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17章 異性相吸
「唉……」武櫻嘆了口氣，既羞又惱還有些不知所措。
「現大明內憂外患，他們為何不再助將軍一臂之力？」武櫻還是不解地問。
「石某領的是苦差事，哪算什麼大將軍？不過，苦中有樂，因為可以為遼東將士分憂。」石劍自我調侃，又暗示他們別跟自己作對。
「哎呀……老鏢頭，言重了。」石劍連忙扶住。
「易姑娘，你除了美貌，還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你很喜歡思考問題，你將來一定很有出息。坦誠地說，石某不願增加百姓負擔，恩師殷大人昔日曾贈我『愛民如子』四字，所以石某一直不願突破四字界限。」石劍既告知原因，又盛讚於她。
「可陝甘一帶貧瘠，你要在此籌銀可不容易。」武威廷搭話上來。
「爹，他……姓石……來了……」武櫻輕輕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結結巴巴地道。
陽光，溫暖而不烤炙。
「可你在川中一向是要富商要銀子的。」武櫻也頗為迷惑。
石劍忽感到她心有苦衷，側頭望向武威廷。
武櫻正與幾名鏢師說笑，不經意間，見石劍一襲白衣、手搖金扇進來，既吃驚又愕然，笑容也定住了。
她傍著一個威風凜凜的老武師，神情可愛。
果如易寶華所料，來人正是石劍。
「唉……剛到雲南籌銀餉十五萬兩，尚不夠今年遼東將士開支，所以晚輩還得到各地籌銀。」石劍嘆了口氣，感覺壓力很重。
石劍策馬來到川
「恭喜武姑娘！」石劍聞言，隨即向武櫻道賀。
「怎麼不問我們好？」易寶華嘻嘻一笑，那份緊張、擔心石劍領兵追殺於他們的心情，蕩然無存了。
「咱們先走……」武威廷感覺還是小心些，掏銀扔到櫃檯上，領著眾人走出店門，策馬上路。
他們此番又給石劍戲弄走了一次冤枉路，不願再隨鍾萬強他們行動了。
「瞧你嘻嘻哈哈的，不象個大將軍。」武櫻見狀，心情也放鬆了。
「得得得……」
「魏秋婷？哦……不是……」
「嘩！仙女呀……」
一位白衣如雪，臉似芙蓉眉如柳，天使般地端坐著。
「唉……其實老夫剛才應該當面謝謝他……都是江湖傳言惹的禍，見到他了，卻不敢與他說一句話。」武威廷勒馬停下，躍身下來，立在小山崗上。
越來越多的武林中人理解和諒解了石劍，他與武林釋怨的日子還會遠嗎？
「謝謝……謝謝！石某多年飽受江湖爭議與追殺，能得到你的理解與支持，已經很感動。石某……不想給你們惹麻煩，你們捐銀或是押銀，都會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的，至少暫時你們不能這麼做。」石劍一陣激動，拱手作輯，哽咽難言。
「這姑娘真美！」
易寶華、武櫻等人都會隨石劍到遼東戰場抗金？她們在沙場上的英姿如何？
「姐姐，你說笑了，人家那
「風聞福王愛金如命，貪財好色，你找他要銀餉？能要到嗎？」田英洛又是一陣迷惑不解。
「石將軍，老夫一直很想當面向你說聲謝謝，奈何直到今日，才實現夙願，感謝將軍當年出手助堅兒和櫻兒脫險。」武威廷鼓起勇氣，向石劍一輯到地，隆重謝恩。
「在商言商。石某現在出任的是壓力重的虛職，那些商賈早離石某而去了。」石劍一笑，感覺武櫻很天真。
芳草綠樹，爭榮滋長，盡情潑墨般地浸染著大地。
「那位公子是誰呀？當今世道不平，他怎麼獨自一人還搖著金扇？」
「這樣的闊少爺，最好死多一些，咱窮人響叮噹，他一把金扇可能夠咱家吃一輩子了。」
裏面食客眾多，靠南邊一張大桌子坐著攜刀劍的武林中人，幾個老人旁邊，有兩位分外引人注目的少女。
「大夥小心點，咱們可是多次觸犯他……」田英洛吩咐門人，有些驚惶。
石劍一怔，勒馬飛身，拱手道：「老鏢頭好，諸位前輩好……」
「石將軍，你此次籌銀怎麼盡向王爵下手？」易寶華也是迷惑不解。
「石某之前是地方主官。商賈在商言商，石某不會白要他們的銀子，批了不少照引給他們營生，還嚴令官差不得向他們索拿卡要，能保護他們的利益。」石劍笑了笑，如實相告，話語還有些無奈。
忽然間，她想向石劍當面道聲謝謝。
一
「石將軍……」武威廷怕錯失了這個機會，橫馬路中，高聲叫喊。
「易姑娘說得有理，咱們放緩腳步走吧。」田英洛表示贊同。
「他來了……」易寶華驀然回首，驚喜地叫了一聲。
「謝謝公子……」店小二得了賞銀，登時笑得見牙不見眼，連忙去給白兔馬喂草料。
「老夫不才，願替將軍押銀去遼東。」田英洛、陳列二人也感動了，「霍」地起身，拱手請櫻。
她有些羞赧，有些歡喜。
「客官……哦……少爺，吃點什麼？」店小二送上菜單，見石劍玉樹臨風，金扇搖曳，俊雅雍容，連忙改口。
「爹，咱們到回客棧去，好嗎？」武櫻也飛身下馬，立在父親身旁。
「石將軍，老夫不才，但你憂國愛民之心讓老夫震撼，老夫願替將軍說服未來親家、陝甘大藥鋪的掌柜甘南，請他出銀相助。」武威廷被石劍感動，感覺自己也應該為遼東將士出份力。
淡紅色的野薔薇隨風為送香。
「這公子長得俊雅正氣，不似一般的闊少。」
「謝謝將軍誇獎，民女沒那麼好，民女只是對江湖中事不明白，常常低頭去想一些事情，總想不明白。」易寶華沒想到石劍與自己僅見兩次面，便這麼了解自己。
春去夏來，天氣炎熱。
「妹子，姐姐下次可不敢跟你出門了。在你面前，我都成醜小鴨了。」武櫻颳了一下易寶
武威廷、田英洛、陳列三位老武師正飲酒談事。
「他不可能來抓咱們的，上次行刺他那麼大的事情，他過後也沒動靜。」易寶華斷然否定了陳列等人的說法。
「二位美女好。」石劍一笑，明白對方也無敵意了。
她回首當年遇險，想想如果不是石劍出手相救，自己落在白飛鳳手上，哪有貞節可言？
「石將軍，你去哪裡？怎麼這次獨自一人？」
路邊不知名的小花，爭奇鬥豔。
易寶華聞言，臉色大紅，心裏甜滋滋的。
眾人坐下，陳列拱手相問。
石劍初看白衣少女，還以為又遇上魏秋婷了。
他搖著金扇，眼神仍是望著窗口，望著他的寶馬。
他趕緊回輯一禮，恭謙禮讓。
「石將軍，請到林中稍息會。」田英洛見石劍與武櫻二女嘻嘻哈哈，所有顧慮也煙消雲散了。
武堅順著妹妹的驚愕眼神，望向石劍，差點驚叫出聲。
他定眼一看，卻是去冬曾隨江湖中人一起到石府行刺自己、又有些矛盾的「小伊莉」易寶華，另一位是「小甜甜」武櫻。
他們一行隨即策馬緩行。
「老弟，上弔可不值，那姑娘美是美，可不屬咱們的。」
石劍皓目朱唇，朝武櫻淡然一笑，在北邊一張靠窗小桌坐下。
她見石劍除了低頭吃菜，便是眼望窗口，心才稍定。
「石劍？」易寶華聞聲望去，喃喃低語，感覺似夢幻般。
「他曾經在此地救過我和櫻妹……」武堅故地重
另一位梨窩淺笑，甚是甜美。
她一開口說話，反將食客注意力轉移了。
「好漂亮的扇子呀！」
他在此遇見魏秋婷次數多了，有些神經過敏。
店內食客被武威廷等人的連續驚叫擾亂了食慾，順著他們驚愕的眼神，望向了石劍，又對石劍錦繡白袍和金扇顯眼而爭議。
武堅策馬狂奔一會，回首看時，不見身後有任何追兵，便緩緩策馬。
「就這兩個菜，招呼好少爺的寶馬，剩餘的賞你。」石劍點了一碟驢肉和牛肉，掏出一錠銀放在小二手中，便向窗外望去。
「晚輩自有法子讓他掏銀子。」石劍不以為然，胸有成竹，甚是自信。
哪位少女不希望有人贊她美？
「哎呀……今天小弟請客真值，能在此見到這麼秀美的姑娘，回家上弔都值了。」
「姐姐，到回去就不必了，他肯定是北上，咱們放緩速度，可以等到他的。」易寶華插話進來。
「可能是不諳世事的富家少爺唄，讓他嘗嘗世道艱險也好。」
「他是來抓咱們的？」陳列頗有些擔心。
「石劍？」武威廷、田英洛、陳列驚叫一聲，瞠目結舌，惹來眾多異樣的目光。
石劍多年前救過她，但遭天下武林中人非議，所以武櫻也不知如何稱呼石劍好。
易寶華似乎若有所思，側頭望窗，倒沒感覺到。
「晚輩到洛陽找福王去。」石劍坦誠相告，與武林中人釋和是他多年心愿。
石劍似乎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