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潛伏篇：辣手摧花
第0744章 封小金庫
「好險！黃大人，好在咱倆在荊湖沒站錯隊，跟著姓石的有得升，其他事就不要多管了。」梁來興哆嗦著扶起黃澄澄。
「馬德輝，這筆銀子既是馮大人捐給遼東將士的，你馬上拿銀票到錢莊兌現，提現銀入中軍帳金庫。梁來興，你讓人寫份公文，就稱前鹽司向來香私設小金庫，為正鹽司吏風，特按馮大人指令，將小金庫款項捐給遼東將士。」石劍當即吩咐馬德輝收銀，又提醒梁來興。
他言辭之中又委婉提到魏忠賢與馮振庭的關係。
第二頁則全是石劍的親信部屬。
儘管吏部與戶部的聯合公文還沒下來，但是，他們還是乖乖隆重迎接梁來興上任了。
「不行，至少十五萬兩，你們把持稅司這麼多年，小金庫和錢莊里有多少銀兩，難道能逃得過本官嗎？田路風，馬上領人到這兩個狗賊府上查抄，全家收監，相信他們的家產來源不明，足以定他們的死罪了。」石劍一拍案桌，怒目而視，滿臉殺氣，再也不給他們顏面。
他急領著布司府、荊州府兩級府衙差人，翻箱倒櫃，清查賬目，解封檔案，砸開所有鐵櫃。
諸人不敢怠慢，連忙按令辦差。
「唉……」潘汝湞想想愛子之話，言之有理，自己批不批字，吏部一樣會批複的，因為馮振庭的簽字在。
「石劍借巢匪為名，在中原弄回了二十萬兩銀子，到荊后又讓幾個稅司認捐共三十萬兩，查抄
「這姓石的真是太厲害了……」走在後面的黃澄澄雙腿發軟，坐倒在地，弄得渾身是泥漿。
小蜜蜂「嗡嗡嗡」地在枝頭上載歌載舞。
「大人，還真查出小金庫現銀四萬兩和銀票一張七萬兩，請大人過目。」
夕陽西下，花香陣陣，沁人心脾。
「二位大人，請寫字條，卑職好馬上去提銀入庫。」陸明拿過紙筆，分遞魯南山和安琪幫二人。
都鹽轉運司府的官差一看公文上有潘有為的簽名、還有潘汝湞的字樣，布司馮振庭又親自來了。
他領著一群官差，陪著石劍親送梁來興上任了。
他的愛子已在公文頂頭寫了「情況屬實」，馮振庭批了「擬同意，請潘大人閱示」。
魯南山嚇得臉色發紫，雙腿發軟，連忙躬身道：「是，大將軍，下官馬上寫條子捐助遼東將士十萬兩。」
鹽司的官差登時傻眼了。
潘府鳥語花香，綠葉成蔭，紅花相間，宛若浩大的山水園林。
梁來興見石劍如此賣力為自己取得鹽司重要職務，已視石劍為恩人了，此時又見馮振庭殺氣騰騰，連忙親自動手。
「馬德輝，派人快馬馬傳令各知府知州，給本官捐
春天，如詩似畫，美景怡人。
馮振庭忽然想到自己是魏秋婷的親舅父，這筆銀子根無須上繳戶部，還真心思有變，可石劍一句接一句，把他後路堵死了。
「親爹，馮大人給姓石的甩了。姓石的不僅在荊州安插了親信，提攜了軍中將領，還耍了馮大人十二萬兩銀子。孩兒以為，不能讓姓石的再呆在荊州干擾馮大人了，得讓皇上下旨讓他滾開荊州。」崔呈秀心急如焚地向魏忠賢建議。
石劍不再跟他們客氣，寒著臉道：「二位大人，向來香的小金庫已被馮大人查抄，你們捐款罷了，如若不然，本官用這把御賜寶刀，連你們的家都抄了。」
「賢侄，你帶回給馮大人吧，讓他八百里加急。」潘汝湞見事已至此，索性送個順水人情給石劍了。
而且，梁來興又是自己親信，他無奈只好在公文上寫下「擬同意荊湖布司府提議，請兵部、戶部、吏部核定。潘汝湞。」
潘有為看到的只是第一頁，第一頁全是寫梁來興如何如何好的，一字沒提其他人。
「唔！讓姓石的去遼東，這回一定要讓他戰死疆場。但此事不能讓公主知道。」魏忠賢接過茶杯，點了點頭，採納一幫奸臣的毒計。
本司府金庫又有銀子了，何叢樂
「爹，梁大人可是看著孩兒長大的，他為官清廉、年富力強，孩兒想乾爹周大人等會答應的。你不簽字，有馮大人字在，一樣可以報批的，吏部戶部一樣會同意的，他可是孩兒未來岳父的小舅子啊。」潘有為心想石劍連家傳劍譜都肯掏給自己討美人芳心，自己也應幫他一把。
京城九千歲府。
艷陽懸空，風送柔情。
「呵……賢侄真是有心了。」潘汝湞實不想再看見石劍，只想他早點離開。
二人相互攙扶著回府。
「劉海，將這次查處風波傳出去，並領人讓魯南山和安琪幫來見本官與馮大人，如果他們不來，你領陸氏兄弟倆馬上強行查封兩司金庫，所用辦法參照此處執行。」石劍見馮振庭臉色鐵青，生怕他心思有變，急殺氣騰騰地道。
又是半個時辰后，魯南山和安琪幫二人乖乖過來。
潘汝湞心頭的大石這才放下，連忙走出書房去看愛子，沒想到石劍也陪著他一起來了。
風和日麗，天空澄明，似水清澈。
而公文的第二頁還有薦舉何叢、馬德輝、梁來興、成正福、田路風、宋子青、朱祥、陸明、陸亮、徐緩、岳森、羅中寶等人晉任的字句。
聞得潘有為沒事回府。
「下官一定照大將軍吩咐辦，也是十萬兩。」安琪幫嚇得戰戰兢
劉海見石劍去一趟潘府，便批下了自己任右參政的公文，想想石劍提誰誰升、壓誰誰倒的本領，不寒而顫。
「哦……世伯，馮大人聽說小侄要到巡撫府來，托小侄帶份公文給你簽批。」石劍順便從衣袖掏出公文遞與潘汝湞。
「是……大……大將軍……」魯南山和安琪幫二人額頭見汗，異口同聲道：「下官認捐十五萬兩。」
他言辭客氣，卻不請石劍落坐。
桃紅柳綠，碧波蕩漾，滿臉泛綠。
「大人，可否立即送梁大人上任？同時讓三稅司繳銀？但是三稅司繳銀，肯定要上繳戶部。如你打著捐銀給遼東將士的話，既獲美名，又不用上繳戶部，到時本官又想法返還你一半。這可是一石三鳥！如何？」石劍奔到為馮振庭臨時住的客棧，遞上公文給他看，又口舌如簧地勸說他。
他再看看石劍手中的御賜寶刀，只好呼呼喘氣，哪敢吭聲？
「世伯，小侄得大人恩准，能與公子一起吃頓飯，小侄真是感激不盡。」石劍知趣地向潘汝湞行禮。
「謝謝世伯，小侄不打擾了，告辭！」石劍接過公文，高興至極，像小孩童一樣，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潘府。
艷陽高照，風和日麗，綠水青山，繁花似錦。
他道罷，又揚了一下手中的鳴鴻寶刀。
這第二頁，石劍剛才在「吃到笑」客棧可沒拿給潘有為看。
荊州城中。
「讓
二稅司乖乖簽字，直到陸亮回報，已取銀入庫了，石劍才放他們二人回府。
「奶奶的，當初本官以為占他的便宜，沒想到現在被這小雜種佔了更大的便宜。唉！吃了孩子，反把狼給送葬了。這小雜種也太他娘的精明了，給老子設了一個連環套，連弄幾個陷阱給老子跳。」馮振庭暗罵石劍祖宗十八代，可聞之有理，又想到有銀子分，還可獲美名，不得不依。
「親爹，公主前天回京，召集孩兒向皇上提議讓潘汝湞出任刑部尚書，讓馮大人巡撫荊川。孩兒們認為是一條既控刑部又節制荊川的好計。」周應秋倒了一杯茶，躬身遞與魏忠賢。
馮振庭隨即大喝一聲：「梁來興，向來香私設小金庫，著你們代布司、荊府兩級府衙，馬上查處這起隱性案件。馬上查抄，將這筆銀子捐給遼東將士。」
「這……」潘汝湞一看公文，傻眼了。
但是，他心裏卻不是滋味，暗罵：魏忠賢，你這死太監，你讓老夫巡撫荊川，又把馮振庭、許禮、傅星等親戚朋友全插到老夫手下來，弄得老夫常常裡外不是人，現在老夫更不象個巡撫。
一炷香功夫，梁來興便和劉海、何叢、馬德輝、黃澄澄、成正福、侍衛，抬著現銀、拿著銀票和賬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