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籌銀篇：一路風塵
第0622章 被迫捐銀
「廣大人……砰……」
「石將軍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啊！這樣玩一下福王，就弄到二十萬兩了。高明！高招！」潛伏在王府屋檐里的金六福，暗贊石劍料事如神。
胡非為仰天噴起一股血柱，五臟六腑皆碎，冒著傾盆大雨去見閻羅王了。
「大將軍，據驛站飛鴿傳報，小公爺押銀已近山海關了，武林中人趕不及攔阻了，風大人派羅將軍領精兵接應。」馬德輝說罷，隨即向石劍遞上宋子青派人送來的書信。
石劍下一步又去哪裡籌銀？胡作為死了兩個親弟，是否就此善罷甘休？石劍這一批銀餉又如何押往遼東？
「回王爺，不是微臣缺銀餉。微臣是替朱家天下籌銀餉，是替為大明江山浴血奮戰的遼東將士籌銀餉。王爺富可敵國，微臣想請王爺捐助六十萬兩，為大明各省府州示效。」石劍朝他拱拱手，有理有節，還來個獅子大開口。
雙方混戰。
在他心中，石劍比誰都鐵腕，都強悍。
無數的星星，高懸在天空中，象無數盞盞亮晶晶的燈。
他怕福王怪罪，沒敢提沒見著石劍。
「叫姓石的狗賊來見本王……」福王氣呼呼又朝王紹禹大吼了一聲。
「你想本王資助你多少銀餉？」福王聽他抬出朱由校，又聽他提到沐激流捐贈銀餉之事，想想自己與沐激流同為王爺，人家捐贈銀餉，自己不捐贈也不行。
「封城，快挨門逐戶搜……」福王待蒙面人走了之後，從
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
「姓石的什麼意思？啊？他想作反呀？」王紹禹兩頭受氣，聞言真是難受，咆哮如雷。
石劍剛回到客棧，馬德輝、朱祥二人領著幾名侍衛前來相會。
胡作為、胡非為兄弟隨副總管廣開言、眾侍衛急攔住一群蒙面人，但見那群蒙面人如狼似虎，披頭散髮，個個拿著鐵棒，見人有砸。
他有石劍撐腰，並不懼王紹禹。
那肥圓蒙面人縱身躍起，雙膝蓋擊向廣開言腹部。
「找死？丐幫今日要打狗除害……」肥圓蒙面人，以硬碰硬，豎棒攔擋。
「謝王爺，微臣連夜出城。」石劍向福王躬身道謝，隨即隨王贏昌到王府金庫提銀子去了。
胡作為想上前去救，屋頂上又附衝下兩名蒙面人，均是手持雙棒，對著胡作為一通橫掃狠砸，逼得他不能靠近相救。
「不交出小淫魔，每天就殺王府十人。」那群蒙面人扔下一句冷森森的話，在雨水中消失了身影。
他想：王紹禹算個屁，石將軍一個手指頭就可捏死他。
他指手畫腳，指著王紹禹的鼻子大罵一通。
「哼……」王紹禹氣得渾身發抖。
他仗著自己官銜比朱祥高，怒目而視。
七名侍衛已經缺胳膊少腿，倒在雨水中嗚呼哀號。
「還不快去……」王紹禹這兩天真是受盡了氣，只好
「你算什麼東西？啊？本官代表皇上到洛陽籌銀，何須跪誰？」石劍冷冷地道，大聲斥責王贏昌。
「當……」
「啊啊啊……」
狂風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拐棒相交，廣開言只感虎口裂痛，竟拿不住拐杖，急躍開來。
「你……」嗜財如命的福王聞得石劍報的數額這麼大，當即氣得豬臉通紅。
「稟報將軍……洛陽總兵王紹禹求見。」門外侍衛推門而進。
他躬身接令，轉身而去。
王贏昌訕訕退後。
王贏昌急領著侍衛護住福王。
「好了，姓石的，你籌了多少銀餉？還缺多少銀子？」福王實在不想見石劍，只想早點打發他走，倒也不在乎禮節了。
胡非為急伸手去接。
福王剛坐下呷口茶，堂外又響起了一陣兵器碰擊聲。
「下官朱祥參見王總兵。」朱祥走出房門，在走廊與王紹禹見禮。
「對不起，石將軍為了給遼東將士籌銀，一路上舟車勞頓，甚是辛苦，早早歇息了，不見客。他讓下官轉告總兵大人，多年前當他還是兵部小吏時，押銀餉到山海關，金兵的千軍萬馬也攔不住他，勸告總兵大人別拿雞蛋碰石頭。否則，嘿嘿……」朱祥也來氣了，冷冷地道，又冷笑兩聲。
肥圓蒙面人雙膝蓋擊在胡非為腹部上。
「回王爺，姓石的說是代表皇上到洛陽籌銀，籌不到銀餉決不會走，他還對微臣說，當年在遼東金兵千萬
「轟隆隆……啪啪啪……」
雨停了。
他任地方官以來，雖從不向戶部要銀子，但他曾在戶部任過職，知道向上要銀報多批少。
「回王爺，微臣奉吾皇之命，首期為遼東將士籌銀二十萬兩，並得沐王爺相助，由小公爺親自領兵護送至遼東。風大人派人送來書信，稱需購置紅衣大炮九門，以應對兇悍無比的金兵，加上城防維修，今年尚缺銀餉六十萬兩。」石劍躬身回話，有理有據。
「石劍，你好大胆，見了王爺還不跪？跪下！」王贏昌朝他大喝一聲。
「姓石的走了沒有？」福王望著遍地狼藉和那數名缺胳膊少腿的侍衛，氣急敗壞地又問王紹禹。
「總兵大人，你錯了，石將軍忠心為國，朝野皆知，他是代表皇上到洛陽籌銀。而且，他籌銀有方，恐怕他宰幾個人，皇上是不會怪罪他的。」朱祥不亢不卑，寸步不讓。
「兄弟……」胡作為兩天死了兩個弟弟，縱然是爛徒一個，也禁不住悲痛欲絕。
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一是打不過石劍，二是石劍是福王召見的。他還能咋樣？
福王心頭稍稍平靜了些。
「是，王爺……總兵大人……」王法理戰戰兢兢地領人走了。
卻被另一瘦長得如竹竿一樣的蒙面人探抓起，舉起他朝胡非為扔去。
「王爺，姓石的在蜀川
可他也感覺朱祥說得有理，又早聞石劍鐵腕之名，懼怕到時真給石劍宰了，只好轉身拂袖離去。
「朱大人，你去見他，然後將整個客棧包下來，待馬德輝進城，將客棧這條街封住。哦……告訴王紹禹，金兵的千軍萬馬都攔不住我……」石劍以牙還禮，交辦朱祥去見王紹禹。
「乒乒乓……」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
「王爺小心，又有刺客來了。」
「微臣參見王爺。」石劍這回見王紹禹了，也隨他來到了王府，躬身拱手向福王行禮。
他又讓石劍連夜離城，生怕再有江湖中人到王府滋事。
胡作為兄弟想甩飛刀，卻又不敢，怕傷著王府侍衛。
烏雲蓋頂，天地間一片灰暗。
一場大雨，澆去了酷熱。
「好，朱大人，你呆會開具兵部的公函，讓馬德輝將駐城外的兵馬開進城來，把聲勢弄大些，福王不給銀子，咱們就不走。」石劍閱罷書信，隨即交辦朱祥，命令馬德輝。
廣開言見來勢兇猛，急從胡非為身上潘滾下來。
「本王大？還是石劍大？他不就是兵部的一個小侍郎嗎？奶奶的胸，你代表本王去，讓石劍滾出洛陽城。」福王卻不聽王紹禹的片言隻語。
「是
王紹禹本是兩頭受氣，對石劍有些偏見有些氣惱的。
狂風大作，瓢潑大雨夾著雷鳴和電閃。
天空拉下了幕布，滿城亮起了燈籠。
胡作為血紅著雙眼望著石劍。
廣開言手舞鐵拐掃向一個身材不高、渾身肥圓的蒙面漢子。
「反了？他……奶娘的……」福王聞言，暴跳如雷，氣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他見石劍玉樹臨風，英挺帥氣，又聽他出言不俗，不由暗暗嘆服此人果然了不起，難怪他年紀不過弱冠之年就做到了從二品。
「將姓石的小淫魔交出來，否則殺盡王府中人。」
「石將軍呢？」王紹禹瞧不起朱祥這樣的小官，也不還禮。
他趁福王氣呼轉身、在眾侍衛擁簇下去後堂之際，飛身而出，沿屋頂縱躍，前往「寶珠」客棧告訴馬德輝領兵接銀去了。
他便沒再發火，語氣緩和了很多。
「算了，給你二十萬兩，你今夜就領兵押銀離城。」福王雖然嗜財如命，但石劍的話也實在太有衝擊力了，便大打折扣。
豈料那蒙面人功力頗為兇猛，加上廣開言身體重量一起撞擊而來，胡非為接不住，反被廣開言壓倒在地。
他料定自己的報給福王的數據肯定大打折扣。
「啊……」
胡非為當即腰骨摔斷，痛得「哎呀哎喲」大叫起來。
「遵命！」王紹禹聞言，也感覺有些道理：畢竟是福王的地位高。在王爺面前，石劍一個小侍郎算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