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武林篇：新秀大賽
第0656章 愛很傷人
「怎麼那麼香？哎呀……好累……咚……」菊蘋聞香而出，忽然身子搖晃，撲倒在草叢中。
「石……石將軍有沒有……恭賀……我？」魏秋婷推開菊蘋，又顫聲發問。
眾侍衛在帳篷外生火取暖，輪流當值。
她的鼻子好酸，淚水噴打眼帘。
「公主，你嘴唇出血了。」菊蘋把汗巾印在魏秋婷臉上，發現汗巾上有血。
她把櫻唇咬出血來，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侍衛喘息一會，說話這才順暢，拱手道：「公主，九千歲讓微臣傳話，徵詢您的意見，問您什麼時候回京籌備婚禮？將潘有為提至哪個品級好？」
他奔到魏秋婷跟前下跪，呼呼喘氣。
半炷香功夫，他已全身汗濕，頭髮白了一半。
蚊蟲叮咬，他全然不知。
她心疼，她悲哀。
「呼……」魏秋婷忽然氣血上涌，咽喉發腥，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側倒在臨時搭起的軟綿綿的鳳榻上。
「沒什麼事……哦……皇上讓張后從王公大臣的郡主中物色才女佳人，許配石將……那野狼，還說要為他主婚。微臣離京時，皇後娘娘正大張旗鼓地召王公大臣的家眷進宮。」那侍衛想了想，按菊蘋口吻，稱石劍為野狼。
揮不去，斬不斷，拍不散。
「石劍又與皇上一起用膳？天啊！皇上對他咋那麼好？」菊蘋驚嘆之餘，又扯開話題，不想看著主人傷心。
沒有人應答。
「什麼？」魏秋婷一聲驚詫，妙目圓瞪，黯然失色。
她知道石劍是在為自
而這個結果卻是皇帝同意的，她怎麼能與皇帝抗爭？
皇帝賜婚，這門親事已無改變的可能。
他沒想到十年希望成空，十年暗戀化作煙雲。
但是，她卻始終不能自己作主。
「哈哈……好事成了。」張子欽得意大笑，掀開帳篷門帘，朝鳳榻上的魏秋婷撲去。
他跑得急，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霎時間，他雙目血紅，口水直咽。
菊蘋急為她拉好被子，揮手讓眾侍衛出去。
他時而眼睛泛光，時而眼神黯淡。
她心潮起伏：皇後娘娘為石劍婚事奔波，看來自己與他真的無緣了。
她沒有絲毫的喜悅，悲哀正從她心頭湧起。
他心驚肉跳。
魏秋婷沒接，明眸失神，臉色蒼白，雙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他時而精神大振，時而全身乏力。
她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只是在強撐著。
「我……頭暈……沒事……偶感風寒……你們出去……做好警戒。」魏秋婷幽幽醒來，緩慢吐字。
他想到此，惡膽陡生，掏出迷香，趁幾個侍衛閉目養神，自服解藥，然後出手如電，將迷香撒進火堆里。
「啟稟公主，天色已晚，微臣要上京復話，請公主答覆九千歲。」侍衛有些不知所措，急轉到正題上來。
她不是一般人，除了崇高地位之外，她的個性非常倔強。
「是……」那傳話的侍衛急向鳳榻磕幾個頭，飛奔下山了。
「沒事……你轉告九千歲，就說
她聰明絕頂，玩天下武林中人于股掌之中。
「可是，若事情敗露，我可沒好果子吃啊？這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啊！」爾後，他又有些害怕，有些猶豫不決。
有的人沒聽清。
她仿如被人狠擊了一棍，頭腦很疼。
豈料他這麼一說，對魏秋婷打擊更大。
她與石劍，皆唯有痛苦地承受這個沉重的打擊。
山風呼嘯，火光搖曳。
張子欽欲圖迷奸暈睡中的魏秋婷，能否得手？
帳篷裡外的人，聞聲大驚，蜂擁而入。
「回公主，據宮中侍衛傳言，當時皇上正與皇后、信王、石將軍共進早餐，商議遼東籌銀之事，九千歲便領首輔大臣魏廣微等人進去磕見皇上，向皇上請旨為公主定親。」那侍衛不敢有瞞，如實稟報。
那侍衛見狀，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
緊張、恐懼、幻想、憧憬，如魔鬼般地在他心頭交織，揪著他的心，撕著他的肺。
矛盾依然在他心頭糾纏。
夜風凜凜，寒氣襲人。
她豈能不為自己感到悲哀？
「崔兄弟……駱大哥……」
魏秋婷一向我行我素，並不怎麼聽生父的話。
「公主……喝點水。」菊蘋扶魏秋婷坐下，倒水遞上。
他感覺京城除了動靜較大的石劍婚事之外，沒其他動靜了。
他時而緊握拳頭，時而發顫哆嗦。
眾侍衛一陣愕然，
「公主……躺會吧？」菊蘋連忙扶她躺下。
她的心豈焉能不疼？
有的人很平靜，似乎是意料中事。
他十年追隨魏秋婷，盼望有朝一日能得伊人芳心，入贅豪門，從此子孫無憂，榮華永享。
她得自己挑選配偶，挑一個她認為配得上她的人。
「公主，求求你，別說話了，好好歇會吧。」張子欽心痛心動，泣聲勸阻。
「是誰向皇上提議的？」魏秋婷咬咬嘴唇，顫聲發問。
「聖旨下了又如何？她沒嫁，我就有機會了，咦……我何不今晚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我就是駙馬爺了。哈哈哈……」他美美地想著，差點笑出聲來。
「她剛才還好好的，咋會忽然間吐血呢？難道她不想嫁與潘有為？她是氣得噴出來的血？」張子欽靠在樹榦上，望著火堆怔怔出神。
她喃喃地道了聲，咬緊下唇。
魏秋婷閉上眼睛，淚水簌簌而下。
此時此刻，他的美夢卻破碎了。
「公主……公主……」
魏秋婷優美婀娜的身姿，豐胸細腰，在他眼前飄來盪去。
他左思右想。
皇帝將她賜予潘有為，皇後為石劍選偶，等於徹底斷了魏秋婷的情路，將她與石劍的夢徹底擊碎。
其他侍衛立時患困，眼帘下垂，閉上了眼睛，東倒西歪，「呼嚕」大睡。
她再也支持不住了。
他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報……公主……聖上下旨，朝廷公告天下，稱您招……潘有為作
不一會，火堆里便香氣四溢。
她驀然明白：自己一直不緊張自己的婚事，原來自己也一樣喜歡石劍。只可惜，兩人還是擦肩而過。
她的心如被人刺了一劍，鮮血淋淋。
「唉……聖旨都下了，我想那麼多幹嘛？又不是魏姑娘不要我，她也沒法子的。她一向看重我，而今，她吐血，是不是早對我有情呢？為我而傷心？」張子欽想歇會，可合上眼還是魏秋婷的影子在晃動。
今天，事情卻有了結果。
她趕緊掏出汗巾，為魏秋婷拭淚。
他時而全身乏力，時而通體難受。
張子欽忽感一陣悲哀，淚水紛飛而下。
他已感覺不妙，眼神恐懼，生怕魏秋婷發怒會宰了他。
「我還是不能為自己的命運作主。」
他的額頭，如泉眼噴涌，汗水泛濫。
「據坤寧宮侍衛稱，石將軍什麼話也沒說，皇上犯病咯血，他背皇上回寢宮后就走了。聽說石將軍走出宮門吐血暈倒，有謠言稱石將軍為宮中奸人所害，也有謠言稱皇上下毒，不過石將軍當天調動兵馬押銀餉去遼東，謠言不攻自破。」那侍衛年輕不懂事，又是魏氏心腹，也很怕事，將聽到的消息一一道來。
眾人怔怔地盯著那名侍衛。
「真是野狼！連句道賀的話也沒有，枉公主撐他入讀國子監，還把從江湖上搜來的寶刀通過皇上賜給他……哼！」菊蘋聞言，憤憤不平，破口大罵石劍沒人性。
風寒露冷，他毫無感
她定眼一看，卻是魏秋婷咬破了嘴唇。
她與潘有為有過接觸，感覺此子不錯，但他不是自己心中的理想人選。所以，她一直拖著，一直與他保持距離，不給他絲毫親近自己的機會。
他心潮起伏。
他心如刀割，一陣絞痛，臉色發青，全身冒汗，雙腿發軟。
「什麼？」魏秋婷嬌叱一聲，俏臉泛白，身子搖搖晃晃。
「公主……你怎麼啦？你病了嗎？」菊蘋急按魏秋婷的「人中穴」，泣聲呼喚。
「怕個鳥！幹掉她，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與魏秋婷上床，張某就是呆會死了，也值！」他盤算著，再三權衡，終於決定還是搏一搏。
她淚如雨下，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
張子欽生怕其他侍衛沒中毒的，急忙扶著每個人問一聲。
而且，她常詡自己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
她年紀少，不懂魏秋婷，也不懂石劍。
她心疼如絞，她的心在滴血。
「公主……進帳篷去。」菊蘋連忙扶她進帳篷。
「什麼？砰……」張子欽聞聲而至，跌坐地上。
「京城還有什麼動靜？」魏秋婷嘴唇一疼，心頭傷痛稍減，答非所問。
有的人感到驚愕。
她梨花帶雨，血染白衣，秀髮凌亂，楚楚動人，聲音凄婉。
然而，此次卻被生父在背後擺了一刀。
「公主，微臣得馬上回京復話，請公主示下。」那侍衛尾隨而入，頗為緊張，生怕不好交差。
她一直認為，魏秋婷有恩于石劍，而今石劍連句道賀的話都沒有，是石劍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