去扶老百姓。
他還有些害怕：怕石劍向他請撥銀子。
「咱們這次是邊打邊走，沒傷鍾萬強的人，也沒讓他們傷咱們。其實，西北中原武林中人也有很多是假裝動手的。蘭兒姑娘……不……止水師妹沒事，她一直由來兄弟護著，最先跑下峨眉山。」公孫文聲音低沉，又夾著幾許悲憤。
石劍太令人敬畏了，連王朝這樣有魏忠賢作後台的人，他說砍就砍
張后心兒隨風飄蕩，徜徉在夫君綿綿情意的無限美好之中。
「止水？蘭兒真是跳出紅塵了，唉……」石劍聞言，心頭又是一陣難過。
老夫這輩子得跟緊石劍了，跟著他就等於跟著吏部啊！
張家軒等人連忙一起躬身扶起鄉民，淚水朦朧他們的眼睛，他們想鄉民的話就是對他們政績的肯定了。
慕容勝連忙扶住差點摔倒在何叢，卻見何叢滿臉笑容，不由甚是不解，心道：何叢差點摔倒，怎會臉上大樂呢？
「石總兵說怕有人掏亂川中撫民安境事宜，想請皇上為川中新辦的學堂提寫牌名。」何叢不慌不忙地提出請求。
「皇上，呂源已帶回京中。石總兵托微臣向皇上建言，稱呂源雖然失土之責，但他與張家軒堅守南安，英勇殺敵，呂源之子又冒死殺出重圍，進京請調兵馬平叛。石總兵請求皇上看在呂氏父子的浴血奮戰上，對呂源一家從輕發落。」慕容勝按石劍之前所教，趁朱由校心情大好之時，提出發落呂源之事。
石劍看著他們歡快的樣子，想起自己苦難的童年是在深山老林里過的，不由眼角濕潤了。
他想：還是諸玉鳳好，沒有她，老夫也不可能得石劍如此重用，哈哈……老夫竟能陪皇上到御花園散步，想那許禮也不可能有如此殊榮吧？
法號止水，意味著她心如止水，跳出塵界。
他心想：姓石的不僅領兵有能耐，而且施政也真有一套，比老夫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