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謀略篇：決勝千里
第0772章 智計民女
張獻忠怒道：「姓石的，你還不放本王？」
她聞得石劍沒帶一兵一卒，自己也是沒帶一兵一卒。
石劍明白那是張獻忠的手下發放了銀兩，便也朝那蒙面人點了點頭，道：「大俠，你先走，我們押后。」
「唉！」另一蒙臉人見石劍對魏秋婷的稱呼如此親切，不由仰天嘆息。
石劍忽地咬咬牙，不顧身後義軍將士襲擊，伸手一探，抓住了張獻忠。
張獻忠手下登時收刃木立，哪還敢再動？
她也在慢慢長大，她也在思考，她常派探子去打聽石劍的事情。否則，她怎麼會在石劍每次遇險的時候，都會飄然而出，辣手相救呢？
張獻忠部下見張獻忠遇險，顧不上放箭，連忙躍救。
也許，她之前對自己的想法是：保護石劍，為父親建千歲祠堂，好好利用他；或是保住他的命，等自己來殺。
忽然間，屋頂上飛下一個蒙臉人和一位如花少女。
石劍的白衣瞬間被不時濺射而來的血水，染成紅色。
張獻忠無奈，道：「定國，拿兩把椅子來，本王累了。」
只是兵荒馬亂的，城中又有四個門，她也不知在哪個城門處等候石劍好。
他們心下均想：這對狗男女是如何混進咸陽來的？他們不是在安康嗎？他們怎麼單槍匹馬而來？他們的大軍呢？呆會明軍會不會攻城？唉！怎麼石魔這麼厲害，無孔不入？
兩人皆是身材婀娜多姿，纖美倩影舞出兩般劍法，劍氣如虹，劍
豈料，她今夜又飛潛而來之時，碰上了石劍在與義軍眾將士惡戰，當即不顧危險，出手相助。
他鋼刀反手橫劈，把從身後奔襲而來的張獻朝左肩至左胸、左腿劈了開來，人分兩半，雖不是很均勻，卻也整整齊齊的。
她以前暗中保護石劍的種種理由，都是借口。
城外的駐軍早已得令，讓那些民女四散逃走。
此時李定國親自搬兩張椅子上來。
石劍看到魏秋婷時，心頭也是激動無比，感慨萬千。
星月朦朧，夜色斑斕，蒼穹變幻莫測。
「蓬……咔嚓……砰砰砰……啊啊啊……」
張獻忠心驚膽寒，惶恐不安地道：「小淫……你……想怎麼樣？」
惡戰之中，石劍來不及去想是誰在相助自己。
她含羞拿走了石劍的金扇，當成至寶，終日插於纖腰之間，常在夜裡拿扇搖曳發獃。
她倆雖然攔不住所有人，卻也一時解了石劍的困危。
忽然間又來了一個魏秋婷，更讓他們驚世駭俗。
但是，這些小石粒在石劍手中甩出，卻似長了眼睛，飛出去會認穴道似的。
咸陽八大王府里，燈火通明，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十余名欲待放箭的兵士，穴道中石，皆是無聲倒地。
眾將士不住後退或是閃身一邊。
魏秋婷抹抹淚水，仗劍護在他身邊，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神情頗
出到城門，石劍押著張獻忠卻不出城，而是架著他走上城頭。在兇險面前，他強忍著心頭的激動，沒多吭聲一句，他必須在義軍將士面前保持克制。
張獻忠自知自己在石劍的手裡，是絕對沒可能逃離的。
石劍冷冷地道：「很簡單，本官要你放了這些可憐的民女，發放銀兩，讓她們出城，不許將士追殺，然後，本官才放你一條狗命。否則，要你人頭落地。就算你的手下會暗算我，但憑本官的武功，臨死前殺你也絕非難事。八大王，你統兵十萬，你的命可比我的命貴啊？」
張獻忠的手下一擁而上，齊襲石劍背後。
石劍重鎚擲出，勁道如排山倒海，巨船撞礁，那三名侍衛如何能擋？
她率先轉身而去。
世事滄桑，時過境遷。
他眼看就要抓住張獻國了，便在此時，李定國、李定邦兄弟聞得衙門殺聲，披衣趕來，率數名侍衛，擋住了石劍。
重鎚撞得他們倒撞三名侍衛，全部骨折而死。
「來得好！」石劍見又有三名侍衛攔擋，怒喝一聲，重鎚脫手擲去。
她終日喬裝打扮，在四個城門口轉悠，卻始終沒見上石劍一面。她迫不得已，每天孤身犯險，每天夜裡潛藏於「八大王府」，期盼石劍英姿早日出現。
這些石子很普通很平常，那裡都可以掏一把。
此時此刻，患難之中，石劍一句「婷婷」脫口而出，直呼其名，似乎漫不經心，
「嘩啦啦……」石劍一把石子甩出。
李定邦被震得七孔流血，心肺俱裂，膽囊立破。
原來這如花少女便是魏秋婷。
但是，她曾經執掌過錦衣衛，她手下的密探遍布各級官府及各地駐軍。
石劍冷冷地道：「張獻忠，你可真會享受，做了俘虜還要坐著？」
此時此刻，他倒為魏秋婷擔心，生怕呆會惡戰一來，自己難以顧及她的性命。
石劍架著張獻忠，卻一腳將另一椅子踢至那蒙臉人跟前，又一腳將另一張椅子踢到魏秋婷身旁，冷冷地對張獻忠道：「你多皆站著，椅子讓給公主和那位大俠坐。哼！」
「放箭！」張獻忠見勢不妙，大喝一聲，下令放箭。
石劍一刀架在張獻忠的脖子上，大喝一聲：「住手！」
她忽然明白，自己以萬金之軀，尾隨石劍而來，實是把他當成自己的性命。
刀風極其盪人，擋者立死。
此時那蒙面人又到了回來，向石劍點了點頭。
他身軀搖晃了一下，無聲倒地，氣絕身亡。
石劍忽然出現在八大王府，已讓張獻忠及其部屬震驚無比，奇異無比。
張獻忠嚇得心驚膽顫，顧不上指揮，連忙退躍。
在她的潛意識裡，她不知不覺把石劍當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除此之外，可能便是她的爹娘了。
也許，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對石劍有愛。
他挾手奪過一把鋼刀，直劈反掃，勢不可擋，刀光霍霍，
她雖然沒去相助石劍去解漢中之圍，事後也沒去安康與石劍相聚。
他忽然發現魏秋婷怔怔落淚，頓感自己剛才失口，此時恢復官稱，冷若冰霜下令。
石劍笑道：「你算什麼鳥王？別以本官剛才贊你一句你的命貴，你就真以為自己的命貴。本官要看著那些民女全部逃離駐軍營外，還要看著這位大俠安全先走，才放了你，你乖乖地和本官站在城頭上，挑燈觀看罷了。」
她直到在卧龍崗再次相救石劍時，她滑下了淚水，她才知道自己早已愛上他。
那蒙面人卻搖了搖頭。
她瞬間如遭電擊，嬌軀發顫，激動淚流，梨花帶雨，妙目朦朧，呆若木雞，怔怔地望著石劍。
他這一聲大喝，震得屋頂的瓦片翻飛，數十人兵刃脫手掉在地上。
昔日石劍赴漢中解圍之時，義軍百余將領和數十武林高手，已經見證石劍神奇武功及驚人內力。
張獻忠當知石劍此言非假，嚇得一顆心躥到了咽喉處，急道：「眾將士，快傳令下去，給民女發放銀兩，打開城門，讓她們走，誰也不許阻攔，誰也不許暗算石將軍，否則軍法從事。」
魏秋婷與那位蒙面人，瞬間甚是感動，皆是淚光盈盈。
「啊……」張獻朝一聲凄厲慘叫，掠過夜空，就這樣到鬩羅王那裡報到去了。
她由十年前對石劍的恨，已全部化作對石劍的愛。
「嗖嗖嗖……」此時，四邊屋角射下了許多梅花鏢，
「找死啊？」石劍猛地大吼一聲，這一聲佛門「獅子吼」，猶如晴天霹靂，半空驚雷，又似龍吟虎嘯。
魏秋婷時而扮成殷商，時而扮作老漢，仗著「追風」寶馬奇快、體力好，日夜兼程，避開江湖探子，事先進入咸陽，早早在城中等候石劍。
石劍瞬間便衝到了張獻忠跟前。
李定國只覺頭昏腦漲，腦顱似被人狠擊了一棍，忙閃身就地一滾，避開了石劍凌厲兇猛地一錘。
為了能追隨石劍到陝甘來平叛，她強行讓舅父馮振庭拿出二十萬兩銀子和萬石糧食，贈予平叛大軍，爾後簽批字條給戶部，派員北上，讓戶部撥回銀糧給馮振庭。
慘叫聲與兵器碰擊聲，不時掠過夜空，尤其讓人心寒。
他急中生智，強攝波動的心情，強忍激動的淚水，又對張獻忠道：「你讓手下牽兩匹好馬和百輛馬車過來，送本官及長香公主和那位大俠、那些負傷民女出城。」
張獻忠怒道：「不然怎麼樣？難道要讓本王陪你站著嗎？」
他連忙一一照辦，護送石劍出城。
她消息靈通，聞得石劍單槍匹馬北上，實施「引蛇出洞」之計，立時心懸嗓門，嚇得急急離開略陽，也單身北上，生怕石劍因此遇害。
「噹噹當……咔嚓……」二女手握的皆是寶劍，都是削鐵如泥，瞬間削斷數名將士的兵器。
石劍回頭對那如花少女道：「婷婷，麻煩你監督張獻忠手下發放銀兩，讓民女出城，我押著他斷後。」