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潛伏篇：辣手摧花
第0733章 好事來了
荊州府衙中人見馮振庭、石劍親送馬德輝上任，場面隆重，不敢有絲毫異議，趕緊鼓掌歡迎蔣孝到任。
潘有為遇刺，巡撫府被燒，白優龍慘死。
「起來吧，唉……本撫累了……」潘汝湞疲憊不堪地道了一聲，轉身走出了白府。
許禮氣得鬍子直抖。
一夜之間發生的三件案件，在石劍眼中，卻是好事。
風寒夜冷，蒼穹漆黑。
何叢笑得見牙不見眼而去，心道：老夫領玉鳳來荊，這著棋還真走對了。
不識時務，哪能成為俊傑？
布司府一幫官差，也如同木柱一樣。
荊州府衙上下，全是傻了一般。
成正福慌了，這才明白石劍不做地方官員，也有能耐舉薦官員，他急悄悄溜走，先奔往石劍所住的客棧等候。
石劍心裏樂開了花，賺回了第一筆銀子。
他不僅僅是讓自己的善心揚名，且是拉攏眾官員的心。
潘汝湞和馮振庭接下來還會聽石劍的？蜀川那些殷商真會趕到荊州來拜會石劍？
成正福如中邪一般，呆若木雞。
「白大人昔日在川與本官是同僚，他不幸殉職，本官甚為難過。請劉大人明兒一早，拔銀厚葬白大人，出官報及告示，盛讚白大人因公殉職，好好撫恤白府中人。至於銀子嘛，本官贊助。」石劍哪會放過表現自己寬容厚道大度的機會？
石劍笑逐顏開，高興離場。
「大將軍，你不是讓何叢任荊州知府嗎？幹嗎讓卑職也離開你
他並無陞官的喜悅。
「啪啪……」
他轉身的瞬間，又暗罵魏忠賢：你這死太監，弄這麼多親戚到荊湖來，弄得本撫施展不開拳腳，無論何事，都得顧著馮振庭、傅星的顏面，總是左右為難，做不出政績。
「因白通判不幸因公殉職，經布司府議定，並報巡撫大人審定，舉薦山海關經略府同知司經歷馬德輝任荊州通判，待吏部公文下來再正式任命。」一個時辰后，馮振庭在荊州府衙宣讀決定。
三件大事在一夜之間，先後發生，侍衛四處查尋兇手，捕快策馬亂飛，查探線索。
他又想到自己有難之時，石劍如此賣力，還得讓石劍為他愛子療傷。
霧蒙荊城，露濕大地，暗香襲人。
天平在傾斜。
他眼神陡變，惡狠狠地望了石劍一眼，暗道：本司不整死你，本司就不是魏忠賢的外甥。哦，公主在此，奶奶的，本司的表姐在此，呆會就向她告姓石的狀。
「馬德輝，既是江浙商賈捐銀，就收下來，馬上兌現銀。」石劍隨即大聲招呼。
「大將軍，這是下官在江浙的親友商賈捐贈給遼東將士的十萬兩銀票。請大將軍收下。」成正福眼睛一亮，心想鹽課司提舉可是肥得流油的職位呀，急奉上十萬兩銀票。
他順利地推出了馬德輝，佔據了荊州通判之位，為他下一步
「成正福求見！」徐緩、何叢等人剛走，馬德輝又來了。
他蹦蹦跳跳地領人回到客棧，當即召集親信。
他心裏甚是矛盾，甚是難受，胸口隱隱發疼。
荊州城中，人聲鼎沸。
石劍真能幫成正福弄到荊州府鹽課司提舉這個肥職給他？
「劉海，你立即召集府衙官差在公堂候命，得馮大人厚愛舉薦，馬德輝晉任荊州通判，本官顏面有光，所以，本官親自送馬大人上任。」石劍怕人事變更，趁熱打鐵，吩咐劉海。
「狗雜種的腦子咋那麼好使？難怪龐美玲……唉……」傅星眼望石劍，雙眼直冒火，七孔皆生煙，暗罵他祖宗十八代，但聯想起龐美玲一事，又是一陣心疼。
「下官謝過潘大人大恩！」馬德輝知實是石劍舉薦自己，皮事早知，也早在意料之中，急忙給潘汝湞下跪謝恩。
傅星內心連連嘆氣：奶奶的，這是什麼世道啊？馬德輝隨石劍到荊州籌銀，沒籌到銀子，反弄了一個通判來做。
「是，大將軍！」劉海急躬身回話，果真暗贊石劍愛民如子。
黃澄澄瞠目結舌。
石劍並非荊湖的主官，僅是虛職的龍庭大將軍，可是一夜之間卻讓何叢與馬德輝同時晉陞，這讓成正福看到了石劍在官場上不一樣的能量。
「謝謝石大人了！」白夫人聞言，拉著子女，一起跪在了石劍跟前。
「經龍庭大將軍舉薦，鑒於劉
他的願望與往昔在涪城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石劍與眾官員一起護送潘汝湞暫住布司府，並低聲向馮振庭提出人事要求，讓他向潘汝湞薦舉馬德輝。
「老小子，起來吧。想不想本官讓你破格作鹽課司提舉去？」石劍讓他進來落坐，自己也翹起二郎腿。
他之前雖聽石劍當面說過，但不解原因。
直到傅星拉他衣袖，他才發現自己在白府失態，而荊州府衙中人的眼光也有異樣。
潘汝湞愛子吐血、府上被燒，現又怕自己一腳踢中白優龍胸部一事暴露出去，心煩意亂。
今夜，是成正福來找石劍。
「奶奶的，咋好事都讓這姓石的狗雜種佔了呢？」許禮見狀，氣得直想吐血。
「大人，為穩定人心，也為使荊州府衙正常運作，下官請示大人速任荊州通判，隨石將軍而來的馬德輝，為人精明能幹，早領正六品銜，稍後他隨石將軍給公子運功療傷。你看讓他暫時屈就一下吧？」馮振庭無可奈何，看在石劍銀子的份上，他當即向潘汝湞薦舉馬德輝。
「馬德輝，還不謝過潘大人？」石劍不待許禮張口阻攔，便朝馬德輝大喝一聲。
唉！向她告狀，有個鳥用？姓石的每次遇險，
劉海聞言大喜，參政雖無實權，但官升一品，且自己已年老，這不正合自己準備告老還鄉之意嗎？
成正福本來就圓滑無比，他對石劍的態度變了，變得恭恭敬敬，出手就是十萬兩銀子，還事先做好手腳，稱是淅商捐銀，說得很圓滿，是給遼東將士捐銀響，一副忠心為國、體恤將士的好官吏形象。
他此時想的，是隨石劍去遼東，找金兵決戰，馬革裹屍。
荊州府衙中人好不感動：石劍真是赤誠為國，體恤下屬，關心部下，愛民如子，不愧為抗金名將。
時隔幾天，兩人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
潘汝湞當即便點頭道：「好吧，馮大人，此案非同一般，還是你親自過問的好，至於人員任命嘛，唉……你擬寫公文上來，分報本撫和吏部吧。」
「謝謝石將軍！謝謝馮大人！」他急躬身過來道謝。
「夫人，好好養育公子和小姐。夫人日後有什麼難處，盡可直接來找本官。不管有何為難之事，本官都儘力解決。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撫育、栽培令公子成長，最好將來從軍，到遼東打韃子去。」石劍扶起白優龍妻兒，好言相撫。
前幾天，是石劍主動找成正福。
馬德輝裝模作樣而入，拿過銀票就走。
「死烏龜、狗雜種……」許禮望著石劍領親信而去，指著石劍的背影大罵特罵。
梁來興及荊
而馮振庭則是魏忠賢髮妻的親弟弟，在荊州，等於是魏忠賢的代言人，更不好當面駁回。
「這是暫時的，當然也讓你過過作地方主官的癮。同時，也可以給川中的卓世才他們看看本官的能耐。好了，徐緩，你辛苦一下，連夜給川中的江在行、錢有餘、嚴林石、卓世才寫信，讓他們有空來荊州找本官，告訴他們，何叢與馬德輝都在荊湖升職了。」石劍也很疲倦，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達到目的，便儘快作些部署才對。
劉海目瞪口呆。
既然都是在演戲，石劍也不客氣，反正，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過陣子，還會有更多的人送銀子來。
而自己捐給荊州布司府的十萬兩銀子，作用更大，可以說是一石數鳥：緩和了與潘汝湞、馮振庭的關係，也等於緩和了與魏忠賢的關係，提攜了何叢與馬德輝，讓那些還在觀望的人看到了自己不作地方主官、一樣有權提攜部屬的能量。
石劍親送馬德輝到荊州府衙上任。
「梁參政，你現在就回府擬寫馬大人任通判的公文和告示，半個時辰拿給本司簽發。」馮振庭無奈，也只好當場表態，立即吩咐剛到場的布司府參政梁來興一番。
「好，你準備收銀子，把花出去的銀子收回來，再賺一筆。」石劍一笑，低聲吩咐馬德輝。
「下官磕見大將軍。」成正福這回是恭恭敬敬地來拜會石劍了，還下跪于石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