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平叛篇：血肉鋪路
第0592章 回家遇險
四人隨即旋風般地奔赴白馬寨。
翌日一早，石劍與公孫文、陸海庭、岳鳳二男一女，快馬出城。
石劍柔腸百轉，剛要走進小木屋，身後卻傳來喊聲：「是小石頭嗎？」
石劍感慨地道：「這是因為在我生命中，在這優美勝地，曾有一位大娘，讓我得以重生。」
「修這條路通往城裡，應該不用十萬兩吧？鄉親們進城了多少人？」石劍也急轉移話題，關心起鄉親的生活。
石劍淚眼朦朧地領頭，四人一起繼續往前走。
滿頭捲髮的蒙面人刀劈、掃、抹，但在陸海庭夫婦圍攻下，卻處於下風。
他心頭一陣酸楚，從懷中掏出兩錠大銀，一錠塞在德珠兒手中，一錠塞在百合兒手中，道：「我來時匆忙，未備禮物，小小銀兩，你們拿去幫補家用吧。」
石劍這趟回家，真能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世？
石劍回頭一看，卻見屋后不遠處，站著兩個蒙面漢子，一個滿頭捲髮的人，另一個是早生華髮的漢子，露出精光閃閃的雙目。
公孫文忽地朝穩住身形的精光閃閃的蒙面漢子大喊一聲：「六福哥，真是你嗎？」
陸海庭舞劍抹、剌、掃、挑，劍氣如虹，招式頗辣。
「哈哈哈……」
「咱都在山裡過慣了，又不會做買賣，沒有人進城。樂山將剩餘的銀子，全放在修水利上了，他說跟你學的，鄉親們這兩年收成好多了。」德珠兒如實相告，笑了。
「德珠兒？百合兒？
「有宋子青、劉來福看家即可，小弟隨你一起去。」羅中寶好奇心起，也想看看石劍以前的「家」是啥樣的。
他們熱情地打招呼，讓石劍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
當他還是個不懂事的「野人」時，是騰大娘母女收留了他，教他做人，教他識禮，他們在清苦的生活中，親如一家。
石劍聽掌聲便知此人功力不如自己，使出三成功力，雙掌齊迎，「啪啪」兩聲，四掌相抵。
「咱先去白馬寨看看，我之前贈與鳳兒的十萬兩銀子，她送給了族人修路，不知此路是否修好？」石劍出城，便提議去白馬寨一趟。
石劍住手笑道：「雖然你想襲擊我等，但念你有幾分功力，饒你一命罷了。」
石劍縱身撲去，如影隨形，左手肘一撞。
那人仍不吭聲，手腕一翻，抓向石劍的寸關尺脈門三寸之處。
「那就好！你如遇上樂山，讓他請秀才寫份摺子送到成都石府來，我再批些銀子給他，給山裡的每一戶人家買一頭牛、一匹馬、一些耕具。」石劍點了點頭，再提出贈銀之事。
精光閃閃的蒙面人忽地縱身一躍，對著公孫文當面就是一掌，掌風呼呼，甚是猛烈。
卻聽得公孫文大叫了一聲：「什麼人？」
「兄弟與宋子青留家，愚兄才放心，官場不平靜。唉……可惜，我一直沒
「你們也知道？」岳鳳攔過百合兒，頗為不解。
白馬人豪爽奔放，服飾艷麗精美，熱情好客。
公孫文心頭大駭，卻又心念一動，忽地立住身形，不躲不閃，迎面去挨蒙面人一掌。
「謝謝石青天！」百合兒俏皮些，聞言朝石劍一躬身。
「哎呀……咱還是謝謝小石頭的銀子，咱們現在進城賣點啥，都方便了。」百合兒輕輕捏了德珠兒一下，轉移了話題。
岳鳳含淚推開木門，但見屋裡掛滿了蜘蛛網，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他手法一變，雙掌齊劈石劍面門。
岳鳳與公孫文又是一陣淚眼朦朧。
「好吧！兄長不要想那麼多了，也許伯母會找來的，你做大官了，有固定住所，她一定能找到你的。」羅中寶連忙勸慰。
他側頭看岳鳳與另一蒙面人打鬥了。
「當……」那人刀猛，竟震得岳鳳手臂發麻。
那人躍了起來，接了石劍一掌，身軀給震得搖搖晃晃。
那人踉踉蹌蹌給震得退後數步，卻並未跌倒。
「叔父，那就是我曾經的家。」石劍遠遠地指著那破舊小木屋對公孫文道，聲音激動。
石劍右手抓到他的頭頸，左掌跟著拍下，膝蓋又頂他小腹。
那人登時感覺狂風疾起，撲面而來，急躍閃避。
「哈哈哈……」
「小石頭，恭喜你作大將軍了。」德珠兒甚是感慨，首先向石
豈料蒙面人如游龍潛水，竟是如影隨形撲來。
「何方賊人？敢欺我娘子？」陸海庭大怒，喝了一聲，拔劍相助愛妻。
岳鳳苗刀格挑、攔、撩、抹，刀風呼呼，甚是凌厲。
公孫文不敢硬接，仗著輕功獨步天下，身形一晃，背手取背部雙鉤。
那人身子一矮避開。
石劍看看兩個兒時的玩伴臉上都刻寫勞累，眼角竟有明顯的魚尾紋了。
「小石頭，別哭，鳳兒將爪黃飛電寶馬騎來了，你明兒就可以騎它回到『家』里。」岳鳳心疼地過來，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
石劍贊道：「能接我三成功力，也算得是一條好漢！」
他們驀然回首，但見兩位婦人背著竹蔞，頭上插雪白的羽毛，唱著歌兒由遠而近。
石劍又飛起一腳，踢他腰脅，右手往下一抓。
他曾在騰大娘家棲身。
那人就地一滾，避開了石劍的飛腳。
那人倒跌一丈開外，搖搖欲倒。
「樂山呀，天天派人進城打聽小石頭的事情。每次探子回來，都跟咱們說。」百合兒緊緊握著岳鳳的手，甚是激動地搖了搖。
石劍回身上馬，揮了揮手，含淚說道：「德珠兒、百合兒，保重，再見了。」
那人身形一起，雙臂斜伸，向石劍腰脅的軟麻穴疾點，招式兇狠，掌爪之力沉渾，勁風逼來。
他一提韁繩，寶馬長嘶一聲。
他一招「雷霆萬鈞」，劍光如虹，罩向那人全身。
那人似乎頗
到了！
石劍接著「撲騰」一拳，在那人肩頭重重擊了一下。
「樂山呀，實際上是想找小石頭批銀子。」岳鳳潑辣，說話毫無顧慮。
公孫文道：「石賢侄，你小時候住的地方雖窮，但風景很美，路修得很寬敞。你贈的十萬兩，值啊！」
蒙面人是誰？滿頭捲髮的人又是誰？為何見到公孫文與石劍會這麼激動？
他不再與石劍硬碰，展開身法與石劍游斗，竟是八卦游身掌，虛虛實實，似有數十掌同時向石劍拍來。
那人一招「夜戰八方」，舞刀敵他夫婦刀劍。
德珠兒、百合兒拿著銀子，捧在手心，激動萬分，淚流滿面。
峰巒疊嶂，松杉聳翠，溪流縱橫。
抽刀格擋，繼而反掃。
「很多武林中人只道愚兄是巴結魏閹的官迷，其實愚兄為官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娘親能找到我。因為我官做大了，名氣大了，又有固定住所，她來找我容易些。可是……」石劍說著說著，終是流下淚水，說不下去了。
石劍一招「三英會呂布」，蹲腿划圈，左掌划圈，右掌推出，卻忽地左掌疾推，「呼呼呼」三掌，使出五成內力。
唉……世事真是多變！
公孫文與羅中寶二人的眼眶紅紅的，不知如何安慰石劍。
石劍不理他的虛實，立定身子，一招「八方風雨」，「呼呼呼」接連拍出六十四掌，掌風虎虎，登時把他步法逼亂。
她們的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
她們從未見過這麼大錠的銀子，也許她們辛苦一輩子，也積賺不到。
久別重逢，三人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哈哈哈……」眾人大笑。
滿頭捲髮的人揚刀朝岳鳳劈去，刀光閃閃，勢猛刀快。
一路上，四人遇到了不少出來耕作的白馬人。
「應該的，應該的。」石劍聞言，眼眶紅紅的。
他左手一招「手揮琵琶」，連消帶打，分開那人狠招，救下了公孫文。
陸海庭卻想：真奇怪，聽說以前樂山老欺負鳳兒與小石頭，沒想到，他也會變得為族人著想。
正午時分，四人到了白馬寨，一起下馬，提疆步行。
三人旋即交手。
初冬時節，雖然不是很冷，但北風也將三人颳得滿臉通紅。
誰說世態炎涼，人世間不是還有騰大娘這樣的好人嗎？
「走吧，多待下去，只會徒增一些傷感。」岳鳳見狀，輕輕地拉開石劍。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石劍冷笑一聲，右掌一揚，一招「分花拂柳」，單手應戰，甚是瀟洒。
來到大山深處，就要到騰大娘的小木屋了。
「那就是俺娘。」岳鳳插了一句。
「俺家小石頭在此，你也敢撒野？」岳鳳想著石劍武功蓋世，怕啥？
「公孫兄弟，他是少總舵主嗎？」蒙面人忽地淚水奪眶而出，扯下蒙面巾，指了指石劍，飛躍而來，一把抱住了公孫文。
公孫文動情地點了點頭。
石劍大驚，飛身離馬，不及救人，身子便如怪鳥穿林，攔在蒙面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