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潛伏篇：辣手摧花
第0720章 倒打一耙
他會合了駐紮于川陝交界的馬德輝等人及八千精兵。
盧寶川心裏一陣顫抖，暗道：蔡坤那老不死，幹嘛不帶老夫進京呀？唉……奶奶的胸，慘了，又遇上石劍！老夫上輩子是幹啥的？為何這輩子這麼不順？
「江湖中人認為本官南下，必會去蜀川，咱就反奔荊州。」石劍雖然不知江湖動態，但歷經艱險，腦子靈活，逆向所思。
「是啊，學弟，傅星在荊州任職，他為龐姑娘之事對你正火呢。而且，荊湖在叛亂后，窮得響叮噹，到現在還沒能建成千歲祠。荊湖的官員差不多都被魏閹血洗過幾次了。」徐緩分析荊湖財政情況，也甚為擔心石劍會與傅星起衝突。
「不行，石劍不可能發現你，憑小淫魔的狼狠，他若發現真相，還不宰了你？你不知道他對唐關的狠嗎？你必須回到他身邊去。你此時離開他，就會前功盡棄，何必呢？」副總盟主龐美玲斬釘截鐵地道，強令龍飄飄回到石劍身邊去。
「龍姑娘，你好樣的，我們永遠愛你！」
「諸位英雄，龍天後不容易啊，冒著生命危險，潛藏大魔頭身邊，時時傳送消息，令天下英雄隨時都能了解大魔頭的舉動，讓天平上人可以隨時去伏擊大魔頭。」熊百通出來，又為龍飄飄臉上貼金。
鐵爪庄內登時歡聲雷動，群雄舉杯狂飲，過了一個清貧而又滿足的新年。
微風吹來，清新幽香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
「下官梁來興、劉
「干！祝龍天後青春常駐！」
幾年前，當石劍還為戶籍奔波的時候，梁來興是臨安知府、劉海是同知、黃澄澄是通判、成正福是游龍幫老二。
「龍姑娘，咱們的人隨時會聯繫你，你不會有危險的，去吧，敝人相信你有法子令小淫魔信服。」副總盟主南宮在龍飄飄面前是鐵漢柔情，細聲細語。
他雖有寶馬，但走走停停，也走了一個多月，迎來了新春。
「嗚嗚嗚」的北風刮過，讓人感覺入骨的顫噤。
「越是仇人，越好下手。山人自有妙計，走吧。」石劍不再詳解，提刀上馬，揚鞭而去。
布司府左參政梁來興率荊州知府劉海、同知黃澄澄、通判白優龍、鹽課司提舉盧寶川、推官成正福在布司府衙大門前相迎。
鐵爪庄內，各路武師齊聚，在大廳里生火取暖，吃著餿饅頭，啃著窩窩頭，嚼著粗麵條。
劉海見石劍沒忘記自己，心裏也甚是激動：石劍昔日在臨安落難，那可是在他府上住過，自己還將書房讓出來，作為私塾，為石劍提供念書環境。再說，此子是鳳兒的初戀，女婿的結義兄弟，愛女義父熊廷弼將來複仇還得靠石劍。
她想：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自己還能象新秀大賽上那樣得到江湖中人的尊敬，還能繼續擁有眾多崇拜者。
龍飄飄死活不肯再回到石劍身邊去。
「傅星總不會領兵來攻打咱們，何況本官還有御賜寶刀護身。向來香、白優龍、盧寶川不是由蔡坤舉薦到荊州任職了嗎？咱們找找他們，讓他們掏點銀子。」石劍拿起寶刀，揚了揚，又笑著提起向來香等人。
西北年關的冬夜，靜謐卻不安寧，仍是寒流潮湧，奇冷異常。
月色傾灑，雪光反照，天地渾然一色，皓白如晝。
她心裏也想讓龍飄飄送死，武盟就少了一個副總盟主，最好以後只剩自己一個副總盟主，自己就能領袖群倫了。
荊湖千湖遍布，宛如鑲嵌在綠茵大地的寶石，在春陽下閃閃生輝。節制荊川的巡撫府，以及荊湖的布政使司府、按察使司府、都指揮司府皆設在荊州。
她道罷，卻是心思如潮，久久不能平靜，心頭陣疼，鼻子發酸，淚光盈盈，俏臉泛白，嬌軀顫抖。
「石大人……」梁來興聞石劍稱自己為恩師，真是受寵若驚。
熊百通的書房裡，曹顯等人正在勸說龍飄飄相機回到石劍身邊去潛伏，好讓石劍與天平上人拼個你死我活，最後由天下武盟坐收漁翁之利。
他金扇一攏，分析一通。
「龍姑娘，此次武盟給你記一大功，剛才熊代總盟主在天下英雄為你說盡好話，已保住你天後之譽。你若不去，對不起熊代總盟主啊！」令狐安和顏悅色，委婉相勸。
鐵爪庄大廳響起了碰杯聲，歡呼聲。
欲謀大事，必須做出犧牲。小不忍，
這才六年間，石劍官品已遠遠超過他們。
「馮大人好，昔日大人在川任都司，本官好想去拜會大人，只可惜一直無緣，沒想到今日得見大人，本官真是幸運啊！」石劍暗道馮振庭好一表人才，見他無魏閹其他親信那樣的架子，便急躍下馬，拱手相見。
「好吧……」龍飄飄見武林這麼多巨頭望著自己，終於點了點頭，咬牙答應。
石劍抱著「多多」，單人獨騎，由北南下，既要避開武林中人，又要閃開一路追殺自己的天平上人一夥。
「馮大人，這些或是本官的故友，或是本官的恩師。」石劍認出了梁來興，便鬆開馮振庭的手，向梁來興走去。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下官馮振庭參見大將軍！」馮振庭面白無須，相貌俊雅，彬彬有禮來到了石劍馬前，躬身相迎。
「走，到外面喝酒去，迎接新年。」曹顯輕了口氣，領眾巨頭走出書房，走身大廳。
馮振庭是魏忠賢原配髮妻馮氏親弟，是魏秋婷的親舅父，石劍給不給他銀子好？
「大人，下一站去哪籌銀？」馬德輝躬身拱手相問。
可她說完后，心裏又是一陣後悔：倘若她往後與石劍上床了，那自己咋辦？真把大好姻緣丟了？
她迎著漫天飄舞的雪花，冒著凜冽刮骨的寒風，單人獨騎南下，不時聯絡丐幫分舵弟子，打聽消息，尋覓石劍行蹤。
席間，石劍頻頻向梁來興、劉海等人敬酒。
他
現在，得輪到他們向石劍點頭哈腰，躬身作輯了。
「可向來香他們對大人十分仇視，豈肯捐贈銀子給咱們？」馬德輝知道向來香是石劍的老對手，感覺無把握。
「龍天後為武林立了一大功，諸位同道不能因為她此次消息不準，就泄氣。誰能一勞永逸？誰能一蹴而就？失敗是成功之母。」曹顯振臂高呼，更是為龍飄飄說盡好話。
「謝謝石將軍關心！下官給你介紹荊湖布司府及荊州府衙官員。」馮振庭甚是熱情，拉著石劍向布司府走去。
唉……魚翅與熊掌不可兼得。
她忍痛割愛，佯裝相勸，以亂武林，又圖起兵。
到時將武林中人全帶到遼東去。
龍飄飄的心傾刻間滿足了，激動得熱淚盈眶。
曹顯出言要脅恐嚇。
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世事無常。
馮振庭在城中最有名的客棧「綺萼」樓訂餐，宴請石劍、徐緩、馬德輝三人。
「對。江湖中人是感覺你有蜀川提攜的人多，肯定以為你會往蜀川籌銀。不過，咱沒在荊湖任過職，如何能在那裡籌銀？」馬德輝點了點頭，但又對前往荊州籌銀沒信心。
「石將軍，你年少有為，籌銀有方，下官剛到任荊湖，想請石將軍支持一下，贊助點銀子，早日建好千歲祠，向九千歲復命。」馮振庭對石劍的熱情不是沒有理由的，他三杯過後，狐狸尾巴便露出來了，便使出絕招，倒打一耙。
他在美人面前，強忍著腳癢，竟不敢脫鞋來撓腳板。
他們幾人一見石劍，皆既是驚喜交集，又是呆若木雞。
龍飄飄在一陣掌聲與喝彩聲中，走出鐵爪庄的大門。
梁來興、劉海、黃澄澄、成正福皆是潘汝湞從江浙帶來的。
百鳥鳴春，鶯歌燕舞。
白優龍心裏暗嘆：格老子的，為何老子到哪裡為官？都會遇上石劍這煞星呀？老子真是倒霉死了。姥姥的，得趕緊聯合荊中其他官員，擠走姓石的。
潘汝湞接到石劍率先派來的信使，頗為惱火，心道：自己在荊湖尚為籌銀建生祠犯難，姓石的還要到荊州來籌銀？娘稀屁，老子喝稀飯，他也來分一碗？
馮振庭倒不這麼想，他親率在荊州的正九品以上的官員，浩浩蕩蕩，排長龍似的，十分隆重地出城迎接石劍一行。
「恩師大人，不必多禮，請進司府，今兒只敘傾慕之情，不談公事。」石劍客氣拱手，雙手齊伸，拉過梁來興、劉海進城。
他表面相勸，心裏卻想：如何才能讓石劍知道龍飄飄是他身邊的姦細？對了！雄櫻會！飛鷹神探！一定要想法將此情況暗中知會公孫文。唉，熊百通看得緊啊！老夫門下弟子全被他監視著，如何與雄櫻會聯絡？
「龍天後探出大魔頭南下，可能會回他的老巢蜀川籌銀。他有穩定的落腳點，天平老妖更方便去殺他。來，為龍天後的豐功偉績乾杯！祝大魔頭早日身亡！」龐美玲嘴上為龍飄飄說盡好話，心裏卻恨她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