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潛伏篇：辣手摧花
第0704章 要向前看
「對，天王就是天王，曹少俠說得有理。老夫估計天平與魏妖有關。」韓夫頻頻點頭，拍掌贊成曹顯的話。
石飛紅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岳森頭也不回，狂奔下山。
「你……」楊少華氣得直打哆嗦。
「寶弟，咱們可以六十萬兩為上繳一次的名義，先拖著不繳。到時想法子說服皇上，以咱倆武功好，咱倆親自押銀去遼東安全，且既是押糧又是出征。」石劍胸有成竹，卻感覺不難。
她提起石劍，不由又是一陣眼淚汪汪。
「師弟，你剛從遼東回來，而石劍一時去不了遼東掌兵抗金，你還是先回雁盪山陪陪弟妹吧。鳳妹走了，小羅馬更需要關心。」金三角心疼師弟，急也相勸岳森。
「我也去，不殺武尊，不為師姐復讎，姑奶奶活得不是滋味。」戚娟抹拭淚水，也要跟著岳森去找石劍。
各路當家暫在洞口的樹林下坐著。
朝陽逐霧，蒼山金黃。
群雄再也找不到借口，只是每個人心裏都想：苗刀門的女弟子嘴巴真是太厲害了，差不多個個都是岳鳳。
石飛紅小時與雲劍清情同手足，雖然多年來有過諸多不快，但畢竟曾是同門師兄妹，一見面就問：「丁長老，雲師兄、鍾幫主的傷怎麼樣？」
「諸位同道，緣於敝上傷重，請恕敝幫招呼不周。敝幫弟子馬上為諸位在洞外搭好帳篷，再商盛事。」吳柱國說罷，朝各路領頭人拱拱手，便喝令總舵弟子抓
華山派一直都是武林正義名門大派，也不好惹。
她既勸說愛女，也為石飛紅解圍。
「熊莊主，昨天在大賽上，石女俠與你有些誤會，但事情都已過去了。都是武林同道，現今又得共同應對天平老禿等邪派人馬，鍾幫主、雲大俠都身受重傷，咱得聯手起來啊，武林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唐朝元挺身而出，好言相勸。
群雄拍手叫好，盛讚龐美玲，又有不少人跑到荀金翅那裡報名，參加天罡幫了。
丁華江拱手道：「謝謝石女俠關心，有少林贈送的『少還丹』，雲大俠和敝上性命不成問題，現在少林高僧、樂意道長、玄機子道長正為敝上、雲大俠把脈療傷。」
「那也不行！沾上我師姐的男人，不能有污點。就是不能！」戚娟偏不依，還加重了語氣。
群雄隨即趕往在嵩山腰間的丐幫總舵。
她聽石劍的風流韻事傳聞，聽得太多了。
「呵呵……」戚娟聽石飛紅引用她的話來勸服眾人，不由破涕而笑，梨花帶雨，甚是嬌艷動人。
「娟兒，石劍與馬迎春並無染，只是他們曾有奇遇。今天石劍為殺武尊，不顧身陷重圍，差點喪命，已見其對你師姐情深義重。」戚美珍匆匆趕來，攬過戚娟，連忙相勸。
但她是官宦之女，見多識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他也不提「石劍」二字，反正「石魔魏妖」
鍾旭心神一盪，呆若木雞，痴痴地看著她，如傻了一般。
熊百通臉色鐵青，七孔生煙，卻是作聲不得。
「呵呵……」戚娟見令狐安也引用自己所說過的話，不由大樂，笑靨如花。
「咱去丐幫總舵看看鍾幫主吧。無論過去咱與丐幫、六合幫、鐵爪庄有過多少不愉快。但是，新天後娟兒說，做人要向前看啊。」石飛紅拉過戚娟，為她拭淚，又提議到丐幫總舵去。
「唉……」戚娟啞口無言，氣得直跺腳。
「岳師兄，等等小妹……」戚娟急要跟著去。
「石劍殘殺彭佰精，為鳳兒報仇，血拚武尊、天平妖孽，證明石劍也是深愛鳳妹的。至於一些傳聞或是小節，就算了吧？他畢竟是當大官的，多多少少會有些污點。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算了。」劉馨也過來相勸，但也為岳鳳之逝而心疼淚流。
「不知道天平一夥是否與魏妖有關？」曹顯不甘落後，話題又轉到魏秋婷身上。
她此時此刻，倒不象「男人婆」，仿如小家碧玉，名門閨秀。
光丫上的雪，凝結成冰凌，隨風搖曳，閃亮耀眼。
熊百通、韓夫、鐵兵、宋朝剛等領人在丐幫總舵所在山洞不遠處，正在安葬楊志純和其他戰死的武士。
「誰說過不許笑的？你是狗皇帝呀？姑奶奶就是愛笑，關你屁事！
「鳳妹之仇，我一定要親手去報。馨妹，你好好照顧葉兒與小羅馬。」岳森紅著眼，堅持己見，轉身而去。
熊百通歪頭怒視，卻作聲不得。
戚娟梨花帶雨，立定身形，道：「石姑姑，我師姐為石劍而死，他咋能又與別的女人好？他豈不是辱我師姐在天之靈？他不是終生不再娶嗎？他為何又與馬迎春有染？」
「少華哥，走吧！」金若鳳過來，牽著他的手，拉他走開。
曹顯、張子欽也走出來。
石劍、賴得出、來伙添三人繼續喝酒，笑聊解悶。
他說得很是委婉，不便當著石飛紅等人的顏面而直接提「石劍」二字，把天平上人與魏秋婷聯在一起，可以讓武林中人自己去聯想到石劍。
令狐安、唐朝元等領門人剛到。
「熊莊主，戚天後說過，做人要向前看。世事無絕對，不能一提江湖中事，就是石當家的錯！應該說，天下武林一家親。這裏少了誰，都不象天下武盟的總舵。」令狐安又引用戚娟在擂台上所說的話，教訓熊百通一番。
「諸位同道，經清點安葬，與天平一戰，武林正士傷亡一百九十餘人。」韓夫過來向各路當家通報傷亡人數。
「你們來幹什麼？幹嘛不跟著石魔
「對！天平上人肯定與魏妖有關，他們肯定有染。魏妖是錦衣衛指揮使，沒她提供的消息，天平上人不可能知道昨天會在嵩山辦新秀大賽。」韓夫話音剛落，其他武林中人隨即起鬨。
各派弟子跟著幫忙。
她不會哄人，也不會騙人，被戚娟一頂，豈不氣噎？
現今唐朝元一家三口已有兩名「天後」了，雪山派遠勝鐵爪庄，他哪能還敢吭聲？
「哎呀，姚氏就是財大氣粗呀！咱跟著天罡幫好啦。」
「好！啪啪……」
「娟兒，武尊等惡魔武功邪門，你去只會給石將軍添亂的，待他殺了武尊，咱再去會他也不遲啊。」戚美珍連忙拉回戚娟，好言相勸。
丁華江、吳柱國聞聲，急急出來與石飛紅等人相見。
「格格高明！」彭金石笑逐顏開，翹指低聲稱讚龐美玲。
「師兄，馨妹，我既見石劍，便要與之一起，誅殺武尊賊禿，為鳳妹報仇，然後再隨他去遼東。你們保重！」岳森打破沉默，打破尷尬氣氛，向金三角與劉馨道別。
「天罡幫出銀一萬兩，隆重安葬死難義士並撫恤義士家眷。」龐美玲當即站起來表態。
他們習慣成自然，不假思索，高呼口號。
「天平老禿，犯下滔天大罪，咱們一定饒不了他。」張子欽見風頭被搶，悻悻地轉移話題。
但是
「龐天後心善人美，必成大器。」
金六福回望少室山，心想：鳳華倘若伴我回雁盪山就好了。
「森哥，先回雁盪山看看閨女吧。而且，你要走的話，娟妹也要跟著走，戚掌門失去了鳳妹，現需要娟妹的關心與照顧啊。」劉馨剛與岳森相聚，捨不得郎君遠離。
「欲圖大事，必先攏人心。石劍常說，民心是水。蜀川叛亂快速平定，不僅是他統兵有方，更重的是他能快速安境撫民。」龐美玲低聲指點他幾句，套用石劍昔日之言。
「對，大賽中斷，咱們很多門派的男弟子還沒參賽，咱們看看鍾萬強，順便提議續辦大賽，也好讓咱們東南的少年男兒有個出息。」範式表示贊同。
「森哥，保重！」劉馨望著岳森遠去的背影，流下了依依不捨的淚水。
「娟兒……」石飛紅橫臂一攔，道：「你武功與武尊等相差太遠，倘若他日石將軍殺武尊時，那賊禿抓你作人質，如何是好？你豈不是給他添亂？」
「笑什麼？很好笑嗎？」楊少華惱羞成怒，朝她吼了一句。
「好……」羅中寶最高興聽到此話，隨即飛奔下山。
且說石飛紅飛身下山，很快就追上了戚娟。
縱是武林新天後，但也是少女，虛榮心強。
劉馨無言以對，黯然神傷。
她話語委婉，又拉戚美珍墊底，實是不想岳森離開自己。
晨風呼呼，枯枝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